幾乎每一次,他們逃跑的地方都是我和夭夭藏身之處,看樣子是打算徹底黏上我們了。
對於這種情況,我們已經以堡主留下的緊急情況時的特殊通信手段,先一步傳消息回東方堡了。
同時打算帶着他們在葬月林中繞繞路,大方向不變的情況下考慮往雲牆那邊引一引,好給堡主以及東方堡留下更多的應變時間。
至於通臂猿族地?這次肯定是無緣了,只能是待此番事了,再覓良機。
這個策略果然奏效,幾次追逐下他們連帶着大羣太初妖獸的行動軌跡已經漸漸偏離了東方堡,這讓我和夭夭不由得長出一口氣。
然而,這種興奮感並沒有維持多久,在又一次成功後,這種引導漸漸變得不受控制。
這次可以明顯看到那些太初妖獸重新形成的包圍圈中,有很厚的一層橫亙在六芒星法陣和我們之間,充滿了刻意阻擋的意味。
這種變故不僅讓我和夭夭動容,就連陣法中間那老者也是一驚,眉頭顯而易見地皺起。
雖然之前我和夭夭一直在擺脫着他們的糾纏,可至少已經讓他看到了希望所在。
可現在不一樣了,重重太初妖獸的刻意阻擋,毫無疑問給未來的逃脫機會增加了太多變數。
果然,就在老者又一次攢足力氣發動仙術試圖逃離的時候,那部分橫亙在六芒星法陣和我們之間的妖獸羣同樣發出了不弱的光芒,竟然也是陣法力量。
這股力量着實不弱,不但輕鬆擋下了老者的橫掃,同時還爆發出一道威力強悍的反擊之力,硬生生地逼着老者裹挾着六芒星法陣化作的流光轉向。
而新的方向正是東方堡!原本偏離的路線再次得到矯正。
果然,這些人之所以來此並不像看到的那般簡單,他們是被葬月林中的勢力有意地往東方堡進行驅趕。
而能調動這麼大規模太初妖獸羣的,而且其中絕大多數還是來自葬月林最深處的妖獸,其背後的力量想想都令人感到不寒而慄。
我跟夭夭對視了一眼,同時默契的點了點頭,而後再也不理會其它,朝着東方堡疾馳而去。
既然結果已不可改,那麼就讓我們儘可能地提前做好準備吧!東方堡的防護,需要我們!
當我們最終趕回的時候,發現東方堡到處充盈着秣兵歷馬的凌厲感,村民們紛紛執刀挽弓,早已在堡牆上等候,皆矚目望向遠方。
常年的狩獵生涯,使得他們對葬月林中的妖獸再熟悉不過。
而隨着三年來大批村民突破到先天境界,他們身上竟也漸漸發出一股鐵血的味道,處處透着堅韌和不屈,即使是面對即將到來的太初妖獸羣這樣不可力敵的力量,依舊處變不驚,淡然由心。
而堡主則懸浮在東方堡的上空,長袍翩翩、掐訣不斷,他正在調動起東方堡內的防禦法陣,使得整座東方堡都發出濛濛的光。
很快一股弗遠弗及的壓迫感自東方堡內傾泄而出,籠罩了東方堡到葬月林邊緣的所有地域,彷彿其中沉睡着一隻遠古巨兇正在慢慢甦醒,此刻俯瞰着曾經自己的地盤一樣。
威壓所致,空氣就像水波一樣不斷泛起波瀾,而後變得格外粘稠,處處充滿阻力。
這已經是對空間力量的運用範疇了!
可以明顯地感覺到立足處重力在增加,空間在重疊,原本一步就可跨越的地方,現在可能要走上一柱香的時間。變化就是這樣的大!
而境界不足,實力不夠的話,甚至連走的機會都沒有,直接就會被這片空間給壓成齏粉。
這是一種絕對的排斥力量,這是我,還有夭夭,第一次見識到這座深埋在東方堡內的防禦法陣的力量。
以前,我們曾以爲堡牆上不斷閃爍着的奇異文字就是陣法的全部了,畢竟它們發出的秘力已經孜孜不倦地屠殺了不知道多少年的獸潮。
從未曾被攻破!甚至連絲毫的破損都沒有,從來沒有!
此刻見識到東方堡的真正防禦力量才更覺震撼,但是我卻知道,這些依舊不是全部。
至少曾經通臂猿大妖襲來時的劍光還不得見,至少我從葬月林迴歸時遇到的那層守護光幕還沒有出現!
但是不管怎樣看,這次堡主顯然非常重視即將到來的變故,由他主動調起東方堡的防禦法陣,還屬首次。
這法陣透着一股靈性,當我和夭夭步入時,也就在最開始的那一剎那感受到它散發出的一絲威力,緊接着就消失了。
我們就跟平時回東方堡那樣,沒有一絲一毫的陌生感,大步流星得往回趕去。
很快,一道長虹自東方堡內發出,將我和夭夭捲起,瞬間接引到堡牆上。
出手的是堡主,法陣既然啓動,接下來就會自然運行,這時已經不需要他的主持了。
看到我們平安歸來,所有人都明顯地出了口氣,大家看着我和夭夭歡呼不斷。
這次能夠提前送回如此重大的敵襲信息,讓大家有更多的時間去準備,無疑是使人感到振奮的。
一番寒暄後我們來到了堡門上方的小小城樓上,那裡堡主正負手而立,靜靜地眺望遠方。
“從接到你們傳回的消息開始,我的心就一直在不規律的跳動着,我能感覺到這次來的敵人非常不一般,東方堡可能要承受較大的壓力了!”
察覺到我們的到來,堡主頭也沒回地說道:“而且今天恰好又是每月一次獸潮來臨的日子,既然已經出現了這麼大規模的太初妖獸羣,我實在不敢估計後續還會跳出來什麼。”
堡主的話語稍顯沉重,當他最終回頭時,我和夭夭都被驚到了。
只見他眼中佈滿血絲,不僅整個人看上去憔悴了太多,同時還有一股隱隱約約的戾氣不斷地在他的眉宇間升騰着,跟我們印象中的堡主大相徑庭。
“沒嚇到你們吧?我也不知道怎麼回事,從剛纔調動起法陣的時候,就感覺到一股極度壓抑的暴虐氣息從體內泛起,怎麼壓都壓不住!”堡主發出一聲無奈地嘆息,緩緩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