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法相一出,我的心臟跳動速度都不由得快了幾分。
沒想到,自己竟然在如此突然的情況下再次看到通臂猿大妖的法相!
只不過這一尊大妖明顯跟當初千里奔襲,孤身殺到東方堡的並不是同一尊罷了。
觀其出處,應是傳說中通臂猿王的族羣在族中大妖逝去後,前去投靠的葬月林更深處那一羣更大規模的通臂猿族羣中的大妖。
沒想到通臂猿一族在葬月林中如此興盛,想當年自己甚至都不知道這裡還有靈長類存在,現在可好,唯二見過的大妖竟然都是通臂猿一族的。
而且此次從葬月林最深處追擊出來的恰好也是這一族的大妖,對於這種“巧合”,我內心深處是持懷疑態度的,只不過一時還想不通其中的關竅罷了!
只見那與天齊高的法相一閃即逝,很快縮小成一尊成人身高的通臂猿,恰好擋在老者前方,壯碩的猿臂與老者的厲掌針鋒相對,絲毫不落下風。
“好啊!你這遮頭遮尾的畜牲終於不再藏頭露面了!”看到大妖現身,那老者癲狂一笑,怒道:“閻王索命,叱——”
頓時掌上血光大盛,仿若一道透着紅色的晶瑩光幕自天而降,將整片天空一分爲二!
“撼天一擊!”
面對這一絕殺,對面的通臂猿大妖毫不退讓,出手就是撼天七十二拳中的蓄力一擊,顯然它準備已久。
轟——
兩式大妖級的極招相撞,先是交手處爆發出極盡璀璨的光芒,讓人眼睛都睜不開。
緊接那裡化作無盡黑暗,竟是空間承受不住如此重擊,被生生打爆。
那無盡的黑暗,是源自空間破碎後的極致的黑,範圍之大,遠不是我在妖龜體內意外引發的細微空間裂縫可比。
原本因爲爆炸產生的聲音在傳到我耳邊的剎那就消失了,卻是連帶着周圍的光一起,都被那深不知幾許的空間碎片給吸收進去了。
果然不愧是大妖,一出手就是如此接近改天換日的一招。
此刻繼極盡恐怖的聲爆、璀璨奪目的光彈之後,突然出現了威力至強的颶風,同樣是源自那空間碎片的無盡吸澈力!
數之不盡的參天巨木拔地而起,就像枯草飛絮一樣無力地涌進空間裂縫之中,若非那些太初妖獸羣先一步撐起防禦法陣,近在咫尺的它們恐怕難以倖免。
至於東方堡,自是無恙,若連這樣的極招餘威都抵抗不住,當初自然也不可能讓那前來尋釁的通臂猿大妖留下性命在此了。
然而,如此異象卻只是他們交手的第一招而已!
在接下來幾個呼吸的時間內,那片空間被徹底打爆了,無盡的光釋放而出,緊接着就是更大範圍的黯。
極招處處綻放,就像是一道道璀璨而短暫的流星劃過漆黑的光幕,夾雜着各種風在內,那裡徹底化作了空間亂流。
通臂猿大妖和那老者,就在這亂流間不斷地動手着,偶爾可以看到他們驚鴻一瞥的身影,但是大多時候都隱藏在那些亂流之中,交手細節根本不可見。
如此激烈的戰況,自然逃脫不了堡主的眼睛。
自從兩者交手開始,他的眼光就不曾從遠處離開過,時展時舒的眉頭似乎正在計算着各自的實力。
至於其它人自然更是將全部注意力放在了這罕見的戰況上,不管是看熱鬧也好,還是看門道也罷,都是非常難得的機會。
轟——
伴隨着又一次極盡璀璨的光和黯後,通臂猿大妖和那老者終於分開,他們各自站在空間亂流的兩側,神色凝重地望向對方。
先前始終表現得重傷纏身,虛弱不堪的老者現在竟如此生龍活虎,完全出乎我的意料之外,不得不再次佩服堡主的眼光。
這時再看,方圓百里的葬月林已經成了一片白地,一眼望不到底的坑洞出現在下方。
眼之所見,皆是極致戰鬥的慘烈後果,那坑洞同樣是在大量空間碎片持續且巨大的吸澈之力下形成的。
又是幾個呼吸後,空間亂流終於結束,相比於外界完整的大空間之力,它們雖然看起來強悍卻依舊弱不禁風,之所以能存在這麼久那還是通臂猿大妖和老者不斷交手釋放的能量所致。
若非如此,恐怕瞬間就會消失。
“他們的身體已經強大到不怕被空間碎片撕裂的程度了麼?”如此戰況看得我極度震撼,不自禁問出心中壓抑已久的問題。
“沒有人可以硬抗空間的力量,哪怕是一道細微的裂縫,對於修者的身體來說也是毀滅性的。”
聽到我的問題後,堡主終於不再板着面孔,微笑道:“他們不過是仗着極近的速度和強大的感知,根據交手時釋放的能量走向,提前測算好空間碎片出現的方位從而進行躲避罷了!”
“你以爲他們現在爲什麼停手?不是累了,而是那處空間已經破碎到再也沒有安全的容身之地罷了!”
還能這樣?連空間碎片出現的地方都可以提前預知?雖說我當初也曾製造出細微的空間裂縫,可那是糊里糊塗的狀態下完成的。
在我的記憶裡,現實世界中就算是最強大的粒子對撞機都不可能對空間造成傷害,更不要說是什麼空間破碎成裂縫和碎片了。
到底是現實世界中的空間更穩定,還是夢中世界的空間自身強度太低?
我不好去猜測,不過想想連我這樣一個實力和境界還沒突破到太初的低級修者,都可以做到以肉身之力突破音速!
而且在這個過程中我的身體並沒有任何不適。
我感覺很可能不是這個世界的空間脆弱,它的強度甚至比現實的空間還要高,奈何這裡的生物都是神魔級的。
就是哪天跳出一個人來,對着這個世界說“要有光”,於是整個宇宙都被點亮,我都不會感到奇怪。
現在之所以還對一些事情感到詫異,不過是正常的不懂而已!
等我的實力高了,別說眼前發生的這一切都是見怪不怪、習以爲常的普通事件,就算是再離奇的,也有非常合理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