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好,情況有變!”
誰知就在我們舉杯將盡之際,杜威的眼光不經意間掃過下方大地,突然發出一聲驚呼。
而後他匆匆飲下杯中酒,強按着葫蘆向下馳去。
“老杜發生什麼事了?”申屠野急忙問道。
此時我們心中也隨之升起一種不妙的預感,同樣盡飲杯中酒,一瞬不瞬地盯着杜威,期待着他的答覆。
“我發現這地方有人來過了!我們得快點,否則可能被人捷足先登!”杜威頭也不回地說道。
此時他正全力控制着葫蘆,爆發出遠超方纔的速度,向着某個方向飛去。
在這段並不算長的路上,可以明顯看到多處大戰過的痕跡。
雖然目前爲止我們還沒發現一個人,但是沿途所見似乎都指向一個事實,一個我們不願意面對的事實——那就是有人可能先我們一步進入那處秘境了!
頓時大家的心情變得不那麼美好起來……
如果說來之前,我們對那處秘境中的造化雖然也有所向往,但是更多的還是因爲杜威的請求,來此幫忙而已。
可是,經過這一路上的磨難,所有人的想法都在潛移默化中發生了變化。
在付出這麼多的代價後,我們潛意識裡已經將這處秘境當做了此番行動中志在必得的目標!
即使它在我們心中的份量還達不到禁臠的程度,卻也絕對不願意看到有人染指。
故而在意識到這個問題後,五人間很是自然地激發出一種同仇敵愾的情愫來,恨不得立刻衝入那秘境中,看看到底是什麼人竟敢捷足先登!
於是,在這種複雜難名的心裡波動中,我們在某個瞬間,終於感覺到葫蘆似乎撞到了一層看不見空間壁障上。
頓時整個世界黑了下來,彷彿所有的光都在這剎那間消失了。
而後一股無形的禁制之力開始籠罩到我們每個人身上,使得我們的實力直接被壓制到太初境界。
我和凌久倒還好,本身就是太初境界,所以對這層禁制的感受還不太明顯。
至於杜威,畢竟之前來過,且不說他已經對這種感覺非常熟悉了,單單那種擔心有人捷足先登的焦慮情緒,就使得他根本顧不上這些旁枝末節。
唯獨申屠野和向昨幾乎同時發出一聲驚呼,而後他們身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着的那股專屬大衍境的氣息就像退潮般,瞬息消失個乾乾淨淨。
從此刻發生的種種情況來看,我們似乎就這樣進入了那處傳說中的秘境裡面?
“我們已經到了,準備下來吧!”杜威說道,而後伸手往下一按,我們乘坐的葫蘆便被他收了去。
所有人也趁着這個機會紛紛落下,當雙腳重新踩在堅實的大地上的時候,我心中依舊有一種夢幻般的感覺,不敢相信就這樣進入了那秘境中。
或許是一路上對它的期望一直在提高,或許是最終進入的時候少了一種哪怕是登門而入的簡單儀式感,總之心中始終都有那麼一絲不真實的失落感在迴盪。
可惜的是,周圍實在是太黑了,黑到哪怕我們是遠超常人的修士,依舊看不到彼此。
否則的話,我一定要好好瞧一瞧大家此時的臉色,相信一定會很精彩。
不過有一點讓我感覺還算滿意的是,這秘境雖然已經很久很久沒有打開過,但是裡面依舊十分乾燥,非但沒有那種腐朽的氣息,反而處處充滿着靈氣,就算是比之齊天書院也不遑多讓。
“我們這就到了?”凌久突然問道,語氣中充滿了不確定,似乎也不願意承認這個事實。
“是的!”杜威應道:“我也沒想到會如此,不過從四周的情況來看,我們的確已經進入了那處秘境中。”
而後他嘗試着催發出一道火光,然而我們只感覺到熱浪鋪面,卻並不能看到絲毫亮光。
“看來我們是真的到了……”杜威說道,語氣間充滿了唏噓。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我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當年我們遭遇光怪陸離的地方!”
“也只有陸離生活的區域,纔會如此黑暗。”
“這片區域是它的世界,在這個世界裡只有它能發光,它象徵着這裡唯一的光明!”
“看樣子這處秘境裡一定發生了什麼不爲我們所知的事情,繼而導致它的範圍擴大化,就連曾經的入口都消失了。”
“接下來你們緊跟着我走!陸離生活的區域不會很大,只不過沒有光線,什麼都看不到,很容易讓我們產生錯覺!”
杜威說着說着,拿出一繩狀仙寶來,放到我們每個人手上,確保五人不會走散。
他的這番舉動看起來雖然有幾分笨拙,不像仙人做派,但是我們卻打心底認同。
因爲就在被黑暗籠罩的第一時間,我就曾外放過精神和神念之力,試圖探查周圍的一切。
果不其然,這黑暗跟我們在大荒中遇到的那片濃霧一樣,同樣擁有着隔絕神念探查併吞噬精神力的功效。
雖說這裡密佈着天地靈氣,但是它們卻像是被某種我所不明白的規則禁錮着,維持着周圍黑暗的存在。
也就是說,這塊區域的天地靈氣非常濃郁,卻並不能爲我們所用,自然也很難被我藉助御氣之法來探查周遭。
這還是我第一次遇到如此怪異的狀況!
不過想來應該跟某種陣法有關,只是以我目前的造詣,還看不透罷了。
“杜師兄,你說我們這次不會倒黴的遇到那光怪陸離吧?”向昨在接到繩狀仙寶後問道:“話說你們當年雖然斬殺了一隻陸離,可是這裡是不是真的就只有那一隻呢?”
“先走吧!你的問題我回答不了,畢竟我也只是第二次來到此地而已,至於是否還有陸離存在,我也是不知的。”
“不過我現在反倒不是那麼着急了!既然有人先一步來到此處,就讓那些人去幫我們探路吧!”
杜威說道,而後隨意選了個方向,大踏步前去。
我們自然死死地攥着手中繩索,亦步亦趨地跟在他後面,生怕跟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