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陳楓看清了他的模樣。
寧可兒雖然稱他爲‘表哥’,但是他卻不是莫向天,估計,他是可兒的另外一個表哥吧。
只見那人蓬頭垢面,烏黑的髮髻雜亂的從他的腦後披下,上面佈滿了油漬和贓物。不僅如此,通過細微的觀察,陳楓發現,此人身上竟然沒有一處乾淨的地方。他的衣服上面佈滿了鞋印和口水,就好像一個剛剛被欺負過的乞丐一般,讓人不由心生好奇。
陳楓瞪大了眼睛,滿眼狐疑的看向那人,心中不由暗自稱其:逍遙峰怎麼說可是門羅大陸上名望至高的門派,其門下弟子多以道家思想爲核心修養心性,爲何這兒會突然冒出一個乞丐模樣般的人呢?更讓人無法理解的是,他竟然還是寧可兒的表哥,爲何會落得如此落魄的模樣?
心中的種種疑問,陳楓得不到答案。由於好奇,他索性拉着舞兒的小手朝前走去,來到了寧可兒和那位神秘‘表哥’的身前。
而當陳楓靠近那人之後,那人的身體竟然抖得更加厲害了,而且,他的口角之上竟然還流竄出白色的唾沫,看起來噁心極了。
“鬼,鬼,可兒,可兒,你要小心啊。”那人顫抖着身體,翻着白眼望着陳楓,滿眼的芥蒂和恐慌:“可兒,快,快趕走他們,我怕,我怕!”
那人的身體不停的顫抖着,而當他看見陳楓正步步逼近自己之後,他竟然朝一旁爬走了,邊爬,空中還邊喊着‘鬼神’之類的話語,讓陳楓的心中不由升起了另外一個念頭:莫非此人是瘋子?4 4 青紗女子
黑夜星空,圓月高掛。
通過‘花龍觀’外的那三個大紅燈籠內蠟燭所隱射出來的燭光,使得陳楓能夠清楚的看清寧可兒那位‘表哥’的一舉一動。凡是陳楓朝前行進一步,那人必定朝一旁爬行一米。如此反覆,陳楓不旦沒有接近他,反而和他的距離拉大了。
而他越是這樣,陳楓心中的好奇心就越重:此人與自己素昧相識,今日不過只是第一面而已,爲何此人如此懼怕自己,而且還把自己當成傳說中虛無縹緲的‘鬼’呢?
陳楓皺着眉,頓時陷入了好奇的沉思之中。由此一來,他便定住了腳步,不再朝前跨一步。
巧合的是,那位‘表哥’見陳楓不動了,頓時也停止了爬行。他就這麼趴在泥土地上,滿眼恐懼的望着陳楓,臉角的痙攣不斷的抽搐着,口中時不時還有白色的唾液噴出,那場景讓人不由心生厭惡。
“表哥,你怎麼了,你別嚇我啊。你看看我,我是你的可兒妹妹啊。”寧可兒見自己的表哥嚇得不輕,連忙走上前去,伸開雙手架住他的臉頰,不停的搖晃起來,然後指着陳楓道:“他不是鬼,他叫陳楓。前日,他在逍遙山角下救了我,所以爹爹就將他收入了逍遙峰麾下,如今,他可是莫四伯坐下的弟子呢。”
寧可兒原本是善意的舉動,想要以這種方式減緩一下‘表哥’內心的恐懼,卻哪知當可兒剛說完這番話之後,那人的臉色猛然驟變。
一股黑光從那人的臉角掠過,只見那人手臂之上泛起了陣陣青筋,無形之中,一股巨力從他的手臂中釋放出來。
猛然,那人擡起雙手抓過了可兒的小手,然後用力地朝可兒的手腕抓去。僅僅是眨眼的時刻,寧兒的手腕便被那人抓的泛起了青光。而此時,可兒的小臉也抽搐起來,痛苦之色顯露無疑。
陳楓見狀,定了定神,隨後便毫不猶豫的朝前跨了一步。
“可兒,小心。”陳楓張口吼道,與此同時,他的身體已經靠近了可兒的‘表哥’。
那人見陳楓殺氣滿目,額頭之上頓時浮起了一道皺褶,臉上的畏懼之色變的更加濃烈了。不過,還不等他反應,陳楓的雙手就已經衝他伸來。只見陳楓一把拉住那人的雙手,二話不說竟將那人從地上舉了起來。
這種力道,恐怖的難以解釋。就連一旁的可兒,剎那間都看呆了。
不過,可兒還是冷靜的。她知道,陳楓這麼做是爲了替自己解圍。但是,此時被陳楓舉起之人可是自己的表哥啊,她又怎麼忍心眼睜睜的看着陳楓傷害他?
“別,陳楓,別傷害他。”寧可兒猛然站了起來,走到了陳楓的身邊:“他是我表哥,叫莫員,是莫四伯的大兒子,也是莫向天的哥哥。自小時起,也不知因爲何事,他就變成這樣了,整天精神萎靡,思緒混亂。剛纔他只是突然不認識我而已,並沒有想要傷害我啊。”
寧可兒的聲音之中帶着三分祈求,說完,她的雙手便死死的抓住陳楓的右臂,生怕今天下午時分陳楓將莫向天丟向空中的那一幕上演在莫員的身上。
而陳楓本來就無意傷害此人,經過寧可兒如此一說。頓時放下了雙臂,緩緩的將莫員放了下來,道:“不好意思,我剛纔只聽你稱他爲‘表哥’,但又不知他的真實身份。方纔我見他對你不利,所以一時衝動。不過還好沒有釀成大錯。”
寧可兒聽了陳楓剛纔的那句話,心中頓時升起了陣陣感動。隱隱約約之中,她的眼中竟然泛起了陣陣淚花,而當她看見陳楓此時正對着自己傻笑之時,雙眸中不由又多了幾股柔情,幾股少女的柔情。
“謝謝。”寧可兒抿着嘴,紅着鼻頭,嬌滴滴的說道:“在逍遙峰,還沒有人對我這麼好呢。”
陳楓聽罷,頓時一愣,身體不由僵在了那兒,他怎麼也想不到,剛纔那句話竟然出自於門羅大陸之上最強盛門派的門主女兒之口。
她到底是不是寧狂的女兒?她在逍遙峰的地位到底有多高?爲什麼,爲什麼通過今日和她短暫的交流,總感覺她曾受過無數的委屈,受過無數的苦難呢?
而正當陳楓感慨寧可
兒的遭遇之時,耳邊猛然傳來了一陣聲音。與此同時,一根手指朝自己的眉心伸來。
“嘿嘿!”
陳楓的身軀猛然一顫,下意識的提高了警惕。右臂之上再度泛起了陣陣青筋,擺出了一副隨時迎戰的模樣。不過,當陳楓轉過頭之時,臉上的防備之色猛然又消失了。
原來,剛纔的那陣笑聲是出自於莫員之口,此時,他正如同傻子一般傻笑着,然後慢慢的將食指朝陳楓的眉心伸來。
雖然陳楓不知莫員到底要做什麼,但是剛纔寧可兒都說了:莫員自小就精神不振,如同剛出生的嬰兒一般,喜怒無常。所以,陳楓便不再對他防備。
只見莫員慢慢的將右手的食指伸了過來,停留在陳楓眉心中的那道皺褶之中。隨後,他便笑着,便玩弄着陳楓眉心間的那道皺褶,臉角上滿掛滿了孩子般的笑容。
“員兒,你怎麼在這兒?”
霎時,‘花龍觀’的大門開了,一陣急促而悅耳的聲音猛然傳了過來。
陳楓和寧可兒二人不約而同的轉頭朝那道金燦燦的大門望去,只見一位身着青色絲紗,脖間圍着一條紅色的絲巾女子緩緩走了出來,而且,她的臉角上面還掛滿了擔憂和匆忙之色,一副很着急的樣子。
“員兒,員兒。”那女子邊呼喊着,邊朝着陳楓這邊走來。這期間,她的目光一直逗留在莫員的身上,從未離開過一分一秒。也就是說,從開始到現在,她根本沒有看陳楓等人一眼。
走近之後,那女子也不管莫員滿身泥土贓物,竟一把將他摟入了懷中,然後像位母親一般,用自己的臉頰不停的蹭着莫員的髮梢,持續了好久好久,她才緩緩的放開莫員…4 5 雪娘
待那青紗女子放開莫員之後,她這才發現身旁還有另外三人。
只見她眉頭微蹙,怔怔的轉過頭看向身旁的三人。然而,當她的目光從陳楓和舞兒的身上掃過之時,臉角頓時露出了三分疑惑之色。不過,當她最後望向寧可兒之後,臉角的那股疑惑光芒頓時消失了。
“原來是可兒啊,怎麼來了花龍觀也不打聲招呼啊。”那青紗女子見寧可兒也在三人之中,頓時笑逐顏開,柳眉如煙:“來,快隨我進來,剛好管家弄好了飯菜。”
寧可兒的目光先是在莫員的身上逗留了幾秒,臉上閃過幾分無奈的表情。隨後,她才轉過頭回應着那位青紗女子:“雪娘,不用了。我待會就得回逍遙殿了。”
說完,寧可兒還不忘轉過頭看向了陳楓。只見她纖纖素手微微擡起,指着陳楓說道:“這位少俠名爲陳楓,前日正是他在逍遙山角下救了我。今日爹爹已經收他入逍遙峰,並且拜在了莫四伯的座下,所以今天我只是帶他來認個地方,也算是盡地主之誼。”
寧可兒語畢,那位被她成爲‘雪娘’的青紗女子霎時轉過腦袋,望向了陳楓。透過三個大紅燈籠下的燭光,這一下,陳楓算是清清楚楚的看清了她的模樣。
只見她脣色朱櫻一點,不施粉黛而顏色如朝霞映雪,脖間的紅色絲帶如映日荷花別樣紅一般,姿色天然。
“原來是楓少俠啊。”雪娘衝陳楓淡然一笑,口如含朱丹一般仙姿玉色:“莫龍大哥今日已和我提起你,此時,他正等你過來呢。快快請進,再晚的話,飯菜可都要涼了啊。”
見雪娘待人和善,言語之中客氣無比。陳楓心中不由暖意叢生,心中不由想起‘母愛’二字。剎那間,他眉心間的那道皺褶之中再度充滿了憂鬱之氣,彷彿有股永遠揮之不去的憂傷慢慢蔓延。
陳楓就這麼呆站在原地,昂着腦袋,細細的看着雪娘。這一刻,他終於明白什麼叫冰肌玉膚,什麼叫白璧無瑕了。沒想到在花龍觀,竟然還有如此美麗的女子。一時間,陳楓竟誤將其當成母親,如同孩子一般傻愣在那兒了。
“陳楓,看什麼呢?”就在這時,一旁的寧可兒‘咯咯’的笑了起來,隨後,她輕輕的推了陳楓一下,嬉笑道:“雪娘可是逍遙峰上有名的美女呢,從今往後,她可就是你的師孃了,你這番失態,就不怕別人笑話?”
寧可兒的一席話將陳楓的思緒瞬間拉回了現實。頓時,他的臉上泛起了陣陣紅暈,不由低下了腦袋,輕喃道:“對不起,我只是想起了我孃親而已。”
瞬間,場面變得尷尬下來。估計誰也沒有料到陳楓會突然說出這樣的話。而讓人意外的是,一旁的莫員也突然不鬧了,他吮着手指,呆呆的看着陳楓,然後在哪兒傻笑着。
“呵呵,沒事。”雪娘聽完陳楓的話,猛然擡起了那白素細手,撫摸了一下陳楓的腦袋:“進了花龍觀,就是一家人了。以後啊,你就和可兒一樣,稱我爲雪娘就可以了。”
說完,雪娘還衝陳楓甜甜的笑了一下,如清風拂過一般沁人心扉。但是,隱隱約約之中,陳楓竟然感覺到她的笑容之中夾帶着三分憂傷與淒涼,至於爲什麼,一時半刻他也說不上來。
“好了,天色不早了。”雪娘收回了放在陳楓腦袋上面的細手,只留下幾股暗香:“我和員兒就先進去了,待會你進了門,直走就是大廳了。”
說完,雪娘便拉着一旁的莫員,踏着玉步,如踏雪一般,嫋嫋娜娜的帶着莫員走進了花龍觀,只留給陳楓一個青色的背影,和那暗藏了幾分苦澀的笑容。
“人都走了,你還傻看什麼啊。”突然,陳楓的耳邊再度傳來了寧可兒那搞怪的聲音,頓時嚇了一跳。
“你看看,你看看。做賊心虛了吧?”寧可兒將雙手別在身後,圍着陳楓的身體轉悠起來:“你好大的膽子啊,竟然用那種色迷迷的眼神盯着雪娘不放。”
陳楓臉色唰的一下變得通紅,眼眸
之中閃過幾絲溫柔的光芒。又因面子過不去,索性轉移話題,衝寧可兒問道:“她是誰?那位莫員又是誰?”
寧可兒咧着嘴怪笑着,雙眼死死的盯着陳楓臉頰上面的那塊塊紅暈:“雪娘原名青雪,因爲她是莫四伯的二房,所以大家都稱她爲雪娘。而她身旁的那位莫員,則是她和莫四伯的所生的長子。”
說完,寧可兒頓了一下,臉上的那股嬉笑頓時消失了,換來的則是滿臉的憂鬱:“莫員表哥比莫向天大三歲。原本莫員表哥性格挺開朗的,可是自從他七歲開始,就變成這樣,瘋瘋癲癲,整日如同一個瘋子一般在逍遙峰上亂逛,經常受到逍遙峰其他弟子的欺負。”
突然寧可兒哼了一下,臉上多了幾股憤懣的表情:“你剛纔也看到了,莫員表哥的身上髒兮兮的,還有不少的腳印,我估計啊,剛纔又有人欺負他了。”
聽了寧可兒的這番陳述,陳楓的嘴型頓時變成了‘O’型,臉上寫滿了不敢相信:再怎麼說,莫員也是莫四伯的親生兒子啊,就算他是個瘋子,按理說,在逍遙峰也沒人敢欺負他纔對啊,爲什麼寧可兒提起莫員之時,總說他常受到欺負呢?
“好了,我能告訴你的就這麼多了。”突然,寧可兒走到了舞兒的身邊,一把拉住了她的小手,然後回過頭,半掩桃花面的衝陳楓笑道:“以後你就要在花龍觀生活了,慢慢的,你就會對這兒的人有所瞭解了。天色不早了,我得趕緊回去了,否則爹爹肯定又要罵我了。”
說完,寧可兒衝着陳楓可愛的吐了吐舌頭,然後便頭也不回的拉着舞兒朝着逍遙殿所在的方位奔去,留給陳楓一個讓人無盡遐想的背影,和那回身舉步,恰似柳搖花笑潤初妍的千嬌百媚…4 6
傻子莫員
待寧可兒帶着舞兒離去之後,陳楓站在原地又愣了好久好久才緩過神來。頓時,他臉上升起了一陣陰霾,重重的嘆了口氣。
“陳楓啊陳楓,你到底想怎麼樣啊?”陳楓昂頭望着天空,滿臉的憂鬱之色,時不時還搖晃起腦袋,一臉心事的自嘆道:“她可是寧狂的親生女兒啊,就算她再天真活潑、再心地善良,可她終究是你仇人的女兒,難道,你真要和她保持關係?”
嘆畢,陳楓便轉身朝‘花龍觀’走過,轉眼之間,就將那兩個石獅子和大紅燈籠拋在了腦後。
進了‘花龍觀’,陳楓不由覺得空氣變得清新起來。透過燭光,他這才發現,除了自己所處的這條大理石小道之後,周圍兩側竟然全是綠茵紅花,百種嬌豔欲滴的花花草草在哪兒爭相待放,頗有一副百花爭豔的景色。
嗅着芳香,陳楓帶着美好的心情朝前走去。大概五十米的樣子,一座大理石拱橋出現在他的眼前。
拱橋不大,大概就是五米那麼長的樣子。而拱橋的下面則是一小塊的荷花池,此時,透光月光,陳楓還能看見幾條安逸的金魚在池裡嬉戲呢。
而拱橋的另一邊,放眼望去,則是一片平地,足有十餘畝。這塊平地之上擺放着各種木樁、兵器以及修真徒所需的日常用品,想必,這兒就是花龍觀座下弟子平日修真之處吧?
穿過了這塊平地,一連竄鱗次櫛比的房屋頓時浮現在陳楓的眼簾。放眼望去,那座座房屋就如同屋頂的磚瓦一般,一排排的朝後排去。然而,在這堆房屋的正前方,一棟雄偉而不失奢華、格調的複式房屋拔地而起。此時,那兒燈火通明,隱約之中,陳楓還看見不少身影在那兒晃動呢。
“想必那兒就是正廳了吧。”陳楓貴爲天邪門門主之子,對於這種建築樹的排列方式自然清清楚楚,一眼便看出那兒就是平日莫四伯所住之處。
初來此地,周圍的一切事物都是新鮮的。而陳楓也就是帶着這股新鮮勁和好心情慢慢朝前走去,當他跨過了正廳外的三十道石階之後,眼簾之中頓時浮現了數十人的身影。而此時,他們正坐在身前的紅木長桌兩側。而桌上,則擺滿了五顏六色、香氣逼人的美味。
陳楓猛然放眼望去,隱約之中,眉心之中再度浮起了陣陣殺氣。原因無它,因爲放眼望去之後,他的視線之中出現了兩位他最不想看到的人。
‘四師孃’寧花容和莫向天!
此時,他倆正面帶笑容的談論着什麼。不過幾秒過後,似乎有人發現了門外的陳楓,不由提醒了一下主座上的莫四伯。
所有人幾乎是在同一時間轉頭朝着門外望來,視線筆挺挺的投向了陳楓。
“哼!”突然,四師孃憋過腦袋,一臉厭惡的大哼了一聲,隨後便不再多看陳楓一眼,悶頭拿着手中的碗,一聲不吭的夾着眼前的飯菜而去。
而當衆人聽見了四師孃的這聲冷哼之後,除了莫龍、‘青雪’雪娘和她的兒子莫員之外,所有人都突然拿起了自己的碗筷,埋頭吃飯,大氣都不敢多吭一聲。
莫龍依然面目表情的望着陳楓,眼珠子不停的在他的眼眶之中打轉,似乎在思索着什麼。而幾秒過後,他頓時衝一旁的青雪使了個眼色,便低下了腦袋將視線從陳楓的身上移開了。
一旁的青雪似乎會意,滿臉笑容的點了下腦袋。只見她輕緩的站了起來,隨後便衝着站在門外的陳楓慢慢走來。
“青雪,吃你的飯。”
突然,大廳之中傳來了四師孃的聲音,她幾乎是用命令的口吻吼出來的。而當她說完之後,陳楓明顯的注意到,‘青雪’雪孃的身體抖了一下,臉上多了幾分畏懼的目光。一時之間,她的身體竟然定格在那兒,進也不好,退也不好,尷尬無比。
一旁的莫四伯似乎看出了雪孃的爲難,不由轉頭看向了自己的正房寧花容,道:“楓兒初來花龍觀,你就不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