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就當陳楓前腳剛跨出花龍觀,身影尚未來到花龍觀外的那兩尊石獅子旁邊之時,周圍頓時傳來了陣陣喧鬧的聲音,放眼望去,只見一羣身影在花龍觀外來回竄動着,一副很熱鬧的模樣…7 0 羞辱
當陳楓走出花龍觀之時,估計就連他自己都想不到門外居然聚集了這麼多人,放眼望去,足有二十多人。
強烈的好奇心促使陳楓擠進了人羣,然而,當一身土灰色道袍的他走進人羣之後,頓時顯得有些格格不入,畢竟,周圍其它的逍遙峰弟子要麼是身着青色而又略帶仙氣的道袍,要麼就是身着墨綠色而又盡顯霸氣的長袍。像他這樣身着土灰色長袍卻又顯得有些髒亂的,還真找不出第二人。
果然,當陳楓擠進人羣之後,周圍的那些逍遙峰的弟子便下意識的朝後退去,臉角之上多了幾分厭惡,他們恨不得躲得遠遠的,也不願意在陳楓的身旁多呆一秒。
對於這種場面,陳楓已經司空見慣了。自打自己進入花龍觀之後,寧四娘和莫向天二人爲了針對自己,就專門將觀中的一些老式並且破舊的衣物給自己穿,好讓自己受盡其他門衆的白眼。對此,陳楓只能恨在心裡,卻也不好言表。
而這樣一來也有好處,當衆人刻意躲避陳楓之時,這也恰好讓他順利的擠進了人羣。然而這一刻,陳楓猛然愣住了。
只見人羣之中有幾個熟悉的身影在哪兒對峙着,其中最爲陳楓熟悉的三人便是寧可兒、舞兒以及莫向天了。
此時,舞兒呆呆的站在寧可兒的身後,一同往日一般乖巧,那雙美眸之中透露着三分擔憂和恐懼,她怔怔的盯着莫向天,心裡若有所思的想着什麼。
至於寧可兒和莫向天二人嘛,他們兩人一人歪着腦袋,一臉的橫氣;另外一人雙手叉腰,滿臉憤怒的看着前方,眼角之中閃爍着三分怒火與七分不滿。對於他們兩人的這種對峙場面,陳楓自打來到逍遙峰之後就見過無數次了,也不知道此二人到底有什麼深仇大恨,每次見面非要爭個你死我活才肯罷休。
不過,在陳楓的印象當中,好像沒一次吃虧的都是寧可兒呢,畢竟,像莫向天這種臉皮比城牆還要厚的無賴,也難怪寧可兒次次都說不過他。
然而,在她們三人的中間,一位身着墨綠色道袍的男子正躺在骯髒的泥土地上,他低着腦袋,雜亂的發跡上面多了幾分油漬和贓物,臉角之上除了泥土髒漬之外,竟然還有五道血紅的手指印。
陳楓愣了一下,目光很快就定格在此人的臉角的輪廓上。雖然他面目骯髒,全身上下無一處乾淨的地方,但是當陳楓觀察了一會兒之後,便立馬看清了他的模樣。
他不就是別人常常提起的那位‘傻子’嗎?也正是自己的三十哥,雪娘和莫四伯的長子——莫員嗎?
不知爲何,當陳楓看到莫員如此模樣之時,鼻頭不由酸了一下。在整個花龍觀,無論是入門弟子還是入殿弟子,只要他們心情有所抑鬱或者不爽,便會拿他泄氣,欺負莫員是個傻子,隨後便百般辱罵,甚至拳打腳踢。
這三個月來,對於此場面陳楓已經見過無數次了,每一次,他都只能默默的搖搖頭,隨後盡最大努力去驅散衆人。然而,待衆人散去之後陳楓會將莫員扶起,然後拍打掉他身上粘着的泥土。而後,莫員總會衝自己傻笑一會,便獨自一人默默走開。
今天,同樣的場面再度上演了。只不過,這一次欺負莫員的人並非花龍觀的弟子,而是莫員的同父異母的親弟弟——莫向天。
看到此景,陳楓心中的怒火便騰然升了起來,不知爲何,他眼眸之中竟然還多了三分殺氣。他氣,氣莫向天不懂親情爲何物,不懂親情對於人性來說是如何的珍貴;他恨,恨寧狂在天邪殿上大開殺戮,奪走了自己最後的歸宿。
而就在陳楓心中怒火中燒之時,周圍再度炸開了鍋。只見莫向天慢慢悠悠的轉了個身,依舊用他那不可一世的表情調侃的掃視了一下週圍的衆人之後,衝寧可兒嬉笑的說道:“可兒妹妹,我可沒欺負他,我不過是在教他怎麼做人,教他什麼事可以做,什麼事不能做。”
莫向天說完,就像個流氓地痞一般顛了下腿,然後橫着臉角的肥肉繼續說道:“他雖然是我大哥,但是你也知道,他自小腦袋就不好使,如若我這個做弟弟的不好好教教他,那他以後倘若還做這種偷雞摸狗的事,估計就不是挨頓打這麼輕鬆的事了。”
“你…你不要臉,你不是人。”莫向天的一席話說的寧可兒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了,她伸出小手,指着莫向天的鼻子罵了起來:“他不過是肚子餓了,去廚房拿了幾個饅頭而已,又不是什麼大不了的事。再說了,這花龍觀就是他家,難道他拿自家的饅頭吃也算偷?我看你就是分明瞧不起他,三番兩次找藉口羞辱他。你…你混賬,你卑鄙,你無恥…”
寧可兒可是越罵越激動啊,看得一旁的陳楓都皺起了眉。這個寧可兒雖然平日裡嘻嘻哈哈調皮貪玩,但是每次罵起人來可都是毫不留情的,特別是面對莫向天的時候,她罵的可真是歡呢。
而就在寧可兒和莫向天二人爭得不可開交之時,躺在他們二人中間的莫員卻突然揚起了他那髒兮兮的臉蛋,然後一臉委屈的衝着寧可兒哭喊着:
“表妹,表妹,我餓
了,我餓了。”
說完,莫員便半坐起來,用他那全是油漬的小手揉起自己的雙眼來,一副啜泣的模樣。
見莫員如此模樣,寧可兒的臉上不由一陣心疼,她慢慢的弓下腰,捧起莫員那髒兮兮的臉蛋,然後一臉痛心的安慰道:“表哥,走,我們去逍遙殿,那兒有好吃的,你想吃什麼,可兒就給你拿什麼。你想吃多少,可兒就給你拿多少。放心,可兒絕對不會和你這個卑鄙小氣弟弟一樣,專門找機會欺負你。”
說完,寧可兒便伸手準備將莫員扶起來。可寧可兒的小手尚未觸及莫員身體之時,卻猛然被身旁莫向天的手緊緊抓住…7 1 饅頭饅頭
當寧可兒準備扶起莫員之時,一旁的莫向天卻立馬伸手阻止了她,並且死死的抓着寧可兒的小手,根本沒有鬆開她的意思。
寧可兒見狀,頓時急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紅的,不斷的掙扎起來:“姓莫的,你放開我。你個不要臉的傢伙,平日裡專門打我的小報告就算了,你竟然連你的親哥哥都羞辱。你放開我,拿開你的髒手。”
寧可兒越是如此掙扎,莫向天臉角的那股奸詐的表情卻越是濃烈。他似乎很享受寧可兒掙扎的過程,只見他慢慢加大了手中的力道,直到捏的寧可兒小手一陣青紅之後,才緩緩鬆手。
“可兒妹妹,你爲什麼總以爲我在欺負大哥呢。我說過了,我是在教他做人。”莫向天放開寧可兒之後,便突然轉身說道。說着說着,他便朝前走了幾步,然後彎着腰將排散落在他身後的那三個雪白的大饅頭撿了起來,道:“大哥不是說餓了嗎?來來來,這三個饅頭可是你剛纔廚房偷得,現在吃了它,否則的話,丟了可就可惜了呢。”
莫向天邊說邊笑,然後一臉狡詐的將剛從地上撿起的那三個髒兮兮的饅頭送到了莫員的嘴邊,然後咬牙切齒地吼道:“吃啊,你不是餓了嗎,不是喜歡偷東西嗎?來啊,這就是你剛偷的東西,吃啊,吃掉它啊。”
說完,莫向天便拿起一個饅頭朝莫員的嘴裡塞了過去,彷彿他恨不得一下子就將這個饅頭塞入莫員肚中一般。
而就在這一秒,陳楓猛然傻住了。他愣愣的望着莫向天手中的那三個雪白的饅頭,臉角之上多了幾分詫異和震撼,心中也頓時多了幾分感激和欣慰。要知道,這三個月以來,每當自己沒幹完花龍觀的活而吃不到晚飯之時,自己房間的桌上瓷碗之中,多的不就是這種饅頭嗎?而且就連數量都一模一樣,不多不少——三個!
難道,難道自己這三個月以來每晚吃的饅頭都是莫員送來的?難道,剛纔莫向天口中所說的‘偷’,正是莫員爲了拿給自己的嗎?
想到這兒,陳楓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了。自打自己進入花龍觀之後,就感覺莫員這個人很怪,至於他是不是個傻子那還真說不上。但是,莫員對於陳楓的這種默默關懷,倒是讓陳楓內心騰起了陣陣暖意。
而就在陳楓震撼激動之時,讓所有人意外的事情發生了。當莫向天將從地上撿起的饅頭塞到莫員嘴邊之時,莫員竟然嘻嘻的笑了起來,一臉的憨樣。隨後,莫員便一臉傻笑的張開大嘴,張口就咬了下去。
“哈哈哈!”莫向天頓時樂的起來,仰着臉哈哈大笑起來:“你們看,你們快看,看看我這個傻哥哥,他竟然真的吃了,他真的吃了。”笑着笑着,莫向天把自己的眼淚都笑出來了,那一刻,他得意的估計都快要忘形了吧。
‘啪!’
“你夠了。”就在那時,寧可兒卻突然擡起了小手,不管其他,隨後便狠狠的一巴掌朝莫向天的右臉扇去。頓時,莫向天的右臉之上多了五條血紅的手指印,火辣辣的疼痛瞬間傳進了他的大腦之中。
那一秒,陳楓清楚的看見,莫向天的眼眸之中閃過了幾分怒火,而且,那股怒火之中還夾帶着幾分殺氣。
“滾開!”突然,莫向天揚了下手,一把將寧可兒打在自己臉頰的手推開了。隨後,他便‘噌’的一下站了起來,一隻手朝着寧可兒的脖子猛然伸去。
寧可兒的眼眸之中頓時閃過了幾分詫異,估計她怎麼也想不到,莫向天竟然會對自己動手。一時之間,她竟然忘記抵抗和躲閃,任由莫向天的右手掐住了自己的脖子:“我到底是欠你的還是怎麼着?以前那個廢物沒來逍遙峰之時,你可是從不和我作對的啊。如今好了,他來了,你不僅僅天天爲了他和我作對吵架,而現在,我管教我自己的親大哥你也管。你以爲你是誰?”
說着說着,莫向天手中的力道便突然加重,一時之間,寧可兒的小臉頓時被憋的通紅,彷彿喘不過氣的模樣。而就在此時,一直站在寧可兒身後的舞兒終於耐不住了,她猛然朝前跨了一步,然後伸手就想要去撥開莫向天放在寧可兒脖子上的手。
“滾開,你算哪根蔥,這兒沒你的事。”莫向天見舞兒朝自己走來,臉上的那股殺氣便更加濃郁了:“要不是你的那個什麼廢物楓哥哥,表妹也不至於處處和我作對。要知道,我和表妹可是青梅竹馬,憑什麼那個廢物一來到這兒,就把表妹的心全部佔有了?”
說完,莫向天便擡起閒着的那隻手,滿眼怒火地揮起手掌就準備朝舞兒的粉臉扇去,嚇得舞兒臉上頓時多了幾分恐懼,一時竟愣在原地,不知如何躲閃。
說時慢那時快,一道人影突然劃空而起。伴隨着那騰空的身影,陣陣厲風赫然颳起,那陣大風就如同沙漠之中的龍捲風一般,將散落在周圍的泥土沙石全然帶了起來,一副飛沙走石的模樣。
莫向天的眉頭猛然一簇,他打向舞兒小臉的那隻手尚未伸出多遠,便感覺空中的那個人影逼向了自己,頓時一愣,整個人呆在了那兒。
周圍的那陣厲風還在持續着,而那些被大風夾帶而起的泥土沙石也開始漫天飛舞起來,弄得周圍的那羣人不得不閉上雙眼,免得眼睛受到無妄之災。而此時,莫向天卻不敢和衆人一樣閉上雙眼,因爲這一刻,他明顯的感覺到空中的那道身影是衝自己而來的。
“放開她。”空中,傳來了陳楓的聲音。與此同時,陳楓那泛着青光的右臂卻猛然從天而將,那一刻,莫向天明顯的看見陳楓的右臂之上圍繞着一層又一層如刀一般的厲風,彷彿只要被陳楓的拳頭擊中,自己的身體就會被那陣厲風切成碎肉…7 2 喪家之犬
空中沙石飛舞,盈天漫地。
從陳楓體內所釋放出來的那陣厲風就如同千萬把鋒利的鋼刀一般,凡是從那陣厲風之中經過的落葉立馬便會化成灰燼,散落一地。
這便是《逍遙心經》的能量,也是陳楓將《逍遙心經》修煉至第四層而獲得的戰鬥技能——‘御風術’。
在《逍遙心經》第一層之中就記載了:凡是修煉此心法之人,必須擁有一種基本屬性。隨後便根據自己的基本屬性,選擇性地修煉‘御風術’、‘御雷術’、‘御火術’、‘御冰術’和‘御土術’中的其中一種。
而陳楓的修真等級到達元神一重之時,獲得的基本屬性是‘風’,他自然是選擇修煉‘御風術’。只不過,在此之前,陳楓除了修煉《逍遙心經》之外,卻從未在實戰過釋放過自己的修煉成效,而今天,也是他第一次利用《逍遙心經》上面所記載的心法口訣在戰鬥。
漫天塵土廢物,空中沙爍撲朔迷離。讓陳楓那泛着青光的右臂卻又如何黑夜星空之下的鬼神綠眼,其中夾帶着無數的詭異和神秘,讓人不寒而慄。
本來就已經很暗的天色頓時變得更暗了,在陳楓‘黑暗屬性’的作用下,黑夜彷彿提前了三個時辰來臨一般,瞬間讓周圍的衆人陷入了黑暗的恐懼之中。當然,此時這種感覺最強烈的的人,當然是莫向天了。畢竟,陳楓的拳頭可正正對着他的腦門呢。
莫向天下意識的打了一個寒顫,即便周圍冷風陣陣,但他的額頭之上還是佈滿了豆大的汗珠。他的瞳孔不斷的放大着,就如同望着一頭綠臂怪獸一般,死死的盯着陳楓那張充滿了怒氣與殺氣的臉。
“你…你想幹什麼?”不時之間,莫向天伸向舞兒的巴掌已經縮回來了,而他掐在寧可兒脖子上的手也縮了回來。此時,他滿眼恐懼的望着從天而降的陳楓,脣角微微的顫抖起來:“這兒可是花龍觀,倘若你敢傷我…”
莫向天的話尚未說完,寧可兒的粉拳卻突然擡了起來。估計此時寧可兒是嫌莫向天的話太多了,她的粉拳竟然毫不客氣的朝着莫向天的那張大嘴砸去,只是眨眼之間,殷紅的鮮血便從莫向天的脣間溢了出來。
頓時,莫向天下意識的朝後退了一步,而就在此時,陳楓的右臂也猛然落了下來。不過,陳楓在落拳之時,刻意地將對準着莫向天腦門的拳頭移了個位,以免自己真的失手殺了他,到那時,估計自己吃不了兜着走呢。
不過,陳楓明白,即便此時自己不殺他,但至少也要給他一點兒教訓。否則的話,以後自己的日子恐怕會更難過,想到這兒,陳楓也便不再猶豫,頓時釋放右臂之上的陣陣厲風,直撲莫向天的胸口而去。
‘吱吱吱吱!!’
那陣厲風猶如無數把鋒利的鋼刀,一把一把的朝着莫向天的胸脯刺了過去。那鋒利的風在空中盤旋了一陣之後,便圍着莫向天的身體快速的轉動起來。幾乎只用了三秒,披在莫向天身體之上的那身墨綠色的長袍便化成了無數碎片,碎了滿地。
頓時,漫天墨綠飛舞。
當莫向天的那身墨綠色道袍被‘分屍’之時,那一片又一片的碎布彷彿得到了解脫一般,隨着陳楓身體釋放的那陣厲風飄向了空中,就像是春日紛飛的花瓣一般,讓人美不勝收。
陳楓和舞兒二人就這麼擡頭望着天空,望着天空之中飛舞的那些墨綠色碎步,旁若無人的笑着,欣賞着,隨後,他們的思緒同時回到了天邪門,回到了他們二人在天邪山的後山戲蜂弄蝶、捕風捉影的那個時候。
和陳楓和舞兒二人滿臉幸福的表情不同的是,莫向天此時倒是鬱悶了。剛纔從陳楓身體中所釋放的那陣厲風如同尖刀一般,雖然沒有傷及自己的身體,但是卻把披在自己身上的那身墨綠色長袍割成了無數碎片。此時,莫向天的身上除了一條白色的褲衩遮擋羞處之外,可以說是一絲不掛了。
惱怒、羞恨。頓時,莫向天的臉一陣青一陣紅的抽搐起來,而當他感覺到周圍衆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自己的下體之上之時,他的臉色便由青變黑,由紅化紫。此時,他真恨不得可以找個洞鑽進去。
不知是過於羞惱還是什麼,莫向天突然像個孩子一般哇哇地哭了起來。頓時,他雙手緊緊的捂住自己那白花花的屁股,然後如同喪家之犬一般落魄的朝着花龍觀的大門跑去。幾乎是眨眼片刻,他的身影便消失在衆人的眼簾之下。不過,那他落魄的樣子,卻深深地映入了衆人的腦海裡。
“哈哈哈哈!!”
花龍觀外,那些圍觀的逍遙峰弟子再也忍不住內心的興奮,見莫向天一走,便三五成羣地嬉笑起來,笑的那個天翻地覆、那個天花亂墜啊!甚至還有一些好事者開始討論剛纔他們看見的東西,更有人直接指出了莫向天下體的大小尺寸。
而在這羣人之中,有五位身着墨綠色長袍的弟子的臉色卻白的嚇人。而他們五人,正是平日裡跟着莫向天的那五位入門弟子,如今,當他們看見自己的‘主人’落魄而逃之後,衆人不由面面相覷,不知如何是好。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