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陳楓的眉頭始終是皺着的。剛纔當寧可兒提到逍遙殿的時候,他的表情就變成這樣了。不知道爲什麼,陳楓心中對於逍遙殿總是有些恐懼。換句話說,陳楓是怕去哪兒。
其一,他怕見到寧狂。畢竟,寧狂是天邪門的仇人,也是陳楓發誓要血刃之人。但是陳楓知道,如今自己和他的實力差距也不是一點半點,想要報仇簡直就是癡心妄想。所以,陳楓不敢見他,生怕自己會一時衝動以卵擊石。更重要的是,陳楓不想看到寧狂那噁心的嘴臉。
至於第二點嘛。
那就是關於甄靈了。
昨夜,當陳楓從莫員的口中得知甄靈如今是逍遙殿的入殿弟子之後,陳楓便對那兒產生了恐懼,他怕見到甄靈,怕看到甄靈之後自己無言以對,畢竟,自己負她在先。
可是,有些事情終究是要面對的。即便陳楓再不情願,即便他很想把自己關在黑屋子裡去躲避這一切,可命中有時終須有,躲也躲不掉。
當然,寧可兒從始至終是不知道陳楓的這些想法的,在她的心裡,只要陳楓和舞兒能夠呆在逍遙峰,呆在逍遙殿,然後陪着她一起修行,一切玩耍就夠了。她的世界是單純的,又如何能夠感受到來自於陳楓心中的那股血仇呢?
“快點快點,再慢爹爹就要發火了。”此時,寧可兒見陳楓的腳步有些緩慢,不由急了,頓時開口催了起來:“慢吞吞的像個蝸牛,急死我了。”
寧可兒說完,索性鬆開了舞兒,直接將雙手都放在陳楓的右臂之上,然後幾乎是將陳楓一點一點地拖進了逍遙殿。
當陳楓的前腳剛跨入逍遙殿的大殿之時,他頓時感覺到周圍的氣氛變得。變得格外的嚴肅和緊張,彷彿每一個人都屏住了呼吸。更要命的是,此時陳楓能夠清楚的感覺到,殿中的幾十人的目光此時可都望着自己呢。
“爹,爹。”剛進入大殿,寧可兒便激動的跳上了大殿的主座旁,跑到寧狂的身邊激動的叫了起來:“我把他帶來了。”
讓寧可兒意外的是,當她說完這番話之後,寧狂卻突然一臉嚴肅的瞪了她一下,眼中貌似還多了幾分憤怒:“整天蹦蹦跳跳的,你就不能安靜一會?我又不是沒長眼睛,這麼大一個人我難道看不見,你又何必如此激動,一點矜持都沒有!哼!”
說完,寧狂便站了起來,將雙手憋在身後,然後從主座上慢慢的走了下來。而站在他身後的寧可兒頓時乖巧的低下了腦袋,一臉無辜的站在原地玩弄着手指。而一秒過後,她又突然擡起了腦袋,衝遠處的陳楓可愛的吐了一下舌頭,頓時弄得陳楓哭笑不得…8 8 分外眼紅
碩大的逍遙殿內,由於陳楓的目光一直都放在寧狂的身上,所以此時,他也沒有去數過殿內有多少入殿弟子,但是有一點可以肯定的是,整座大殿裡晃動的人影,絕對不下於百人。
逍遙殿不愧是逍遙峰的主殿,無論是殿中的裝橫還是給人的感覺,都充滿了霸氣和道風。先不提遠處那需七八名大漢才能環抱的衡柱,光說大殿中央地面的那個太極八卦圖,就足夠讓人心頭爲之一振。
而此時,陳楓正站在這個太極圖靠近大門的一角,正昂着腦袋望着遠處的寧狂呢。然而,當寧狂的那張嘴臉隱射進陳楓眼眸中之後,陳楓眉宇之間的那道皺褶之中的憂鬱之氣全然化爲了殺氣,盈天漫地的殺氣!
顯然,遠處的寧狂感受到了從陳楓身體上散發出的那股殺氣。頓時,他前進的步伐停住了,臉上的表情不由頓了一下。只見寧狂眉頭一皺,雙目便死死的盯着陳楓的眉頭髮呆,似乎是在打量陳楓的表情吧。
正所謂仇人見面,分外眼紅。從陳楓看到寧狂的第一眼起,他的腦海裡面便浮現出那夜父親和寧狂在天邪殿外交手的場面。一想起寧狂和父親拼個兩敗俱傷,最後直接導致天邪門走向了滅亡之路之時,陳楓心中的那股恨意便一發不可收拾,即便此時他很想讓自己那焦躁的心歸於平靜,也難以做到了。
瞬間,大殿陷入了沉默,幾乎所有人的目光都定格在陳楓和寧狂的身上。大殿內安靜極了,倘若此時有一根針落到地上,估計所有人都能聽得清清楚楚吧。
但是陳楓似乎並不在意這些,幾分鐘過去了,他的眼皮幾乎連眨都沒有眨一下。他不斷的提醒自己:眼前的人是自己的仇人,要好好記住他的模樣,記住他的一言一笑,記住他那虛僞而又猙獰的面孔。
“好暴戾的殺氣。”突然,大殿內傳來了一聲聲響,而說此話之人不是別人,正是站在陳楓身前的寧狂。他的聲音如同蒼穹之上的迴音一般,迴盪在所有人的心坎中。以至於周圍的那些入殿弟子聽到他的聲音之後,呼吸頓時變得更加急促而短暫起來。由此可見,寧狂在衆人的心中是何等威嚴的存在。
不過,陳楓似乎對寧狂的這種‘威嚴’毫不在乎。當寧狂話音剛落之時,陳楓卻突然變了一副表情,頓時拱起了雙拳,低着頭咬着牙衝寧狂行了一個大禮:“弟子陳楓,今日奉師父之命,前來逍遙殿報道。”
說完,陳楓那拱起的拳頭就這麼一直舉着身前,而他的臉頰也始終是對着地面的。如此一來,遠處的寧狂便看不清陳楓的表情,更看不到陳楓臉上所蔓延的那股暴戾的殺氣。
寧狂聽陳楓如此一說,臉角頓時閃過一絲寒意。頓時,他便擡起腳走到了陳楓的身旁,然後伸出手,慢慢的將陳楓的腦袋擡了起來。
當寧狂的手接觸到陳楓下巴的那一秒,陳楓的身體就已經莫名地顫抖起來。而他內心的那股憤怒和殺氣也猛然衝到了腦海,一發不可收拾。但是陳楓心裡清楚,倘若自己一旦露餡,必定會死無葬身之地,所以無論如何,也要平靜自己的內心,絕對不能在這種節骨眼上讓寧狂看出什麼倪端來。
突然,陳楓甩了下頭,躲開了寧狂伸來得手。隨後便快速的朝後退了四五步,直到他的
身體和寧狂之間保持了一定的距離之後,他才緩緩地擡起腦袋,定下神來:“你,你不會是想廢我修行吧?”
陳楓的話音剛落,他立馬強忍着內心的憤怒。也不知爲何,這一下他成功了,成功的將那狂躁的內心歸於平靜。不但如此,陳楓的臉角之上還突然多了幾分恐慌和怯意,和他剛纔的表情截然相反。
而此時,陳楓注意到,寧狂竟然還站在原地,他擡起的右臂此時還舉在空中,保持着剛纔的那個姿勢。顯然,他是被自己剛纔的話語和表情愣住了。陳楓見狀,立馬趁熱打鐵的繼續說道:“他,他們說…他們說我來到逍遙殿之後,肯定會被廢掉修行。我想知道,這…這是不是真的?”
陳楓在說這番話的時候,還刻意的讓聲音和肢體微微顫抖了一下。他明白,此時只有在寧狂的面前表現的畏懼並且驚慌,才能打消他對自己身份的懷疑。
果然如陳楓所料,當他說完這番話之後,剛纔還愣着不動的寧狂卻突然哈哈大笑起來。他的笑聲之中還夾帶了幾分無奈:“哈哈哈,你小子還和上次一樣,先是一副全天下都欠你的表情,然後又擺出一副驚慌錯亂的樣子。有時候,我還真猜不出你心裡到底想的是什麼呢。”
說完,寧狂便跨步繼續朝陳楓走來,邊走還邊笑了起來,道:“你在花龍觀的事情我都聽說了,而且老四莫龍也說了,那《逍遙心經》是他暗自傳授給你的,根本就談不上私授口訣,我又怎麼可能會因此廢你修行?”
語畢,寧狂的身體便停到了陳楓的身前,然後無奈的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繼續說道:“這一切倘若要怪,就得怪我那任性的妹妹,自作主張不傳授你《逍遙心經》,否則的話,也不會發生上次的事情。哎!”
伴隨着寧狂的那聲嘆息,他的雙手也很隨意的搭在了陳楓的雙肩之上。猛然,陳楓的身體再度顫抖了一下,眼眸之中閃過一絲憤怒和殺氣。不過很快,陳楓又強忍着憤怒,將眼眸之中的那股殺氣壓了下去。
“別擔心。”寧狂似乎感受到了陳楓的變化,頓時縮回了放在陳楓肩上的手,道:“在這逍遙殿內,凡我座下弟子只要沒有違反門規,只要沒有背叛逍遙峰,都不會被廢去修行。之所以平日裡你們的師父對你們過於嚴厲,用‘廢去修行’來刺激你們,其實啊,都是爲了你們好,怕你們走上歧途啊!”8 9 釋疑
寧狂的話音剛落,逍遙殿內的氣氛便稍微緩和了不少。當然,真正舒了口氣的人,就是陳楓了。
其實,陳楓自己心裡清楚得很。自己越是在寧狂的身前表現的殺氣滿目,那麼寧狂對自己的身份肯定就越懷疑。一旦寧狂看出了什麼倪端,或者是看透了自己的想法,那麼不旦會廢掉自己的修行,而且還有可能奪走自己的命。
即便陳楓深知這些,可是每當寧狂出現在他面前之時,他內心那股狂暴的焦躁之氣總會騰然而起,隨後便引發自己全身上下的所有毛孔,將體內的那濃烈的殺氣釋放出來。畢竟,陳楓心中的恨意實在是太濃烈了,想要壓制,實在是太困難了。
所以最後,陳楓只能依靠轉移話題來迷惑寧狂。就好比剛纔,陳楓成功的轉移話題,並且將自己表現的無比驚恐和慌張。他深知:只有在自己的仇人面前表現的越弱小,越驚恐,那麼自己纔會越安全,復仇的機率也纔會越大!
所以當寧狂說完剛纔的那番話之後,陳楓那懸到喉嚨口的心也終於放鬆了不少。頓時便閉起了雙目,自我平靜着內心那顆狂躁的心。
可就在陳楓閉上雙眼的那一秒,天邪門慘遭踐踏的畫面又在他的腦海中浮現出來。一時之間,陳楓的呼吸頓時加速,剛剛平穩下去的情緒再起漣漪。
不過好在此時寧狂已經轉身,以至於他沒有看到陳楓剛纔那狂躁的表情:“對了,我聽四弟說,你僅用了三個月就將《逍遙心經》修煉到了第四層,可有此事?”
寧狂說完,便邊擼着下顎的白鬚,邊慢悠悠的走回主座之上,笑道:“在這逍遙峰,除我之外,還從未聽過有人能夠在短短的三個月時間內就將《逍遙心經》修煉至第四層呢。看來你果如四弟所言,是一位不可多得的才人呢。”
寧狂話音剛落,遠處的陳楓便猛然擡頭朝他望去,眼中多了幾分震撼的神色:“門,門主。你也只花了三個月就將《逍遙心經》修煉到了第四層?”
寧狂毫不在意的笑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可是這麼說吧。”隨後寧狂又擼起他下顎的白鬚,滿臉蒼松的笑容:“我年輕時可是花了整整百日,纔將《逍遙心經》修煉至第四層呢。而如今,長江後浪推前浪,你竟然只用了三月。呵呵,難得難得!!”
寧狂邊說邊笑,望向陳楓的眼神之中也多了幾分讚賞。如此一來,陳楓可算是真正的舒了口氣,只要對方沒有察覺自己的復仇意圖,那麼一切都好辦了。
“王育!”而就在此時,主座上的寧狂又開口了。只見他轉頭望向了大殿一層最前排的一位弟子,喊了起來。
“弟子在!”
頓時,那位身着淡綠色長袍的男子走了出來。他的聲音沉重而渾厚,走起路來的步伐也顯得格外有力、穩重。當他走到大殿中央之後,便衝着主座之上的寧狂拱起了雙拳,滿臉的敬佩之色,道:“門主有何吩咐?”
寧狂微微的點了下頭,衝着王育笑道:“過幾日,你便將《逍遙心經》第五層的口訣授予陳楓,待他修煉完畢之後,你再來找我。那時我便會把第六層的口訣交給你。”
陳楓注意到,當寧狂說完那番話之後,站在大殿中央的王育的身軀明顯抖了一下,顯得有些慌亂。由於此時王育是背對着陳楓的,所以陳楓也無法看清他的表情。不過很快,王育那顫抖的身軀又恢復正常了,隨後大殿內便又響起他那濃厚的聲音:
“弟…弟子遵命!”
“嗯。”主座
上的寧狂衝陳楓滿意的笑了笑,隨後便衝陳楓揮了下手,滿臉笑意的說道:“好了,今天就到此爲止了。王育,你帶楓兒好好在逍遙殿裡轉轉,讓他了解一下!”
說完,寧狂就站了起來,準備起身離去。可就在此時,他身後的寧可兒卻突然嘟着嘴攔住了他的路,一臉不滿的說道:“爹,讓女兒去帶着陳楓去熟悉逍遙殿地形不一樣嗎,又何必麻煩大師兄呢?”
“胡鬧!”寧可兒話音剛落,寧狂的臉色便突然變黑,一把拉起寧可兒的小手,滿臉怒氣的說道:“我看你分明就是想借機偷溜,哼!我倒是想問問你,你整天除了玩還有什麼,你眼裡還有沒有修煉這回事?跟我回去,我倒要看看你的修煉到了什麼地步!”
語畢,寧狂便拉着寧可兒,也不管她滿眼的哀怨和不滿,強行將她拉出了逍遙殿。而當寧狂和寧可兒二人離開之後,大殿之內頓時傳來了陣陣笑聲,就連陳楓身前的王育也不由笑着搖了搖頭,口中喃喃的說道:“呵呵,這個小師妹,哎…”
寧狂和寧可兒離開之後,大殿之內頓時如同炸開了鍋一般,大家頓時議論的天翻地覆。然而,通過衆多的嘈雜聲,陳楓明顯的聽到衆人所議論的對象都是自己,更有甚者還將自己和寧可兒二人聯繫到了一起,還有人起鬨稱寧可兒對陳楓有意,估計不久之後逍遙殿將會舉行一場婚宴。
這一切,陳楓是聽在耳中,鬱悶在心底。估計是因爲寧可兒和自己走得太近,所以纔會有衆人的異議吧。不過,清者自清,陳楓想來就對流言不太感冒,所以便也沒太在意別人的談論,反而將所有的目光都放到了遠處那位名爲‘王育’的男子身上。
要知道,剛纔寧可兒的口中曾提到過‘大師兄’三字,顯然,寧可兒口中說所之人正是王育。這也是爲什麼陳楓此時會對王育感興趣的原因之一!當然,最主要的是,陳楓是想從他手中接過《逍遙心經》第五層的口訣!
而就在此時,估計王育感受到了身後那灼灼目光,便突然轉過頭望向了陳楓。頓時,陳楓和王育二人四目相對,而這一刻,陳楓也終於看清了王育的模樣,更看清了他的眼神…9 0 人生若只如初見
這一下,陳楓算是看清王育的模樣了。
王育長的不差,清秀且帥氣。然而,他身上所批的那件淡綠色的道袍也是整座大殿獨一無二的,這也恰好證明他高人一等的身份。只見他眉頭緊鎖,面目清秀,雙眼如同深潭一般那麼地深邃。更讓陳楓意外的是,從王育身上散發出來的那股氣質之中,陳楓明顯的感覺到王育的修真等級要遠超乎自己的想象。
“這麼年輕就擁有如此的實力,不愧是大師兄啊。”陳楓在心裡感慨着,雙眼依舊沒有從王育的身上離開過一秒。
而此時,王育似乎也打量完了陳楓,便滿臉禮貌的笑容走了過來,衝陳楓說道:“在下王育,是逍遙殿的第一位入殿弟子,故平日裡師兄弟們給面子,就稱我爲大師兄。”
說到這兒,王育突然笑了一下,一臉善意地開起了陳楓的玩笑:“你可是這兒的第一百五十位入殿弟子,如若日後我稱你爲‘一百五十弟’的話,顯然不合適。我看日後,我就直呼你爲‘楓師弟’好了。”
聽到‘一百五’這個數字,陳楓猛然愣了一下。顯然他沒有料到逍遙殿竟然有這麼多名入殿弟子,竟是花龍觀二十倍有餘。不過讓陳楓感動的是,這兒並不像花龍觀,而大師兄王育對自己的態度也不像楊大虎等人對自己那番冷漠。
“大師兄想怎麼叫都行。”既然對方一臉的善意,陳楓自然也不會失禮,便衝王育拱拳行完禮後,繼續說道:“方纔我看大師兄氣質非凡,滿臉道風,想必大師兄的修真境界一定到了很高的境界吧?”
陳楓本是禮貌性的讚賞一番,卻哪知他的話音剛落,王育臉角便頓時佈滿了黑線,而且他的表情竟然還變得有些羞澀和無奈。一時間,二人竟然愣在了那兒。
過了好一會兒,王育臉上的表情才緩和一些,不由轉過頭衝陳楓尷尬的笑了笑,打破了二人之間的沉默,道:“楓師弟,師父剛纔叫我先帶你熟悉一下逍遙殿,我看,我們還是趁着天色尚早,早些轉轉吧!”
說完,王育便頭也不回的率先走出了大殿,留下陳楓站在原地楞了好大一會兒纔回過神來。他不明白,王育剛纔爲何會有那番無奈而又羞澀的表情,帶着這個疑問,陳楓提腳便追了上去,緊跟着王育的步伐走出了逍遙殿。
可就在陳楓在逍遙殿大門外轉身的那一秒,他猛然感覺有一道非同尋常的光線從大殿內朝自己射了過來。說的更準確點,那應該是某個人的寒冷目光射向了自己。!
那道眼神之中夾帶着三分悽惶、三分哀怨、三分寒冷,和那麼一分的憤怒。
陳楓的身軀不由抖動了一下,那股眼神之中所夾帶的寒意是那麼的濃烈,就如同潛藏在深潭千年的哀怨一般,讓陳楓的頭皮不由一陣發麻,全身上下期滿了雞皮疙瘩!也就在那一秒,陳楓的腦海裡面閃過一個人的名字:
甄靈!
陳楓知道,剛纔自己和寧狂對話之時,身爲逍遙殿入殿弟子的甄靈肯定就在周圍衆弟子之中,而且,她肯定看見了自己,並且一直在盯着自己。也正是因爲如此,所以剛纔陳楓在面對寧狂之時纔沒有轉頭去觀察周圍的師兄弟,因爲他心虛,害怕,生怕自己一不小心看見了甄靈,看見了她那哀怨而又充滿敵意的眼神!
可命運就是如此的無奈。陳楓已經儘可能的不去注意周圍的目光,儘可能的讓自己不要看到甄靈。可就在他出門轉身的這一秒,卻恰好看見了甄靈那寒冷刺骨的眼神,看見了她那滿眼哀怨的神情!
那一刻,陳楓的心猛然抽搐了一下。忽地,他想起了莫員,想起了莫員昨晚對自己說的那番話。瞬間,他的心智便再也無法平靜,激起了陣陣漣漪…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