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況已經好轉了不少,但是之前的損失就……彌補不回來的了。”
說話之前劉碩小心的打量着白荼,從前她是從來都不關心公司的事情的,怎麼今天突然就……
莫非是漠炎域……
看着劉碩隱瞞有所保留的樣子,白荼眯了眯眼睛,嘴角扯出一個弧度,像是露出了個笑容:“那你就趕緊去忙吧,不打擾你了。”
看過匆忙背影,轉頭看向這個寂靜的別墅,了無人氣。
確切地來說,是沒有了那個人。
那個人,帶走了白荼心中的生機。
花圃中的花兒開的張揚,花香撲鼻。
白荼的心情卻好不起來。
她賭氣,三天沒去看他。
漠北琅也沒有問上半句她的情況,全身心的撲在找莫謹初的上面,分不出一點心來關心別人。
不想給自己找罪受,與其看着漠北琅圍着另一個女人廢寢忘食,還不如自己清閒自在。
經過這幾天一個人的反思,她才知道,原來漠北琅在她的心中,占上了那樣重要的位置。
別人碰不得,傷不得。
而現在,她心心念唸的人,正在爲着另一個女人衝鋒陷陣,日夜難眠。
即便那個人,是他名義上的妹妹。
隨手摘了一朵花,走進了屋子。
一週以後。
這天晚風輕拂,偶有喜鵲鳴叫。
白荼帶着自己親手做的小點心,道醫院看望漠北琅。
門還沒完全打開,就從打開的門縫裡,傳出笑聲,清脆悅耳,宛如黃鸝。
白荼抿了抿脣,手上用力,推門進去。
看到一個穿的淺粉色洋裙的少女坐在病牀邊,白皙的笑臉上盈滿笑意。
就連幾日前,愁眉不展的劉碩站在旁邊,也是滿臉的喜色。
就更不用說漠北琅了。
他靠在枕頭上,目光溫柔,含着笑意,聽少女說話。
臉色都好了。
白荼抓着飯盒的手緊了緊,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他們在一起纔是一家人,她不過是個外人罷了。
嘴中苦澀,不知道下一步是否該邁出。
最後,還是劉碩發現了站在門口的她:“白小姐,您來啦!”
“嗯。”白荼微微點頭,眼睛看着漠北琅。
漠北琅的反應慢了幾拍,等到劉碩說完之後,才擡頭看她,目光淡淡的,還有剛剛沒有散去的柔柔笑意。
漠北琅嘴脣動了動,大概是想說什麼。
白荼心中期待,靜靜等着。
莫謹初反應飛快:“這是……白荼姐姐麼?”
白荼蹙着眉看着眼前靈巧的女孩兒,她怎麼會不認識這個女孩是誰?
之前多次悄悄的來醫院看漠北琅卻不露面,爲什麼現在卻突然出現了?
白荼眯了眯眼睛,忍不住的深思起來。
搞不明白莫謹初搞得什麼把戲,只得應道:“是的。”
莫謹初表現的很興奮,蹦蹦跳跳地到了白荼的面前:“我知道你……”
白荼的心中一驚,不知道她要說些什麼,瞳孔微縮。
莫謹初眯着眼睛笑:“剛剛哥哥和劉碩和我講了你的一些事情,我對你很好奇,如今看到了,倒是和他們口中的樣子,沒有多少的差別。不過……少了幾分的生氣!”
“……”
白荼實在是不知道說什麼,也不想和莫謹初說話,只是淡淡笑着。
“你怎麼來了。”
這一連幾日白荼都沒有來過,漠北琅心中又不快,但是在轉眼看到那可愛的小丫頭的時候,不高興就全都煙消雲散了。
“既然你這裡這麼不歡迎我,那我走了。”一下子,白荼的脾氣也上來了,給臉不要臉,姑奶奶還不想伺候你呢!
“我不是這個意思,你知道的。”看着白荼要走,漠北琅忙不迭的拉住她的手。幾日不見這個小野貓的脾氣可是大了不小。
“……”我不知道。
白荼不想和漠北琅說話,問劉碩:“莫小姐什麼時候找到的?”
劉碩聞言,笑容中帶着點古怪:“昨天,在一個小旅館找到的。”
白荼的手心愈發的冷。
昨天。
昨天找到了,現在怎麼說也有六點了吧,如果她今天不來醫院的話,是不是等到將莫謹初帶回別墅的時候才知道啊?
想到這兒,白荼覺得一陣好笑。
他們,的確沒有必要讓白荼知道,着和她好像沒有什麼關係。
漠北琅住院這段時間以來,她也沒幫上什麼忙,只是送了幾頓飯,且這飯是進了垃圾桶還是漠北琅的肚子,也不得而知。
白荼將東西給了劉碩,然後自己坐在了離病牀最遠的沙發上,靜靜的看着兄妹兩個人。
“我媽媽也沒事,就是落下了點小毛病,需要靜養很長的時間……啊,不行,她在國外。其實我也很想她,想去看她,只是更想哥哥!”
“不苦,就是有些累。難受的時候,就想着哥哥一定能來救我的,你看我的預言多準,是哥哥的人將我救出來的。”
“……嗯,這段時間裡,我做了不少的事情……但哥哥一定會理解我的!”
莫謹初抱着漠北琅的胳膊,最後還將頭靠上了漠北琅的肩膀。
甜蜜地笑。
漠北琅眼神寵溺,很是縱容。
白荼覺得,自己在這裡可真是多餘。
她倏地起身,深深的看了那對兄妹一眼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莫謹初那嗲嗲的聲音還有撒嬌的樣子真是讓人沒眼看!
可白荼不知此刻她的心裡已經不經意的打翻了醋罈子。當她坐下之後漠北琅的眼神就一直定格在莫謹初的身上,連看都不曾再看自己一眼。
“哥哥,我很想小時候我們去過的那些地方,不知道還在不在……啊!還在呀,那有時間我們一起去看看好不好?”
“我記得,哥哥帶着我去遊樂園,去夏令營,去靈山……好多好多地方!”
那夜莫謹初和漠北琅坐在一起談天說地回憶着以前的事情,看着漠北琅眼中閃爍着的光芒,莫謹初得逞的笑了笑。
哪怕漫漫五年過去了,可是在漠北琅還是將過去的事情記得這麼清楚!
白荼的生活在沒有漠北琅之後,變得更加單調了。
白荼在房間裡晃盪了好幾天,終於有一天,白荼從衣櫥裡挑了一條裙子,穿上下口,就看到從門口進來了兩個人。
霎時,下樓的腳步頓住了。
兩個人逆着晨光而來,點點的微光浮在空中,女人的手跨在男人的臂彎中,笑顏如花。
這樣看來,兩個人真的很想是一對恩愛的情侶。
漠北琅是何時出院的,她怎麼不知道?
白荼臉僵硬,還是擡腳往下走:“你們……這是去哪裡?”
莫謹初的眼中有笑意彷彿能溢出來:“我們剛從靈山回來。這幾天,哥哥帶着我去了很多地方,原來小時候的那些事情,哥哥都記得!”
“就連有些我不記得的,哥哥都記得,我都不知道,哥哥的記憶了這麼好!”說着還走上來,伸手想要拉住白荼的衣服。
白荼下意識地往後退了一步。
莫謹初的手落空,很是尷尬,手動了動,然後收回來,還是笑着:“白姐姐?我可以這麼叫你麼?”
白荼沒說話,點了點頭。
“白姐姐,我不知道你喜歡哥哥,但是我們只是兄妹,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我們只能是兄妹!和哥哥親密一點沒有什麼,我也不會和你搶哥哥,我……”
“我沒有喜歡你的哥哥。”白荼的聲音沒有起伏,闡述着一個事實,“你怎樣和你哥哥在一起,都和我沒有任何關係。”
白荼的眼生清明非常,沒有一點的迷糊。
兩人對視,白荼卻在瞬間在莫謹初的眼中看到得意,一閃而過。
如果不是白荼對自己的眼睛很有信心,她真的會以爲是看錯了。
白荼心下一沉,沒再說話。
路過漠北琅的時候,看了他一眼,嘴脣動了動,也沒有吐出半個字。
走到門口的時候,白荼頓住,道:“我想回去了。”
漠北琅的反應倒是很快:“事情告一段落之後,就回A市。”
白荼的眼底都是失望。
這個人,根本都不知道她想說的是什麼,還搭什麼話,說了還不如不說。
白荼除了門,沒有讓漠家的司機送,一個人步行,走在長長的柏油馬路上。
因是L市的富人區,看不到一輛出租車的路過,但也看不到其他的車輛。
馬路被太陽曬得有些燙,白荼穿的鞋子鞋底比較薄,走在路上,隱隱約約感覺到熱量從腳底透上來。
原來這幾天看不到漠北琅,就連劉碩都看不到影子,是帶着莫謹初去玩了。
帶着傷的漠北琅本就該靜養,爲了一個剛回來的妹妹,就放棄了休養,置自己的傷病於不顧。
白荼輕呵冷笑了一聲,既然漠北琅自己都不在乎她何必煞費苦心?
她白荼從來都不是那種會用熱臉去貼冷屁股的人!
想想莫謹初回來了也不是什麼壞事,畢竟如此漠北琅就不會像以前一樣每天都死皮賴臉的纏着自己了!
莫謹初回來……
等等……漠北琅的人一直在找莫謹初,這麼多年沒有一點的消息,證明她被人保護的很好。
那爲什麼,現在又被找到了呢。
要麼是莫謹初成爲了棄子,要麼是那個人因爲某種原因,護不住莫謹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