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剛剛放鬆下來的背脊順時又立刻僵硬了起來。緩慢地轉過身,看着那在她的面前開始變得清晰的人影。
但是,今天好像有什麼不太一樣了!白荼有一些不可置信的眨了眨眼睛。
怎麼回事,漠炎域的表情怎麼會這麼
平淡,居然沒有像是以前那樣對她?
那俊美的面容在柔和的燈光之下顯得有一些陰影,臉龐更是被修飾的很好,沒有之前一直板着臉的堅硬和剛毅,看上去要平易近人得多。
“我在問你你今天去哪裡了?”漠炎域有些不滿白荼的發呆,揚高了自己的聲調再次問了白荼一遍。
聽到漠炎域有些不滿的聲音,白荼立刻就覺得剛纔漠炎域平淡的表情不過就都是他的僞裝,他的骨子裡面還是那麼的冷漠,一如既往的嫌棄她。
“……”沒有回答,白荼面色陰沉的看着漠炎域。
他又不是她的什麼人,憑什麼自己就要這麼乖乖的回答他的問題。
看着白荼沉默得樣子,漠炎域心中的怒火蹭蹭蹭地就冒了上來,有些控制不住地就立刻衝了上前,兩隻手緊緊的捏着白荼的肩膀,眼睛裡面迫切的,像是有一團火要破瞳而出。
“你捏痛我了!”無緣無故就被這麼對待,白荼心中自然也是火冒三丈了起來,這個漠炎域,做什麼捏的這麼緊,手都被他捏出了紅色的印子。
似乎是被白荼的這麼一吼喚回了理智,漠炎域終於放鬆了自己的手,目光有些歉意的看了一眼白荼,聲音也變得輕柔了起來。
“你今天去哪裡了,怎麼一整天都不見你的人影。你知不知道這樣子一整天不見人影,我會擔心你的。”
從來沒有聽過漠炎域這麼溫柔的聲音,但是白荼並不會因此對她產生什麼好感,漠炎域在她的心中一直保持着前幾天跟他在一起時候的冷漠。
不正常,非常不正常,看到漠炎域這一副反常的舉動,白荼心中的警鐘立刻噹噹噹的就打響了,眉宇之中充滿了警惕,脾氣更是有些暴躁了起來。
“怎麼!你是在調查我的行蹤嗎?我不喜歡被人調查,更不喜歡被不熟悉的人調查,你和我沒有任何關係,我爲什麼要把自己的行蹤報給你,還有,你的手不要隨便亂放,拿開!”
皺了皺眉頭,白荼心中不滿,於是有一些乾脆地甩掉了漠炎域遲遲不放開的手,雖然他鬆手了但是並沒有拿下去,白荼自然是不喜歡被一個並不這麼熟悉的男人把手搭在她的肩膀上的,更何況那個男人看起來還那麼的討厭她。
聲音冷了幾度,白荼裝過身去,然後慢慢的脫掉了自己身上的大衣,揹着說道。漠炎域的任何行動在她看來都是有目的的。
聽出了白荼語氣之中的厭惡和憤怒,漠炎域看起來卻是有一些慌張了起來,趕快過去站到了白荼的面前,聲音也不如平時一般的冷漠,臉上的表情也變得十分柔和,就像是在哄一個不懂事的小女孩一般。
“我怎麼會呢,我不是在調查你啊,我是在……我是在關心你。”讓漠炎域想出一個合適的理由並不是一件那麼容易的事情,他想了好半天才給自己灌上了一個那麼堂而皇之的名頭。
“哼……”聽到漠炎域這麼說,白荼自然是不相信的,那種騙小女孩的語氣,一看就是在撒謊,還編出了一個所謂關心她的理由,她會信纔有鬼呢,她可忘不了幾天前漠炎域對她的厭惡。
漠炎域其實也是在心中有些反胃自己說的這些話。
但是爲了……他不得不這麼做。白荼冷漠的面容展示在他的眼前,那蔑視的目光讓他有些牙癢癢,要不是爲了那種事情,她以爲自己會對她這樣子嗎!
真是可惡的女人!
但是,在她的面前還是要僞裝起來,不然之前的一切可就白費功夫了。
“我說的是真的,我真的是因爲關心你。”
看着白荼並不相信他的樣子,漠炎域像是急着要證明自己一般,趕快將自己的眼睛對着白荼,似乎想要讓她看到自己眼中的真誠。
但是這種舉動在白荼看來,不僅僅是幼稚,更是“欲蓋彌彰”的舉動。
“哦?關心我?”
白荼的嘴邊挑起了一抹笑容,但是眼中卻並沒有什麼笑意,一看就知道她並不是真正的爲漠炎域“關心她”而感到開心。
“漠炎域,關心我並不是你束縛我得理由,我雖然和你在一起,但我也沒有放棄我的自由!”
宛如女王一般,白荼慢悠悠的說完了這一段話,眼睛死死地緊鎖着漠炎域的一舉一動,試圖從他的行動中找出一絲一毫的痕跡證明他的目的。
她絕對不相信,漠炎域之前對她的態度是假裝出來的,而現在又這麼對她獻殷勤,跟之前的態度截然不同。俗話說,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看來,她還是小心一點來的好。
白荼的眼眸之中閃過了一抹白光。如果說,漠炎域是對她懷着某種目的的話,今天這一切他態度的反常就似乎都有了合理的解釋,但是,他究竟想要得到一些什麼呢?
“然然,是不是我做錯了什麼讓你不高興了?剛纔我也是擔心你,要是覺得煩,之母我不這樣就是了。”
看着白荼冰冷得態度,漠炎域蹙了蹙眉。
今天白荼到底是去了哪裡,怎麼忽然發這麼大的脾氣?
可看着眼下的局勢,漠炎域知道自己不能再追根究底,便放低了語氣妥協着。
“今天我去漠家了,之前念一生病,我很不放心。”白荼看了漠炎域一眼,猶豫之下還是說出了自己今天的行蹤。
自己說出來。總好過被漠炎域調查的,漠炎域爲人狡猾,不得不防。
“念一是白荼的孩子,是漠北琅的心頭肉,漠家那麼多人手,一定會照顧好念一的,你放心吧。”
漠炎域知道之前白荼就和漠念一接觸得很近,畢竟她和漠念一是血肉至親,他真的擔心兩人接觸太多,那血脈親情會勾起白荼得回憶。
所以,想着漠炎域便忍不住的暗下決心,一定要讓白荼和漠念一保持些距離。
“時間不早了,我先上去休息了。”
看着漠炎域眼中的黠光,白荼懶得去想他在盤算什麼,擺了擺手便轉身上樓了。
因爲婚禮不告而終,沒有善果,所以正好她也找到了藉口和漠炎域分開睡。
回到房間,白荼小心翼翼的關上房門,拉好窗簾之後,她纔打開了電腦,在電腦裡設下一到防線,不讓人攻擊。
雖然很久都沒有運用到那門技術,可是白荼並不陌生。
白荼在網上查找了很多關於漠北琅的資料,她想看看在自己不在的這幾年,他都是怎麼過來的。
網絡上大多都濃墨重彩的介紹着漠北琅的商業戰績,他還是像以前一樣優秀。
只是,這幾年以來漠氏的情況也動盪不斷,想必也都是漠炎域和駱澤熙背後所爲。
無論如何她都要找到能證明漠炎域和駱澤熙的罪行的證據!
另一邊,漠北琅回到家後,便有一個圓球撲了過來。
是漠念一。
“爸爸,爸爸,媽媽回來了。”漠念一興高采烈,因爲白荼回去看他,今天的晚飯他又多吃了兩碗白米飯。
“阮然然回來了?”聞言,漠北琅便忍不住的朝着屋內望過去。
自從婚禮之後,這女人就不見蹤影,他花了好大的力氣都沒有找到她。
“別看了別看了,媽媽已經走了,誰讓你不回來早一點!”漠念一人小鬼大,發現漠北琅的眼神之後,強行的把他的注意力拉回來。
“誰說我在找她。”漠北琅臉色陰沉,冷冷的說了一句後便彎腰抱起兒子,“下次白荼要是再來的時候,你一定要通知我,知道沒有?”
“還說剛纔不是再找媽媽,你們大人真是口是心非!”漠念一瞅了漠北琅一眼,又和小大人一樣冷笑了一聲。
“我是要警告她,漠家不是酒店,不是她能想來就來,想走就走的地方!”
漠念一:“……”
無語!
……
三天之後,漠念一又按捺不住心中對白荼的思念,撥通了白荼的電話,吵着嚷着要見她。
白荼耐不住寶貝兒子的撒嬌,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時鐘便一口答應了下來。
時間還早,距離漠炎域回來還有一段時間,她可以到漠家去看看自己的寶貝兒子。
想着,白荼玲瓏的臉上便忍不住的露出了一抹笑容,心花怒放起來。
半個小時以後,白荼洗漱好帶上給漠念一準備的禮物,興高采烈的要出門。
“少奶奶您這是要去哪?”
管家看見白荼從樓上下來,立即印了上去。
“我有些事要辦,晚上回來。”白荼彎了彎嘴角,按着白荼說話得樣子,柔柔道。
“不如讓我送您過去吧。”
如今白荼是漠炎域的掌中寶,要是她不見了,他們這些下人都吃不了兜着走,上次的噩夢,到現在他都還心有餘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