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只是單獨看到他,他還有些不敢確定是不是花昕昕,但是當一個男人走近她的身邊,兩人說話時,白荼再也止不住自己內心的的激動上前。
那個男人正是白流衫,她的小叔叔。
一個人是偶然,兩個人絕對就不是巧合,許久沒有再見到這兩人,如今猛難以見到她的心跳得很快。
兩個人還在原地,花昕昕像是在和白流衫爭執些什麼,臉蛋氣得通紅,她快步走過去,小叔叔的臉一點都沒有變化。
“我跟你說了,我不喝熱的,我就要喝冰的。”
花昕昕全身都在拒絕白流衫寄過來的那杯熱奶茶。
“你現在不能喝冰的,聽話。”白流衫的語氣有些無奈。
“醫生說什麼就是什麼?我纔不信他的鬼話連篇了,這年頭喝口冰的怎麼了?”外貌雖然改變了很多,但是江山易改,秉性難移,花昕昕在心目中還是帶着以前的一點天真任性。
兩人好像是因爲冰與熱的話題吵了起來,花昕昕堅持要喝冰奶茶,但是白流衫不允許。
“花昕昕。”
白荼在兩人面前站定,幾度張口,期期艾艾的叫了這個好像隔了非常久都沒有叫出口的名字。
“你是誰?”
聽到有人叫她名字,花昕昕天下和男人的爭執,轉頭看過去是一張陌生的臉,疑惑問道。
“我是白……”白荼差點脫口而出自己的名字,還好最後理智及時拉回了她,改口介紹:“我是阮然然。”
“阮然然?”花昕昕上下打量着眼前的人,仔細在腦海中搜索與她相關的記憶。
長得倒是十分清麗可人,但是這樣一個出色的美女她理應過目不忘,但是爲什麼一點印象都沒有?
“阮然然是誰?”花昕昕一臉茫然的問身邊的白流衫。
“好像是漠北琅身邊的人。”白流衫打量一番之後好像隱約記得,曾經在漠北琅在公司有看過這樣一張臉,因爲兩人靠得比較近,所以他還是有印象。
“對,我,我曾經在漠家沒見過你。”白荼結結巴巴的解釋。
還好白流衫幫她圓了回來,沒有暴露身份。
“哦,漠北琅身邊的人啊?”花昕昕這臉上閃過一絲意味不明的笑容,又將目光重新放在白荼的身上:“他的口味倒是變了不少嘛,意外的低了許多?”
後面這句話她問的是白流衫,後者拿她沒辦法無可奈何的拍了拍她的腦袋:“別亂說話,太失禮了。”
之後他衝白荼回以一個歉意的微笑。
“沒事,我在漠家確實只是一個保姆。”
白荼坦然待之。
說實話,她的內心隱約有些高興,花昕昕這種反應是不是還代表着她的這個閨蜜還在替曾經的自己感到不平?
wWW ★ttκǎ n ★℃ O
原來被人記掛着的感覺是這麼好,白荼的嘴角不由的翹起。
“你笑什麼?”花昕昕莫名其妙的看着這個女人,剛纔他那個話可真的是非常不客氣,本來以爲對方會惱羞成怒直接走了,沒想到還對她笑了起來?這人什麼毛病?
“沒事沒事兒。”白荼撫平自己的嘴角,連連搖頭。
“既然沒事,那我可就走了。”
漠北琅身邊的女人,她沒什麼興趣了認識,更何況她說見過她,但她對她一點印象都沒有,不過是個陌生人而已,懶得費心思。
“奶茶給我。”花昕昕對白流衫伸出手掌。
“不給。”白流衫將奶茶反手扔進旁邊的垃圾桶。
“白流衫,你幹什麼?”花昕昕豎眉。
“你的小九九我早就知道了,本來奶茶就不夠熱,講了這麼一回話都已經涼了,要麼我再重新買一瓶熱的給你,要不你今天就別喝。”
白流衫一針見血,氣的花昕昕扭頭就走。
“愛喝不喝誰稀罕。”
“對不住,先行一步。”對白荼點頭打招呼,白流衫起身追了上去。
白荼站在原地沒有動,看着他們兩人漸行漸遠,消失在通道的盡頭,她收回視線,長長的嘆了一口氣。
這種感覺真難受,明明是認識的兩個人卻不能告訴對方自己的身份。
花昕昕還記得他這個好朋友,可是他卻已經不能告訴對方,她就是她最好的朋友白荼。
“這種日子什麼時候是個頭啊。”
白荼神情落寞的轉過身往街對面的商場走去,本來見到認識的人,她的心情應該會很高興,可是這樣一番下來反而更加沉重。
她明明是白荼,卻沒有一個人知道她是,就算他現在衝到高處大喊她就是白荼,別人也只會把她當做神經病。
想到這裡,白荼心裡覺得無限委屈。
“剛纔那個女人真的是漠家的?”
離開通道之後,兩人又路過一家奶茶店,還是花昕昕最喜歡的一家品牌奶茶店,這小妮子站在門口就不走了,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奶茶,引來不少路人的頻頻注目禮。
白流衫撫着額頭,頭冒青筋的掏錢給她買了一杯。
“甜度五分,加冰塊。”花昕昕從男人的身後探出半個腦袋,笑嘻嘻的對店家說道。
所以最終白流衫還是沒能拗過花昕昕,重新給她買了一杯奶茶,還被按着頭強加了四塊冰塊。
“人間美味呀。”
花昕昕美滋滋的咬着吸管。
“應該是吧。”白流衫對女人一向不怎麼上心,所以只有個大概的印象,具體是不是他也不能確定。
“那就奇了怪了。”狠吸一大口冰奶茶,花昕昕發出心滿意足的聲音。
“自從白荼不在之後,我已經有相當一段時間沒有去漠家,這女人好像是來漠家沒有多久吧,她怎麼見到我?”
她仔細回想這段時間,除了前天去過一次看望漠念一,她確實是沒有去過漠家,但是也沒有見到她呀,所以她很肯定,對這個自稱阮然然的人,她絕對沒有見過。
“我總有一種不太對勁的感覺,我是聽過這個叫阮然然的女人好像讓漠家兩兄弟有過爭執,所以最近這段時間,她離開了漠家。”白流衫叫住她,摸着下巴思考半天,語氣有些小心翼翼:“可是你有沒有覺得剛纔那個女人不管是說話的腔調還是緊張時的小動作都有些像白荼?”
“白荼?你是說她模仿白荼出現在漠北琅身邊就是爲了取代白荼?”花昕昕第一時間反應的和白流衫所說的意思大相徑庭。
對於她異於常人的腦回路,白流衫也是無語問蒼天,不得不耐下性子來解釋:“我並沒有這麼說,阮然然的企圖我們都不瞭解,不要妄自揣測別人,我只是說剛纔據我的觀察,確實是有些和白荼相像的地方。”
“人有千千面,七十億人口的地方總會有一點的相像的地方。”花昕昕性格大條,壓根就沒去注意這個對她來說是個陌生人的阮然然,所以不同意白流衫的說法。
“再說了,你剛纔也說了,他離開了漠家,漠念一是白荼的命根子,如果真是白荼,怎麼會離開自己的孩子,不靠譜,不靠譜。”
“也是。”白流衫自己也沒能說服這一點,只好點頭同意。
光是憑一些舉動兩人非常相似,是不能說明什麼的。
他伸手扯了扯花昕昕有些翻飛的領口,叮囑她道:“今天我們兩個人談話,只限於我和你知道,其他人誰都不要告訴,尤其是漠北琅,你也知道白荼在他心中的地位,如果知道我們倆這麼說,定會大發雷霆。”
“說的好像白荼只配在他心中有地位一樣,我可是她最好的閨蜜。”花昕昕不以爲然的翻了個白眼,不過看到男人表情極其嚴肅,她勉爲其難的點點頭答應:“行了行了,我知道,羅羅嗦嗦,難怪是做叔叔的年紀。”
“誰說我到了做叔叔的年紀,我只是佔了小叔叔一個輩份。”白流衫收回手,不在意的笑了笑,建議道:“時間還早,去看個電影?”
“幾點了?”花昕昕一看手機時間,時間還早得很,想了想:“看電影要兩個小時呢,坐着不能動,可悶死我了,咱倆玩一局賽車吧。”
“又去遊樂場?”白流衫有些頭痛,花昕昕最近迷上了碰碰車,或者是那種遊樂場的賽車還樂此不疲沉迷其中。
“你不去,我自己去。”花昕昕可喜歡那種刺激的感覺。
“行,我陪你去。”
白流衫臉上閃過一絲失落,手放在口袋裡,將口袋裡兩張早就買好的電影票揉成一團。
“算了,這麼多天一直在玩,我也玩累了。”花昕昕走了兩步,突然停下來,轉頭笑盈盈的說道:“我說小叔叔,咱倆去看電影吧。”
白流衫表情愣了一下,很快反應過來,綻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好啊。”
兩人去的電影院,就是街對面的商場,按開電梯,竟然又和那個叫做阮然然的女人撞上,四目相對,後者慌忙的讓出一個位置,讓他們先進,然後再出去。
“我過來買點東西。”白荼乾巴巴的說。
“我們去看電影。”花昕昕點點頭,合上電梯。
看到電梯在往上升,白荼內心鬆了一口氣,意外見面他剛纔差點又脫口而出,叫出對方的名字,現在想來實在是不妥,因爲她剛纔找的那個藉口好像並不能站住腳。
至少在漠家的時候,花昕昕確實是沒有她還在漠家的時候來過,她的這個閨蜜從小就有一股機靈勁兒,怕是早就反應過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