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邊,儘管經過半個月的尋找都沒有任何消息白荼仍沒有放棄尋找莫瑾初。
看着白荼的衝勁,花昕昕百思不得其解:“小荼,莫瑾初之前做了這麼多傷害你的事情,你幹嘛還要花這麼多心思找她,讓她在外面自生自滅好了。”
“上次在鬼門關前走了一遭,我看清了許多事情。莫瑾初之所以會做出那些事情也是因爲阿北,情之所至。”白荼頓了頓手裡的動作,一字一頓的說着,“我好不容易回來,只想和阿北一起看着年一長大,其他的什麼都不想了。”
“你也是心大,要換做是我,我早就把那個蛇蠍心腸的女人千刀萬剮了!”花昕昕抽了抽嘴角,擺弄着面前的花束。
雖然白流衫隨着她來到花家和她一起經營花家武館,但是最近她對練武越發的沒有興趣,只想做一個稱職的妻子。
所以這些日子她想着了迷一般的學習烹飪茶花,整個人文靜了不少。
“得饒人處且饒人,我也不想讓阿北爲難。”白荼將最後一隻白玫瑰插到花瓶當中,左右打量着自己的作品,悠悠然的開口,“而且,念一也漸漸長大了,我不想讓他被上一輩人的恩怨給誤導了。”
“小荼你這次回來再真的像是變了一個人,我都快要不認識你了。”花昕昕滿意的瞧着自己的作品,看着白荼心中五味雜陳。
她總覺得眼前的白荼像是失去了活性一般:“小荼連你的棱角都被磨平了,這生活可真殘忍。”
“生活虐你千百遍,四叔帶你如初戀。小叔每天把你捧在手心裡,對你有求必應,你就知足吧!”
插花結束,白荼和花昕昕一同來到前廳,傭人立即爲兩人送上溫熱的茶。
“反正你決定的事情,不管旁人說什麼你都不會改變心意,你找莫瑾初我沒意見,但你千萬要照顧好自己。”花昕昕擔憂的看着白荼,纔不過半個月的時間,她就瘦了一大圈。
長此以往下去,可怎麼了得?
“四嬸嬸我又不是孩子了,我會照顧好自己的,你放心好了。”
看着花昕昕一臉沉重的模樣,白荼忍俊不禁,便笑着開了一個玩笑。
“壞小荼,你就知道拿我來開玩笑!”
花昕昕皺了皺眉鼻子,她和白荼的年紀不相上下,卻被叫成嬸嬸,說着她便忍不住的朝着白荼撲了過去。
白荼身手敏捷一個閃躲,花昕昕踉蹌了好幾步才勉強站穩。
“小荼,看我今天不好好收拾你!”
“在我的地盤撒潑,花昕昕你以爲我會和四叔一樣吃素嗎!”
白荼不以爲然,一溜煙就跑到前面去了。
花昕昕氣得牙癢癢,緊跟着追了上去。
連白荼都不記得自己上一次玩得這麼開心是什麼時候的事情了……
*
三天後,漠北琅一如往常用過早餐以後便去了公司上班。
他步步提攜劉碩,早已將他提拔到副總的位置,他仍然將劉碩當做心腹,委以重任。
白荼偶爾匿名出沒在黑客圈裡,每一次出現都會引來一番熱議。
她花費了許多心思,纔好不容易發現莫瑾初的下落。
她匆匆忙忙的收拾好東西準備出門,卻被漠念一攔在了門口:“媽咪這麼着急要去哪?”
“媽咪要出去找一個朋友。”白荼彎腰摸了摸漠念一的腦袋,溫柔道。
“你是要去找莫瑾初嗎?”漠念一一眼便識破了白荼,最近媽咪可爲了這件事情花費了不少心思。
白荼捏了捏漠念一的鼻子,教育着:“他是你姑姑,你不準直呼姑姑的名字。”
因爲意外,她缺席了漠念一的成長,雖然漠北琅將兒子照顧得很好,可他畢竟是一個男人很多地方做不到事無鉅細。
所以,趁着漠念一年紀還小,她要一一的將這些小毛病糾正過來。
“我知道了,姑姑,姑姑。”漠念一不情不願的喊着。
他雖然只是個孩子,明裡暗裡知道不少莫瑾初對白荼做的事情,所以以前不管莫瑾初在他身上花費了多少心思,他就是不待見那心狠手辣的女人。
“小傢伙。” 白荼莞爾,溫柔的摸了摸漠念一的腦袋,認真的交代了幾句便轉身出門。
她花費了這麼多心思,好不容易纔得到莫瑾初的下落,這一次一定要找到她 。
這樣不僅能讓莫北琅安心,也能暫時停止駱澤熙對漠氏的報復。
白荼找到電腦中定位最強的地方,這是一處別墅區,莫瑾初怎麼會在這?
“小姐,抱歉你不能進去。”
白荼按了兩聲喇叭,保安連忙跑到門前,抱歉的看着白荼。
“我來找一個朋友,請開門。”白荼搖下車窗,禮貌的說了一句。
“這裡是私人住宅去,若是沒有門卡不得入內。”保安不爲所動,這裡出入的車子不知道要比這個女人開的豪車昂貴上多少倍。
白荼擰眉,正犯愁時便看到來了石碑右下角漠氏集團的一個標誌,旋即眼眸一亮:“我是漠氏集團總裁夫人,難道連我進去也需要門卡嗎?”
“總,總裁夫人!”保安一驚,“你,你是白小姐!”
漠北琅視妻子爲掌中寶,白家名聲敗壞的私生女白荼因此一躍成爲整個城市最尊貴的女人們,身爲漠氏的員工,他們又怎麼會不知道這些八卦?
只是,從未聽說漠北琅在這有一處別墅,今天白荼來這裡做什麼?
“怎麼,難道還要我聯繫你們的主管嗎?”
見保安久久沒有動作,白荼眼神冷冽了幾分,威脅道。
對上白荼眼睛的那一刻,保安背後滲出層層冷汗,連忙開門:“不不不,不用,白小姐請。”
“不準和任何人提起我來過這,明白嗎?”進門之前,白荼又特意交代了一句,現在還沒有確定莫瑾初的具體位置,她只怕打草驚蛇!
“是,白小姐。”保安精神緊繃連連,答應。
白荼開車而入,可面對偌大的別墅一時間她無從下手,也不知道應該從哪裡找起。
她將車子停好,拿着平板循着信號確定位置。
“莫瑾初,我找了你這麼久,你最好別再藏着了!”白荼踏着高跟鞋,步步朝着別墅中心深入。
忽然,她看到一身懷六甲的女人,齊肩的短髮,整個人因爲孕期反應而浮腫起來。
“莫瑾初!”白荼眉頭緊鎖,試探性的喊了一句。
只見,前面那身影一頓,白荼腳步又加快了許多:“瑾初,是你嗎?”
“瑾初……”
白荼的話還沒來得及說出口,身後便冒出一個男人,眼前一黑……
“你在幹什麼!”
聽到身後的動靜,莫瑾初回頭瞧見已經暈倒的白荼眉皺成川。
“難道你想讓她知道你的下落?”漠炎域緊緊的將白荼抱在懷中,將她弄暈也是無奈之舉,“你不能再住在這裡了,我現在送白荼去醫院,一會兒會派人來接你。”
“白荼不能有事。”莫瑾初擔心的看着白荼,之前自己做了太多對不起她的事情,已經不可饒恕如今斷不能看着漠炎域傷害她。
“我做事不用你管,你顧好自己即可。”說罷,漠炎域便橫抱起白荼,二話不說的就朝着別墅門口走了過去。
漠氏醫院,莫北琅接到醫院的電話匆匆趕來,瞧見病牀上臉色蒼白的白荼心裡如針扎似的。
“漠總不必擔心,夫人最近操勞過度纔會暈倒,這幾天只要在醫院裡好好觀察調養好身體就沒事了。”
醫生站在莫北琅身後,扶了扶金絲眼鏡,這個世界上能讓漠北琅這麼緊張的,恐怕也只有白荼一人了。
“是誰送她來醫院的?”漠北琅緩緩的走到牀邊,心疼的撫摸着白荼的臉。
身爲她的丈夫,他又怎麼會不知道最近白荼都在忙什麼?
“送夫人來的人已經離開了。”醫生抿了抿脣,漠炎域在離開之前警告過他們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漠北琅知道是他送白荼來醫院的。
雖然不知道其中的緣由,但漠炎域心狠手辣,他們也不敢多說。
“你們都給我提起一百二十分的精神來照顧夫人,若是除了半點差錯,爲你們試問!”漠北琅眯了眯眼睛,冰冷的眼神直直的朝着醫生射了過去。
“漠總放心,我們定當竭盡全力照顧夫人。”
僅僅一記冷冽的眼神,便讓醫生背後汗津津的一片,信誓旦旦的保證了一句後,醫生們便逃似的離開了病房。
漠北琅勒令醫院照顧好白荼,沒有他的同意任何人都不準讓她出院。。
因爲擔心白荼無聊,所以他還特意思安排了花昕昕和葉語輪番照顧白荼,考慮得無微不至。
長長的走道數十號病房,一眼望過去,都是房門緊閉裡面的人面如枯槁,目光呆滯。
走道的頂燈散發着橙黃色的光,打在四面八方都是白色的牆壁上,不僅沒有溫馨的味道,反而增添了幾分冷清與孤寂。
白牆、白牀單、白色的病服,病人們蒼白的臉色。
白荼站在自己病房門外,她看着長長的走道,盡頭處是一扇打開的窗戶,外面被白雲遮蓋住了藍天,和醫院的牆面一樣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