傭人們按照白荼設計好的,一個個臉上也沒有笑容,無比平靜的對漠北琅說:“夫人在樓上呢,你上去就可以了。”
這時候漠北琅才覺得有些不太對勁,平時家裡的傭人都是樂呵呵的,現在怎麼一副別人欠他們錢的樣子呢。
但是漠北琅還是待着疑惑上樓了,其實他的心裡已經設想了上千百種可能了,以爲這不過是白荼在和自己玩的一個什麼遊戲。
“老婆,什麼事情啊,這麼神神秘秘的,還特地把我給叫回來,有事情說啊?”
漠北琅話沒有說完,伸出手想要抱住白荼結果被白荼給推開了,下一秒白荼直接把驗孕棒扔在了漠北琅面前的桌子上。指着它說:“你自己看你這是做的什麼好事情!”
漠北琅驚喜的表情都溢於言表了,嘴巴一點點的咧開看着驗孕棒傻笑。
“老婆,你……你懷孕了?”下一秒漠北琅再次衝上來想要抱住白荼,可是還是被白荼給推開了,即便是被推開漠北琅也還是傻笑着問:“你這是幹嘛,這麼開心的事情讓我抱抱。”
白荼開始不高興了。
“我憑什麼讓你抱,上次要不是你頂風作案,在辦公室裡……”白荼覺得尷尬就沒有繼續說“我能變成現在這樣嘛!”
現在懷了孕的白荼就像是一個小孩子一樣,開始和漠北琅撒嬌。
“是我的錯,拉絨別生氣現在懷了孩子是非常重要的時刻。”
漠北琅一想到現在白荼懷孕了,以後飲食起居什麼都要小心,就把家裡的傭人喊出來開了一個會。
“我想你們也都知道夫人現在懷孕的事情了,我想說的是,以後她的飲食起居一定要注意,你們都負責好了,夫人想要吃什麼。除了是孕期裡面不可以吃的東西都必須給她買來,知道了嗎?”
傭人們各個都點起了頭。
對於漠家來說白荼懷孕可是家裡一等一的大事和喜事。
漠念一小朋友自然也知道自己很快就要多一個弟弟或者是妹妹了,每天都來房間裡面看白荼,問她:“媽媽。你肚子裡面的是弟弟還是妹妹啊?”小手指頭在白荼的肚子上面畫圈。
這個小傢伙可不止一次的說過自己希望有一個弟弟或者妹妹,現在總算是有了。
“那你希望是什麼呀?”白荼寵溺的看着漠念一。
“我覺得弟弟或者妹妹都好。”
漠北琅一個人這麼寵着白荼不算,還把葉語和花昕昕喊過來輪番照顧白荼,說好了是照顧。說不好就像是二十四小時的看護。
白荼無語道:“我這明明懷孕是好事情,你們現在這個架勢,就像是我做了什麼壞事情似得。”
“好了,我這不是擔心你嘛,”漠北琅伸手在幫白荼蓋了蓋被子。
漠念一把這些全都看進了眼睛裡。
“爸爸效率真高,我以後也要向爸爸學習。”
一聽到漠念一的話,白荼就羞的把頭埋在了被子裡。
兩人本來因爲再次有了愛情結晶這是個讓人高興的事情,但是這個情況漠北琅卻高興不起來。
白荼雖然不是第一次懷胎,但是這次更爲折騰人,孕吐強烈,吐的比吃的還多,沒幾天人就瘦了一圈,漠北琅心痛的幾乎不敢離開她的身邊。
“早知道這麼不省心,還不如就要一個。”
安排好主治醫生以及專門的護工,白荼馬不停蹄的讓家裡的阿姨燉好湯送來。
“現在說這些有用?”
白荼靠在牀頭臉色有些蒼白,孕吐太厲害,她沒吃什麼東西,體力不支。
站在一邊的醫生翻着病歷,因爲在他面前的是董事長,所以他所說的話都在腦海中醞釀了一番,斟字酌句:“雖然董事長夫人有過一胎的經驗,但不能因爲一胎反應平平,第二胎就會和上次一樣,只能說這次反應如此強烈除了外在情緒影響,也有可能是夫人心事過重導致身體虛弱引發。”
雖然已經小心翼翼到如此,白荼還是聽出了弦外之音:“我心思重?”
醫生推了推鼻樑上的眼鏡,淡定的點點頭:“是的,孕婦還是需要少思才行,不過這也是正常反應,反應不同換一種說法,大概就是世界上的孩子脾氣都不同,夫人這胎大概比起上一個孩子更加調皮?”
這比喻倒是有趣。
漠北琅無奈的搖搖頭,他讓醫生先離開,自己坐到病牀邊上,握住白荼骨瘦如柴的手,就這段時間下巴都瘦出了尖,兩道緊皺的柳眉下一雙杏仁眼顯得更加圓。
“怎麼瘦成這個樣子……”
漠北琅的心痛的揪成一團,以前兩人在一起的時候,他明明將白荼養成了一個小小的小胖糰子,臉上帶着嬰兒肥,手背上還有兩個肉窩,如今不過幾年間,清減得更瘦。
他精心呵護的寶貝,如今躺在病牀上,臉上毫無人色,骨瘦如柴的沒有幾斤肉。
猶豫了下,還是決定開口:“要不,我們這胎……”
“不許說胡話。”白荼瞪了他一眼,用手輕輕撫摸着肚子,臉上帶着母性的光輝:“這孩子和念一一樣,是上天賜給我的寶貝。”
她和漠北琅兩人經歷過太多的磨難,這個小生命來得不易,是上天送給她的最珍貴的寶貝,她一定會克服所有困難讓他順利的降生在這個世界上。
漠炎域設計的陷井一環扣一環,漠北琅踩進去,她也踩進去,兩個人陷入了別人編織的陷阱,這次好不容易有了如今的局面,不管是對於漠北琅還是肚子裡的寶貝,白荼都格外珍惜。
“是我對不起你。”
漠北琅像是想起了什麼,臉上滿是愧疚,沒有做到當初的承諾,從始至終傷害她最深的人不是漠炎域,而是他,他的一次又一次的不信任和眼瞎,一次又一次將她推在門外任人傷害……
“我讓你受苦了。”
男人伸出手,指腹在白荼光滑的臉上婆娑着,記憶中的嬰兒肥不見蹤影,取而代之的是尖尖的下巴。
“老夫老妻,還這樣膩歪。”
病房的門被推開,葉語笑吟吟地走了進來。
“你怎麼來了?”
漠北琅臉色恢復如常,好似剛纔的一腔柔意並不存在。
“葉語身體有點不舒服,我送她過來看醫生。”白羽壟跟在後面,嘴角似笑非笑:“你漠家開的醫院,難道還不允許人進來看病不成?”
“哪裡,記得繳費就好。”漠北琅不鹹不淡的應付着。
白荼和葉語兩人相互對視一眼,皆從對方的眼中看到了一絲無奈,這兩個男人的關係好像一直都很複雜,也不知道該說是好還是差?好的時候像是生死之交,差的時候讓陌生人以爲有着不共戴天之仇。
所以說,男人的友誼都是這種莫名其妙的?
“你們怎麼知道我在醫院?”白荼拉過葉語的手問,
“我是怎麼知道的?”葉語臉上的笑意越發的深了,打趣道:“我踩進醫院就聽到全院上下的醫生和護士都在說他們的董事長愛妻如命,公主抱着妻子衝進醫院的呢。”
“你抱着顛簸還不如讓她平躺在推牀上來得平穩。”
白羽壟走到牀邊上,動作 漠暱的撥開暮夏臉頰邊的碎髮。
“別動手動腳。”
漠北琅不滿的走上前打掉他的手。
“現在來當護花使者,會不會晚了一點?”白羽壟斜了他一眼。
“你到底來這是幹嘛的?”一點也不像是來探病的,漠北琅沉着臉。
“其實是我找叫葉語和白羽壟來的。”白荼突然開口。
漠北琅疑惑的轉過頭看着她。
白荼被葉語餵了一口蘋果,她慢條斯理的嚥下去,擡眼道:“我們現在已經大致猜出莫瑾初有可能在漠炎域的手中,我想着這個男人的精神有些不太正常,她們孤兒寡母的,時間拖太久,怕有危險,所以想着叫人幫忙。”
漠北琅半眯起眼睛:“有計劃?”
“我說呢,打電話急急叫我們來,原來不是關心肚子裡的侄兒,是找我們幫忙來了啊。”葉語找了把椅子坐下,涼涼的開口:“要幫忙也行啊,今年時裝週的新款我有幾套都看中了,你們夫妻倆幫忙付?”
“沒問題。”漠北琅爽快答應。
“找到莫瑾初,才能終止駱澤熙的仇恨,這於我們還有你們都是好事。”白荼眼睛看向白羽壟。
白羽壟站在原地,他抿着嘴沉默,態度不置可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