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吧內燈光絢麗,音樂巨響,男男女女們在舞池中瘋狂的扭動着自己的身體,邊上不少人端着酒杯圍觀這一場狂歡。
瑤池,並不是王母娘娘的那個瑤池,而是一家大型的酒七六吧,以舉辦各種刺激年輕人愛追求愛玩兒的主題活動爲特色的酒吧。
雖然主要面向年輕人,但是裡面的裝修去了是仿古風格,這讓那些天天生活在五光漠念一0色,光怪陸離的各種酒吧的年輕人倍感新鮮,這家店從開業到現在每天都是人來人往。
馬小林趴在二樓的漢白玉欄杆上,看着下面目光迷離,桌子上擺着半杯的白酒,也沒人知道他這會的狀態是醒着還是醉着。
頂上的燈光變幻一束,藍色的光打在他年輕的臉上,他的睫毛動了動,身後走來一道人影。
“馬老闆,別來無恙。”
漠念一穿着一身深藍色的西裝,這樣一副精英,隨時像是要參加會議的派頭與酒吧的氛圍格格不入,可是他的表情卻是輕鬆自在,好像並不覺得自己穿着一身西裝來酒吧有什麼不妥。
“小漠總。”
馬小林的眼睛在聽到漠念一的聲音之後睜開了一些,他的眼睛細長漂亮,介於丹鳳眼和鳳眼之間,眼尾微微的上挑增加了一絲撫媚。
這樣一雙眼睛如果長在一個女人身上可以算得上是媚眼如絲,可要是生在一個男人臉上用妖孽二字來形容更加不爲過。
“你真的不打算去唱戲嗎?就你這張臉換身行頭上去旦角非你莫屬。”漠念一大搖大擺的在馬小林對面坐下。
“狗嘴裡吐不出象牙來,我要唱戲,你小漠總還有人幫您辦事兒?”馬小林是個地道的北京人,雖然來這地兒有幾年口音有些變化,但是那一口京片子還是會不時的冒出來。
“說吧,無事不登三寶殿,能讓你莫總屈尊降貴來到我這塊小廟事情定是非同小可。”
“你對沈氏集團瞭解多少?”
面對沈慕遠的挑釁,漠念一最終決定反擊,既然都是生意人,那就要生意人的方法。
“就那個賣香水的?”
馬小林在腦海中搜尋了半天,好像是有這麼一家公司對的上號。
漠念一嘴角不由得抽了抽:“人家不光賣香水,其他產業跟我們高度重合呢。”
馬小林一聽頓時來了興趣,身體沒骨頭似的從欄杆上滑下來,懶洋洋的靠在椅子上。
“你打算對他們出手?”
“我需要一個黑騎士。”
漠念一開門見山,說說今天自己的目的。
商業上的黑騎士嚴格算來是一種衍生品,或者說是一種灰色的存在。
它最大的功能就是可以是任何一個不起眼的人,它就像是公司中的一個小螺釘,但是卻處於最關鍵的位置,只要稍微停那麼一下整臺機器就得報廢。
黑騎士工作就是大陸想要攻破的那家公司內部,然後慢慢腐蝕,直到最後這家公司破產纔算是任務完成。
一個優秀的黑騎士,一般到最後誰都不知道會是他出的手。
有了黑騎士,那肯定就有與之對應的白騎士。
白騎士和黑騎士完全相反的,現在國內有不少人,因爲生意競爭激烈,所以到國外去尋找各種的可以讓他們的公司起死回生的白騎士。
“看來是要有大動作。”
馬小林微微的眯起眼睛,他的手指輕叩桌面,這是他思考問題時的習慣性動作,馬小林認識他幾年,當然知道這個朋友的這些小動作代表是什麼。
“攔截沈氏集團所有的生意,讓沈氏集團毫無利益可賺。”
“這麼狠,他們怎麼得罪你了?”
“收起你的八卦之心,你可沒有九條命呢。”
漠念一打個響指叫來一個侍應生給自己拿了杯雞尾酒,只嚐了一口就嫌棄的把杯子擱到一邊。
“和消炎水一樣難喝,也不知道你這個黑心老闆在其中賺了多少暴利。”
“小本生意不賠本就好了,現在我們不好混,國家查的緊,我這是一個正規場所,爲了保住招牌,有越來越向清吧靠攏的趨勢。”
“就該你。”漠念一今天的目的也達到了,站起身來伸了個懶腰,隨後正色道:“我要你們這裡最好的黑騎士。”
“沒問題,明天就去你公司報到。”馬小林爽快的答應他,麻利的從自己兜裡掏出一個二維碼扔到桌子上。
“概不賒賬,自己往裡面轉錢。”
“你先做出個成果給我看。”漠念一纔不吃這套呢,轉身離開。
“記住,見效要快,越早越好。”
馬小林託着下巴望着漠念一離去的背影若有所思。
這是要動真格的呀,連黑騎士都出來了,他以前可是意向對黑騎士不怎麼看得上眼,認爲商場上面都是真刀真槍,這種暗地裡下絆子的招,他都不屑於使用,沒想到也會有這麼一天。
自古英雄都難過美人關。
馬小林抄起桌上的白酒杯把裡面白酒喝了個精光,他摸了摸嘴搖搖晃晃的站起身找他的手下安排事務去了。
沈慕遠最近焦頭爛額,身心疲憊。
也不知道吹哪門子習,服裝市場那邊剛剛上新的服裝設計不急呢,競爭對手先他們一步做出了相似的款式,得到了一致好評,而他們這邊連t臺都還沒建起來。
這就是看中了一塊地皮也累人,捷足先登,讓他們一步簽下了合同,他們到去時,人家正好握手離開,只能眼睜睜的看着到嘴的肥肉被別的人給叼走了。
這些都還不算什麼最讓人頭痛的是前面那些都是花了大心思大價錢,大精力去辦的項目,特別是那塊地皮的競標,前前後後上下公司忙了三個月好不容易定下方案和那邊也談得差不多,沒想到半路殺出個程咬金,不僅讓三個月的心思白費,而且也讓他們賠了不少的金錢。
這些都是外部的帳。
同時沈氏內部項目上也發生了意外的,幾個主力股東突然拋售自己手中的股票,這場突如其來的災難讓沈慕遠需要大量的資金週轉去收購他們手中的股票,更讓他恨得牙癢的事,這其中有兩位股東擁有的可是原始股,那可是真金白銀,用金子都換不來的東西,一時之間沈氏傳出要破產的謠言四起。
沈氏集團的股票在證券聽大起大落成m型後就直瀉千里,一路走低。
沈慕遠自從接手沈氏集團以來,因爲前面幾代人基礎打的非常紮實和牢靠,他不管任何事上來是順風順水。
這突如其來變故讓他極度懷疑人生,甚至懷疑自己的能力。
“該不會沈氏集團就這麼敗在我的手裡吧?”
把車停在江邊的停車場,他打開後備箱拖出一箱啤酒,就這麼搬到了江邊的休息椅上。
在它的前面是奔流不息的江水,而在它的四周靜悄悄的,連個人影都沒有,只有在不遠處有兩隊相遇在一起的小情侶悄悄的說着情話。
梆當。
漠念一擰開啤酒,把蓋子扔到一邊兒,鋁製的小東西在水泥地上發出清脆的聲音,四周靜悄悄的,就這麼小小的一個動靜被無限的放大。
他的目光停在打着轉兒的瓶蓋上面,手裡握着啤酒,怔怔的望着地板發呆。
連續幾天的打擊讓她陷入了自我懷疑當中,喝酒重來,不開車帶她去哪?跑到超市買了一大箱的啤酒放到後備箱,找了這個沒有人的地方打算不醉不歸。。
冰涼的晚風就着江面吹過來,卻沒有吹他發熱的頭腦。
駱馨兒最近迷上了散步,吃完晚飯沿着江邊那條小道又幽靜,空氣又好,走上那麼一圈,可以讓人心曠神怡的忘記一切煩心的事情。
今天她露出的踏上那條小路,走了一小節就見前面不遠處的休息椅上,坐着一個熟悉的人,腳邊放着一大箱啤酒。
“沈慕遠?”
聽到有人叫他的名字,沈慕遠擡起頭,看到自己眼前站的人不由得一愣,他越過駱馨兒的肩膀,朝她後面看過去不遠處的住宅區不正視她居住的地方嗎?
他竟然不知不覺的走到這邊來了?開車的時候只想找一個沒有人的地方靜靜的喝喝酒消愁,沒想到握着方向盤的時候,真的會不由自主的把車往這邊開。
“借酒澆愁不好。”駱馨兒抽走他手中的啤酒瓶,扔進邊上的垃圾桶。
“你公司的事情我已經聽說了。”駱馨兒站在沈慕遠的面前手撐着膝蓋,我下身來與他對視。
“越是這個時候你越要振作起來,你作爲公司的主心骨,如果連你都這樣,那公司其他人還能有信心打贏這場仗嗎?世上每一個人一輩子不可能順風順水,可是當你跨過這個坎,你的人生就會高上一個臺階。”
“沈氏集團是我曾爺爺打下來的江山,經歷過四代到我手上沒多久就已經岌岌可危,你覺得我還能繼續管下去?”在自己欣賞的面前承認自己的不優秀,沈慕遠扭過頭去,不想和駱馨兒對視。
“你必須管下去,如果你放棄了,那就是讓背後操縱的人奸計得逞,你要振作起來,和集團一起度過這個難關,我相信你一定能做。”
也許是酒精的作用,也有可能是女人的溫言暖語軟化了他的心,沈慕遠終於扭過頭來眼睛中升起了一絲希翼。
“你相信我?”
“我相信。”駱馨兒回答的斬釘截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