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菟慢慢的吃着冰淇淋,忍不住的瞟了幾眼坐在她身邊的莫司寒。
想要對他說一些感激的話語,白菟在腦海中想了好幾遍,猶豫着不知道怎麼開口好,畢竟對他說這種話,白菟總感覺有些不好意思。
沒想到還沒等白菟鼓起勇氣,莫司寒卻率先開口了,只不過他說的卻不是什麼勸慰的話。
自打白菟從旋轉木馬上下來後,她的若有所思她的心不在焉,莫司寒都不動聲色的看在眼裡。
他真的想不明白,那個顧宇到底是哪裡好,值得白菟在酒店樓下等了一夜,還不死心的對他念念不忘。
前幾次白菟因爲失神險些從遊樂設施上掉了下,都被他眼疾手快的拉住了,不然還不知道是個什麼後果。
想她今天哭起來可憐巴巴的樣子,莫司寒幾次心軟,想要教訓她的話到了嘴邊又咽了回去。
可這不代表他不介意,看她因爲顧宇悶悶不樂心不在焉的樣子,莫司寒終於還是忍不住心中的怒氣對她譏諷了幾句。
瞥見了白菟端坐在長椅上看着手中的甜筒發呆,莫司寒冷笑了一聲,
“怎麼這,還想着你的那個顧宇呢?要不要我幫你和他說一聲,叫他再去酒店開房的時候把你也帶上啊。”
剛剛還沉浸在莫司寒細心呵護中的白菟拿着甜筒的手頓了一頓,沒想到莫司寒會突然說出這種話來,明明還不錯的氣氛一下被他破壞的消失殆盡。
又來了!白菟內心中無數的草泥馬奔騰而過,果然剛剛的一切都是自己的幻覺。
對於莫司寒她就不該抱有什麼美好的幻想。
“莫司寒,你故意的吧,又說這種話氣我!”索性冰淇淋也不吃了,白菟眼神含怒的看着一臉冷漠的他。
莫司寒冷哼一聲,“你確定你生氣嗎,不是一想到能和你的顧宇在一起的就開心的不行嗎?現在怎麼又這幅失魂落魄的樣子,覺得他和別人睡了,接受不了?”
“莫司寒我樂意,你管不着!”
他的每句話幾乎都踩在白菟的傷心處,讓她爲之抓狂。
白菟心想剛纔的自己一定是被豬油蒙了心,被門夾住了腦袋,纔會覺得他溫柔起來的樣子真像個王子。
錯了,全都錯了,他就是個魔鬼,他只是會突然變成其他東西誘惑你,而那些都是假的,他的本質永遠就是一個看不得別人開心的魔鬼。
一下失去了再玩下去的慾望,白菟也懶得和這個永遠也不會改變的莫司寒爭辯。
低着頭白菟淡淡的語氣中有着不易讓人察覺的失望,“算了,不和你說了,不玩了,你送我回家吧。”
看她垂頭喪氣的樣子,莫司寒也不樂意了。
當他是什麼?召之即來揮之即去,明明是她不知好歹,還不準人說了,命令的語氣說的那麼自信,脾氣真是見長啊。
“你說送就送?你以爲我是你家的司機嗎?剛剛是誰說不關我事的,這會又來叫我送你回去,我看你變臉的速度和顧宇簡直不相上下。”
看準了這裡距離白菟家還有好長的距離,就算是搭公交,她也要走上好久,同時莫司寒也完全沒有發覺到自己話語行間的酸氣有多麼嚴重。
莫司寒有恃無恐的看着白菟,臉上寫着想要坐車就來求我啊的表情。
氣不過的白菟,一臉難以置信的指着莫司寒。
“明明是你說今天要帶我出來玩的,你還說自己說話算話呢。”這傢伙怎麼這樣啊!而且這都能說道顧宇身上去,白菟的內心是崩潰的。
玩味看着白菟,莫司寒滿不在乎的開口,“我說話算話是沒錯,可我沒答應做你專職司機啊,白小姐要我接送,起碼也要給點好處吧。”
商人果然沒一個好東西。
白菟苦着臉呆呆的看了莫司寒一會,終於憋出了一句,“可我沒錢請你。”
他可是莫司寒,請他當司機,白菟想就算她是世界首富,也捨不得這個錢吧,何況現實中,這個世界裡的自己只是個什麼都不是的普通女孩而已。
就知道她會這樣,莫司寒無奈的忍住了想要氣死她的衝動,“白菟,你有點良心也該知道,我到酒店找到你之後一直到現在還沒吃飯呢!”
沒心情和他逗趣,白菟覺得現在的自己是又慘又傷心,“我不是也沒吃,你就送我回去吧,反正你不是也要回去,順路而已,而且我家附近有個好吃的館子,我可以告訴你在哪。”
“白菟,你認真的嗎?”他的暗示已經夠明顯了吧,她一定是故意的,莫司寒黑着臉咬牙切齒的問道。
“我知道了,那這樣吧,我給你定外賣好不好。”白菟滿懷期待的看着莫司寒。
閉眼調節了一下自己的心態,莫司寒才終於緩慢開口。
“你要是敢給我定外賣,我一定叫你把盒子都吃下去。”
搞不懂莫司寒的心思,“那你究竟想要幹什麼啊?”
“我送你回家可以,作爲回報去你家裡吃飯,如果你覺得不行,那就自己走回去吧。”不想她繞彎的莫司寒一臉冷漠的說出了自己的要求。
“我們再商量一下好不好?比如B選項?”白菟還在嘗試着垂死掙扎。
“沒有第二個選擇,而且你也沒有做選擇的時間了。”
說完,失去耐心的莫司寒已經轉身向停車場走去了,留下白菟一個人愣在原地。
不行,她還要回家,都怪莫司寒爲什麼要來這麼遠的娛樂園啊,他一定是有預謀的。
白菟追上去,“等等我,莫司寒,一定還有其他的選擇的,你慢點走啊。”
前面的莫司寒有點執拗,而且走得很快,跟一陣風似的。
白菟追得有點辛苦。
但是,他剛剛說要去她家裡吃飯,莫司寒的腦子是抽筋了麼?他難道沒看出來她心情不好,並且不願意讓他去她家?
莫司寒還是那句話:“我要吃你做的。”
想也沒想,白菟直接拒絕了:“我還是給你定外賣吧,外賣方便點。”
莫司寒看着她,原本沉靜如一灘死水的眼眸裡終於泛起了波瀾,他不悅地開口:“你覺得你拒絕會有用?”
不給白菟說話的機會,莫司寒直接一把抓住她的手腕,強硬地把她塞進副駕駛。鎖好車門,莫司寒繞到另一邊去上車。
白菟一邊試圖推開車門一邊抗議:“我說了給你定外賣,你還想怎麼樣?”
死皮賴臉地要去她家裡吃飯,她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他臉皮這麼厚?
莫司寒已經繫好了安全帶,見白菟還在一旁嘰嘰喳喳的,就掃了她一眼,淡漠地命令:“把安全帶繫上。”
白菟完全聽不去他的話,只一個勁得抗議:“你不能去我家吃飯!”
莫司寒被惹得不耐煩了,解開安全帶,傾身過去按住她的肩膀,那雙黑沉沉的眼睛一轉不轉地盯着白菟,壓迫感十足。
兩人靠的很近,彼此的呼吸交纏在一起。白菟一顆心跳的很快,暗示着她此時有多麼緊張。
就在白菟以爲莫司寒會對她做出什麼少兒不宜的行爲時,莫司寒拉出安全帶給她繫上,而後抽身離去。在駕駛座上端正地坐好,莫司寒發動引擎,驅車離開。
無論白菟同意與否,莫司寒都鐵了心要去她家吃飯。
一路上,白菟沒有跟莫司寒講一句話,車上的氣氛安靜到了極點,顯得尷尬又詭異。
白菟不願意主動找話題,莫司寒也沒興趣主動說話。
沒過多久,莫司寒和白菟就抵達了目的地。把車駛進地下車庫,剛剛停好,白菟就推開車門,率先離開。
她沒有等莫司寒,也沒有跟他打一聲招呼。等莫司寒下車的時候,她的身影已經徹底消失在地下車庫的出口。
莫司寒的薄脣抿成一條直線,俊龐上的表情看不出息怒。他闊步走去,很快就到了白菟的家。
給他開門的是白母,見到他,白母熱情地把他迎進去。
莫司寒四下掃了幾眼,發現白菟的家給他的感覺很舒服。她的家雖然很小,但是佈置的很溫馨,每一件裝飾都很用心,無處不透露着家的感覺。
再者,白菟的家庭關係比較簡單,父母對她愛護有加,沒有大家族的城府和那麼多相互利用的關係。
相對而言,白菟的家更能讓莫司寒感到真正的歸屬感。
莫司寒走進客廳的時候,白菟正抱着自己坐在沙發上,眼睛泛紅,好像是剛剛哭過。
對上莫司寒的眼神,白菟哼了一聲,隨即快速挪開眼睛。
看着白菟這抗拒的模樣,白母心裡猜到了些什麼。這小兩口,該不會是吵架了吧?
“你們先坐一會兒,我去做飯。”白母給莫司寒使了個眼神,讓他坐在白菟旁邊。
莫司寒也很上道,大步走過去,直接坐下。白菟不想挨着他,正要往旁邊挪,他直接伸手攬着白菟的肩膀,讓她逃脫不掉。
當着白母的面,白菟就沒再抗拒。等白母一進了廚房,白菟就用力地推拒着莫司寒。
莫司寒抓住她的手,厲聲道:“別鬧!”
白菟紅着眼睛看他,粉色的脣瓣輕微撅着,瞪了他一眼,她沒再反抗卻也沒有和他說話。
莫司寒索性把人撈進懷裡,下巴抵在白菟的頭頂,聲音淡淡的:“還在生氣?”
她就那麼不想讓他留在她家吃飯,這一點,莫名讓莫司寒有點失落。
白菟沒搭理他,只是默默地掙扎着,想要掙開他的禁錮。可是,她越是掙扎,莫司寒就越是更用力地抱緊她。
最後,白菟放棄了抵抗。
吃完飯,白母把白菟和莫司寒喊進了房間。讓兩人在沙發上坐下之後,白母說了句“我要拿一樣東西給你們”,就朝着房門走去。
白菟正和莫司寒鬧冷戰呢,忽然就聽見“砰”的一聲,再然後就是房門被鎖上的聲音。
意識到了什麼,白菟拔腿跑到門後,使勁地轉動門把手。可無論她怎麼用力,房門都緊緊關着,連一絲縫隙都不曾打開。
白菟拍着房門,一邊喊道:“媽,你幹嘛呀?”
把她和莫司寒關在一起,算什麼事?
白母站在門外,用一種她早就看穿了一切的語氣問道:“你們是不是吵架了?”
白菟看了一眼還懶懶散散坐在沙發上的莫司寒,悶着聲音否認:“沒有吵架,你先把門打開。”
“我一看就知道你們吵架的,聽媽媽的,小兩口吵架了就要把話說開,不要鬧冷戰。”白母苦口婆心地道。
“我們真的沒有吵架,你先放我們出去。”就算她想吵架,也得莫司寒跟她吵啊。莫司寒那個冰山男,像是會跟她吵架的男人麼?
任憑白菟怎麼解釋,白母的心都沒有動搖半分。
喊了半天,又一刻不停地解釋了許久,白菟終於意識到,白母下定決心要把她和莫司寒關在一起獨處一夜。
她無力地倚靠着門,哀怨地吐槽着:“媽,你這不是坑我嗎?”
白母坑女兒的實力一直不容小覷,今天更是達到了新的巔峰。
她什麼都不瞭解,就擅自把兩人關在一起。對於她的做法,白菟發現自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評價。
被女兒這樣吐槽,白母倒是顯得不在意,以一種過來人的口吻勸道:“夫妻吵架,牀頭吵,牀尾和,我這也是爲了你好。聽媽媽的,好好跟司寒解決問題。”
白菟看了一眼莫司寒,發現他正端着茶几上的青花瓷茶杯研究,渾然一副漠不關心的態度。很顯然,莫司寒巴不得他和白菟被關在一起。
把頭轉回來,白菟加大了音量:“我跟她什麼問題都沒有,你放我們出去!”
讓她跟莫司寒待一晚?那還不如讓她去大街上游蕩。
白母搖了搖頭,嘆氣道:“你這孩子怎麼這麼固執,你就聽我的,今天晚上好好睡一覺,明天醒來就什麼事都沒有了。”
白菟說的口乾舌燥,白母還是一點也沒有動搖。她無力地把額頭抵着門框,有氣無力地和白母溝通。
“媽,你放我出去。”
白母心裡打定了主意,無論白菟怎樣懇求,她都是堅持自己的做法。
“你不要再求我了,我不會放你出去的。”
說完這句話,白菟就聽見腳步漸漸走遠的聲音。她靠着牆站了一會兒,心裡想來想去,最後決定從莫司寒那裡找突破口。
她走過去,在莫司寒對面坐下,刻意和他保持着距離,“要不你去跟我媽說一說,讓她放我們倆出去。”
莫司寒從小就是個養尊處優的主,臥室都比她家大,在她這個小臥室裡睡覺,他估計會睡不着。
然而,莫司寒只是淡淡地瞥了她一眼,再沒有其它下文。
白菟急了,白母那裡說不通,要是莫司寒再沒有表示,她們倆就只能在一起度過一晚。一晚,想想都讓白菟感到惡寒。
身體不自覺打了個顫,白菟坐過去,抓住莫司寒的手,強迫他把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你聽沒聽見我說的?”
莫司寒放下茶杯,直視着她的眼睛,點點頭,表示他一直都有在聽她說話。
白菟壓下想要打人的衝動,扯出一抹笑容說道:“我想你也不願意跟我待在一起,不如你去跟我媽說一說,她應該會聽你的。”
她的話,成功讓莫司寒笑了一聲。
往後靠在沙發椅背上,莫司寒雙腿交疊在一起,儼然一副高貴驕矜的公子哥模樣。
“我爲什麼要去說?”他問道。
接着,他四處看了看,不放過臥室的每一個角落。白菟的臥室,就跟她這個人一樣,佈置的甜美優可愛。莫司寒忽然很想試試,在這樣的臥室裡醒來是怎樣一種感覺。
他反客爲主,寬大的手掌輕易扣住白菟的手腕,把人拽進自己的懷裡。
他似笑非笑地表示:“我在這個房間呆的很舒服,暫時沒有離開的打算。”
白菟推開他,迅速挪到沙發的另一邊,身體處於戒備狀態,問他:“難道你不要工作嗎?”
在她的印象裡,莫司寒就是個工作狂魔,恨不得天天待在辦公室裡,根本不願意拿出工作時間來做其它事。
然而,這一次是她想錯了。
莫司寒露出無謂的態度,下巴微微上揚,很傲嬌地開口:“我是老闆,想工作就工作,還用得着你來教我?”
一句話堵的白菟無言以對。得,他是老闆他說了算,可這是她的臥室,她總該有權利讓他離開吧?
一想到這,白菟就底氣十足地趕人:“那這是我臥室,我不想讓你待在這兒,你別沒資格待在這兒?”
莫司寒笑了一聲,不緊不慢地回懟:“麻煩你搞清楚,是阿姨把我們鎖在這裡的,不是我想待在這裡的。”
白菟等的就是這句話,“既然你不願意,那你去讓我媽開門放你走啊。”
早就料到她會說這種話,莫司寒連應對的方式都準備好了。他像是黑豹一樣朝着白菟傾身過去,把人壓在身下,用實際行動證明他現在不願意離開。
白菟急了,雙手推着莫司寒的肩膀,顫抖着聲音道:“不走就不走,你幹嘛要這樣?”
莫司寒戲謔地道:“現在知道害怕了?”
“是是是,我害怕了,你起開吧。”白菟跟他示弱。
只要白菟一服軟,莫司寒百分之百抵擋不住。然而,心裡油然生出的惡趣味卻讓他沒有立刻就放過白菟。
他一隻手撐在白菟的身側,一隻手攔着她,雙眸盯着她,腦子裡想的盡是一些讓人臉紅心跳的事情。
想歸想,莫司寒卻沒有付諸於實際行動。他起身坐在一旁,又恢復了那副衣冠楚楚的模樣。
白菟就是個不長記性的主,沒了莫司寒的桎梏,她又重新和莫司寒鬥嘴。時間一晃而過,漸漸的,白菟也覺得累了。
折騰了一晚上,白菟的上下眼皮適時地打架。一開始,因爲莫司寒在場的緣故她還能強忍着睡意,可到了半夜,白菟再也抵擋不住洶涌的睡意,直接睡了過去。
莫司寒一直坐在沙發上,餘光時不時地瞥到白菟。見她閉着眼睛睡得香甜,莫司寒才合上手裡的雜誌起身。
他走到牀邊,拉過被子給白菟蓋上,而後繞到牀的另一邊,躺在她的身邊。
房間裡只開了一盞昏黃的燈光,照的白菟的臉部輪廓越發溫柔。黑色的眼睫在她的眼瞼下落下一層陰影,像是小扇子一樣。
莫司寒沒忍住伸出手,用指尖碰了碰她的眼睫毛。感受到觸碰,白菟的眼睫就抖動了幾下。莫司寒還以爲她要醒了,屏氣凝神地看着白菟。
過了十幾秒,白菟沒有醒,莫司寒才鬆了一口氣。夜色更深,還是把她吵醒了,莫司寒心裡會覺得很罪過。
溫香軟玉在旁,淺淡的香氣飄進莫司寒的鼻腔,似乎有安神的作用。
說來也奇怪,只要有白菟睡在身邊,莫司寒很快就能如睡。
他小心翼翼地伸出手,把白菟攬進懷裡,嬌小柔軟的一團抱在懷裡,完完全全地激發出了莫司寒的保護欲。
莫司寒收緊手臂,似乎要把白菟揉進自己的血肉裡一樣。
在白菟的額頭上落下一吻,莫司寒溫柔地道:“晚安。”
當然,並沒有人迴應他,而他也不需要回應。
把下巴墊在白菟的發頂,莫司寒聞着她身上的香味,睡意鋪天蓋地地襲來。不知不覺中,莫司寒卸下防備,沉沉地睡去。
在他倆睡了沒多久,白母輕手輕腳地走到門前,打開門走了進去。
牀上,莫司寒抱着白菟,兩人睡得都很熟。她就說嘛,兩夫妻吵架,很快就能和好,更何況莫司寒對白菟還那麼寵溺,只要把他倆關在一起,白菟還能鬧什麼小脾氣。
看着這一幕,白母心裡說不出的高興,除此之外,還有些想哭。白菟能找到這麼好的男人,算是了卻了她的一樁心願。
給兩人關了燈,白母退了出去。
夜還很長,可是,白菟卻出奇的沒有做噩夢。
白菟睡得倒是安穩了,那邊顧宇卻是迷迷糊糊,就像是做了一場夢。
眼睛感覺到了隱隱約約的光亮,顧宇摸着自己有些疼的腦袋,緩緩地睜開了眼,卻發現自己身在一個陌生的地方,懷裡還抱着一個女人。
帶着些希望這女人是白菟的希冀,顧宇看向了這女人長髮下隱隱約約的臉,卻沒想到竟然是戚羨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