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生子珏並沒有送君非妾回家,而是直接將人帶回了瑾王府。
之前她明明身負重傷,沒有辦法回來,差人送口信到君府,卻說是師傅找她有急事,匆匆離開盛京,可見是不願家人擔憂。
雖如此,將人帶回瑾王府,更多的是出於微生子珏的私心。
在她最艱難的那些日子裡,他非但沒能陪在她身邊,與她一起度過,更沒能爲她做些什麼,那麼現在,就讓他好好照顧她。
由於在雪地裡凍了太久的緣故,寒氣入體,夜裡,君非妾開始發高燒。請來傅太醫細細瞧過,又喂下了些藥湯,折騰了一整宿,在天亮時分,總算暫且控制住。
微生子期偷偷溜進來,趴在大*邊,亮晶晶的大眼睛好奇的盯着君非妾,刻意壓低聲音問:“十五弟,她就是你媳婦兒麼?”
微生子珏歪在軟榻上,眉眼之間帶有幾分疲倦之色,聽到微生子期的話,脣角頓時軟了下來,“嗯。”
“誒?你媳婦兒看起來很眼熟哦。”微生子期盯着*上的女子左看右看,覺得好似在哪裡見過,可是她的眼前纏着一層白布條,着實礙事,於是伸出手準備揭開。
微生子珏見了,大喝道:“十四哥別動!”
微生子期嚇得一哆嗦,忙縮回手,放在嘴邊,心虛的看着微生子珏,囁嚅道:“十五弟……”
“君兒的眼睛受傷了,現在若是揭開,她會很疼的。”微生子珏嘆了口氣,安慰道。
“哦!那我不動了。”微生子期恍然大悟,往後退開幾步,“綁着一層白布,肯定很難受,十五弟,她的眼睛怎麼受傷的?”
“有個壞人,給她下毒了。”
“呀!中毒了呀。”微生子期驚呼,忽地想起了什麼,恍然道:“我知道啦!她沒有拋棄十五弟,沒有跟別人走!她中毒受傷了對不對?哎呀,那她會不會瞎?”
“傅太醫說,她體內餘毒已清,再過兩天,就可以拆掉那層白布了。”從來靈氣活現的女子,現如今渾身是傷,就那麼安靜的躺在那裡,微生子珏覺得很難過。
微生子期雀躍道:“哈哈,好啊,等她眼睛可以看見了,十五弟,你讓她陪我打雪仗吧?”
“不行。”微生子珏搖搖頭。
猶如一盆涼水當頭澆下,微生子期臉上的額笑容一下子消失,委屈的扭了扭身子,“十五弟,你怎麼可以這樣小氣!”
微生子珏卻笑了起來,“不是我小氣,君兒向來不聽話,我說了沒用。”
“那怎麼辦?”
“十四哥若要君兒陪你打雪仗,只有自己想辦法了。”
微生子期眼神怪異的看着他,“十五弟,你怕媳婦兒哦。”
“我像是怕媳婦兒的人嗎?”微生子珏長眉一挑,好笑的道。
“君兒都不聽你的話……”微生子期嘟囔着,“我還以爲,你有了媳婦忘了哥呢。”
微生子珏眼睛一眯,“十四哥你說什麼?”
“有了媳婦忘了哥。”
“誰教你的?”
“呃,那個……”微生子期覺得,出賣人家好像不太好。
門外,清雪忍不住仰天哀嚎,十四爺啊,咱背地裡說的悄悄話,你怎麼能在主子面說出來!
誰教他那些東西,用腳趾頭想想就能知道,微生子珏衝門外幽幽道:“清雪,你是自覺繞瑾王府裸奔三圈呢,還是需要我給你找個伴兒?”
“主子不必麻煩,我一人挺好!”清雪回答得慷慨激昂,自覺剝掉衣物,赤着上身,望着積雪滿地,狠狠打了個寒戰,毫不猶豫,嗖嗖的跑了。
“哇,清雪真的裸奔去了!”微生子期歪着腦袋想了半天,不太明白,“有個伴兒多好,他爲什麼不要呢?”
“清雪是覺得,被一羣狼狗追趕,不太好看。”
微生子期有點擔心,“啊咧,外面那麼冷,清雪會不會被凍死?”
微生子珏很是善良的表示,“十四哥放心,我會給他買副好棺木的。”
正當此時,微生子期肚裡傳出咕嚕嚕的聲響。
微生子珏皺了眉,“十四哥?你沒吃午飯?”
微生子期抿着嘴,不高興的搖了搖頭。
“怎麼了?廚房做的東西不好吃?”
微生子期垂着腦袋,腳尖在地上碾啊碾,不說話。
“十四哥?嗯?”
“十五弟兩天沒睡覺了,也不肯吃東西,那我也不吃東西,不睡覺。”微生子期瞪着他,極其認真的道。
微生子珏愣了愣,不知是該高興,還是該生氣,“十四哥,我不是不吃,君兒生病,昏迷不醒,我實在吃不下。”
“十五弟身體不好,不吃飯,會餓壞的。”微生子期帶着濃重的鼻音,似乎快要哭出來。
無奈之下,微生子珏只好妥協,雖無甚胃口,可是,見到微生子期盯着飯食偷偷舔嘴巴,卻又固執不肯吃的模樣,好歹勉強扒了一碗飯和半碗湯。
“十四哥,該你了。”微生子珏放下碗筷。
微生子期這才露出滿意的笑臉,在他對面坐下,大概是餓得狠了,吃了六大碗米飯,將滿桌菜餚風捲殘雲一掃而光。
飯後,又提出新的要求,死磨硬泡,要微生子珏去睡覺。
這一回,微生子珏沒有依他,“君兒還沒退燒,我便是強迫自己,也睡不着,在這裡守着,倒比較放心。”
“傅太醫說最近你身上不太好,需要好好休息的!”微生子期着急了,“我幫你守着君兒,你去睡覺!”
微生子珏耐心的給他講道理,“十四哥,如果現在高燒不醒的人是我,或者是十七弟,你會睡得着嗎?”
微生子期想了想,搖頭道:“睡不着,我會擔心。”
“這便是了,我生病,你睡不着,君兒生病,我也睡不着。”
“哦,我明白了,可是你身體不好……我怕你生病。”
微生子珏笑道:“又用不着幹什麼體力活,我就在那邊軟榻上躺着,也算是休息了。”
“矮油,十五弟!”
“她若不醒來,我便不離去。”
微生子期望着他,眼睛眨巴眨巴,忽然跑進臥室裡,蹲在*畔,兩手放在君非妾耳邊,捂成喇叭狀,悄悄道:“君兒你快點好起來吧,不然,我十五弟又要一個人偷偷躲在屋子裡疼了……”
說完,飛快的跑了過來,將微生子珏拉到軟榻邊,“十五弟,你好好躺在這裡吧。”
“十四哥跟君兒說了什麼?”
“不告訴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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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深了,萬籟俱寂,唯有落雪簌簌。
迷迷糊糊中,似乎聽見了君非妾的聲音,微生子珏豁然醒轉,翻身下塌,來到*邊坐下。
望着她明顯削尖了的下頜,心裡五味雜陳,忍不住擡起手來,輕輕撫摸她的臉頰,喃喃自語道:“君兒瘦了好多,這些日子,必定吃了不少苦頭吧。”
君非妾皺了皺眉,忽然從錦被下面伸出雙手來,抓住了他大手,緊緊握住,呢喃道:“別走!別丟下我……別丟下我好不好?”
“好,好,我不走,我一直在這裡……”微生子珏反握住她的手,疼惜的安慰着。
君非妾蜷縮着身子,不知夢見了什麼不好的事情,小臉皺成一團,哽噎道:“子隱,你答應過我的……爲什麼要丟下我?爲什麼?你告訴我啊?我只想知道原因……子隱……子隱……爲什麼?子隱、子隱……你在哪裡?”
微生子珏抑制不住的,心中微微發澀,子隱,又是這個名字。
雪地裡,她悲傷絕望,抓住他的衣襟,問他是不是子隱。夢中囈語,也全都是這個名字。這一個多月以來,照顧她的人名叫子隱?
看來,他錯過了很多很多啊。
君非妾醒來的時候,感覺到身下柔軟的被褥,以及屋內暖和的溫度,有那麼一陣的恍惚,不知道自己如今究竟身在何處。
ωωω★ тt kдn★ C○ 旁邊,似乎還有細微的,均勻的呼吸聲,君非妾心頭猛地一跳,是子隱回來了嗎?屏住呼吸,極其忐忑的伸出手,摸索着。
有人趴在*邊睡着了,君非妾的手,輕輕拂過他臉部的輪廓,忽然,被一隻大手握住,跟着便是他沙啞的,略帶驚喜的聲音,“君兒,你醒啦!”
於是,夢想幻滅。
“噓!別說話。”
微生子珏皺眉,不解道:“君兒?”
君非妾着急道:“求你了,別說話好不好?”
微生子珏欲言又止,終究還是選擇了沉默。
君非妾從他掌在抽出手,然後,雙臂環住了他的腰,緊緊地,緊緊的抱住。
微生子珏很清楚的知道,她是將他當作了別人,即便如此,他還是願意配合她。
久久的沉默着,誰都沒有說話。
君非妾臉上的緊張不安,隨着他的配合,漸漸的化作了一抹滿足的微笑。
不知過了多久,兩人始終維持着那個動作,身體都有些發僵了,方聽見君非妾沙啞的聲音道:“微生子珏,謝謝你。”
“可有好過點?”微生子珏問的,不僅僅只是她的身體狀況。
君非妾點點頭,掙扎着坐起來,微生子珏半扶着她,在她背後塞了個軟枕。
“剛開始的時候是有些怨懟,睡一覺醒來,仔細想想,就沒什麼了。”君非妾嘴角彎彎,恢復了往日的微笑。
開始的時候,子隱對她那般好,極盡溫柔體貼,簡直跟那個疼愛她的哥哥一樣,將她捧在手心裡。
那時,她受*若驚,被他感動得一塌糊塗,而他卻怕她有心理負擔,於是叫她,把他對她的好,當成是理所當然。
好吧,當她終於將他對她的好,當成是理所應當的,可他卻不聲不響的離開了,一點預兆都沒有。
在她的心中,早已將他當做至親之人。
被至親之人拋棄,那種迷惘、寒心、絕望的滋味,當真是無以言表。
真正冷靜下來之後,再想起與子隱相處的種種,君非妾堅信,那個從未謀面的男子,的確是真心實意的對她的。至於爲何偷偷離開,其中必有原因。
那個原因,終有一天,她會搞清楚的。
在此之前,她要做的,就是儘快養好傷。
見到她這個樣子,微生子珏才真正鬆了一口氣,“沒事就好,悲傷如水,倒掉即空,空則明淨。”
忽然想起了什麼,君非妾面朝他的方向,問道:“你的兄弟當中,有沒有一個叫子隱的?”
微生子珏搖搖頭,馬上又意識到她眼睛看不見,開口道:“沒有,父皇一共有二十二個兒子,但卻沒有一個叫子隱的。”
君非妾心裡多少有點失落,旋即便釋然了,子隱那人太過神秘,說不定只是個化名。
“你的父皇倒真是能生,二十二個,比豬還……”說到這裡纔想起這樣說話是大逆不道的,且那頭種豬還是微生子珏的父親。
微生子珏:“比豬還能生?”
君非妾終於忍不住,哈哈大笑起來,“喂,這是你自己說的,不關我事。”
又能看到她這樣的笑,真好。
遲疑了好久,微生子珏才問道:“君兒,你受傷的這些日子,一直都是那個名叫子隱的人在照顧你?”
“是的。”說到這事,君非妾不禁問:“對了,你是在什麼地方找到我的?”
微生子珏道:“盛京城外,大千湖邊的一片林子裡。”
“什麼樣的林子?是常年無人踏足麼?”
“算是人跡罕至。”
君非妾沉默着,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微生子珏想了想,又道:“你所在的那幢小竹樓,很明顯是最近新建的。”
君非妾一愣,緩緩的點了點頭,嘆道:“難怪,我覺得不像之前待的那個地方。”看樣子,子隱爲了不讓她找到他,煞費了一番苦心啊。
真是想不通,他爲何要這樣做?
君非妾很快又想到了另外一件事,“微生子珏,你是怎麼找到我的?”決不可能是巧遇,大雪天裡,微生子珏不應該離開盛京纔對,她想了一下,覺得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是微生子珏一直在尋找她的下落,要麼就是子隱給他送信了。
這個女孩腦袋瓜子很清楚,在她面前說謊是行不通的,於是微生子珏只好實話實說,“你出事後,我一直在找你。”
“原來如此。”君非妾點頭,忽而邪邪笑了起來,“一個多月呢,你一直在找我啊?與你非親非故的,爲何要找我?莫不是喜歡上我了?”
“非親?!非故?”微生子珏似乎極其驚訝,誇張的砸吧砸吧嘴道:“唉喲喲,我嘴脣不知道被誰咬了,現在疼着呢。”
喂,要不要把‘親’字故意說那麼重啊!
君非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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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什麼時辰了?”君非妾側耳傾聽,外面靜悄悄的,估計可能是在夜裡。
微生子珏朝窗戶方向看了看,“天快亮了。”
君非妾張開雙臂,伸了個懶腰,“我這次又睡了多久啊?”
“兩天兩夜。”難爲她還能問得那般輕鬆,微生子珏心裡反倒還有些沉甸甸的。
君非妾仰脖嗅了嗅,屋子裡有好聞的水果香氣,猜測道:“這裡是瑾王府?”
“嗯,餓了嗎?我讓人去備些飯食。”
“不用了麻煩,房間裡不是有水果嗎?我要吃一個梨。”君非妾衝他伸出手,一點也不像個客人,倒像是主人。
微生子珏在她掌心拍了一巴掌,方起身,去桌邊挑了一個梨,“等着,我幫你把皮削了。”
“堂堂瑾王爺幫我削梨,我還真是造化不淺。”君非妾嘖嘖着,得意洋洋。
“要切成片?還是自個兒抱着啃?”
“我自個兒啃吧。”君非妾伸手接過來,吃得津津有味,發出清脆的聲響。
忽然,額頭上多了一隻溫熱的大手,君非妾皺眉道:“幹嘛?”
“總算退燒了。”
“這麼關心我?我總覺得,你對我有企圖。”
微生子珏笑,“你是覺得,我貪圖你的美色?”
貪圖美色,要說這個,那也是她貪圖他的美色好吧,君非妾想想,搖頭,覺得此企圖不成立。
“小爺吃好了,梨核賞你。”
微生子珏拿了帕子給她擦手,然後,便將那啃得醜陋不堪的梨核包了起來,“君兒,你說,我若是把這梨核種下,來年會不會長出小梨樹?”
“你可以試試。”君非妾隨口道,感覺頭上怪癢的,擡手去抓,哪知越抓越癢。
算起來,她已經五天沒洗頭了,難怪。
“很癢麼?”看她毛毛躁躁,狠狠抓頭的樣子,微生子珏嘴角抽了幾下,她那麼用力,也不怕把頭皮弄破。着實看不下去,將她的兩隻爪子拉下來,自己給她撓了撓。
君非妾想躲,卻被他攔入懷中,急道:“喂,我頭上都有味了,你也不嫌髒啊!”
“有味?”微生子珏低下頭,在她發間嗅了嗅,嘆道:“嗯,挺香的。”
香個屁吖!君非妾嚷道:“我要洗頭。”他的動作不輕不重,恰到好處,指尖在發間穿梭,按摩着她的頭皮,很是舒服。
只不過,他鼻息溫熱噴在她脖頸間,令她着實有點不自在。
“你病還沒好,現在又是夜裡,不宜洗頭。”
“可是我癢死了!我要洗頭!”君非妾固執道。
“等天亮後再說!”
君非妾:“……”
“好點沒?”過了半晌,他才停下,問道。
“好了好了。”君非妾迫不及待將他推開,偷偷鬆了口氣,“微生子珏,跟你商量個事。”
“嗯?”
“給我家裡傳個口信,就說我事情已經辦完,過幾天便回家。”
“好,明天一早,就打發人去辦。”
“另外,恐怕我得在你這裡賴幾天。”
微生子珏道:“我已經做好了這個打算。”
“瑾王殿下,你對我這麼好,很容易讓我誤會的?”
微生子珏眼底含笑,卻故作不明白的問道,“誤會什麼?”
君非妾:“誤會你對我有意思!”
微生子珏:“我是覺得你挺有意思的。”
君非妾:“我是說你喜歡我。”
微生子珏:“是這樣麼?”
“當然了,要不你爲何趴在*邊睡着了?那啥,你不會一直在這裡守着我吧?”君非妾齜牙邪笑。
微生子珏嘆道:“這是我的*。”
原來她霸佔了他的臥室啊,君非妾挑眉:“那也不用趴*邊啊?”
“我原在那邊軟榻上休息,聽到有人在夢中鬼哭狼嚎,於是纔好心過來看看,哪知某人拉着我的手,怎麼都不肯放開,沒辦法,我只好犧牲一下。”微生子珏的語氣,讓人怎麼聽怎麼覺得委屈,好像她是女*,而他真的犧牲很大似的。
君非妾對他存的感激之心,在這一瞬間消失得乾乾淨淨,揶揄道:“好了,我現在沒事,你不用擔心啦,也不用苦苦守在這裡,可以安心去睡了。”
“好。”微生子珏格外聽話,點頭,脫鞋,脫外袍,然後很自然的尚了*,鑽入了君非妾的被窩裡,完全沒有覺得絲毫不妥。
“……”君非妾覺得有點不對勁。
微生子珏身上只着單衣,拉了拉被子,就這麼在她身側躺下了。
直到感覺被窩裡多了個人,君非妾才明白是哪裡不對,推了推他,“喂,微生子珏,你好像睡錯地方了。”
“沒有。”微生子珏打了個哈欠,睡得格外舒服,似乎即將踏入夢鄉。
君非妾:“……”
揪住他的衣襟,往外扯,“喂,要睡去那邊塌上。”
微生子珏咕噥了一聲,沒動,彷彿已經睡着了。
真的已經困到這種地步,頭一沾枕頭就睡着了?真的假的啊?喂,大哥,要不要裝得這麼像啊。
君非妾喚了幾聲,見他沒有應答,曲起腿,準備將他踹飛,但轉念一想,這是他的府邸,是他的臥室,他的大*,就這麼把人踹了,好像不太厚道,畢竟還打算在他這寶地賴幾天呢。
於是,打算讓出大*,這臥室裡不是還有一個軟榻麼?大不了費點功夫下去摸索一會兒。
正貓着腰,打算從他身上翻過去,哪知腰間驟然一緊,一陣天旋地轉,她被壓倒在某人身下。
靠之,混蛋,果然是在演戲!
“微生子珏!你想做什麼?!”
“誒?這個問題,應該是我問你纔對的吧?明明是你趴在我身上,欲行不軌。”
君非妾:“……”她只是打算越過他,然後下*好不好!怎麼就是趴在他身上,欲行不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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