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se人羣13-14】
13.
我躺在牀上翻了一個聲勢浩大的身,被子裡面波瀾壯闊,冷風颼颼的灌進去,讓我身不由己地打了一個噴嚏。今年的天氣一直呈熊市,氣溫毫無飈升的跡象。
風繼續吹,我又打了一個驚世駭俗的噴嚏,其驚世駭俗的程度讓它聽起來相當的矯情。這時候我現,昨天患上的感冒越來越嚴重了,兩個鼻孔都不能出氣。我化悲憤爲力量,開始高唱劉德華的歌,效果很不錯,如果平時鼻孔通暢,絕對唱不出這樣的效果。
大奔出乎意料的比我起來的還早,更加出乎意料的沒有對我的歌聲表示抗議。不過我瞬間就有了答案,因爲窗外推土機的轟鳴聲比我歌聲的殺傷力強多了,這時候我纔想起我剛纔也是被吵醒的。
我說:“**他們到底有完沒完?”
大奔說:“這次肯定是沒完沒了,大食堂開始施工了,你看,以前的老教師宿舍已經被推倒了。”
我說:“那我們不得被吵死?那施工地點離我們公寓就五十米遠。操,他們要是一修兩三年,那老子不是直到畢業都沒法清淨?”
大奔說:“那有什麼辦法?咱唐校長真的比唐僧還厲害,當年唐僧許下宏誓大願要取西經,現在唐校長信誓旦旦要建全國最大的食堂。”
我說:“爲什麼要建食堂?沒有人需要食堂,在學校後門吃挺好的。”
學校食堂是一個永遠可以給人帶來驚喜的地方。今天,你以爲你吃到了世界上最難以下嚥的伙食,可到了明天,你會現自己錯的多麼離譜。
大奔說:“說不定就是因爲眼紅後門飯館生意太好。”
我恍然大悟,說:“或許弄這個食堂能從建築公司收到不少回扣。”
大奔思維繼續散,說:“可能未來承包食堂的是他姨**表哥的外甥的小舅子,又能獲得回扣一份。”
接下來的時間,我和大奔如同憤青,推測出無數種可能性,最後唉聲嘆氣,因爲不管是哪種情況生我們都無能爲力。
我說:“別他**想那麼多,反正學校搞一些東西,根本不是從學生的利益出的,咱們再怎麼叫喚也沒用。不信你叫他們把咱們學校那坑坑窪窪的足球場換下草皮,或者把機房那些比286高級不了多少的電腦更新換代,這幫孫子肯定不樂意!”
大奔說:“那是肯定的,而且這幫孫子肯定會語重心長的教育我們:同學們吶,學校也有各種難處啊,你們要養成吃苦耐勞的習慣,286就不能用了嗎?我們讀電腦是什麼東西呢……”
我連連點頭,暗歎大奔不去研究心理學實在可惜了。
現在不到十一點,是一個很尷尬的時間段,畢竟現在要去上課明顯太晚了,要出去吃午飯未免又早了點。我睡意全無,跳下牀開始穿衣服。
大奔問:“昨天你跟那大家閨秀聊的怎麼樣?”
這問題很難回答,一不小心就會讓大奔打破砂鍋問到底,指不定還會梢上隔壁的磊子和老趙一起過來對我嚴刑拷問。於是我開始裝深沉,長嘆一口氣說:“甭提了。”
大奔果然沒有再問,這是他爲數不多的優點之一。
我打開QQ,隱身上線,收到消息無數,都是傳奇裡的朋友,問我爲什麼一直不上游戲。我只有很違心的假裝看不見,卻很開心的露出了笑臉,因爲田甜在線。
我直抒胸臆,問:“孩子他**,幾時回來?”
那邊回答:“不要急,有時間一定回來。”
我說:“你要再這樣老是叫我經歷風雨,不讓我見彩虹,我怕我會忍不住犯原則性的錯誤。”
那邊回覆很簡潔,就兩個字:“你敢!”
這話果然有隔山打牛的效果,我惶恐的如同昨夜剛剛嫖過ji的已婚男子。
在我正準備轉移話題傾訴相思之苦的時候,那邊卻冒出這樣一句話:“今天怎麼這麼早就起牀了?我這邊晚上6點,你那邊應該是上午11點吧,老實交待,是不是要出去做壞事?”
我說:“要做壞事也得等到晚上,大白天的上哪壞去?旁邊在施工,實在睡不着了。”
那邊說:“活該,你就當那噪音是一個免費的鬧鐘,以後可以準時起牀上課。先出去吃飯了,晚上再聊。”
然後她的頭像黑了下去,窗外那免費的鬧鐘還在不停的叫喚着,我的世界也開始黑了下去,有些不知所措。
有人推門而入,是住一樓的耗子,他說:“老黎,有一美女找你,在樓下。”
我沒理他,這小子經常涮人玩,大奔就是受害者,曾經激動萬分的衝到樓下,結果連母豬都沒看見一頭。
耗子這次很嚴肅,說:“真的,我要騙你將來生兒子沒**!”
我堅決不信,說:“你唬誰呢,萬一你將來生女兒怎麼辦?”
大奔很贊成我的說法,槍口一致對外:“再者說了,現在醫學這麼達,無肛兒也可以治了,耗子你這王八蛋以後別這樣沒建設性的毒誓。”
耗子被我們打擊,十分鬱悶,撂下一句話“信不信由你”,然後灰溜溜的走了。
反正閒着也是閒着,我還是忍不住去走廊上看了一下,樓下真的有位美女。
14.
走廊上已經聚集了不少人,一個個搔弄姿,假裝不經意的從走廊的一頭走到另一頭,眼睛卻不停的往樓下瞄去。
安依可身體不好眼神卻挺好,遠遠就衝我招手。
四周殺氣密佈,我大爲緊張,感覺****腹肌之下的某個位置即將不翼而飛,如果眼神可以殺人的話。
我指着自己,裝傻充愣,問:“找我?”
看到安依可點頭後我頗爲懊悔,剛纔的裝傻充愣在別人眼裡就變成裝逼了,明顯有炫耀的嫌疑,我明顯的察覺到周圍殺機四起。
“等一下,我牙都還沒刷呢。”
說完這話我落荒而逃,關上宿舍門那一瞬間我聽見有人低聲說:“靠,這小子大話西遊看多了。”
我大感委屈,因爲我確實還沒刷牙。
大奔問:“誰?”
我拿着牙刷,說:“安依可。”
大奔再問:“安依可是誰?”
我看了看手裡的牙膏,現不是自己的,於是狠狠擠出了一大截,說:“就是昨天那姑娘。”
大奔來了精神,又問:“看來你們有故事?”
我刷着牙,嘴裡含糊不清:“故事裡的事,說是就是不是也是。”
大奔接着問:“那你打算怎麼辦?”
我洗漱完畢,反問:“你認爲應該怎麼辦?”
大奔說:“吃了她,放心,哥們會爲你保密,絕不會讓你馬子知道。”
我係着鞋帶,說:“不行,這一年多俺一直是黃花大小子,現在破戒就前功盡棄了,對不起自己。”
大奔說:“那你的意思是要爲你馬子守身如玉?”
我說:“有這麼個意思,畢竟都堅持這麼久了,現在放棄太可惜了。”
大奔說:“你真是一傻*。”
我說:“我也這樣認爲。但哥們現在騎虎難下,就好比炒股,所有資本都花在了一支績優股上,你要我現在抽調資金另投一支潛力股,好像有些得不償失。”
大奔不以爲然:“搞女人又不像開車,不能同時開倆,這是可以同時進行的,我推薦你腳踏兩條船。”
我說:“要是翻船了怎麼辦?”
大奔說:“哪有那麼容易?”
我說:“紙包不住火。”
大奔徹底絕望,問:“那你他**到底想怎麼樣?”
我說:“肥水不流外人田。”
大奔問:“什麼意思?”
我說:“把這姑娘介紹給你如何?”
大奔一愣,然後大步走了過來。我以爲剛纔的言語傷了他自尊,要殺我泄恨,沒想到他一把抱住我,聲音哽咽,說:“好兄弟!”
安依可今天格外清麗動人,只是看到大奔跟我一起出現明顯呆了一下,我趕緊給倆人牽線搭橋。
介紹完畢,安依可率先難,問:“昨天不是說好一起上課嗎,你怎麼沒去?”
我問:“上午有課嗎?”
安依可說:“廢話。”
我說:“不好意思,睡過頭了,下次一定去。”
安依可冷哼一聲,噘起了小嘴。這模樣很勾引人,大奔已經雙眼直。
我還保持着一絲理智,說:“別生氣了,你看都快中午了,請你吃飯賠罪總行了吧?”
安依可笑了,蹦跳着問:“真的?”
“當然是真的。”我點頭,然後信口雌黃:“本來我打算請你的,可是池奔說他準備請客,你不會拒絕吧?”
大奔一陣咳嗽,看樣子被冷空氣嗆到了。
安依可笑容如花,衝大奔說:“池奔,謝謝你。”
“不客氣,不客氣。”大奔今天特別嬌羞。
此刻擺在我們眼前的問題是,該去哪裡吃飯,畢竟美女在場,不能太寒酸了。
大奔把問題拋給了我,問:“上哪兒吃去?”
我順水推舟,問安依可:“上哪兒吃去?”
安依可四兩撥千鈞,把難題原封不動的還給大奔:“你請客,當然你說了算。”
大奔特別抑鬱,苦笑道:“那還是去後門吧。”
爲了不讓大奔太難堪,我連忙附議:“好吧,反正我們一直都在後門吃飯的。”
安依可吃飯特別斯文,大奔也跟着斯文起來,只有我一個人狼吞虎嚥,盯着一桌飯菜目不斜視,以便爲他們製造眉目傳情的機會。還有另一個原因是,這年頭男人吃飯只要同桌沒有自己心儀的姑娘一般不會顧風度,要是那心儀的姑娘成爲自己的馬子後更加不顧風度。
大奔估計是眉目傳情失敗,或許是覺得自己當了冤大頭還冒充斯文人士太不划算,於是也開始狼吞虎嚥,其風捲殘雲的度瞬間越了我,大有吃個夠本的趨勢。
安依可津津有味的看着我們搶食,如同觀看蜘蛛俠與蝙蝠俠之間的大戰。
只可惜大戰很快結束,我在安依可驚詫的目光中打了一個飽嗝,然後很識趣的說:“你們先吃着,我出去一下。”
大奔問:“去哪?”
我很吃驚,按理說大奔不會這樣問的,傻*都知道我是爲他們倆製造空間。
這時,安依可也跟着問:“對呀,你去哪?”
我徹底抑鬱了,說:“我上廁所行不行,非要說出來破壞你們食慾才滿意?”
大奔說:“哦,那快去快回。”
我跑到樓下,給大奔短信:“你他**傻了是不是,這千載難逢的機會怎麼不好好把握?”
大奔回復:“**,不知道怎麼回事兒,老子跟這姑娘一點都不來電。”
我說:“沒事,慢慢培養就有來電了。”
大奔回復:“培養不了。”
我問:“爲什麼?”
大奔回復:“操,我怎麼知道,反正不對勁,你趕快回來處理後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