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原劇情一樣,瀏陽在密境拿到了那幾樣法寶靈器,而姜望初的命運就被改變了,這次沒空手而歸,從密境出來,各大門派都在那等候多時,一個個面上端着一派掌門的架子,心裡跟貓爪了似的,選了二十個優秀的弟子進去,如果什麼都沒撈到,那真是賠了夫人又折兵,還只能打碎了牙齒往肚子裡吞。
萬貫騫胸有成竹的在那看看藍天看看草地,一派風度翩翩的模樣,聽到弟子稟報才前去查看,他一眼就瞄到陸慎行和寧缺那裡,極快地皺了皺眉頭就撇開視線,在衆人嫉妒的目光裡邁着騷氣甚濃的步伐過去。
“師傅。”陸慎行領着寧缺在內的六個弟子。
萬貫騫嗯了一聲,什麼也沒問,頷首笑看衆人,“各位,萬某先行一步。”
回到宗門,萬貫騫吩咐他們下去歇息,當着一雙雙眼睛的注視下將寧缺從陸慎行身旁推開,力道不輕不重,寧缺沒反應過來,腳步踉蹌了一下。
陸慎行掃向萬貫騫,那一眼充滿深意,帶着幾分顯而易見的不悅和警告,萬貫騫扶住額頭,把他叫進了房中。
“你和小缺兒怎麼回事?”
“好上了。”
“師叔祖。”
“嗯。”
萬貫騫見陸慎行一副波瀾不起的淡定樣子,一時也想不出什麼話來,直接從口中蹦出去一句,“你這是老||牛||吃||嫩||草!”
陸慎行把右腿架在左腿上,懶懶地往椅背上一靠,投過去一個眼神“我知道啊”
“……”萬貫騫來回踱步,嚴肅的心情被自己不自覺做出的妖嬈表情給破壞的徹底,他眼睛一亮,想起了一件事,“同門忌成道侶,師叔祖,這可是你當年親自立下的門規,現在一直執行,如果被弟子們知道,那不得亂了。”
陸慎行眼角一抽,又不是近親,還忌,他端起茶杯喝了口茶,“亂不了,肥水不流外人田。”
說的好像是有幾分道理,萬貫騫拂袖把門掩上,在另一張椅子上坐下來,“小缺兒願意做你的道侶?”
“你可以去問問。”陸慎行擡起袖子拉開,拎起肥肥,“這東西長的很快,我沒地兒放了,你拿回去養吧。”
萬貫騫吸一口氣,眼中有着難掩的驚詫之色,蚜嗭很難孵化成功,如此短的時日竟然生長飛速,他瞟一眼對面的人,咳了聲,一臉爲難道,“還是你繼續養吧。”
陸慎行翻白眼,將來這東西是逆天的存在,還不知道多少人想巴結都巴結不上。
吹開漂浮在上面的茶葉,萬貫騫淺淺地抿了口茶,“還有件事。”
陸慎行不耐煩的看過去。
“瀏陽那孩子是我在山腳下的村子裡撿來的,跟了我也有二十多年了,心性寡淡涼薄,跟小缺兒不同……”
陸慎行沒空聽他講故事,“直說。”
“師叔祖啊,一棵草還不夠吃?”萬貫騫就來了個直接的,“我怎麼也是他們的師傅,不想看到他們爲了一個男子爭風吃醋,大打出手,那樣子着實不太好看。”
明白是什麼意思之後,陸慎行嘴角抽搐了幾下,眼底沉了下去,敢情主任務之所以停滯不前的原因是他自己。
“師叔祖?”萬貫騫見陸慎行遲遲沒出聲,便開口詢問。
“我會處理。”陸慎行起身離開。
萬貫騫挺直的身子往椅背上一軟,下意識把兩條腿一張,擺了個大開大合的姿勢,他掐指算算,真是奇了怪了,小缺兒命裡不該有情根纔是,這也是他在那羣孩子裡獨獨挑選了對方的原因。
他嘆了口氣,罷了,從師叔祖詭異出現,好像一切都不在天道中了。
陸慎行採取了快刀斬亂麻的方式,畢竟日子久了,夢就多了,尤其是不該做的夢,他直接去了瀏陽的房中,“師弟,在嗎?”
剛沐浴完的瀏陽身上帶着水氣,他慢條斯理的整理好腰帶,將那一絲尷尬藏了起來,“師兄。”
“過來坐。”陸慎行敲敲桌面。
瀏陽疑惑的看他,隱約察覺出了些苗頭,卻沒有面對。
“你可知這段時間師兄爲何三番兩次幫你?”陸慎行籠着濃黑的眉峰,“不是因爲別的,只是離開前師傅交代過,他有意將掌門之位傳給你。”
氣氛隨着陸慎行的一句話徒然一變,他完全是把還沒發生的事情提前翻出來給瀏陽看了。
“師傅器重你,師兄也是。”
瀏陽一言不發,輪廓堅毅,掌門之位應該最先考慮的是師兄而不是自己,他不懂師傅的用意,換做以前,倒不會這麼想,但是現在的師兄很優秀,可以做的比他更出色。
“你知不知道自己的情根是什麼?”陸慎行的嗓音低沉,透着一股厲色,問的不是有沒有情根,而是直接肯定了這件事。
瀏陽呼吸猛然停頓半拍,他擡起眼皮,猶如星辰的漆黑眸子霎那間流轉出了波光,所有封閉在角落不敢觸碰的情感都在這一刻全部傾瀉出去。
陸慎行沒有避開瀏陽的目光,從容不迫的接受,幸好沒有到不可挽救的地步。
他沉吟了一瞬,手撐着桌面傾身湊近,脣在瀏陽的臉頰上輕輕碰了一下,沒有停留的退開一寸,“感覺如何?”
瀏陽的手腳僵硬,只感覺到炙熱的氣息噴灑過他的臉,大腦一片空白。
“你看,我親了你,你並沒有感到幸福。”陸慎行邊留意任務進度,邊以一個兄長的身份語重心長,“你錯把對師兄的敬慕當成了愛。”
錯了嗎?瀏陽的神情迷惘。
“師弟,世間的所有情和愛都逃不過因果二字。”陸慎行見他並不抗拒,又說,“倘若是前世沒有的緣,今生也不會有。”
瀏陽身子一震,他的苦澀不自覺泛到眼底,“大師兄和小師弟又是因何?”
“我與寧缺續的是未了的情緣。”重逢是用幾世的相守換來的,哪那麼容易說愛就愛,陸慎行走到門口時停下腳步偏頭,“大師兄希望你能悟透,走該走的道,而不是被沒有可能的兒女情長矇住了心。”
未了的情緣……瀏陽把那幾個字揉碎了去品味,他在屋中枯坐一宿,翌日就搬到了宗門北邊一處僻靜之地。
比起瀏陽的異常舉動,認真修煉的姜望初更是個大奇觀,不說其他弟子,連作爲師傅的萬貫騫都極爲吃驚,一個個都開了竅了,難不成在密境裡吃了什麼了不得的丹藥?
萬貫騫和其他門派掌門不同,他從來不會私用法力去搜查弟子身上都藏了哪些東西,潛進他們的記憶裡看,這次也一樣,對弟子們在密境得到什麼,有什麼機緣都不過問,除非是他們坦白,說出去絕對不會有人信。
在姜望初主動提出要加強訓練任務時,萬貫騫欣慰道,“望初,你能大徹大悟,爲師感到高興。”
姜望初瘦了,圓潤的輪廓有了點線條,也黑了,他聽聞後不好意思的摸摸頭,他的訓練跟二師兄比起來,要輕多了。
萬貫騫看出他的心思,“無事,你輸在起跑線上。”
姜望初幽怨地瞅一眼。
“天資也一般,努力了就好。”萬貫騫刷刷補刀,“不用去在意外貌,你能瘦下來一點已是奇蹟,而且瘦不瘦並沒有什麼變化。”
姜望初又去瞅一眼,幽怨加恨。
“牛肉乾還在吃嗎?那玩意兒過硬,對牙齒不好,爲師早就勸過你了。”萬貫騫搖頭嘆息,“你看看你的牙齒,不白不整齊,唉。”
姜望初出門時已經頭吐白沫,渾身是刀,成了篩子。
因爲姜望初的勤奮,整個衡陽宗都瀰漫着一股積極向上的正能量,寧缺開始閉關煉化黑瑤鼎,八頭魔又竄出來興風作浪。
“你那個大師兄不是什麼好人。”
“他接近你是有目的的。”
“情情愛愛的都是虛影,說沒了就沒了,還是想點實際的好。”
“啊——”
寂寞的八頭魔咆哮一聲,正準備繼續睡覺去,就被一陣焚|燒的痛弄的在鼎內打滾。
寧缺眼簾半垂,“八前輩,以後別在我面前說我大師兄的不是。”
“錯了錯了,你師兄長的帥,長的高,天賦異稟,厚積薄發,人緣好,什麼都好,人人都愛大師兄。”
下一刻八頭魔的慘叫連連,破口大罵,“你小子有病啊,老頭我已經把你大師兄誇成花了,你還想怎麼樣?”
寧缺的嘴角彎了彎,帶出的弧度泛着陰冷之意,他更不喜歡從別人嘴裡聽到對師兄的讚美,師兄的好他一人知道就行了。
八頭魔與寧缺相連,隨着寧缺的煉化,已經知道他部分所想,當即暢快的大笑,“哈哈哈哈哈哈小子,你就是入魔道的命,改不了的。”
寧缺吐出一口氣,修仙也好,修魔也罷,無論哪條道,他都不會放下師兄。
將黑瑤鼎徹底煉化後寧缺就迫不及待的去找心心念唸的人,當時萬貫騫在和陸慎行說笑,他突然感到一道目光在他身上,危險陰暗,讓他下意識收回放在陸慎行頭上的手,在掃過去的時候就看見了站在湖對面長廊的弟子。
“師傅。”寧缺飛過去笑着喊。
萬貫騫盯着寧缺看了看,剛纔的錯覺當真詭異。
“大師兄。”寧缺朝陸慎行眨眨眼,自然的拿走他手裡的魚食袋子,往湖裡灑了把魚食,成羣的鯉魚圍了過來。
回到房中,陸慎行被寧缺壓||到門上,鋪天蓋地的|吻|襲來,毫無章法,如其說是|吻|,不如說是在吃東西,餓壞了,他的額角跳了跳,這個姿勢還是頭一次體會,以前都是他來。
寧缺邊親邊興奮的說,“師兄,我成功了。”
陸慎行按着寧缺的後腦勺,舌頭探進去與他||糾||纏||了一會,掠掉帶出來的味道,“什麼?”
“你看。”寧缺調整了呼吸伸出一隻手,有一團黑氣浮在掌心,漸漸化成一個小鼎,又轉瞬即逝。
陸慎行眯了眯眼睛,既然煉化了,那應該不會出現被反噬的情況,寧缺就不可能入魔道了。
心情大好的陸慎行把寧缺抱回房間做事,在那之前先把肥肥扔出了窗口。
半夜三更,疲倦的寧缺蹙着眉頭嘟囔,“師兄,別摸我,癢。”
迷迷糊糊的,他伸手一摸,下一刻猛地睜開眼睛,看到了趴在他胸口蠕||動的肥肥,而枕邊的人一動不動,不見呼吸聲。
在另一個時空,陸慎行躺在陌生的房間,頂着陌生的身體,深夜的涼意伴着風爬滿全身,起了一層密密麻麻的雞皮疙瘩,他打了個抖,從錯愕中驚醒。
“媽|的,這是怎麼回事?”
沒有迴應,陸慎行呼吸|急|促,第五卷的副任務還差百分之三十,而主任務連一半都沒完成,怎麼會離開,還是在那麼突然的情況下,他記得明明是在摟着寧缺睡覺。
寧缺發現他死了會怎麼樣,陸慎行不敢想會發生什麼。
房間的門從外面推開,大步進來的男人身上帶着濃烈的酒精氣味,他扯了扯襯衫領口,邊往浴室走邊|脫||衣||服,“曾葉,進來給我擦背。”
陸慎行覺得冷,扯過被子把只穿了條大爺式褲衩的身體蓋住。
“過來啊,你是聾了還是啞巴了?”男人罵罵咧咧,“找個|雞|都|他||媽比你強。”
陸慎行沒空應付,聽着腦子裡的聲音,“叮,系統出錯,錯誤代碼503,目前正在修復中。”
“……所以?”陸慎行看着那個男人一腳把浴室的門踹到一邊,用一種充血的目光盯着他,像是下一刻就要過來吃了他。
“叮,很抱歉,陸先生被誤送進渣攻賤受系列的其中一個世界,這個系列的任務很簡單,只要讓渣攻後悔,痛,哭,完成任務。”
比他選的系列簡單多了,陸慎行煩躁的使勁扒拉頭髮,“沒有修復完成前我都不能離開?”
“叮,是的。”
“錯誤是你們造成的,對我的任務進度帶來了影響。”
“叮,爲表示歉意,陸先生可以在之前選擇的十個世界裡面任意去掉兩個個世界。”
雖然想要的目的達到了,但是陸慎行的情緒也沒好到哪兒去,他的心裡五味雜全,等他再回去,那個世界必定物是人非,寧缺會不會瘋了,衡陽宗不知道還在不在……
“你||他||媽是死人啊?”男人被陸慎行的無視徹底激怒,試圖去揪陸慎行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