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攻||賤||受文大半都是虐了操,操了再虐,最後灑灑狗血,硬掰成大圓滿的,陸慎行穿進來的例外。
人生在世,最難以忍受的是看着身邊的人離去,自己無能爲力,池鬱驕傲慣了,他自我排斥那種挫敗感,把陸慎行帶到國外治療,自己獨自回國了。
陸慎行在國外每天看着任務進度,他了解池鬱那類人,越在意越逃避,不想承認自己對某個人有了特殊的情感,那樣只會覺得是束縛。
就在陸慎行等死的時候,他見到了另一個自己。
風塵僕僕青年的眼中有着清晰可見的關心和擔憂,“曾葉,你病的很嚴重嗎?”
“不嚴重。”陸慎行有氣無力的說,“就是快死了。”
青年嚴峻着臉,沒有因爲那句玩笑放鬆,他把揹包放一旁,彎下身子看着坐在輪椅上的男人,“你現在變的真難看。”
“你心裡可不這麼想。”陸慎行說。
“放屁!”青年脫口而出,有種被人揭破心思的窘迫。
“行了,別害羞了。”陸慎行半合着眼,他清楚自己,也是個心口不一的人。
“我怎麼看你要死了,還挺開心?”青年呼了口氣,深深的望着眼前的人,“池鬱不在,你不失望?淚都往心裡流了吧。”
陸慎行動動眉頭,死了才能給池鬱重重一擊,這個道理連原主曾葉都明白。
“好好過,以後別缺心眼了,要找男人最起碼要找個乾淨點的。”陸慎行的聲音弱下去。
“曾葉?”
青年嘆息,他對這個男人很熟悉,熟悉到想每時每刻都融爲一體,雖然過分羞恥,但他找不到比那幾個字更貼切的了。
可惜,他剛認識,什麼都來不及了。
任務一完成,陸慎行就走了,比醫院估計的時日提早了,池鬱接到通知時正在他最合心的少年身上征伐,他呼吸一頓,臉色霎時就白了。
那少年見自己被冷落,他軟着聲音,“鬱哥……”
池鬱手裡的手機掉了下來,胸口有什麼地方刺痛無比,他的眼神空洞,渾然不知自己已經淚流滿面。
從那之後只要他跟別人做||愛,就會想起曾葉,一次兩次萎靡不振,漸漸的,那方面出了問題,再也沒辦法做個正常男人了。
四百年間,魔界經歷無數次爭鬥,擁有新的魔尊,魔族高層有個不敢流傳出去的傳說,魔尊來自人界,墮落成半魔,魔氣化靈,毀天滅地。
但是魔尊好像對修煉成神並不執着,他更執着每十年去一趟鬼界,回來就會大發雷霆,之後幾日把自己關起來,等到第二個十年,周而復始。
魔族的高層,甚至整個魔界上下,藏了個閉口不談的話題,魔尊有個收藏的怪癖,在仟魔殿住着一羣生物,有人,妖,魔,仙,靈,獸,無論是什麼種族,他們都長的有幾分相似。
黑色雲氣在天空盤旋,將屹立在西邊的雄渾大殿籠罩在內,連周圍那片極爲鮮豔的花海都帶上了陰暗之色。
仟魔殿的後院,鍋碗瓢盆發出的乒乓聲此起彼伏,菜香四溢,一頭灰不拉幾的成年亣颩獸蜷縮在門口,擱在地上的兩條粗||長的大尾巴忽然左右甩動起來,原本緊閉的眼皮撐開,豎起的瞳孔細尖,顏色是個皮毛一樣的灰色。
“阿大,走遠一點,別讓你身上那股髒臭的味道破壞了鍋裡的四會肉。” wωw✿ t t k a n✿ ¢ 〇
路過的魔族嫌棄的踹了一下,孫老也不知道在哪兒撿的,非要帶來,萬一被上頭髮現,他們都要被牽連進去。
亣颩獸徒然從地上起來,渾身的灰毛一根根豎了起來,像是受到了什麼刺激,青年嚇一跳,扭頭就喊,“你們快來看看,這傢伙不太對勁!”
裡頭忙活的幾個魔族都沒理睬他的大驚小怪,亣颩獸雖然體態龐大健壯,但它沒有什麼攻擊性,魔力極弱,這也是他們可以放心的原因。
此時的亣颩獸,也就是陸慎行錯愕的望着眼前的一幕,這裡是衡陽宗的廚房?他張嘴,只能發出一聲吼叫。
“……”
一定是幻覺,陸慎行下意識想去扒拉頭髮,結果就看到一隻肥大的爪子按到自己額頭,灰掉到眼皮上,他兩眼一閉,再一睜,整個人都不好了。
“222,你他媽逗我呢?”
“叮,歡迎陸先生回來,祝你成功。”
然後就沒了。
陸慎行來回走動,他想了很多可能,比如寧缺抱着他的屍體瘋瘋癲癲,又比如他連屍體都沒了,萬貫騫把寧缺關起來,讓瀏陽他們看守。
唯獨沒算到自己直接到了魔界,會變成一頭動物,還是一頭低等的。
陸慎行往地上一趴,尾巴聳||拉下來,他想靜靜。
這副身體自帶的記憶都是怎麼交||配,戰勝同類,照顧雌||性,養育幼||崽,完全是一套新好男人手冊,一點用處都沒有。
陸慎行垂着腦袋走到湖邊,水裡倒映着一個獅身有翼的影子,頭上長獨角,有兩條尾巴,看着威風八面,其實是外強中乾。
“阿大,你趕緊走,時候差不多了,大人要回來了。”
一道蒼老有力的聲音之後,陸慎行的背部被大力拍了一下,他被那股力道推到千里之外的山丘羣。
陸慎行本能地伸出爪子在草皮上一摳,穩定了身形,身後垂放的尾巴一起啪啪地甩動了幾下,這些動作用起來連貫自然,竟然不見半分生疏。
拍他的是無意間救了原主,給養在身邊的孫老,大廚子,他做的菜很美味,許多魔族都喜歡。
陸慎行一臉沉重,這都是這副身體的腦子裡殘留的,所有零碎片段並不百分百靠譜。
地面隱約有震動聲,陸慎行回頭,一頭和自己一樣的東西向他奔來,只不過體型較小一些,身上掛了兩顆袖珍的球,一抖一抖。
“阿大,你終於來了。”
“蘭蘭。”陸慎行無意識的從嘴裡吐出一個名字。
“阿大,大家都在等你。”蘭蘭的尾巴輕輕去碰陸慎行的,她嬌羞的說,“你贏了峰哥,我就是你的。”
成熟期的雌||性亣颩獸分泌的氣味濃且香甜,能讓每一頭雄性亣颩獸熱血沸騰,尤其是即將進入發情期的,那味道就如同走在荒漠裡的流浪漢突遇水源,要了命了。
陸慎行一口答應,完了以後他又想靜靜了。
等他站在幾十頭亣颩獸中間,聽着一聲聲高低不齊的吼叫,想到了動物世界。
那個叫峰哥的亣颩獸四肢修長,他鄙夷的笑,“你不是給魔族當寵物了嗎?還來找死幹什麼?”
這樣的挑釁讓其他同類亢奮,蘭蘭和幾個好姐妹在一起,緊張的夾||着尾巴,它喜歡阿大,想給阿大生很多可愛的小亣颩,但是母親告訴她,配偶必須足夠強大,不然會被欺負。
亣颩獸的天性被激發,陸慎行迎戰了,他沒想到自己有天成了動物世界的一員,還爲了能和族長的女兒||交||配||,跟同類單挑。
同一個時間,黑瑤鼎內,赤焰瀰漫。
披頭散髮,衣着襤褸的白髮男子被困於牢籠之中,臉上無一絲血色,狼狽不堪,隔着牢籠,負手而立的男子俊美絕倫,他目光陰冷,衣和發黑如墨。
師徒二人相見,比陌生人還要不如。
萬貫騫眉間再無一絲妖氣,他每日承受黑焱之火焚燒,元神快要散了,千算萬算,終究沒算到他最小的弟子就是宗門的劫數,將天下蒼生都帶入水深火熱之中。
如果他早算到,當初會在對方羽翼還未豐滿時抹殺掉。
鑽心的痛在體內蔓延,萬貫騫面部肌||肉扭曲,汗珠滾落而下,“你還是執迷不悟。”
寧缺眯着眼眸欣賞,周身魔氣混亂,他剛從鬼界回來,還是沒有發現大師兄的轉世,四百年了。
當年大師兄突然離開,這個他尊敬的師傅竟然將大師兄的肉||身毀了,唯一的希望都要從他手裡奪去,他恨自己的弱小。
如今他擁有強大的力量,已經成爲魔界最強者,可大師兄依舊不在。
萬貫騫悶哼一聲,面前的人被仇恨充斥,受摸頭蠱||惑,心性大變,狂妄執着,目空一切,再也不是過去那個無憂無慮的孩子。
命數要怎麼解?爲什麼大弟子的魂魄沒有輪迴轉世,不在天地之間,他都不知道。
“師傅,你還是不肯告訴我。”寧缺眼中涌出血色,恨意和不甘幾乎要將他打入萬劫不復的深淵。
萬貫騫在陸慎行死後就把那段自以爲的真相從識海銷燬,他自己都忘了師叔祖一事,這也是寧缺無數次搜刮他的識海也搜不到的原因。
他封印了寧缺的記憶,沒想到寧缺以驚人的速度成長,衝破封印後恨他入骨。
情之一字他不懂,在他看來可以輕易抹滅,因此他在察覺二弟子的不對勁後,也動了念頭,結果反而差點鑄成大錯,讓對方灰飛煙滅。
終究是錯的離譜。
衡陽宗弟子全死在寧缺手上,早已輪迴幾世,唯獨執念成魔。
寧缺的眼皮一掀,下一刻他就出現在一處山裡,四周都是低等獸羣留下的難聞氣味。
身後披着斗篷的黑衣人雖有困惑,卻低着頭,保持沉默。
那一瞬間的感應無影無蹤,寧缺蹙眉,他看見一頭滿身灰塵的成年亣颩獸從草叢出來,正在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
記憶裡的少年褪去了青澀和稚氣,冷酷,高大,一身華貴,陸慎行嘆氣,在他沒有出現在衡陽宗,而是魔界,就知道寧缺還是走上了魔道。
只是不清楚兩個任務爲什麼還沒完成,他不停搖尾巴,換了一個身體,就認不出來了?
寧缺身子一震,可笑,他竟然在一頭畜牲的眼睛裡看到了熟悉的東西。
“把它的眼睛挖下來。”
陸慎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