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月月一直緊盯着溫靳辰，她在他的眼睛裡看到了無情，那對她的感情，彷彿在這麼頃刻的瞬間就連一絲殘留都不剩了。
剩下的，只有決裂的恨意。
恨？
元月月的渾身重重一顫，她看着溫靳辰，雙腿都軟了，支撐不住身體的重量，虛弱得很無力。
“柔柔和念兒，現在都需要你。”元月月繼續出聲，“如果……”
“有桂姨在，會照顧好他們。”溫靳辰冷聲，“如果桂姨一個人不夠，我會再請幾個人回去幫忙。”
“請幾個人？”元月月瞪大雙眼，“能一樣嗎？”
溫靳辰斂眉，視線落在夢雨身上，指腹在她的臉頰劃過，彷彿完全沒有將元月月放在眼裡。
可是，他的餘光卻一直都落在她的臉上，將她的蒼白，將她的脆弱，將她的不安全部都收進眼中。
他沒有想象中的那麼愉悅，傷害她的同時，他也在傷害自己。
但是，他卻奇異的需要這種報復的快樂，哪怕，是傷人又傷己的快樂。
“我知道，我不是個好母親，沒有資格說你。”元月月哽咽着，“但是，他們已經有了個不負責的母親了，你還要讓他們有個不負責的父親嗎？”
“你不是說，我反正不喜歡孩子，沒有爲孩子們做過什麼嗎？”溫靳辰挑眉，“一切都按照你說的在發展，你還有什麼不滿意的？”
“我那是……”元月月咬脣。
她知道，自己那天說的話讓他很難受，所以，他現在是在報復她嗎？
“是我對不起你。”元月月誠心道歉，“請你……至少照顧好兩個孩子。”
“做父親的，不過是提供了個精子而已，對孩子，有什麼義務？”溫靳辰沒有好的語氣，“想要我照顧孩子，憑什麼？”
“是！做父親的，看起來，是隻提供了個精子而已。”元月月咬牙，“但是，沒有它，哪裡來的孩子？”
“孩子不是我的主觀意願。”溫靳辰懶懶啓脣，說話時，向夢雨靠近了些，“只要我願意，無論是哪個女人的肚子，我都可以留下些什麼。”
元月月看着溫靳辰，她知道，他是在故意氣她。
但是，他和這個夢雨，是不是已經真的發生關係了呢？
“不管你有多少個孩子，他們，你都要負責！”元月月沉聲，“無論是從法律上來說，還是從道德上來說，或者是從感情上來說，你，都是他們的監護人！”
“呵！”溫靳辰笑了，讓夢雨躺在他的腿上，他的手在她柔軟的脣瓣上來回摩挲，“我有不讓他們吃飯嗎？他們現在的生活，不知道比多少人都過得好呢！”
還不等元月月說話，溫靳辰又補充一句：“我已經做到了我該做的，現在，我想要新的孩子了，你，別來打擾。”
夢雨很識趣，一隻手一直在溫靳辰的胸膛畫圈，兩人互動着，彷彿這間套房裡根本就沒有別的人存在。
元月月揪緊拳頭，她想要過去將夢雨拉開，可理智告訴她，她沒有這個資格。
溫靳辰想要誰，都是他自己的事情。
她現在，沒辦法給他一個完整的家，他想要和別人組建家庭，那是他的自由
她沒資格讓他等她，她只能，自己默默地承受着這份痛苦。
可是，要她就這樣離開，她是真的不願意。
他是她的丈夫，她爲什麼要把自己的資格給說得那麼不堪？
再也控制不住心中的憤怒，元月月邁開腳步向溫靳辰走過去，拉起夢雨的手，就將她從溫靳辰身邊推開。
“你不知道我是誰嗎？”元月月怒視着夢雨，氣得渾身都在發抖。
“知道啊！”夢雨淡淡一笑，“你就是那個，在外面有了野男人的……溫家……夫人。”
在外面有了野男人？
“我和邢雲烈之間清清白白！”元月月看着溫靳辰，“難道，你不信嗎？”
至少，到現在爲止，她和邢雲烈之間什麼都沒發生過。
可是，溫靳辰呢？
他已經將一個女人抱在懷裡了！
“閒言碎語，不是我傳出去的。”溫靳辰冷聲，“元月月，你現在給我戴了那麼大一頂綠帽子，你覺得，僅僅憑着我對你的相信，我就會原諒你？”
“辰……”
“要女人，我可以一天換幾個都不重樣。”溫靳辰的嘴角勾起一抹很淡很諷刺的笑弧，“像你這樣不識好歹的，我，不要了！”
聽着溫靳辰的話，元月月的渾身重重一顫，呆呆地立在那兒，費了好大的力氣才站穩。
不要了？
“周遠。”元月月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給我把這個女人，帶出去。”
“誰敢？”溫靳辰似笑非笑的看着元月月，眼裡是無情的嘲諷。
“帶出去！”元月月衝周遠呵斥。
周遠擰眉，看了眼溫靳辰，然後，就扼住夢雨的手，要將她拖走。
“辰！”夢雨急了，“我還想留下來伺候你呢！別讓我走！”
溫靳辰的視線根本就沒有往夢雨身上落，依舊看着元月月，淡笑着發問：“你能趕走幾個？少了一個夢雨，還會有夢風、夢雪、夢花、夢草，你，準備和我耗上嗎？”
“你沒必要找這些女人來羞辱我。”元月月輕聲，“你想要找別的女人，那就和我離婚，然後，我們倆個，互不干涉！”
“好啊！”溫靳辰的眉頭向上一挑，“選個好日子，去把婚離了吧？”
元月月震驚，她不過是一時氣話才說出離婚兩個字。
她以爲，溫靳辰不會同意的。
畢竟，他花了那麼大的力氣，纔將他們倆的婚姻保存下來。
但是，現在，他竟然輕易的，就同意了？
“擇日不如撞日。”溫靳辰很慢很慢地輕聲，“不如，現在就去離婚吧？”
元月月不敢相信，她甚至都不知道，此刻的溫靳辰究竟是在報復她，還是真的想和他離婚了。
她看了周遠一眼，周遠領悟，抓着夢雨就離開這兒。
不管夢雨怎麼喊，溫靳辰都沒有多看一眼。
元月月看着溫靳辰，終於還是服軟：“我們……都心平氣和的好好談談，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