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別這樣,時間不早了,早點休息吧!我扶您回房!”
顧國忠抹了一把眼淚,重重的嘆嘆氣才起身回房,佝僂的身影像是七老八十一般。
等顧逸塵回到房間時已經很晚了,兩個孩子已經睡着了,米雪雖然躺在牀上,眼睛卻瞪得大大的,自從知道顧逸塵把董事長的位置讓給她後,她的心就亂跳不停,總覺得有什麼不好的事情會發生,雖然還不知道是什麼事,但是卻讓她很害怕。
“還沒睡!”顧逸塵輕聲問道。
米雪轉過頭來,看了顧逸塵一眼,小聲說道:“孩子們睡了,去你房間吧,我有些事情要問你!”
“嗯!”
米雪直截了當的問道:“家裡到底出了什麼事你說吧,不說清楚我會煩惱的睡不着覺!”
顧逸塵看着米雪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淡淡一笑,扶着她的肩膀讓米雪坐下,省的她一副審問犯人的樣子,好像他做了天大的惡事一般,最後一晚了,他想和她平平靜靜的度過。
“你笑什麼,我問你話呢?是不是公司出事了,這件事我真的不理解,爲什麼讓我做董事長,你知道我不是那塊料,而且這件事真的很奇怪,我非常不理解你這樣的行爲!”
顧逸塵看着米雪喋喋不休的小嘴,突然狠狠的吻了下去,帶着史無前例的眷戀和不捨,米雪掙扎了兩下慢慢的接受了這個吻,她覺得他今晚有些怪怪的,但又說不上來哪裡怪。
嘴邊突然有些鹹鹹的味道?這是眼淚嗎?他哭了?爲什麼?
米雪猛然瞪大眼睛,看着顧逸塵長長的睫毛上的確又水光閃耀,心裡越發的不安了,不知她哪來的氣力狠狠的推來了顧逸塵,看着他眼角的溼潤,擔心的問道:“逸塵,你怎麼了?到底出了什麼事?你這是怎麼了?”
米雪伸手準備去碰他眼角的淚水,被他偏頭躲了過去,不在意的說道:“我沒事,眼睛有些不舒服!”
“你騙人,你明明在哭?爲什麼哭?”
顧逸塵盯着米雪擔心又緊張的樣子,沉默了很久,纔開口悶悶的說道:“米雪,我們……我們……”離婚二字竟如此難以說出口。
“我們怎麼了?”
顧逸塵盯着米雪的眼睛,又深呼吸一下,這才一臉堅定的說道:“我們離婚吧!”
米雪聽着他的話,先是愣了一下,然後可以清楚的看到米雪臉上的血色在一點點退去,直至白的透明……
她有些不可思議的盯着顧逸塵,沒想到離婚二字是他最先提出的,原來她以爲她能擺脫他,帶着孩子無憂無慮的生活是她這輩子最大的願望,可是現在她才明白,不是這樣的,她的心好痛,比人用刀割還疼,他們真的要走到這一步了嗎?
米雪你在傷心什麼,你在猶豫什麼,這不是你最希望看到的嗎?你現在不用做顧逸塵名義上的太太了,也不用做蘇沫晗的替身了,你是一個自由人了,不是應該高興嗎?又在犯什麼傻,你現在應該笑的,應該開心的笑纔對!
兩人一直沉默了很久很久,米雪強忍着淚水,微笑着說道:“好,這一天我等了好久!”
顧逸塵看着她臉上淡淡的笑容,聽着她溫婉細膩的話語,心彷彿被盾擊一般,生疼生疼的,雖然是他先提出的,但卻沒想到她真的這麼開心,面對離婚可以笑得如此甜美的女人,也許只有她一個吧!
米雪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回到房間的,她只知道自己的腦子空白了一夜,淚水流淌了一夜,等第二天兩個孩子醒來時就看到米雪這副樣子,眼睛腫的嚇人,頓時兩隻小寶嚇得臉色一變還以爲米雪生病了。
“媽咪媽咪,你怎麼了?你的眼睛好難看哦,像兩隻醜醜的桃子……”叮叮指着米雪的眼睛擔心的說道。
米雪半晌沒反應,最後是顧逸塵敲門進來才驚動了她,原來是她一直不理兩個孩子,把孩子嚇到了,纔去了隔壁把顧逸塵拽了過來。
顧逸塵看着她的樣子,心疼的無以復加,只見他抱着米雪起來,小聲說道:“起來洗臉吧,你把孩子嚇到了!”
米雪這是才僵硬的動了動眼珠,看着兩個孩子擔心的眼神,這才起身去了洗手間。
早飯時,米雪一直沉默不語,顧國忠則是時不時的嘆氣,然後滿眼疼惜的看着自己的兒子,眼角總是帶着溼意,彷彿隨時都要哭出來一般,兩個孩子雖然不知道這是爲什麼,但也不像往常一樣活潑,整個家籠罩在一片死氣沉沉的氣氛中。
大家各有心事,這頓飯味同嚼蠟,誰也沒心情吃,早餐草草了事,顧逸塵對着顧國忠說道:“爸,你帶着兩個孩子去遊樂場玩半天,很長時間沒帶他們出去玩了!”
顧國忠點點頭,眼中的溼意更濃了,以後恐怕沒機會見到兩個可愛的孫子了,帶他們出去玩一玩也好,至於他們離婚的事情還是不要讓兩個孩子知道了,對他們不好!
米雪突然瘋了一般死死的將兩個孩子樓在懷中一臉防備的說道:“不許去,我不會再讓他們離開我一步!”
顧逸塵看着米雪堅定又激動的情緒,也沒有開口勸,知道她又怕自己把兩個孩子藏起來,所以才反應這麼激烈,還是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繩,對於她的不信任,顧逸塵沒什麼好說的,這是他自作自受。
“爸,你帶着兩個孩子去院裡玩吧,我要和她談一些事情!”
不大一會兒,家裡來了一個自稱是律師的男人,顧逸塵將人請進書房兩人談了很久,把該改的東西都改了,才讓米雪進去,把所有財產資料,銀行卡,房產證,車鑰匙,別墅鑰匙,戶口本,結婚證,等一切東西擺在米雪面前,就等她簽了字,然後兩人一起去民政局蓋了章就算離婚了。
米雪看着桌上的東西,腦子裡依然一片空白,真的走到這一步了嗎?他們今後真的老死不相往來了嗎?爲什麼她的心這麼痛,爲什麼她有種要跑的衝着,她可不可以不簽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