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還好吧?”元月月來回打量了溫榮貴一圈,“其實,我不過是瞎猜而已,根本就沒有什麼證據,但是,你的反應,未免也太大了點兒?”
“元月月。”溫榮貴的聲音從齒縫中擠出來,“你是真的做好了死的打算,是吧?”
元月月聳聳肩,再輕笑道:“反正,我都被你抓來了,不是被你利用,就是被你殺害唄!”
“你和溫沛芸的幾次較量,知道我爲什麼不怎麼插手嗎?”溫榮貴的眼睛微微一眯,裂出一道很恐怖的寒光,“因爲,我在觀察,你究竟會用什麼辦法,次次從她手裡逃脫。”
“你這是在表揚我嗎?”元月月臉上的笑容很複雜,“覺得……我是個很難對付的女人?”
“你可以這麼認爲。”溫榮貴倒是沒有否認,“元月月,你有家人,有朋友,哪怕你對餘樂安再愧疚,你也不會用自己的性命去償還,你還沒蠢到那個地步。”
元月月挑眉,眼裡閃過抹匆忙的什麼,再問道:“你這話……我好像聽不是很懂。”
“你早就部署好了這一切。”溫榮貴冷笑,“假裝上傅蘭的當,但其實,這暗中,指不定有多少保鏢已經拿槍指着我這間房了。”
元月月深吸一口氣,對於溫榮貴的猜測,她倒是沒有做任何反駁。
她確實不是來送死的。
她也從來沒有想過死。
哪怕她是個十惡不赦的女人,她也想活着。
因爲,她還有那麼多捨棄不下的人和事,她這條命,不僅是爲自己保留,更是爲他們保留。
她會到溫榮貴這兒來,是爲了報仇。
“不過……”溫榮貴的話鋒一轉,“元月月,你的套路,在你對付溫沛芸的時候,我就已經看懂了。我會把你帶來,當然就說明,我有足夠的把握讓你乖乖聽我的話!”
“你想怎麼樣?”元月月對上溫榮貴的眼睛,“你應該知道,現在的你和辰,只能展開拉鋸戰,一旦我出事,他會做出什麼瘋狂的舉動,你比我更清楚吧?”
“要麼,就不出手。”溫榮貴的嘴角勾起一抹很淡很淡的笑弧,“一旦要出手,我當然……就會讓他跟着你,一塊兒去見閻王!”
聽着溫榮貴的話,元月月不由的望向窗外,不知道那些暗中跟着她的保鏢,現在怎麼樣了。
他們……應該有能力應付溫榮貴的保鏢吧!
“別指望了。”溫榮貴冷聲,“元月月,你放心,你那一大家子的人,我都會慢慢地給你送來,讓你們在陰間團聚。”
“如果你真的有那個本事。”元月月沉沉地嘆息了聲,“我倒是很樂意自己可以有那麼安靜而又平靜的生活。畢竟,我沒做什麼壞事,死了之後,可以和我的家人直接去天堂吧!”
溫榮貴白了元月月一眼,然後,就往她身邊走去。
元月月很警惕地往旁邊退了一步,溫榮貴看着她,眼裡閃出抹輕蔑。
“怕死?”溫榮貴沒有好的語氣,“可這就是你的命!”
“但是,我並不這麼認爲。”元月月斂眼,“溫榮貴,今天,不是你死,就是我死,我們倆之間,總有一個人,一定會在今天死!”
見溫榮貴那愈加唏噓的表情,元月月繼續出聲:“而我想,死的那個人……會是你。”
“是嗎?”溫榮貴周身張揚着自信,“我倒是想看看,你要怎麼對付我。”
“你也放心。”元月月厲聲,“我不會讓你在地獄太寂寞,我會將你的兒子,霍朗,來陪你!”
頓了頓,元月月很好奇的出聲:“我倒是想知道,爲什麼霍朗,會是你的兒子呢?”
溫榮貴白了元月月一眼,並不打算爲她解答疑惑。
“元月月。”溫榮貴掏出一把槍,指着元月月,“我並不想折磨你,讓你就這樣快速的死去,就是我的溫靳辰最大的懲罰!他們那一家人,早就不該活在這個世界上!”
“你心裡帶着對爺爺的怨恨。”元月月沉沉地嘆息了聲,“一個溫氏集團,竟然讓所有的親情都變得渺小不堪。”
“如果他們有顧念親情,當時,就不會把溫靳辰的父母換掉!”溫榮貴提高音量。
提起當年的事情,他依舊耿耿於懷。
“元月月,別把錢說得那麼一文不值,沒有錢的生活,你並不是沒有過過!”溫榮貴冷聲。
“我需要錢。”元月月的語調很真摯,“但是,我並不需要太多錢。我很愛辰,但是,我也往往都覺得,如果他不是溫家的人,只是個普通人,我們會過得更加幸福。”
至少,她的孩子,就一定都會健健康康的好好活着。
而現在,她卻不得不接受自己和溫暖天各一方的生活。
“溫靳辰怎麼甘心當普通人?”溫榮貴脣角的笑意加深,“元月月,在你死之前,如果願意把玉佩的下落說出來,說不定,我會讓你死得更痛快點兒。”
話音落下之後,他再補充一句:“我的槍法很準,直接爆頭,你在短短几秒的時間內,或許,都感覺不到疼痛,就死了。”
“還在執着玉佩。”元月月無奈的搖頭,“溫榮貴,實話告訴你吧!爲了不讓自己掉入深淵,也不讓我們的後代再去爲那所謂的財產而爭執,玉佩我們已經毀了,你就死了那條心吧!”
“毀了?”溫榮貴的臉色一變,“元月月,就算你願意毀,溫靳辰也一定不會同意!那可是他爺爺留給他的遺物!”
“既然爺爺已經送給了我們,該怎麼處理,就由我們說了算吧!”元月月的臉色淡定自若,“所以,別再想着玉佩的事情了,它早就已經不存在了。”
溫榮貴的眼裡閃着濃郁的恨意,對着元月月的心臟,就開了一槍。
元月月也不躲,直挺挺的站在那兒,對於溫榮貴手上的槍,也沒有任何懼怕感。
而溫榮貴卻詫異了。
他分明開槍了,可是,槍裡面卻沒有子彈。
再看元月月那自信而又從容的臉色,溫榮貴開始懷疑,一切,或許自己從來就沒有掌控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