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冥夜病了偶遇

“放心,朕自有分寸。就算是攔了他們,只怕也得不到煙兒的下落。而且,還會暴露出朕已經知曉一切的事實。如今,既然朕已經確定了某些事情。那麼……這一切,就不可能逃出朕的掌控!而且,雖然他們身份是假,但那交好互助的條例之上的印章,卻是真的!只怕,那北冥太子墨昀還以爲他什麼都沒有損失。這一次,朕沒有虧!”

邪肆的聲音揚起,薄脣勾起意味深長的弧度。他們以爲自己做的天衣無縫?卻不知,一切都在他的掌控之中!

“可是,皇上,那您豈非要一直擔心煙妃娘娘的安全?若是娘娘有個什麼差池……”

馮保卻沒有鳳冥夜如此之好的定力,忍不住又多言了一句。他深知娘娘對於皇上來說是多麼的重要,煙妃娘娘安全是容不下出半點的差錯。否則……皇上的血眸,這世上還有何人能爲他剋制?

“呵呵……你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情!煙兒爲何能如此順利的被帶出宮?若非有了洌弟的告之,還有殘情記得的那個小小的破綻。只怕,朕到現在也還想不通。若非她自己願意,如何能如此之順利?朕如今還沒有能確定下來,但很快就會有辦法查清的!再說,留在宮中,她就真的能安安全全的麼?”

鳳冥夜聽了這話,卻沉默了好一會兒,刀削斧刻的俊顏突然變得面無表情。良久,男人這纔有些自嘲的笑了笑。爲了查清關於煙兒失蹤的前因後果,他第一時間動用了自己手下所有的力量,明裡的、暗裡的。但是,得到的結果卻讓他有些不敢相信。直到如今,他的心底依舊無法相信。所以,他還需要更多一點的時間,來確定那個令自己不安的念頭。

德妃被收押了皇宮的地牢短短七天之後,因爲是被宮中衆多有分量之人當場聽到她親口承認了下毒的罪名。刑部就已經以神速將案子給立了,並且以正常的程序將所有的罪名給定了下來了。皇上鳳冥夜因爲體恤德妃曾經的苦勞,所以大發慈悲,賜她一尺白綾,讓她自行了斷。並且特別恩准她在怡月殿再住上七天之後,給她一個心情緩衝的準備。

然而,原本還有些感謝的德妃,卻在回到怡月殿的當天,就明白了皇上如此“恩賜”的真正的原因了。

他,其實根本是想要她過的生不如死。

德妃第一次感覺到了窒息般恐怖。原來,皇上對於那個傻子煙妃,竟然用情如此之深!

在德妃被放回了怡月殿的第一天,她的父親兵部尚書易建就因爲涉嫌貪污買賣軍營官僚而被刑部正式立了案子!

皇上竟然是想要她親眼看着自己的家族覆滅!他竟然如此的狠心!爹爹手腳不老實,她並不是第一天知曉,但他們家怎麼說都是朝中一方勢力。不是輕易可以撼動的!只要沒有犯下太大的過錯,這高官厚祿還是能穩穩的保住的。

然而,皇上竟然就挑着她被刺死的這個機會,直接對爹爹下了手!

這樣怎樣的懲罰和痛苦啊!從被皇上設計了之後,德妃第一次如此的後悔。後悔自己居然去碰了那個傻子,後悔因爲自己而連累了整個家族的人。她千算萬算,唯獨沒有算出皇上對那個傻子的在乎程度,竟然到了這種地步!

她是家族的大罪人呵!

然而,鳳冥夜卻並不允許她自殺。她的一舉一動都有身懷武功的特殊宮俾侍候,行動也被控制在了怡月殿中。就是想死,也無法自己選擇!

朝中的羣臣也沒有想到,皇上的手段竟然是如此的凌厲!不過幾日的時間,關於兵部尚書的罪證竟然是鐵證如山!大家都不明白:如此多的證據,到底是何時掌握在了皇上手中的。但是,朝中的羣臣都明白了一件事:皇上的逆鱗,是決不能碰的!否則,只怕這下一個就輪到他們了……

夜月國已經建國了整整幾百年了,朝上的臣子,很多都是老臣。許多的顯赫身份之人,都是已經連任或者是幾輩爲官了。家族大了,時間長了。這**和墮落也容易生出了。也許家裡也有幾個挑得起大梁的。但,自然也少不了出現一些敗類。仗着自己這一身的好身家,就胡作非爲!

而鳳冥夜,其實也一直想爲朝中的大臣們換些新鮮的血液。沒想到,煙兒的這一次出事,卻正好成了他開始的理由!

朝中的大臣雖然都一致認同皇上,說兵部尚書易建的罪行經過查明,已經是鐵證如山。然而,衆人卻在新的兵部尚書之人選上犯了難。要知道,這兵部尚書是一個很重要的官職。手中可是掌管着一個國家的命脈之一,軍事!

朝中的能人倒是有的,但是幾乎都有做大某個勢力的嫌疑。比如,淩氏的凌如山的侄子凌越就是一個有能力之人,然而若是兵部尚書又出自淩氏,那麼淩氏一族的權力就太大,導致了勢力失調了。

所以,爲了這件事情,衆大臣幾次在朝上都爭論不休。而卸免兵部尚書和處理他們整個家族的事情也因此而被拉下日期。兵部尚書不能一日無主,但這事情也不能一直就這麼拖着。

第三日,朝堂之上。

果不其然,大臣們又因爲這兵部尚書之位由誰來擔當而爭論不休。主要也是分爲兩個派系,一個派系就是以宰相爲首的淩氏一派;另一個就是以顏太傅爲首的顏氏一派。除了這兩派之外,其餘的爲自由黨一族。因爲鳳冥夜前陣子以淑妃之事削弱了大將軍,所以,眼下朝中的勢力從三足鼎立之勢變成了兩虎相鬥的局面了。

“好了!你們都不要吵了。你們都是夜月國的重臣,在朝堂之上如此的喧鬧,成何體統?”

端坐在龍椅上的鳳冥夜驀地啓音,緩緩卻威嚴的喝道。他身着明黃的精緻龍袍,風華絕代的俊顏上染上了一絲譏諷的笑意。狹長的鳳眸深處,一抹精芒飛快的閃過。

這些老傢伙,果然已經被高官厚祿給腐化了;這種情況若是在父皇的朝上發生,只怕衆人都是齊心協力的,一齊找出真正有才能之人。哪裡會像現在這樣?口頭上的藉口都是極好的,然而心裡卻是爲了自己一族的切身利益!

“皇上,皇上恕罪。臣等也是因爲焦急國事,所以才……”

聽到皇上怒了,凌如山和顏回兩人都很快的反應了過來。急忙都跪倒在地上,小心翼翼的請罪道。皇上的勢力一直都很強大,雖然他們爭來搶去,但絕不敢觸怒龍顏。

“臣等請皇上恕罪!”

兩人身後的羣臣頓時紛紛的跪倒,臉上皆是一副惶恐之色。

“起來吧,朕並不是懷疑衆位愛卿的忠心。只是,這樣的討論下去,只怕再過幾日也……咳咳……”

鳳冥夜淡淡然的揮揮手,表示讓他們都起來。然而,說到後面卻引出了幾聲咳嗽。

“皇上,保重龍體啊!”

“皇上,要不要宣太醫?”

凌如山和顏回兩人都是一急,急忙關切的問道。

雖然兩人都想爲自己的家族爭取多一些的利益,但都是識大體的人。兩人心裡都很清楚:皇上的身體狀況對整個局勢有着直接的影響。眼下,北冥的實力和敵意都很明顯。若是皇上病倒了,只怕夜月國會陷入弱勢。而最近皇上的臉色真的是不太好,他們也都知道煙妃娘娘是皇上的第一寵妃……

若是皇上因爲煙妃娘娘的死,而鬱結於心。這,可不是什麼好事!

“朕沒事,已經瞧過御醫了,沒什麼大礙的!其實,對於兵部尚書一職,朕這兒倒有個人選。”

淡淡的勾起脣角,鳳冥夜故作不在意的對着兩人回答道。然而,那俊美的眉宇之中,掩不住的一絲疲憊和心累。卻讓羣臣看在眼裡,記在了心裡。

皇上有人選?

凌如山和顏回微微的一愣,除了他們推舉的幾人之外。這還有誰有這個才能,能擔此重任?

“來人,宣冷逝痕上殿!”

見羣臣都面面相覷,鳳冥夜勾起一抹淺笑,淡然沉穩的開了口。

什麼?居然是冷逝痕!冷逝痕可是那天下第一劍客,人稱第一鬼劍。而且也曾經是皇上的救命恩人哪!皇上十八歲快要登基之前的一年,還在一次偶然的機會救過還是太子的皇上。

而且,冷逝痕還是一個鬼才。他的名聲在江湖上是很響亮的,但這種人就如一陣風。不喜有拘束的生活,當年就曾經婉拒了皇上的盛情挽留和高官厚祿。如今,他竟然回來了?

“宣冷逝痕入殿見駕。”

馮保手中的佛塵一動,揚起嗓音高聲喚道。

只見,大殿門口,很快就出現了一襲黑色勁裝的高挑男子。他面目極爲俊美,五官深邃而迷人,手持一把無鞘的銀色寶劍。此人的氣質也極爲出衆,四分冷酷六分霸氣,隻手隨意的立在那兒,周身就有種身爲高手的氣場!

原本冷逝痕的才能容貌氣質都無可挑剔,但此刻他那張曾經風靡了萬千少女的俊容之上,竟然多了一道三寸長的傷口。硬是給他英俊之中,加了幾分濃重的肅殺之氣,着實有些駭人。

“冷逝痕參見夜帝。”

淡淡的聲音,不帶一絲多餘的謙卑,這是冷逝痕一貫的傲然和淡泊。

“衆位愛卿,朕決定就讓冷逝痕擔任兵部尚書一職,不知可有別的意見?”

鳳冥夜滿意的點點頭,俊顏露出了淺淡的笑容。冷逝痕並非屬於朝中的任何一派,而且他的才能也是衆所周知的。只怕,誰都沒有想到,他竟然能將他請來朝廷吧?

“皇上英明,這個人選實在是好!”

凌如山上前一步,第一個出聲附和。

這樣做也不錯,若是兵部尚書之位不是冷逝痕擔任,肯定會落入他或者是顏太傅那邊。無論落入哪邊,朝中勢力都會失調,到時候少不得他們兩派要開始爭鬥了。這些,只怕皇上也不願意看到,所以才費盡了力氣把這冷逝痕請來了。反正這冷逝痕的性格,大家都是知曉的。他曾經連皇上的面子都不甩,他們也不需要擔心他會偏幫哪一派。

“皇上,臣也覺得由冷逝痕擔任兵部尚書是英明之舉。”

顏太傅也站了出來,表示贊同鳳冥夜的決定。他的心思和凌如山也差不多,給冷逝痕當了這兵部尚書,總比落入淩氏一派好。

“好,既然如此,這事就這麼定下來了。關於易家的處置,就在最近這段時間……咳咳咳,咳咳咳。”

見衆人再無任何的異議,鳳冥夜俊容舒展開了。然而,還未多說幾句,卻突然猛咳了起來。原本俊美的臉容也因此蒼白虛弱了起來。最後,竟然咳出了幾絲血絲。

“皇上?”

“皇上,快去休息,宣御醫吧!”

羣臣見狀,頓時亂成一團。衆人都急急的向着鳳冥夜建議道。

“退朝吧,朕最近身體有些不舒服,其他的事情,朕會頒佈聖旨的。馮保,等下去宣御醫過來”

鳳冥夜臉容愈發的虛弱,似乎氣息還有些不穩。匆忙的下達了一條命令,就準備起身離去。

“退朝!”

馮保急忙小心的扶着鳳冥夜,向着宮內走去。

看樣子,皇上真的是病了,而且還病得不是很輕!凌如山見狀,心裡劃過幾絲的異樣。一面想着,一面跟着衆多的大臣一齊走向了宮門。

接下來的幾日,鳳冥夜破天荒的沒有上朝。聽御醫所言,似乎皇上因爲抑鬱於胸,再加上最近天氣變化極快,所以這身體竟然是病了。

幾日之後,京城裡到處都傳揚皇上因爲思念煙妃,導致身體抱恙的消息。不過,這些都是後話了。

“皇上,皇上,你可嚇壞奴才了!”

這邊,馮保跟着鳳冥夜回了鳳夜殿。終於忍不住撫着自己的胸口,有些後怕的說道。

“怎麼了?馮保,朕剛剛演得不像嗎?那兩個老狐狸,可都是信了。”

鳳冥夜此刻還是一臉的虛弱,只是那聲音卻邪肆了很多,還帶着幾分小小的戲謔。

“皇上,您不是演的不像,是演的太像了!奴才都被您唬住了!若是皇上真的這麼病了,這……奴才還不得擔心死?”

馮保忍不住抹了抹頭上的虛汗,有些埋怨的看着鳳冥夜。對於他這個忠心耿耿的老奴才來說,皇上就是他的一切啊!不帶這麼嚇人的,還咳血呢?

“去傳藍逸過來吧,待會兒,再去把冷逝痕召入宮中。表面樣子,還是要做足才行。”

鳳冥夜見他真的擔心自己了,頓時正色的命令道。

不一會兒,藍逸和冷逝痕一先一後的來到了鳳夜殿。

“逸,該如何做你應該很清楚吧。那朕也就不多話了,這一段時間朕應該都不會在宮中。太后那邊,還有後宮的幾個女人,你幫朕想幾個辦法。”

鳳冥夜見他來了,俊臉微動,意味深長的說道。

“又是爲了她吧?夜,看樣子,這一次你是非要查出柳如煙出事的來龍去脈了……作爲朋友,我也不攔你。但是,若是那個女人不值得你用心對待,你應該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吧?既然你身負血魔之功,若她變心,必須死!”

藍逸依舊是一身清潤的水藍色的素袍,然而,此刻他溫潤的俊臉在說這番話的時候,竟然生出了一種極度尖銳和不容回絕的霸道氣勢。

“這句話,我是以醫者和朋友兩種身份對你說的。我醫治了你整整十二年,絕對不能看你爲了一個女人有生命危險,你聽到了沒有?”

“逸,朕知道你是關心我。但是,如今的朕在你眼中,難道已經變成了一個那樣不分輕重、只談女兒私情的人了麼?”

他是爲了煙兒,這不假。但,這不是他出宮唯一的目的。除了那個,他自然還是有別的目的的。鳳冥夜眯起了一雙魅惑至極的鳳眸,有些無奈又有些霸絕的望着眼前的不熟悉的男子。他知道,他是因爲自己身上的血魔之咒才如此的忌諱煙兒。

藍逸聞言,怔了怔,卻是沒有說話。其實,自己的心裡對於王,還是以前那樣百分百的信任的。也許,是自己太過的焦急了。醫治了王整整十年,那血魔之咒卻分毫未解。若非是王機緣巧合得到了那玄天寒氣,暫時的壓制魔性,只怕王早就沒命了。

他一直爲此自責,所以對於柳如煙這個能影響王魔性的女人,也不能冷靜對待了。藍逸眼眸望去,卻見鳳冥夜薄脣染着似笑非笑,狹長的眸銳利的好像能一眼看穿他的心思。王還是王,是那個他們誓死追隨的王者!

“逝痕,接下來的一切佈置好了嗎?”

鳳冥夜見藍逸神色慢慢的正常了,這才轉眸望向了一旁冷冷清清的黑衣男子。正是那江湖第一劍客,冷逝痕!

“王,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了。暗號在這裡,請王過目。”

帶着傷疤的俊顏冷清依舊,冷逝痕單膝跪地,沉聲的回答着。一面說着,一面就向着鳳冥夜遞上了一張紙。那模樣,竟然絲毫沒有開始在朝廷之上的孤傲。

誰也想不到,孤傲無匹的江湖第一鬼劍,竟然是鳳冥夜多年前就埋好的一步棋。如今,他的人已經成功了滲入了這朝堂之中,接下來的事情,卻是好辦的多了。

“好,按照老規矩,幾日之後先去煙雨樓匯合。對了,淑妃從冷宮出來的事,就先不要查了吧。她應該只是撲了個空,並沒有對煙兒造成傷害。那麼,朕就暫時不追究了。”

鳳冥夜由單膝跪地的冷逝痕的手中接過了那一張紙,接着便挑眉淡淡的吩咐道。

自從那幾日從藍逸那驗屍報告中,得知那具燒焦的女屍,很可能不是煙兒。鳳冥夜的頭腦就愈發的冷靜了!接着,他又從那假宇離洛那邊下手,查了一些事情。如今,已經初步確定煙兒應該沒有死。若是煙兒沒有死,那麼定然已經出宮去了。如今,離那一夜已經過了十多日了,她自然已經早就不在京城了吧!

只是,他實在沒想到,煙兒竟然是天門的人。而且,她竟還是天主的唯一的內室弟子!

得知了這一事實,鳳冥夜實在是有些難以言喻的刺痛。她到底爲什麼要如此?爲什麼要設局離開皇宮?她爲何什麼都不和他說。到底,這些都是爲什麼!他在她眼裡,又算什麼?

想着那個令他歡喜又令他心傷的小女人,鳳冥夜不自覺的露出了一抹冰涼又溫柔的笑容。不管她到底爲什麼要這樣做,他都已經決定了,先找到她,將她抓回自己身邊再說!

柳如煙,你是我的。就算你不愛我,我也要帶着你一起下地獄!狹長的鳳眸眯起,裡面隱隱的染着一抹駭人的血紅。

煙雨樓,二樓的貴客包間之中。

柳如煙住在這裡已經整整二十餘日了,京城中還沒有散出夜派人來找她的消息。但是,卻傳出了夜最近因爲她,而抑鬱成疾的消息。他似乎,對於自己的金蟬脫殼,還是什麼都不知道。而宮中的一切進行的都很順利,出使夜月國的大師兄和二師兄都已經平安的回來了。不過,他們卻不敢留在夜月國的京城,他們已經與數日之前回到了魅山之上。

原本,父皇一開始也已經決定了要派人出使夜月國的。所以,大師兄席墨和二師兄錦橈也只是頂替了哥哥的身份而已。知道了事情的來龍去脈,柳如煙也放下心來了。

只是,心裡卻有失落和酸楚,怎樣都揮之不去。不是說了要忘了他麼?柳如煙,你的靈魂可不是真正的柳如煙啊!你到底還要念着那個認錯人的男人多久?

“客官,這邊請、這邊請。”

正胡思亂想着,小廝謙卑恭敬的聲音傳入了耳膜。

“嗯。”

接着,一個低沉磁性的聲音響起。那貴客似乎頗爲冷淡,從頭到尾只回了一個字。

然而,那簡短無比的一個字。卻讓柳如煙纖細的身子驀地一顫,這個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