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那時候的她氣急攻心,滿心只想着早點追到讓她又愛又恨、瀕臨崩潰的鳳邪。而且,寒水柔在外自恃身份不凡,不把富商打扮的墨苒放在眼裡。在那個時候,她也不會一次又一次的被那個扮豬吃老虎的陰險男人攔去去路。再陰錯陽差的情況下,不僅沒有把墨苒那個粘皮糖踢走。反而惹得那個陰險的男人對她越來越感興趣!
她孤身一人由西域來追鳳邪,身邊所帶的人數不多。然而,氣急了的她卻沒有發覺自己的處境的危險。西域一向超然三國之外,不會介入中原之事。而且西域的內部也有着幾股不同的勢力之分。她當時被鳳邪佔據了全部的心思,一心只想着要孤傲的鳳邪向他低頭。哪裡會想到,自己如此任性的一個人跑了出來,對於族內某些人來說,是一個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於是,在另一股敵對勢力的介入下,她中了別人的暗算,被人下了媚毒。那人原本是希望自己能得到聖女,這樣就可以成爲下一任的西域之皇。誰又知道,她卻又被那個陰險的笑面書生墨苒所救。就是在這樣的情況下,她聖潔的身體被墨苒玷污了。那個討厭的男人還妄想囚禁她,想要她一輩子都留在他身邊。他是她這輩子都厭惡痛恨着的人,居然還敢做着這種不着邊際的春秋大夢,在她的面前大放厥詞!
不過,墨苒還真有幾分不凡的本事。被他趁人之危玷污了之後,寒水柔身心劇痛,陷入了一種更加激烈的情緒之中!曾經她是完美無缺、聰慧過人,從小被父親大人捧在手心的寶貝。如今,竟然會落了個這樣可悲的境地。被一個男人棄之如蔽、又被一個自己討厭的男人玷污了清白之身。她悲、她怨、她恨、她憤,驕傲的自尊在短短的十日之間被這兩個男人摧毀殆盡。她整個人的情緒變得極爲激烈!
因爲遭了這種劇變,她總算是從那股對鳳邪的氣怒的情緒中走了出來。開始冷靜的分析眼前的行事,這是一種經歷了最深最重的絕望之後,爲了心中的那一股深入骨髓的怨恨,而變得冷靜到了冷酷!她知曉只有先保存了自己,不落入那些想害她之人的手中,她纔有機會有一天去找鳳邪報仇!對於墨苒那個怎麼都踢不走的牛皮糖,她是**裸的討厭和厭惡。而對於鳳邪,她卻是帶着更加複雜強烈的恨意。
她知曉自己隻身留在外面,再加上族內的敵對勢力已經對自己下藥,這算是直接扯破了臉皮了。他們沒有得到她,就絕不會讓她安全的回到父親大人的身邊。那樣的話,只要她將一切告之父親,族內就再也沒有他們的立足之地!
只有暫時利用墨苒的尊貴身份,她才能躲開那些人連續不斷的追殺。而且,還不論她內心是多麼的討厭墨苒這個男人,他都不可能就這麼放過她。所以,寒水柔乾脆就不再逃了。她先要保存自己這一條命,她要報仇!於是,她讓墨苒輕易的將她接到了太子的宮中。
日子一天天的過去,還未有機會着手報仇,她卻發現自己竟懷了身孕!她自然是不希望這孩子的出世,對於她來說,墨苒對她的碰觸就像是一個永遠都過不去的噩夢!這個孩子,她也無法以一個母親的身份應對。然而,她得一舉一動都被墨苒監視着,衣食住行都被裡三層外三層的囚禁着。那個讓她討厭的男人不讓她走,就算是她每日不吃不喝,就算是她在他靠近時用刀子逼着他。他都一次次的想辦法化解了,他曾說,他會等到她回頭看他的那一日。
可是,他又如何能瞭解她心中無法澆熄的恨?
迫於無奈,寒水柔只能假裝,慢慢的讓墨苒卸下心防。慢慢的讓他給父親送個平安信,再慢慢的在自己身邊安插爹爹派來的人。待她再一次懷孕之時,性子驕傲的她已經決意要逃離墨苒,一切的她都計劃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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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終,她果然成功的逃離北冥皇宮,並且在宮外生下了柳如煙。但,一心要報復鳳邪、不能原諒墨苒的她,無法在日日策劃報仇的同時、面對她的這個剛出生的嬰兒!她最終決定將孩子託付給一個信的過的人。
她派人潛入了池宇國的皇宮,將柳如煙託給了北冥送去池宇國的一個婢女手中。這個婢女原本是出生西域,對她極爲忠心的。而且她知曉這婢女送入了池宇國,被封爲了一個美人,正巧在前一段時間被池宇國的皇帝寵幸過。如今,她也正巧快要臨盆了,日子一切都是剛剛好。
那婢女對她是極爲忠心的,西域的女子都有一種堅不可摧的信仰。而她們的聖女,就是最尊貴崇高的存在。那個美人毫不猶豫的在生產之時,弄掉了自己得孩子,卻將剛出生的柳如煙當做了自己的女兒。柳如煙,就這樣驚險的成了池宇國的公主,然而,她得真正身份卻是北冥國的公主!
寒水柔發現自己望着自己的女兒的眸光已經陷入了某種回憶,她想起了許多年前和那些人的恩恩怨怨。驀地,她心神一凜,原本遊離的美眸瞬間的清明瞭起來,卻看到坐在自己對面的俊俏公子,早已蹙着眉的痛暈了過去。
芷煙……娘欠了你太多太多了。可是娘還是沒有辦法看着你和鳳邪的兒子在一起,娘知道是自己強行逼迫了你。娘將過往的恩怨告訴了你,讓你再也無法全心的留在鳳冥夜的身邊。但是,你真的讓娘很欣慰,你最終選擇娘!
望着那一張因爲面具而和自己絲毫不像的男子俊眉臉容,寒水柔幻想着自己得女兒原本的那一張和自己頗爲相似的絕美容顏。終於,她眼眸裡閃過一絲的黯然,幽幽的一嘆。只看她的臉色就知道柳如煙是因爲以死蠱之術提升功力過度,眼下卻是被反噬了的。寒水柔由自己的身上掏出了一個白淨的小瓶,小心的從裡面倒出了一顆藥丸,喂入了柳如煙的口中。
沒過多久,暈厥的柳如煙便悠悠的轉醒了。
“孃親?我又昏迷了嗎?昏了多久?寶藏……沒有被耽擱吧……”
柳如煙緩緩的睜開了眸,看到了眼前的美人孃親,驀地想起了自己得處境和寶藏的事情,啓脣急急的道。
一張俊俏無雙的小臉的上染着一抹蒼白,這蒼白還是因爲帶了那一層人皮面具不太顯眼的情況下。若是揭掉面具,只怕她的臉色蒼白的嚇人。
擡手摸了摸臉上的面具,確定自己臉上的面具沒有掉才放下心來。她臉上的這張面具卻也是出自“鬼面”之手,而且這一張纔是出自“真正的”鬼面最完美的一張。鬼面在江湖上聞名了許多年了,鳳冥夜是“鬼面”,但卻不是第一個“鬼面”!鬼面這個位置,卻也是一代代的流傳下來的。每一代鬼面,都會尋了一個合理接班人。直到上一代的鬼面去世,他的接班人便會接替成爲新的“鬼面”!
而柳如煙手中的這一張,卻是上一代鬼面的最得意之作!卻是師父顏傾殤不知從何弄來的。這人皮面具質地極薄,戴在臉上沒有絲毫的不適。不過,它卻經不起在緊貼在漆木之上,只要在漆木之上壓上一會兒,很可能會粘在了漆木上,拿不下來了。
“煙兒放心,你只昏迷了半柱香的時間,你臉上的面具也沒有掉呢!倒是你,如今既然將整張地圖都弄到了手中。就應該和你師父顏傾殤通一通信吧。你不和他報個平安,他會擔心的。”
寒水柔輕柔的望着自己的女兒,小心的撫了撫她的臉頰。對於她的孩子,她都是心存愧疚的。特別是這麼多年來,她雖然早早的叮囑了顏傾殤去將煙兒帶到他身邊保護着,但卻從未想過以母親的身份與她相認。若非是因爲知曉了芷煙和鳳冥夜之間的事情,只怕自己還是不會和她相認的。
“師父?不必了。等煙兒找到了寶藏,再給師傅報喜不遲。眼下處於最爲關鍵的時刻,一點都不能馬虎,若是給師父的信鴿落入他人手中,只怕不妥。”
柳如煙已經恢復了一貫的冷靜,精緻俊美的小臉上染着柔和的笑容,回答的點水不漏。
師父……這幾年來,師父變得越來越不像師父了。他對自己的關心,比之柳如煙的記憶中好了千百倍。甚至,這段時間,他對她的碰觸和言語越來越親密。那種詭異的感覺讓她有些想要逃避,心底總有些不好的預感。
原本無慾無求的師父,若是有一天有了自己得目標,那將會是一件多麼可怕的事情!
“煙兒說的很對,那傳信給傾殤的事兒就算了吧。眼下時辰也不早了,你的蠱毒應該被壓制下去了。我們先將地圖拼起,然後就出發吧。”
見她推脫,寒水柔也不勉強她,只是淡笑着柔柔道。她只當是因爲煙兒得知了自己和鳳家的恩恩怨怨之後,一時之間還難以接受別人。再加上顏傾殤那個人,他想要做的事情,絕對會用最簡單明瞭的手段做到的。他能對煙兒有守護的意思,她根本就不需要擔心什麼。
而且,那傳信,她可是早早的就發出去了。眼下,只怕傾殤都已經在來這兒的路上了吧?再加上她會沿路刻下專屬於西域的記號,以傾殤的精明頭腦,絕對能一路跟上來的。
兩人將各自手中的藏寶圖拼在了一起,拼合成了一張完整無缺的地圖。
卻見那地圖上縱橫交錯的圖線上,一個醒目的目標出現在了中心處。那個紅心處、上面寫着兩個大字“封城”!
柳如煙和寒水柔都是一怔,接着相視一眼,兩人的臉上同時露出了一抹燦爛的淺笑。
封城是北冥國和夜月國的邊境的一個重要的邊境城池。離她們目前所在的地方相隔不遠、但也不算很近。若是沿着陸路需要的時間比較多,大概需要一日一夜;水路卻快捷的多了,夜月國和北冥國交界處就是隔着一條滄水。若是他們倆帶着人由着水路順流而下,應該只要一個白日的時間就足夠了。
以眼下的情勢來看,自然是由着水路最好了!
這封城,地理位置十分重要。但整個城池人煙稀少、除了一些軍人,少有百姓在此生活。不是因爲別的,就是因爲這個封城其實是建立在一塊茂密的森林之中,周圍有着許多的毒蛇猛獸,氣候也是幔熱無比,一般體質不太好的百姓根本就無法居住在封城。
於是,這封城便成了夜月國中名震言順的儲兵之城了!整個封城之中,駐紮了許多的士兵。
一個白天之後。
柳如煙和寒水柔領頭,兩人一人抱着一個可愛粉嫩的小娃娃。她們倆的身邊並沒有帶很多人,只是帶了七八位天魔宮的一等一的高手。而被封住武功的昀天和修羅、煞血是被天魔宮的衆高手圍着的。有了上一次被昀天突然發難的教訓,柳如煙乾脆直接給他們三個強行灌下了迷藥,再給三人的眼睛上蒙上了黑布,不讓他們知曉被自己到底是被帶着經過了哪些地方。最後,又點了他們的耳盲之穴,不讓他們聽到任何的聲音。而清雲逐月卻沒有跟來,她們被柳如煙留在了開始回合的地方,好好的調理身體。
柳如煙一行人來到封城之時,正好是天色要擦黑的時候,倒是恰巧得到了天時。
那地圖上指得位置,卻是在封城之外大概十里不到的一塊密林處。這封城原本就是兩國的邊境,整個城池屬於夜月國,而城池的五里開外就是屬於北冥的土地了!
若非這個地方的軍事地理位置極其重要,只怕夜月國不會在森林如此茂密的地方建造一個城池吧!
不過,既然這寶藏是埋藏在城池之外,這個自然是最好的。若是在城內,只怕事情會很棘手!城內可是駐紮着許多的精兵,若是他們想要就這麼的進去倒是不難。不過,要在不被任何人發現的情況探查那地下寶庫,卻是極爲不易的!
帶着身後的一行人,柳如煙大步的向着地圖上標記的地方走去。
這封城周圍的地方,還真是不折不扣的森林地域!隨着他們的愈發深入,各類的毒蛇猛獸層出不窮。好在柳如煙早就瞭解到了會有這些東西出現,早早的就準備了硫磺等趨蛇的東西!不僅如此,她還給了大家許多別的**,若是遇到了一些蟲蟻類地毒物,還可以用她給的**趨避和防止中毒等等。
好在那寶圖上標記的入口處並不是森林的很深入的地方,柳如煙帶着衆人走了一會兒,終於在一塊密林裡面站定了。她懷中的小緋兒似乎是有些害怕,兩隻白嫩的小手緊緊的攀附在柳如煙的懷中。
“緋兒別怕。爹地會保護你的!緋兒,很快你就可以健健康康的了。”
柳如煙小心的撫着緋兒嬌嫩的肌膚,低低的撫慰着。緋兒的年紀還是太小了,靈魂也不可能有燁兒那麼的早熟自制,她畢竟只是一個三歲不到的小屁孩而已。若非爲了這個解蠱之法,她是絕不會將自己的孩子帶到這個恐怖的地方的!
“緋兒不怕,有爹地和燁兒弟弟。緋兒什麼都不怕!”
小小的女娃娃眨巴着一雙可愛的大眼睛,望着她最最親愛的媽咪,小小聲的說道。她是看着媽咪一次次被那個什麼毒折磨的死去活來的。每一次,媽咪毫無預兆的發病,都會讓小小的孩子心底心疼萬分。媽咪說,因爲她,緋兒的體內也有着和媽咪一樣的怪東西。只是,眼下緋兒太小,還沒有開始發病而已。只有到這裡來,才能將那個害媽咪的東西清除。
媽咪還說過,只要緋兒好了。就會幫緋兒找一個好爹爹。緋兒不想要媽咪難受,所以緋兒什麼都不怕!
“嗯,那我們就走吧!”
安撫好了懷中的寶貝,柳如煙這才轉眸望向了手中拿着地圖的寒水柔。以眼神詢問接下來該如何做。
“煙兒,不好!這……這……”
寒水柔此刻正緊緊的盯着手中的地圖,找了半響,她卻突然慌亂的擡起美眸,顫聲道。
“怎麼了?”
心底浮上一抹不詳的預感,柳如煙騰出一隻手,劈手拿過寒水柔手中的藏寶圖。細細的看了起來。
沒有,沒有,什麼都沒有!這藏寶圖上面,竟然沒有寫如何進入這藏寶之地!她和孃親看着這地圖由五張殘片合爲一張完整,心情都是激動萬分。一看到了上面標記的封城就毫不猶豫的過來了,誰都沒有注意其他的東西。
那地圖上明白了標記了入口,但是卻隻字都沒有說如何進入!眼下,柳如煙環顧了一週,四周都是蒼天古木、野獸嘶吼。哪裡有個什麼地方是可以進入人的?
“怎麼會如此!怎麼會如此!沒有說明如何進入,我們要如何是好?”
寒水柔絕美的臉容上閃過一絲的慌亂,美眸裡染着無助和焦慮,她喃喃自語般的說着,那失魂落魄的模樣又急又氣。纖柔的五指都不住的輕輕顫抖着。
“孃親別急,一定會有辦法的。既然這就是拿藏寶圖,就必然有辦法進入!”
柳如煙心底閃過一絲的怪異,俊美的臉容上沉穩依舊,略略思索,就淡淡的啓脣安撫道。只是找不到入口的,以孃親的性格,不該這麼的沉不住氣纔對。
爲何孃親如此的在意這寶藏?一直以來,她以爲自己纔是最在乎這寶藏的。因爲這寶藏關係着自己和緋兒的兩條性命!沒想到,此刻的孃親,卻似乎比她還要在乎呢!
眼下連藏寶圖都已經到手了,她更不能亂了。必須要冷靜,冷靜!一定是他們遺漏了一些什麼。眼眸依舊埋在了那藏寶圖之上,卻看到了在不起眼的左下角,有一絲不一樣的變化。那一角,似乎是自己被昀天暗器傷到、流出的血液滲入了這地圖中的?
難道,它是需要人血?
柳如煙心底一動,立刻將自己纖細的手指咬破,向着那藏寶圖中滴入數滴血液。那血液滴入就以極快的速度向着四周暈開。
看樣子,這地圖就是要以血液融浸呢!柳如煙的心底涌起一陣狂喜,見那一抹血色在藏寶圖中飛快的暈開。最終,整個藏寶圖的下面,出現了一個暗紋似的極爲精細的小小的地圖。似乎是將他們如今所在的這一塊放大了數十倍之後的細緻地圖。
柳如煙只看了幾眼,很快就找到了他們幾人所在的位置。接着,按照地圖上面所畫的,柳如煙小心翼翼的向着左邊踏了幾步,果然找到了一棵粗壯的百年古木。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柳如煙彙集全身的功力向着那一棵古木狠狠的擊了過去!
只聽“碰”的一聲,柳如煙那一擊算得上是用盡了自己全部的功力,非同小可。那古木雖然堅硬,卻也在她這全力一掌之下破開了一個不小的口子。露出了中心處的空洞部位!
這一棵大樹,果然是中空的!
“大家都跟我來!”
眼眸一亮,柳如煙負手轉身,向着身後的衆人吩咐道。
“煙兒,你找的入口了?”
寒水柔心頭涌上狂喜,連原本柔和的聲音都便尖了一截。她迫不及待的向着柳如煙這邊靠近。而天魔宮的其餘的人也極快的向着柳如煙靠攏來。
柳如煙又是連續的幾掌,將開始那個口子開的更大。再將那大叔完全的推倒,那大樹之下,露出了一個直徑一丈的黑漆漆洞口。柳如煙小心的抱着懷中的緋兒,縱身一躍,便落到了那洞內。
衆人見宮主第一個跳了進去,當下也不猶豫,緊跟在她身邊,一個個的躍了進去。
這是,哪兒?
柳如煙整個身體不住的往下墜去,一路她以千斤墜穩住自己得身形,沒過多久就感覺便穩穩的落倒了地面。約莫估算了下墜下所用的時間,這個地方應該在地下數十米左右。
環視了下四周,這個地方卻並不是完全的沒有亮光的。前後左右,似乎都有一個定點散發着柔柔的光芒。那光芒不是燭火之光,燭火是不可能有這種幽柔的感覺的。趁着這幽柔的光芒,柳如煙發現這裡似乎是一個空曠的詭異祭壇般的地方。這個秘密的地方卻不知是由着什麼材質所制,每個東西都泛着一絲若有似無的銀光。四周有着一根根雕刻着某些詭異圖畫的欄杆,數根欄杆,以某種特殊的陣法排布在一起。
而中心處,是一個方圓十丈有餘的圓形祭壇。壇中立着一個白玉般剔透的小小的桌子,桌子上安靜的躺着一個古樸精緻的盒子。
“宮主,這裡就是我們要找的地方嗎?好詭異古怪的地方!”
身後傳來了一些腳步聲,顯然他們都已經跟了過來了。天魔宮的一高手首先發了言,這入目的東西都有種神秘詭異的氣息,讓人心底驚顫。
除了被矇住雙眼、灌了迷藥,連走路都必須要人攙扶的昀天、修羅,其餘人的臉上也露出了那種莫名的敬畏和警覺。總感覺這個陰森森的地方有一種要將人吞噬的氣息。
自然是神秘詭異的,柳如煙心底微微的一嘆。這個地方和孃親描述西域的聖壇排布一模一樣!自從三年前和孃親相認,她告訴了許多關於她的事情。而孃親是西域的聖女,這寶藏又是西域顏族留下的,她自然也告訴了自己許多關於顏族的事情。
西域,是一個被神秘詭譎圍繞的地方。那裡的人們,宗教的顏色十分的嚴重!各種各樣的秘術,也是多不勝數的。而她體內中的生死雙蠱,最開始也是傳自於西域。若非如此,師父又如何知曉怎樣才能壓制她體內狂暴的蠱毒呢?她總感覺西域的生死雙蠱被重重迷霧所籠罩,似乎連身爲聖女的孃親也不完全知曉關於這神秘蠱毒的秘密。
“孃親,按照地圖上的標記,這裡就是存放着那關於生死雙蠱的秘籍的地方了。那秘籍應該就放在那地壇中心的盒子裡。我現在就過去拿,你們就在這兒等我吧。”
柳如煙對着身後的寒水柔輕輕的吩咐了一句,將懷中的緋兒交到了她外婆的手中,她便大步的向着那邊走了過去。
“煙兒,你必須要小心。這裡不可能沒有危險!”
看出了女兒眼眸中的一抹急切,寒水柔忙拉住她,小心的囑咐了一聲。
“嗯,我會的!”
她見寒水柔說的認真,當下也是重重的點了點頭,才繼續向着那中心走了過去。她也知曉西域一貫的手法。西域崇拜毒物、崇拜詭術,他們骨子裡是瞧不起弱者的。這個藏寶之地裡面,要是沒有危險才叫奇怪了!
可是,就算有天大的危險又如何?關係她和緋兒的小命,龍潭虎穴,她都非要闖了!
柳如煙以輕功提身,很快就走到了那地壇邊上了。走的近了,她才驚訝的發現,這個地壇中心竟然並非實心,而是一個十丈有餘的水池呢!不過,她倒是不怕,水上漂的功夫,她還是有的。
雙足一點,柳如煙一襲月白色的長袍勾出翩然的弧度,她輕巧的向着中間的盒子躍了過去。一向清明的眸中,此刻難得的染上了一絲的急迫!
“煙兒,你身後!”
“宮主,小心!”
“天啊!那是什麼?”
驀地,身後傳來了衆人的驚呼聲。他們似乎是看到了什麼令人驚駭欲絕的事情般,個個都失去了風度、失聲叫了出來!
只見,一道巨大的青色蛇影,出現在了衆人的眼前。一個巨大的蛇頭破水而出,正向着柳如煙的後背猙獰的吐出自己猩紅的舌頭和尖銳的獠牙!那是一條體型巨大的兇蛇!它那兩個人都無法合抱的巨大的蛇軀弄的池子裡一陣“嘩啦啦”的巨大水聲。
柳如煙一回頭,便看到了一個恐怖至極的,此刻正猙獰的向着她咬了下來!老天!饒是在龍組看多了驚險刺激的東西,這一次也被這條嚇了一大跳!望着它那一雙陰毒的眸子,柳如煙幾乎是下意識的摸出了自己的銀針暗器!
“怎麼回事?發生了什麼嗎?”
就連被矇住雙眼、中了迷藥,腦子一直暈暈乎乎的昀天和修羅都感覺到了一陣危險至極的氣息襲來。兩人都下意識的掙扎着,口中也不住的問道。可惜,衆人都被眼前的情況嚇得呆住了,哪裡有人會理會他們倆?
“碰。”那的軀體瞬間的撲到了,柳如煙那一襲白袍,卻也被它巨大的身子擋住了,再也瞧不見了!
竟然沒有響起被蛇吞掉的慘叫?
衆人心底一陣驚顫,這地方的光芒一直不大,他們甚至還以爲那個地方是一塊實心的呢!誰知道會突然竄出一條這樣恐怖的呢?
“不要碰我,你好惡心啊!啊啊啊!”
驀地,原本靜謐到了詭異的氣氛被一個熟悉的聲音打破了,這個聲音衆人都是熟悉的不能在熟悉了。是天魔宮宮主的聲音,也是柳如煙用來掩蓋身份的男性聲音!
宮主,沒事?衆人的臉上都出現了一抹驚喜,剋制着心中的恐懼向着那地壇方向奔了過去。卻看到那條看上去兇殘萬分的,此刻卻正拿着自己的猩紅可怕的舌頭,在宮主的衣服上蹭來蹭去!
額,眼前這是什麼情況?
所有人都是一臉驚愕的望着他們“神通廣大”的宮主大人,就只怕沒有當場膜拜下去了。太強了啊!簡直是……
唯有寒水柔絕美的臉容上,似乎染上了一絲莫名的笑意。
“我剛剛看它的眸光似乎沒有惡意,所以就沒有對它出手。沒想到,這傢伙似乎是真的沒有把我吃到肚子裡去的意思啊!”
柳如煙見衆人都是一副被她嚇的半死的模樣,一個個的嘴巴都來不及合上。她一面躲着的大舌頭的襲擊,一面淡淡的對着衆人解釋道。是的!其實她自己都覺得很莫名其妙。這蛇看上去兇殘萬分、剛剛那姿勢似乎也是要將她吃到肚子裡卻的模樣。爲何自己竟然覺得在它的眸中似乎看到的是一抹和善而非殘忍?
那似乎感覺到了衆人的視線,猛的轉了頭。那眸光和姿態卻不像是對柳如煙那般的友愛。那一雙幽藍的蛇眸緩緩的掃過眼前的的每一個人,卻突然鎖定在了某個小小的身影上。大蛇頭將柳如煙丟到了一邊,卻向着寒水柔緩緩的靠近了過去。
寒水柔懷中的緋兒被嚇得瑟瑟發抖,她什麼時候見過這樣恐怖的怪物了!而鳳燁卻依舊是眯起了一雙眸子,若有所思的望着眼前的大蛇。
柳如煙見那不再纏着自己,當下也不再停留,直接掠到了那冒在池水上的桌上邊,手臂一揚準備將那小盒子拿到手中。
咦,這個味道是……
還未觸碰到那盒子,一種淡淡的香味鑽入了鼻息中,讓柳如煙伸出的手臂僵在了半空!
真是謹慎,竟然還下了“索魂”啊!淡淡的勾起一抹自信的淺笑,“索魂”又如何,難不倒她這個醫毒聖手的!在衣衫的內側裡面,小心的拿出了一些淺紫色的粉末,再小心的灑在了那桌上的盒子邊上。
再算了算時間,等到過了半柱香的時間之後,她才伸手,將那盒子拿在了手中。
得到了!柳如煙的眼眸霎時亮了。那盒子沉甸甸的,似乎裡面裝着不少的東西。
再回頭看那,那眼眸直勾勾的盯着緋兒,卻不上前。那模樣倒似乎是在躊躇不前的,十分的人性化。
咦?它爲何偏偏對她和緋兒就有好感呢?柳如煙見狀,心裡竄入了一個想法。緋兒的小臉有些發白,似乎是有些害怕。不過見那沒有靠近她,似乎又有了些好奇,眼下正盯着眼前這個巨大的傢伙打量呢。
“好傢伙,你回去吧!我們還要繼續尋寶,你就在這兒吧!”
柳如煙看着緋兒和僵持了好久,都不見兩邊動作。當下在水面上一點足,飛掠到了的身邊,對着它認真的道。她內心裡總感覺這蛇似乎和自己有着某種源遠一般,除去一開始被它嚇了一大跳之外。每次看着它,她竟然絲毫不覺得害怕,反而有種莫名熟悉的感覺?
那被嚇得有些呆滯的衆人聽到他們宮主竟然對着這說話,原本就呆呆的臉容,如今都升級成了面癱了。宮主……竟然在對這條恐怖無比的蛇說話,有沒有搞錯啊!怎麼他們看這條蛇,怎麼看怎麼嚇人,怎麼看怎麼兇殘呢?
那蛇聽到柳如煙的話,頓時轉過蛇頭來,定定的望着一身白袍的柳如煙上了岸。接着,它似乎是思索了一會兒,用力的搖了搖那碩大的蛇頭,似乎想向柳如煙表達一些什麼。然而,它搖了半天,柳如煙也無法明白它是想要說些什麼。可是,這尋寶的事情還沒完呢?
就在柳如煙想要離去的時候,那突然張嘴向着她咬來。衆人又是一陣心驚肉跳,卻見那一條青色得咬住了柳如煙的衣袍,拖着她向池子裡走去。柳如煙感覺似乎是明白了些什麼,那大蛇突然又鬆了口。自己游到了那地壇水池的中央,巨大的蛇身向着那桌子重重的一壓!
“轟隆隆——”
只聽一道巨大的金屬撞擊的聲音響起,整個池子開始不住的搖晃。柳如煙等人所站的地方,也飛快的向着兩邊退開!
這是機關!
而且,還是沒有在地圖中寫出來的機關!
柳如煙心底一陣驚駭,整個人宛若電擊!這寶藏裡面的機關設計的實在是太恐怖了!若非這似乎是認識自己,不傷害自己,若是換了別人來找這寶藏,只怕都會死無葬身之地!而且,誰也不會想到,這一條兇悍至極的,竟然是開啓機關的關鍵!
衆人雖然驚慌,但也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這是一種開啓性的機關!當下都以千斤墜的功夫穩住各自的身形,安靜的等待着這一股搖晃的過去。
當最後一道“轟隆隆”的金屬聲音散去,只見原本幽暗的空間此刻卻是亮如白晝。原本的地壇池水早已不見了,取代的是一條細長深幽的溝渠。說是溝渠,卻也是不小的溝渠了,足夠剛剛那條來去自如了。似乎是一道巨大的牆壁被機關開啓了般,原本開始那些幽光,竟然是由着幾個小孔從那一邊透過來的!
如今,那牆壁被拉起了,池水也被導入了那溝渠中。那竟然開始在前面帶路!
“,你要帶我去哪兒?”
雖然知道這條蛇是不會回答她的話的,柳如煙還是忍不住心底的驚駭,臉色發白的啓脣問道。
“宮主,你實在是太強了!我冥天再也不會有半分的不服了!”
驀地,一個聲音響起,卻是一向不太服氣柳如煙的冥天發話了。
冥天是柳如煙三年前以“不太光彩”的手段搶過來的人才。他的武功很好,最重要的是他在江湖中人脈甚廣,人品也極好!他原本是一個幫派的幫主的,卻是被柳如煙強行搶過來做了天魔宮的四大門主之一!
如今,被眼下這一詭異驚恐的情形嚇得半死的衆人,對柳如煙絕對是服了!不僅是服了,更是佩服的五體投地了!若非這和宮主如此的親近,只怕他們都被這蛇給吃入腹中了!
太令人敬畏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