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離我遠點。”溫心面朝天躺着,鼻孔裡塞着兩個大大的棉花球,對於某人的靠近,心有餘悸。
靳亦霆似笑非笑的挑眉望着小女人,隱隱有所不爽:明明是她自己脫光了在房間裡走來走去,卻倒打一耙的污衊自己。
腦海裡一一浮現幾個成語‘賊喊捉賊’‘狗咬呂洞賓’‘忘恩負義’‘顛倒是非黑白’等等,來形容此刻的溫心,再恰當不過。
靳亦霆在房間裡站立了會兒,見小女人始終一番拽着被頭防備的模樣,又好氣,又好笑。
不經意或者是無意地挑起了他的火,拍拍屁股什麼都不管……靳亦霆眼裡流露出連自己都不曾察覺到的寵溺,無奈的搖搖頭,長腿一邁,進入了浴室中。
boss大人的高大身影消失後,溫心這才覺得房間裡的氣壓沒那麼重。
雙頰卻依舊如霞,剛剛,她真的丟屎人了!丟人丟到姥姥家去了!
就算再上火,也不能在新房裡裸奔啊,啊啊啊!!
boss會不會以爲她表面上裝的各種嬌羞,實際上是一個慾女啊慾女!
溫心深深地將自己的腦袋埋入枕頭裡,強制性逼迫自己閉上眼睛,不去被嘩啦啦的沐浴水聲給誘惑住,堅定的告訴自己,今晚,她必須抵制住誘惑,來維持自己的形象。
但是,大腦的運轉根本不以人的意志爲轉移,無論她如何抑制,腦子裡總是會浮現boss大人沐浴後完美的體型,精瘦的腹肌,胸肌,人魚線,大長腿,以及極具魅力的臉蛋……
糟了,就是這麼胡思亂想的一會兒功夫,一陣溼熱不期然竄了下來,鼻血君再次侵襲了她。
溫心此時的心情就是一個大寫的衰字。
糾結了會兒,居然在這種悲喜燥熱交加的情緒中,呼呼大睡了。
boss大人洗完了澡,發現小女人已經入眠,只餘牀頭一盞暗紫色的擺燈,木質雕刻的精巧工藝,繪製的山水畫栩栩如生,散發着溫馨柔和的光暈。
而她如嬰兒般瓷白的臉蛋,就沐浴在這種淡淡的光暈之中,毫不設防的睡姿,雙頰上的緋紅彷如塗上了兩抹胭脂,火紅醉人,極具風情。
她光潔的額頭上覆着一層密密麻麻的汗珠,嫣紅的小嘴無意識地一開一合,嘟囔着:好熱……
熱?
靳亦霆瞥了一眼絲質睡衣包裹的嚴嚴實實的小女人,穿得那麼多,包裹的密不透風,居然好意思叫熱……
他皺了皺眉頭,一點點地將她的衣服給剝落,一接觸到她的肌膚,便感到一股異樣的溫度。
連睡衣都溼透了,香汗淋漓,卻又不像是普通發高燒的徵兆。
發高燒和沒發高燒,依照靳亦霆的智商還是能夠分辨出來的。
靳亦霆忽然回想起了老頭子和管家一連串古怪的行爲,騙他提前回來不說,還千方百計地讓他來看溫心……難道——
他漆黑的眼眸瞬間變得幽深無比,精光一閃而過,嘴裡玩味:看來老爺子真是迫不及待地想要抱孫子!
其處心積慮的程度可見一斑……
只是,老爺子還不算了解他的脾氣。
他靳亦霆最不喜歡的就是被人算計,尤其是任何一件事情,一個人,沒有按照他的思維模式進展,所以,他偏偏就不能如老爺子的願。
思及此,boss大人相當有耐心地替睡夢中的小女人擦乾了汗液,重點是,全身,所以,後來的情況,就有點不受控制了。
他的自制力在任何女人面前都是無懈可擊的,偏偏遇到溫心,像是失去了剎車,理智完全失控陣亡。
腦中只有一個念頭,沉淪,躲入黑暗之中。
耳力極佳的他,忽地聽到門口有窸窸窣窣的響動,黑眸敏感的掃射過去,但見房門與地板的縫隙之間,似有黑影晃動。
他冷哼了一聲,挑眉間,透出幾分似笑非笑的冷意來。
爲了不隨老頭子的意,靳亦霆跑到浴室,再度衝了一個涼水澡,方覺得體內的燥熱緩解了一些。
一門之外。
“老爺,你這是在幹什麼?”
半夜起來上廁所的管家,疑惑不解地盯着少爺少奶奶房門外鬼鬼祟祟的靳老爺子問。
“管家,你說別墅裡的房間,隔音效果好不好?”老爺子一看是自己的貼身管家,乾脆不藏着掖着,大大方方的問。
管家嘴角抽了抽:“……老爺,您這樣不大好吧。”您聽牆角就聽牆角吧,不帶那麼坦然和理所當然的吧!
“你這叫什麼話?”靳老爺子聞言,額角的青筋跳起,面紅脖子粗的解釋道,“我是關心他們小夫妻的感情,能夠遇上我這種設身處地爲年輕人着想的家長已經不多了……巴拉巴拉……”
管家則點頭,輕揚脣瓣不語。
說完,靳老爺子將手負於身後,停止了背脊,若無其事地走回了自己的房間。
管家笑眯眯地看着自家老爺彆扭的背影,忍不住心裡發笑:您想抱孫子就想抱孫子吧,找那麼多理由幹嘛!
其實靳老爺子可以直接面對面跟新婚小兩口商量,畢竟這種事情,最重要的是溝通。
皇帝不急急死太監。
可老爺子的性格……總之是彆扭的很。
後來,溫心某天發現,避什麼套子上居然有許多個小針孔,頓時整個人都不好了,這個世界太黑暗,人心太複雜。
不久,她便發現,這件事情的罪魁禍首,是靳老爺子。
她不知是該哭呢,還是該笑呢。
……
靳亦霆一直覺得,溫心就是美麗的罌粟花,他可以允許自己迷戀沉淪,但決不允許自己,在必要的時刻,無法抽身。
淡紫色的燈光忽地熄滅。
他安安靜靜地躺在牀上,目前來說,心如止水,呼吸尚算平穩,但是,睡着睡着,某個女人的手腳開始不老實了,蹭着蹭着就蹭過來,最開始,他挪開了幾次,勉強能剋制住。
但是,小女人絲毫沒有意識到自己犯的是什麼錯誤,反而越來越過分,手腳像是八爪魚一樣纏繞了上去。
脾氣已經好了很多的靳亦霆憤怒了,黑暗中只見他的眸子閃過一道幽光。
“再不鬆手,後果……自負。”他低沉的聲音響起,似是一種警告,又似威脅,更多的是一種難耐的壓抑。
溫心卻是置若罔聞,總之,現在的她,徹底迷糊了,靳亦霆就是一個大冰箱,她迫切的需要把體內的悶燥感給鎮壓下去,舒緩體溫。
“我要……”她無意識地嘟囔着,我要冰塊……
而某個原本就躍躍欲試極力剋制的男人呢,聽到這種明顯帶着挑逗和明示意味的話,理智神馬的,早就成了浮雲一朵。
他突然翻身一推,將小人兒壓在了身下。
小女人居然非常配合的,兩條手臂一勾,主動湊上前……
夜,纏綿又火熱。
牀頭櫃上的鬧鐘滴答滴答的走着,房間內的激,情持續了許久,反反覆覆,混合充斥着各種動情的輕吟聲與悶哼聲。
直到窗外的黑幕漸漸散去,晨曦露出了破曉的影子,一番‘驟雨’才隱約有初歇的意思。
“睡吧。”
靳亦霆擁緊了懷中的嬌軀,眼神中是前所未有的滿足,摸了摸小女人身上的溫度,已經趨於正常,方覺得有些疲憊,閉上眼睛,沉沉地睡了過去。
臨睡前,他迷迷糊糊的想,自己究竟是該感謝老頭子呢,還是應該惱他呢!
誰知道呢!
翌日,陽光微醺,秋高氣爽。
又是一個週末放假在家的日子,朗朗小盆友起牀後發現,花園裡的風力不錯,日光又不刺眼,忽然心血來潮,想去放風箏。
於是,朗朗就準備去叫溫心一起去。
小傢伙在門口敲了老半天房門,“媽媽,媽媽……”
無人應答。
小包子臉不禁皺了起來,媽媽怎麼又睡懶覺了……明明之前答應過他,要以身作則,養成早睡早起的好習慣。
說好的話,怎麼就不算數了。
朗朗不甘心的在門口又接連不斷地叫喚了幾聲:“媽媽,大懶蟲,快起牀了,太陽曬屁股啦!”
這幾句高分貝的聲音,把靳老爺子給驚動了。
靳老爺子連忙走過來,輕聲道:“朗朗,小聲點,你媽媽爸,爸爸還在睡覺呢,別打擾他們。”
說完,一溜煙把人給拉走了。
朗朗:“……”就是因爲在睡覺,他纔要叫醒啊。
可是,都八點鐘了,爸爸爲什麼還沒去上班?!
朗朗不自覺爲靳亦霆操心了。
一家之主,不去上班賺錢,那可怎麼辦?
靳老爺子解釋:“他們兩個昨天晚上去運動了,所以現在很累,你不能去去吵他們,知道了嗎?”
朗朗點點頭,小腦袋有些彆扭,“可是,沒有人陪我放風箏。”
“放風箏?”靳老爺子健步如飛,答應的爽快,“我老頭子陪你去放。”
“爺爺,您行不行啊?”小傢伙一臉的疑問,爺爺已經那麼大年紀了,萬一摔跤了可怎麼辦?
被一個奶娃娃質疑,靳老爺子哪裡肯,拍了拍胸脯道,“當然沒問題,想當年,你爺爺我可是部隊裡的一把手……巴拉巴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