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好的旅行,其實是早有預謀的吧?
她作爲一個混吃混喝的米蟲,好像沒有理由阻止靳亦霆駕假私濟公的行爲。
“只不過,我們爲什麼要做高鐵,飛機的話不是更快嗎?”
“難道你不覺得動車窗外的風景,會很不錯嗎?”
“阿霆,你這兩天是不是吃錯藥了?”
溫心覺着,這個世界是不是玄幻了,她現在怎麼找不到一點霸道總裁的影子呢?靳亦霆這段時間態度柔和親切的不像話。
這種感覺就像是純粹的改變,迴光返照,會讓人心虛。
靳亦霆原本的和顏悅色立即消失,恢復了平日裡的高冷,“如果不想看風景,那就靠在我肩膀上睡覺。”
說完,不容置否地把她的頭給挪過去,安置妥當。
霸道總裁回來了!
溫心終於又踏實了。
靳亦霆幽黑的眸光瞥向窗外,眼球和大腦的反應永遠跟不上景色的急速更更迭。
肩上的力量輕柔又熟悉,他默默的道:你知道嗎,我想和你每分每秒都在一起,即便是這兩個小時。
靳亦霆很喜歡牽她的手,本來就穿着情侶裝,一牽手,真是甜膩死人了,分分鐘虐狗的節奏。畢竟她和靳亦霆年紀都不小了,又不是十七八歲的少男少女,確實讓人覺得有幾分裝。
“醒醒,我們到了。”
溫心這剛一眯眼,夢做了一半,就被靳亦霆給叫醒了。
她哈欠連連,嘟囔着道:“阿霆,別鬧,不要了!”
靳亦霆微微勾起嘴角,寵溺的望着她,看來,昨天晚上確實把她給累壞了,可誰讓她喝醉酒的樣子如此勾人,酒不醉人人自醉。
後邊的乘客經過的時候,剛好聽見了溫心童鞋的豪言壯語,不可避免的抖了抖身子,哇,這姑娘八成是春夢了。
但是幾個人嘴角的弧度沒劃上眼角,就被男人森冷的目光給刨了一眼,瞬間老老實實了。
廣播裡的播音聲再度重重響起,溫心徹底醒了,可是人還暈暈乎乎的,睡眼惺忪。
她一把靳亦霆摟入了懷中,問:“剛剛睡得好香,做了什麼夢?”
溫心的表情剛開始如小鹿般的迷茫,繼而一點點的反應過來,臉頰一寸寸的變成了粉紅色。
“忘記了。”她假裝淡定道,可是靳亦霆不懷好意的眼神已經出賣了她。
靳亦霆難道是她肚子裡的蟲子麼,連一不小心做了個春夢,都被發現了?
這以後,還能不能愉快的睡覺了!
列車的廣播員在催促了,靳亦霆問:“要我抱你嗎?”
溫心搖頭如撥浪鼓,她一四肢健全的大好青年,在車站這種公共場合,被boss大人一路抱着,像什麼話,所以她堅定地抵制了對方的高糖炮彈。
萬萬沒想到,她和靳亦霆在酒店一大廳裡登記的時候,正好趕上了一大波旅遊團,不少遊客入住。
boss大人明明說這條線路知道的人很少,那是不是預示着,明天的路程會出現預期的偏差。
“不喜歡人多嗎?”靳亦霆一眼就看出她的疑慮,本來這段時間非旅遊旺季,按理說應該是不至於有那麼多年輕人的。
“也不是。”溫心想,本來麼最多隻在導遊面前秀恩愛,人一多,她再厚的臉皮也架不住啊。
“靳總裁,靳太太,好巧,居然在這裡遇到你們。”
一個穿着白色長裙的女孩娉娉嫋嫋的來到二人跟前,溫心開始沒認出來,只覺得聲音有些熟悉,待她摘下墨鏡,方發現這個女人是楚薇薇。
掃興!溫心面容微微滯了一滯。
靳亦霆點頭示意,眸色忽地暗了暗。
溫心就別提了,但是她腦海裡僅存的理智驅使她說出了幾個禮貌詞語。
“楚小姐怎麼出現在這裡?”
“和朋友一起來的,二位,失陪了。”
出乎意料的,楚薇薇沒有多做糾纏,反正溫心是挺不待見她的,上上次在舞會上,那赤裸裸的吊凱子的目光,恨不得黏在boss大人身上,以及上一次,和馮媛搶衣服,都讓她非常的不舒服。
明明是一個無關緊要的女配,爲什麼老在她視線內轉悠啊!
“怎麼了?”
“唉,你的追求者都慕名而來了,我是不是要表現出點危機感?”溫心半真半假的道。
e市附近那麼多景點,楚薇薇前後腳就跟來了,而且是在非假期的時間點,怎麼想怎麼可疑,覺得其中有陰謀。
他脣瓣微彎:“我喜歡看你吃醋。”
溫心死鴨子嘴硬:“我沒吃醋。就是單純的不喜歡她罷了。”
“如果不喜歡,我們換個地方?”趕走一個普通人或許沒有難度,但楚薇薇身份特殊,那個女人既然能從徐恆那裡或者是高鐵售票處查到他們的行程,一定有備而來,且心機深沉,他不好正面駁了對方的面子。
“不要。”
溫心出乎意料的拒絕。
在靳亦霆的認知中,屬於溫心的性格使然,大抵是會接受他的建議的。溫心是個比較怕麻煩的人,一般情況下,會避開不必要的麻煩。
誰知,溫心水眸中反常噙着一記壞笑,不疾不徐的道:“我忽然改變主意了,我走的話,不是等於怕了她麼,我就是要在她面前,狠狠地和你秀恩愛,秀到她無地自容,秀到她知難而退!”
自信而充滿鬥志的溫心是靳亦霆所喜歡的,他直視着她的眸子,深深的道:“在我身邊,你根本不需要爲任何女人費神。”
“阿霆,其實你不知道吧,在蔑視情敵的時候,我特別有成就感,像你這種極品男神,怎麼就對我死心塌地了呢。”
成就感?
他摟緊了她,越過她的發頂,望着窗外鬱鬱蔥蔥的翠竹,眼神變得忽明忽暗,定聲:“其實,我並沒有你以爲的那樣好。”
當時,溫心並沒有把他的喟嘆放在心上。
後來,發現,靳亦霆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充滿含義的。
比如,他說,信任他。
又比如,他說,他不好。
她知道,因爲他生下來的時候是殘疾,他現在所擁有的財富與出衆的外表是建立在親弟弟的犧牲之下,表面上光鮮亮麗的一切,讓他無比的愧疚,自卑,悔恨。
在套房裡吃過晚餐,接到了朗朗打來的電話,溫心感到心情特別愉快,一個不當心就答應了靳亦霆,晚上去泳池裡游泳。
溫心:“我不會游泳啊,你不是知道麼。”
靳亦霆:“沒關係,我教你。”
“我不想學。”回想起前兩次溺水的情景,歷歷在目,心有餘悸。
鑑於溫心意志太過堅定,靳亦霆退了一步,“不學也可以,只要換套衣服就行。”
“什麼衣服?”她爲毛有一種涼涼的感覺。
靳亦霆果然是早有準備,居然在行李箱裡塞了n條泳裝,包括各種顏色的暴露款的比基尼,條條看得她鼻血直流,直呼淫靡。
“挑好了嗎?”
靳亦霆換好了泳褲,悄無聲息地來到她的身邊。
溫心一扭頭,剛想說什麼話,就被撲面而來的男性氣息給震住了,媽呀,boss放大招了,神馬叫國際男模的身材,這就是。
寬肩窄腰,脫衣顯瘦,穿衣有肉,胸肌腹肌人魚線在完美的身高襯托下恰當好處地生長着。
當然,最最招人喜歡的還是棱角分明的臉蛋,殺傷力驚人。
怎麼辦?
溫心感覺眼睛都無法挪開了,單單是看着,不代表任何意義的一個眼神,她就腿軟了。
有時候她在想,再過十年,二十年,靳亦霆還會不會依舊那麼有魅力,直到他頭髮灰白,長出鬍子,一定是個帥的掉渣的爺爺吧。
“怎麼不換?”靳亦霆十分滿意小女人癡迷的眼神,但他還是比較期待小女人穿着泳裝時的模樣。
溫心回神,窘道:“太露了,我不想穿。”
她的內心住着一個純潔保守的妹子,以至於在某些時候放不開。長大發育以後,她一直以爲出席宴會上的抹胸裙是她能夠承受的分割線了。
最後,在七七八八的泳裝裡,挑了一件較爲保守的,紫色的連體加上小短裙的款式,中規中矩,既不暴露,又落落大方。
溫心一走出來的時候,靳亦霆就後悔了,那若隱若現的鎖骨,纖細的腰肢,盈盈一握,皮膚白皙的近乎透明,高高盤起的丸子頭下是她美麗小巧的臉蛋,十足的青春氣息逼來。
boss大人隨手拿了一塊浴巾罩在她的背上,聲音暗啞的道:“這裡有點涼。”
溫心:“……”
這邊溫度比e市可暖多了,三十度,涼嗎?
後來,她想明白了,靳亦霆完全是吃醋了的表現。
但是,她重要部位沒有暴露,尤其是溝的位置,包裹的嚴嚴實實。反觀這個騷包,露的不要不要的,明顯的雙重標準,有木有。
你會吃醋,我也會啊,還沒到游泳池呢,已經能夠想象出那些腐女們如狼似虎的眼神,頓時心裡充滿了各種不爽。
所以當溫心提出異議的時候,boss大人眸色深深地說:“不去泳池也行,老婆,我們早點回房間睡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