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他,都是被李昊威脅的人。但是我們不敢報警,也不敢對你說這件事情。所以,我和他常常在手機上聊有關於李昊和艾小淼的事情。聊久了,他也就自然和我聊了很多他自己的事情。”
“所以,這也就是爲什麼洪嘉璐和艾小淼關係一直都不太好的原因?所以你們是知道的對吧,只是你們不願意告訴我們罷了。”我點點頭,表示明白了他的意思。
“沒錯。我們八個人,李昊和艾小淼乾的事情,只有我和張一明兩人知道。我們需要裝傻,這纔是最明智的選擇。”
瞭解到張一明喜歡上了艾小淼之後,我突然意識到,這就是我需要找到的最後一塊拼圖!
這幅碎片般的圖畫,已經漸漸有了完整的原型!
那天方警官把我叫到他的辦公室,告訴我,他們在艾小淼的身上發現了三個不同男子的精液DNA......
那有沒有可能,艾小淼,正是和這三個男人在教室,或者在教室附近的廁所裡交歡之後,剛要離開,正好碰上了去往那裡教室的張一明。張一明看到自己喜歡的人這個墮落的樣子,心中很不是滋味。
於是他想艾小淼表明了自己的心意,但是卻被艾小淼拒絕了。他和艾小淼說了很多的好話,希望她能夠接受自己,希望她能夠離開李昊那個禽獸,希望她能夠去醫院治療好她的性癮病,不要再和那種男人廝混在一起......
但是艾小淼沒有答應。她不但沒有答應,甚至還可能對張一明說了很多刺激性的話。張一明一怒之下將艾小淼打暈,並陷入了一種瘋狂地狀態。他掏出了自己身上的刀。
這把刀,本來是要對付李昊的,但此時,卻用在了自己喜歡的人身上。他發瘋似的用刀砍擊着艾小淼的頭顱,並在不知不覺中將頭顱剁了下來!
等他反應過來的時候,一切早都已經太晚了。他趕忙離開這個教室,爲了不讓人早點發現,他先是所好了教室的門,然後從較高的窗戶中翻了出去。他飛快到跑到廁所裡,趁沒人發現的時候處理好手上臉上的血跡,然後換下衣服。
他將沾上了血跡的衣服和刀放進了書包裡。然後從第四教學樓一路跑到了不遠處的第五教學樓。
我至今還能記着,當時我正要去廁所抽一支菸,卻看見了趕來的張一明。他氣喘吁吁的和我打了招呼。
我還能記着他當時頭上沒有積雪。如果他真的是從寢室跑來的話,頭上應該會有一定的積雪纔是,但是他沒有。
而且他穿着單薄的衣服,揹着鼓鼓囊囊的書包,滿臉發紅,渾身發熱。他說是自己才從寢室跑過來,所以很累。
如果我猜得不錯的話,當時他那書包裡,裝的正是他沾滿血跡的衣服和殺人的兇器。
等我們問起艾小淼的下落之後,他裝作沒有事情的樣子,和我們一起出門尋找她。
就這樣,他藉助他的運氣和我們對他的信任,逃過了我們的眼睛。
不知道還包不包括卿柳對他的包庇。我不相信警察沒有問到卿柳有關於張一明的某些信息。
我把我的想法一絲不少的全部告訴了卿柳和蔚藍,並向卿柳詢問了最後我心中的一個疑問。
“你是不是一開始就知道這是張一明乾的。”
卿柳冷冷的點點頭,說到:“我一開始就知道。但是我沒有理由出賣一個我最好的朋友。即使他是一個殺人犯。”
我突然覺得很諷刺。我們所謂的朋友關係,不過如此。怪不得這樣脆弱,一碰就碎。不知道李昊在看見艾小淼的屍體的時候,是真的在難過自己少了一個最愛的人,還是在難過自己少了一個可以**的人。
也許都有吧。但是現在也不得而知了。
我癱倒在沙發上,沒有力氣再去思考更多。今晚給我帶來的噩夢已經夠多了。
蔚藍依然站在我的身旁,只是她從始至終都很少說話。可能和我們一樣,都聽說了太多獵奇的東西吧。
外面的雨漸漸小了起來,能夠清楚的嗅到雨即將停止的那種清新的空氣。
“邵峰。”卿柳突然叫起了我的名字。
“怎麼了?”我躺在沙發上,沒有擡起頭,而是閉着眼睛迴應到。
“你能想出今晚最終的勝利者是誰嗎?”
莫名其妙。
“勝利者?什麼勝利者?”我反問道。
“活到最後的人啊。你覺得李昊會把我們全部殺光嗎?他的爸爸已經死了,他當年乾的事情也被人捅了出來。現在g市這邊的幾乎所有黑道就在找他的麻煩,哈哈哈,你覺得,他今晚會死嗎?”
很有意思的問題。
“或者說,就算你明白了當年殺害艾小淼的兇手是誰,但是你真的又能搞清楚今晚這個殺人遊戲,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嗎?”他又問道。
我沒有說話。但是隱隱有了一絲不祥的預感。
“還是我來告訴你吧。”我看見卿柳站起身來,從他的兜裡拿出了一雙白色的手套,就像一對白色的死神一般,交映着死亡的光輝。
“張一明,吳夕和洪嘉璐,都是李昊親手殺掉的。其實在送你們來的那輛車的後備箱裡,就已經裝好了她的可憐的屍體。”
“如果今晚,這棟別墅之中,所有的人都死了,包括‘李昊’,包括你,包括你和蔚藍,但是除我之外。我會活下來,因爲我是個警察,我有權威宣佈‘李昊’的死亡,而這個‘李昊’,將會是沒有頭部的張一明。”
“真正的李昊,此時應該正在將鋒利的刀刃捅入吳夕的脖子。然後,在這一切之後,以一名死人的身份,在這個社會上繼續活下去。畢竟,有誰會找一個‘死人‘的麻煩,對吧?”
外面的雨還沒有完全停止,甚至又逐漸開始有了雨勢變大的感覺。狂風又開始在屋外呼嘯起來。
他戴好了白色的手套,並從自己的身上掏出一把長長的尖刀,尖刀在客廳裡昏黃的蠟燭光輝下閃爍着陰冷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