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這是您的外孫女,你看她可愛嗎?”倩熙抱着小寶寶進入了母親的房間。
處於瘋癲狀態的歐陽母,一見到這小寶寶便伸手在她眼前擺弄了一下。“咦??”
看着母親那副好奇的樣子,倩熙柔和的問道:“媽,怎麼了?”
歐陽母親仔細打量着她懷中的小寶寶,不禁抿了抿的嘴脣,搖了搖頭:“這個小寶寶是弱智吧?”
霎時間,倩熙那洋溢着柔美笑容的臉蛋變得陰雲密佈。
沒有一位家長接受的了別人攻擊自己孩子的,即便是親生母親,她聽到後心裡依舊是那麼難受:“媽,她是您外孫女啊,您怎麼能這麼說呢?”
歐陽母親是瘋癲了不假,可她畢竟是一過來人,再加上眼光精準,一眼就看出這個孩子不對勁了。“你自己看看啊,這個孩子只知道笑,她的目光是呆的啊,根本都沒有反應的。”
歐陽琳琳苦口婆心的說完,倩熙眉頭一皺,目光緩緩投向了懷中的寶寶。
“寶寶?!”輕聲一笑,那孩子的確沒有任何反應,依舊是凝望着一處‘嘿嘿’笑着。緊咬着下脣,她再度反轉過寶寶,伸出手在右邊啪嗒了下‘啪、啪’兩聲過後,寶寶根本不追隨着她的聲音走。
不會的!不會的!這樣也不足以證明寶寶是弱智。
心臟‘撲通……撲通……’的跳動了起來,她心煩意亂的在孩子面前擺動了下手臂,怎知那孩子依舊是呆呆的望着一處沒有反應。
“你看,我說這個孩子是弱智吧?倩熙,你跟誰結婚了?媽媽怎麼都不知道,而且你怎麼生出個弱智呢?”
‘弱智、弱智、弱智’不斷在她耳畔響起,就算傻子真的是弱智,她也無法接受母親這樣一遍又一遍的重複啊。
鼻腔頓時涌起一陣酸澀,她快步衝出房間,蹬蹬跑下了樓,坐在玄關低聲抽泣了起來。
那迅速趕來的三個男人見此,緊張的詢問道:“倩熙,發生什麼事?”
“嗚……嗚……”她緩緩擡起頭,沉默良久,抽噎的望了眼寶寶,勉強搖了搖腦袋:“沒事。”
一旁的神谷月臉色無比陰沉,快速低下了身:“倩熙,醫生說女人在坐月子的時候不能哭,否則眼睛容易失明。”
她也不想哭啊,可問題……
天下間沒有一個母親能接受自己孩子是不正常的。
在懷孕的九個月,她擔憂寶寶是否發育完全?自己該注意哪些飲食?
在阿伊的陪伴下,她起早貪黑的出去邊學習母嬰課程,邊上班。在八個月的時候,她又提早給寶寶買了嬰兒牀和必備的東西。
她真的……真的好愛這個孩子,她寧願現在自己哭瞎了,如果能換來寶寶的健康都無所謂啊!!!!
強忍着眸中的淚痕,她不斷告訴自己‘給寶寶檢查完身體了,寶寶很健康,一定是媽媽搞錯了,一定是的!’
沒錯!沒錯!
擡起手快速擦抹了下眼角的淚,她輕輕搖了搖頭:“抱歉,叫你們擔心了,我下樓的時候不小心撞到腳了。”
這個謊話誰也不相信,卻無法揭穿,他們深知,倩熙就是這樣的女人,只要不想說的事情,一輩子也不會說。
“好了,既然沒事的話,我們決定給寶寶起名叫妞妞。”
神谷月這話說完,倩熙皺了皺眉:“妞妞?”
一旁的阿伊和高雲青也愣住了神,異口同聲的說道:“我們什麼時候和你商量過了?”
就神谷月那狗脾氣,只要他決定的事情能改?況且他們又不是他的朋友,他連理也沒理,直接攙扶起倩熙:“內個,我午飯沒吃,你們吃了嗎?”
不用問,他的言下之意就是說自己餓了,你們該準備飯了!
倩熙點了點頭:“我去……”
“我們去吧。”阿伊和高雲青搶在倩熙的前頭,便去做飯了。
回到客廳,小心翼翼的把小寶寶放在一旁,她癡癡的凝望着寶寶的笑臉,一抹傷感不禁掛在了臉龐。
“倩熙。”注意到這一切的神谷月神情也蛻變的異常認真:“到底因爲什麼事不開心?”
“你不要問了,我不會說的。”或許神谷月還不瞭解她的性格,相對來說阿伊跟高雲青已經摸的很清楚了。
“唉。”無奈一嘆,神谷月略顯不悅,卻也勉爲其難轉移了話題:“那我問你另一問題,你想過把孩子的事情告訴鷹帝麼?”
“呵呵……”當他把話問完的那刻,倩熙笑了,無奈搖了搖頭,澄澈的眸直視着眼前的神谷月:“有什麼想不想的,他不是已經知道了麼?”
“呃……”瞳孔放的老大,神谷月整個人向後挪動了下:“你……”
“怎麼說我也和鷹帝曾經是夫妻,雖然他帶着口罩,但我也認出他來了。”有些事情不是說靠遮掩住臉就能改變的了的。
他的一顰一笑,每個動作,氣質,背影,尤其雙眸間散發的光澤,她永遠無法忘記。
就如同起初殷鷹帝無法分辨倩熙與銀面女之間的關係一樣,不也是隨着時間的發展,注意到她的動作、舉止才能分辨的麼?
“那你當時爲什麼不揭穿鷹帝?”
“揭穿了又嫩怎麼樣?你認爲我和他還能在一起麼?”不解的問完,她無奈聳動了下雙肩:“這樣不是挺好的嗎?他既能見到寶寶,我們彼此間又不用尷尬。”
“可是……”神谷月皺了皺眉,緊握了下雙拳:“那個男人已經死了,寶寶需要幸福的家庭,你明白嗎?”
“我明白,我懂,但是什麼纔是真正的幸福,你又明白多少呢?”輕輕吐出口氣,倩熙若有所思的垂下頭:“直至現在我都認爲冥揚沒有死,你覺得,我抱着這種心情,爲了孩子和鷹帝在一起會幸福麼?這不是對他很不公平麼?”
她成熟了,她的成熟在於性格上的轉變,也許以前神谷月提起殷鷹帝她會急皮懶臉的咒罵他一頓,甚至見到他躲在自己身旁,會破口而罵‘你爲什麼在這?’
而現在,她更加願意淡淡的去觀看一切,任由事情發展,他開心,自己也開心,這樣兩全其美不是麼?
“好,我就當那個男人沒有死,我問你,你的孩子是鷹帝的,你認爲你帶着一個別的男人的孩子和喜歡的男人在一起會幸福麼?!”
“月……”淡淡的一笑,她那充滿母性光澤的眸緩緩投向了身旁的寶寶:“我一直在等冥揚的目的,並不是爲了死活要與他在一起,而是想要一個結果。”
“結果?”
“是的。”輕輕點了點頭,她雙眸逐漸籠罩了一抹暗淡的光澤:“我啊,一直很在乎冥揚,他就這樣突然消失了,就如同無言的結局一樣……”深吸一口氣,她嘆息的搖了搖頭:“試想,你沉迷在一部小說和一部電視劇之中,它突然沒有了結尾,你是否會很難受,每天茶不思飯不想的想要個尾聲?”
“至於我現在的情況就是如此,以這種狀態,我跟誰都無法在一起。我要等冥揚回來,等待我們的結局!”
一段不了情是最叫人難以忍受的了,他們之間放佛還沒開始就已經結束了,在這種心情下,哪個女人都無法死心。
可神谷月不明白,不明白她到底在等哪樣的結局。“我明白你的意思,但是你能告訴我結局是什麼麼?”
“我也不知道,畢竟我不是神,我無法猜測到未來會有怎樣的變數。”
那這不就等於一張無限期的支票了麼?是否代表了殷鷹帝一輩子都沒希望了呢?神谷月沉默良久,快速追問道:“如果那個男人一輩子都不出現在你眼前了,鷹帝也改變了不少,你有可能會給鷹帝一次機會麼?”
隨着神谷月這麼問完,倩熙輕輕抿了下嘴脣,淡淡的一笑:“月,看來你還是不太瞭解感情這種東西,它……不是我們能控制的。就如同,我一輩子也沒想過會對鷹帝有感覺,可還是喜歡過他不是麼?不過……”深吸一口氣,她肯定的說道:“我能確定的是,即便有一天我愛上了別的男人,冥揚一天不出現,我對那個男人的愛也不會完全投入!”
他是她割捨不下的情;他是她放不下的愛。
人生有太多的事情是我們不能左右的。
有些事,我們明知道是錯的,也要去堅持,因爲不甘心;有些人,我們明知道是愛的,也要去放棄,因爲沒結局;有時候,我們明知道沒路了,卻還在前行,因爲習慣了。
咖啡苦與甜,不在於怎麼攪拌,而在於是否放糖;一段傷痛,不在於怎麼忘記,而在於是否有勇氣重新開始!
無法見到洛冥揚,她----一輩子也沒有勇氣開始一段新的戀情!
“月,我的話你可以選擇是否告訴鷹帝,另外……”柔美的笑容掛至嘴角,她伸手輕輕乖了乖寶寶的身體:“叫鷹帝幫寶寶起個名字吧。”
“呃……”霎時,坐在不遠處的神谷月整個人爲之一振……
眼前那渾身散發着母性光芒的女人真的還是以前的倩熙麼?爲什麼自己一點都感覺不到?
她相比以前的性格不知淡了多少倍,身上散發的女性魅力彷彿另周圍男人無法錯開注視她的目光。
比以前更爲大方,更加仁慈,更加懂得如何尊重人,一副與世無爭、不食人間煙火的樣子,在加上她這一單親母親的身份,好像……好像……無時不刻都在吸引着周圍的男人去保護她!
遭了!心頭一緊,神谷月在心中暗暗琢磨了起來。
試想這屋子裡可有兩個男人呢?正所謂近水樓臺先得月,他們倆萬一哪天獸性大發怎麼辦?
在加上自己見到她這副樣子都不禁怦然心動,鷹帝要是見到她,還不得瘋了?
萬一她寧死不跟鷹帝,鷹帝會不會自殺呢??
神谷月神神叨叨的嘀咕個不停,倩熙突然露出了一抹淡笑:“月,我去給寶寶餵奶。”
“就在這裡喂吧。”神谷月停止了心中的亂想,泰然自若的說道:“正好我想看看寶寶吃母奶是什麼樣子的。”
“……呃……”額角滴下一滴冷汗,倩熙真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他了。
“你是不是變態的?”端菜出來的阿伊一臉鄙夷的望着神谷月:“倩熙雖然當媽媽了,可怎麼說也是女人啊,有你這麼要求的嗎?”
阿伊自然不知道神谷月是什麼脾氣,口無遮攔的道出了一切。一旁的倩熙眼見着神谷月臉色越發陰沉,趕忙擠了擠阿伊:“咳,阿伊,月是無心的,你快點準備午飯吧。”說着,她向神谷月愧疚的一笑,便抱着孩子走向了另一間房間。
那神谷月眸光越發陰冷,左右環視了一眼,雙手架在桌子上,瞪着身處廚房的阿伊。
不一會的功夫,阿伊與高雲青已經準備好了一切,守候在桌旁等待着倩熙歸來。
神谷月身體向後一傾,邪笑道:“這間房子就那麼幾個房間,你們平時都怎麼睡的?!”
“倩熙和伯母在二樓休息,我跟雲青就在倩熙給孩子餵奶的那間房睡。”
“哦……”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他雙眸一閃,神神秘秘的趴在了桌子上:“我告訴你們,鷹帝來日本了,你們最好別打倩熙的主意,否則……”
神谷月這話還沒威脅完他們呢,只見阿伊激動的站起了身:“真的?鷹帝來日本了?”
“呃?”一頭霧水,這是神谷月完全沒意料到的反應啊。
“神谷先生……”阿伊快速坐了下來,緊緊抓住了他的胳膊,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哪天,你一定要帶我見見鷹帝,說真的,我真有點想他了。”
“呵……呵呵……”乾巴巴的笑了兩聲,神谷月突然覺得自己真有點枉做小人了:“好、好。”趕忙點了點頭來回應阿伊……
一頓午餐很快結束了,吃飽喝足的神谷月並沒有離去而是與阿伊、高雲青繼續逗弄着可愛的小寶寶的。
旁觀一切的倩熙,不時看看他們那洋溢着疼愛的神情、不時看看小寶寶……雙眼呆滯發笑的樣子。
‘寶寶,爲什麼,爲什麼那麼多叔叔在逗你,你不看看他們呢?’
‘寶寶,就當媽媽求求你,你只要稍微跟隨着叔叔們的東西動一動眼睛,媽媽也能開心些啊!!!’
雖然從沒有養過小寶寶,卻因母親的一句話,她不得不聯想到電視上的小嬰兒。
即便在小的小嬰兒,小眼珠也會轉動,偶爾也會目光追隨着眼前的物體走。
現在,倩熙的女兒即便真的跟着眼前的物體走了,也是反應極其慢的,她的眸一點都不透亮,她看來也不如其他孩子機靈。
沒關係,這些倩熙都可以不介意,她不要求孩子多麼聰明,也不要求自己的孩子比別人強,她只要小寶寶健康!健康啊!!!!
“好了,時間不早了,我要走了。”神谷月這話突然發出。
倩熙努力稀釋了眼眶內繼續流出的淚珠兒,輕輕點了點頭:“嗯,月,你慢點走,有時間再來玩吧。”
她那極其不自然的笑容映入了神谷月的眸中,尖銳的目光掃了眼躺在地上的小寶寶,在看了看倩熙一直迴避小寶寶的眸光,隱約感覺……
她是不是知道了什麼?
猶豫片刻,神谷月單手插入口袋,寵溺的向寶寶擺了擺手:“妞妞,叔叔走了哦,下次在來和你玩。”
說真的,這麼浮誇的名字也不知道他打哪琢磨來的。不過別說,沒給小寶寶起一個日本小名還真不錯。
待神谷月離開倩熙住所的瞬間,他前行腳步停止,冰冷的眸浮現了淡淡憂慮。
緊握了下雙拳,他快速撥打了殷鷹帝的電話:“鷹帝,你現在在哪?”
“我現在在秋田這裡。”
“啊??”雖說秋田離青森不是很遠,可今天是他去找工作吧?怎麼會找到秋田去了呢?“你怎麼跑秋田去了?”
“是這樣的,秋田這有塊很不錯的地皮適合投資,我正在幫公司勘測。”
“……”這都哪根哪啊?神谷月越聽越覺得一頭霧水:“你,今天才找的工作吧?怎麼那麼快就……”
輕聲一笑,電話另一頭的殷鷹帝解釋道:“我有個老同學在巖手那裡開了一家金融公司,幾天前就跟他聯繫了下,只不過一直沒去上班,也是幾天前上網發現秋田有塊地皮不錯,這不,我今天連上班帶去投資那塊地皮了。”
自倩熙生產後,沉溺在幸福中的殷鷹帝便已經給自己想好了後路,一直不停的在網上搜索投資項目,之後鎖定下了秋田這一目標。算起來巖手、青森、秋田是臨界的三個縣,來回最起碼需要幾個小時的車程,相對來說想回趟家很難。苦於對寶寶的思念,纔打算和寶寶見上一面在忙於奔波的。
這邊的神谷月多少了解了一些,按照層面上來看,殷鷹帝應該屬於業務那一行的,跑業務有多辛苦他不知道,卻多少了解一些。想必現在殷鷹帝一定很疲憊吧?
沉默良久,神谷月勉強擠出一抹笑容:“好了,我知道了,你早點休息吧。”
“恩。對了,月,你幫我多多照顧下倩熙她們母女倆吧,我可能十天半個月都回不來一次。”
這種談話的感情很不好,總有一種他從皇帝變成了小工的感覺,回趟家都那麼難。
緊握了下拳,神谷月用着哀求的口氣說道:“鷹帝,你來我這裡上班不可以麼?!就當幫幫我啊!”
“月……”
“算了。”同爲一種性格的人,自知自己說的再多也是白搭。深吸一口氣,他淡淡的一笑:“你幫你女兒起個名字吧。”
“我?!”霎時,電話另一邊的殷鷹帝變得無比精神:“我可以給寶寶起名字嗎?”
“當然,你是寶寶的爸爸,爲什麼不能?”這種時候不太敢告訴他,是倩熙的意思,否則……他大概會曲解倩熙的用意吧?
“行……”情緒逐漸平復,殷鷹帝輕輕點了點頭:“等我下次回家在幫寶寶起個好名字,呵呵。”
“恩。”
打這通電話的原本意思已經改變,殷鷹帝如此拼搏,他無法在這個時候告知自己的猜忌,生怕會影響殷鷹帝的情緒。
雙手插入口袋,神谷月緩緩回過神,擔憂的望着那棟溫馨的小屋子,自言自語的說道:“倩熙啊,愛你的人在努力打拼,而你,一定要好好的知道麼?否則大家都會不開心的。”
在冥冥之中,倩熙已成了大家的中心。所有人都在圍繞着她轉,愛情、友情她雙手兼得。吸引他們的大概是她那悽慘的歷程與待人的態度吧?
夜,安然入眠,倩熙卻怎樣都無法安睡。
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她哄弄着寶寶,那淚珠兒也不禁順着雙腮落下……
一晃十天過去了,她越發注意起了寶寶的一舉一動,白天開開心心與大家歡度,到達夜晚卻不禁潸然淚下。
或許,天下的每位母親都能理解倩熙的悲傷吧?那份望骨肉健健康康的心情是天下母親的最大心願。
到達第十天的時候,她再也無法忍受那種折磨了,隨意找了個藉口抱着寶寶離開了家,尋找了附近的醫院,打算確認下寶寶是否是……
“鷹帝,這幾天你真辛苦了。”
身處巖手縣的殷鷹帝連續奮鬥了十個晝夜,白天要堅守工程的進程,晚上就要陪秋田縣的‘地頭蛇’喝酒。兩地輪迴,反反覆覆,辛苦忙碌。
“呵呵,應該的,新人剛出來混的時候不都是這樣麼?”
是的,新人在初來乍到的時候都是如此辛苦。既要裝孫子陪吃、陪喝,又要時時刻刻陪笑來拉攏關係。
很多人說,新人就是‘三陪’,從未當過新人的殷鷹帝這次好好當了一把‘三陪’,儘管在被人呼來喝去的拉關係時多少心裡有些不是滋味,可想起倩熙她們娘倆,什麼苦,他能嚥下去。
男人,流血流汗不流淚,掉皮掉肉‘不掉隊’! 想要成功,必須吃苦!!嘴角勾起一抹睏乏的笑容,他這十天累的真有些拾不起個來了。
“鷹帝,真謝謝你了。”這說話的男人是殷鷹帝公司的老闆,也是曾經受過他恩惠的人。想當初,這個男人根本沒打算幹這一行,是殷鷹帝一直交給他如何涉足金融,他纔有今天的成就的。爲了報恩,無論殷鷹帝面對怎樣的困難,他能幫則幫!“好好回家休息、休息吧,上次聽你打電話的口氣,你都有孩子了?”
“是啊,我家寶貝很可愛,已經出生三天了,下次給你帶來看看。”一提起寶寶殷鷹帝所有的疲憊全部都不見了。
男人輕輕點了點頭,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恩,快回去吧。”
“好,我走了。”說着,殷鷹帝拍了拍滿身的塵土,快速拿着公事包趕往了地鐵站。
一想到見到即將見到寶寶和倩熙她們娘倆,那種激動的心情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一路上他都帶着幸福的笑容,直至地鐵到達青森,他趕忙跑下車,來不及回家,跑到地鐵站附近的商場給寶寶買了許多、許多的玩具與衣服,並且給倩熙也滿了許多高昂的補品。
大概這就是有本事的人吧,光芒一輩子也無法遮掩。僅僅十天,只是靠那個項目所分得的提成已經達到了300萬日元。
“先生,共計12萬焉。”
付了帳,當提起大包小包東西的那刻,他心中那份成就感與喜悅感簡直無法用言語形容!
付出的辛苦越多,得到的回報也就越發值錢,滿足感也會越發強烈。
是時候了……
是時候了……
倩熙就是他與倩熙見面的時候了!
當殷鷹帝一路奔走到倩熙家門口的那刻,他的心情頓時無比激動。緊張的站在門口,深吸一口氣,擡起手剛打算按下門鈴的那刻……
一通電話響起,他迅速接起:“月,什麼事?”
“不好了,倩熙好像帶着寶寶去她家附近的醫院了!!!”
‘女士,經過確診,您的孩子患有中樞神經系統的缺陷。’
‘什麼意思,我不明白?!!什麼叫中樞神經系統的缺陷所致?’
‘就是說,您的孩子智力發育不良,智力低下。’
‘可以治好嗎?醫生,她纔出生13天一定可以治好吧???’
‘抱歉,中樞神經系統的缺陷所致,是無法治癒的……’
‘無法治癒的……’
當接到醫生確診書的那刻,倩熙整個人彷彿跌入了地獄。
魂不守舍的遊走在大街之上,周圍那稀散的路人逐漸消失,斑斕的環境也在逐漸褪色……
“爲什麼?爲什麼老天要那麼殘忍?一次又一次奪走屬於我的幸福!!我家破人亡,冥揚也下落不明,爲什麼你連我剛出生13天的寶寶都不放過,爲什麼,爲什麼阿!!!!”
一聲撕心裂肺的怒吼,路人頓時驚愕,匆忙加快腳步遠離了站在路邊罵天的倩熙。
她恨!她恨老天一次又一次的待她如此薄情;她恨!她恨老天爲什麼連她剛生下的小寶寶都不放過。
緊咬着下脣,望着懷中那呆滯的嬰孩,倩熙再也忍不住淚水,傷心的嚎啕大哭了起來:“寶寶啊,寶寶你命爲什麼那麼苦啊,是媽媽對不起你啊,媽媽對不起你啊!!!老天你要想懲罰就懲罰我好了,何必要搞我女兒,說啊,你說啊!!!!!”
溫柔的聲音不見了蹤影,發出的是一聲聲沙啞的嚎叫。
懷中的小寶寶似乎被她的樣子嚇壞了,也不禁‘哇-’的一聲大哭了起來。
“天吶……”身體無力癱軟,她雙手把寶寶緊緊摟在懷中:“求求你,告訴我,這只是一場噩夢吧,好麼?”真希望這是一場即將醒來的夢,她實在無法接受寶寶要面對如此不幸!
“倩熙,寶寶取名叫幸福,好麼?”當倩熙即將無力癱軟在地上的那刻,一低沉男人的聲音忽然發出,隨即則是一溫柔寬廣的懷抱,將她從背後緊緊擁入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