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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她今天第一次跟他說話,雖然只是短短的兩個字,卻已經讓羽凌峰無比的歡悅。
普通的巷口小飯店裡,白淺淺和羽凌峰並肩而立着。
他們兩個都氣質絕佳,尤其是羽凌峰,西裝筆挺,身材頎長,像他這樣的人物怎麼可能出現在這樣普通得甚至有些簡陋的飯店裡。
“你喜歡吃這裡的東西?”羽凌峰伸手抓住白淺淺的胳膊就往裡走,“看樣子還不錯!”
白淺淺跟在他的後面,有些茫然了。
她故意沒有去五星級的餐廳,故意帶他來這裡難吃得要死且不能刷卡的地方,他竟然還真的就留下來吃飯了?
“服務員,我將你們餐廳包了。”羽凌峰直接拿出金卡,一副很理所當然的口吻。
“對不起先生,這裡不能刷卡!”那個服務員戰戰兢兢地盯着羽凌峰手裡的卡,這就是傳說中的金卡,原來這個男人真的是有錢人。
“什麼?”羽凌峰不悅地盯着他,這是什麼飯店,竟然不能刷卡?
白淺淺拿起水杯慢慢地倒了一杯要喝,羽凌峰突然伸手奪過了她的杯子,拿了乾淨的紙巾用心地替她擦着杯子。
像這樣人龍混雜的地方,這種杯子不知道被人喝過多少次。
他絕對不能讓自己的女人跟別的男人間接接吻。
看着羽凌峰的動作,白淺淺說不清自己現在是什麼心情,明明已經努力要讓自己漠然恨他,可是自從前晚的事情後她才知道原來自己根本就不可能真的恨他。
一大鍋的酸菜魚端上來,白淺淺沒有理會繼續擦杯子的他,默默地拿起筷子夾了一筷到嘴裡。
有種說不出的酸澀感。
很久,羽凌峰才停下動作,給她倒了一杯水,溫柔地看了她一眼,“你喜歡吃魚?”他以前怎麼不知道她喜歡吃魚,看來以前對她的關注還是太少了!
白淺淺沒有回答他的話,繼續低下頭吃魚,其實她並不是很喜歡吃魚,只是這一家裡只有這個酸菜魚最難吃。
羽凌峰拿起筷子夾了一塊魚肉,剛入嘴裡,突然噴了出來。
這是什麼東東?
估計丟給狗狗都不會吃!
“白淺淺,你就喜歡吃這樣劣質的東西?”羽凌峰擰起了眉,伸手想把她擰起來,她還懷有他羽家的孩子呢,怎麼可以吃這種難吃得要死的東西。
白淺淺倔強地掙開了他的手,慢慢地說,“我就喜歡吃這一家的!你要是不喜歡,你自己換地方!”
她一點都不想跟他吃飯。
她也猜到這個男人絕對不可能吃這樣劣質的東西。
“白淺淺!”死女人一天不跟他倔就不行?她就不能乖乖聽點話?
一陣獅子般的怒吼聲後,羽凌峰氣急敗壞地重新坐了下來,拿起桌邊的紙巾用力的擦着嘴,這東西這麼難吃,她竟然還帶他來吃,分明就是想讓他知難而退!
他偏不!
羽凌峰冷冷地拿起筷子,用力地將筷子放在桌子上敲了幾下,開始拼命地吃酸菜魚。
將裡面的魚和酸菜吃光,死女人就不會受這種劣質魚和菜的荼毒了!
只要是白淺淺夾起來的魚肉,到最後通通都到了他的嘴裡。
白淺淺一驚,緊抿着脣,戒備地看着此時的羽凌峰。
他不覺得這裡的酸菜魚很難吃?其實就連她這樣的從小吃盡苦頭的人都覺得這裡的酸菜魚簡直就是人間惡夢!
“白淺淺!”羽凌峰一個字一個字從喉嚨裡擠出幾個字,眼睛裡迸出了懾人的火光,“這裡的菜都是我喜歡吃的,你不許吃!”
……
白淺淺咬咬牙,現在的羽凌峰怎麼那麼失常。
算了,反正他爲了留下自己給自己開槍的事情也不只做了一次兩次了。
白淺淺低下頭來繼續吃魚,羽凌峰卻突然停下了吃飯的動作,擡頭狠狠地看着她,“白淺淺,你要敢吃魚,我馬上就把你吃了!”明明前面的話凶神惡煞,但到了末句卻變得有些暖昧。
沒有被清場的顧客們頓時一臉好奇地望過來。
白淺淺不禁蹙緊了眉頭,這個男人永遠不分場合地表露他男人的**。
“那你慢慢吃,我走了!”不想再跟他在這裡丟人下去,白淺淺站起身就走。
羽凌峰也快速地放下了筷子。
看到他要衝出去,服務員趕緊跟過來,“先生,你還沒有付錢!”
靠!
就這麼難吃的東西,鬼才想要心甘情願地吃。
羽凌峰轉頭狠狠地瞪着那個服務員,眸色深得厲害,從懷裡拿出一大疊錢丟給他,“換一個廚師,要是敢讓我再吃到這樣難吃的菜,我剁了你!”
看樣子那女人跟這裡的人很熟!難道她經常來吃這樣難吃的東西?
白淺淺聽着身後羽凌峰的咆哮聲,一時間不知道應該說什麼好。
他腦子裡的結構到底是怎樣的?他怎麼會想到花錢讓人換廚師!
羽凌峰快速跟了過來,在她的身後吼,“白淺淺,你停下來!”死女人不知道她肚子裡有他羽家的種,還跑那麼快。
“喂,白淺淺!”
“……”
羽凌峰的眸色深得更加厲害,緊迫地跟上了她的步伐,在她身後突然伸手,將她打橫抱了起來。
“羽凌峰你放開我!”她又不是沒手沒腳,她纔不稀罕他抱她。
“放開你讓你繼續去吃那樣難吃的沒有營養的東西?白淺淺,你爲了整我倒真是花了不少功夫,連那樣難吃的餐廳都找到了!”他以爲她帶他去就是專門爲了羞辱他?
白淺淺擡頭盯着他,精緻的臉上多了一層比之前還有濃厚的陰鬱,“我沒有那麼多閒情逸致想你,羽凌峰,我帶你來的地方就是平民們經常來的地方,你覺得難吃的東西就是我以前經常吃的!”
她此時說話的表情出奇的嚴肅。
羽凌峰直直地看着她,一時間不知道她想要說什麼。
“這纔是我真正應該過的日子,羽凌峰,你是高高在上的少爺,是nt集團的總裁大人,你無法忍受的東西偏偏就是我一直視爲珍品的東西!”
……
羽凌峰看着她,不禁皺了一下眉頭,“你真的那麼喜歡吃那家的酸菜魚,竟然視其爲珍品?”
難道真的是他吃的山珍海味太多,多得已經完全無法接受平民吃的東西?
白淺淺眼睛閃了一下,她其實也覺得那家的酸菜魚是出了名的難吃,只是……現在的主題不是這個!
“我只是做個比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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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你那麼喜歡吃,那我以後就天天跟你一起來吃!如果你還不夠,我讓人將那個廚師僱到家裡來天天給你做!”話未說完,他已經拿起手機撥通電話,“立刻馬上喜來樂飯店的煮酸菜魚的廚師,嗯,無論花多大代價!”
……
白淺淺看着他用命令的口吻說完,移開了目光,無論他怎麼改,他還是那個羽凌峰。
不過就是這樣的羽凌峰,讓她又愛又恨。
如果,如果她不知道弟弟的事情該多好,如果,如果他沒有對自己唯一的親人做那樣殘忍的事情該多好!
可是,一切都沒有如果。
掛斷了電話,羽凌峰修薄的脣角慢慢地抿成了一條得意的弧線,直視着她,眼睛裡還漾着奪目的光芒,“你想要什麼,我都給你。”
瘋子!
她想要什麼他難道不知道?
她現在最想要的就是離開他!
“是不是我真的想要什麼你都給我?”白淺淺忍不住開口。
羽凌峰眉峰微微一蹙,眼眸移向了別處,“放你走,除非我死!”
……
白淺淺知道自己說再多也是徒勞無力的,只能低下頭,儘量與他的目光避開。
他迫人的佔有慾是多少女孩子的夢想,如果他們之間沒有橫加那麼多糾纏,也許,她也會因爲擁有着這樣的男朋友而高興。
接下來的幾天,羽家別墅裡都會聞到一股難聞的酸菜魚味。饒是吳媽這樣脾氣好的女人也被那樣的味道弄得有些無語,每每在吃飯的時候都會躲得老遠。
“羽總,你喜歡吃的酸菜魚。”因爲吳媽對這樣的酸菜魚味道也反感,所以新來的廚子將魚親自送上了餐桌。
羽凌峰正在看報紙,聞到了魚的味道,眉頭頓時蹙起來,目光瞟了白淺淺一眼。
白淺淺卻一臉漫不經心地樣子走向餐桌,拿起筷子,準備吃魚。
“……”羽凌峰放下報紙,冷冷地站起來道,“不許吃!”
這個廚子簡直就是豬投的胎,經過吳媽專業的調教竟然還沒有將酸菜魚的味道改好一點點。
“你沒有資格管制我!”限制她的自由不說,現在還要限制她的飲食?
“死女人!”羽凌峰罵罵咧咧地走向餐桌,蠻橫地將酸菜魚放到他的面前,“我就要管制你,你不許吃這個!”
白淺淺無語地盯着他翻了一下白眼,默默地站起來。
剛站起來,就又被羽凌峰蠻橫地拉下。
他從旁邊拿了杯子,用清水澆了一遍魚肉,這纔將魚肉放回她的碗裡。
倔強到最後,他還是妥協了。
白淺淺默默地夾起魚肉,心裡有種說不出的酸澀。
她以爲他會對她發脾氣,她以爲他會忍受不了酸菜魚的荼毒對她大發雷霆,她以爲只要她這樣做就可以看到他的壞,就可以很理所當然地勸導自己不要再想他,可是,爲什麼他還要對她那麼好。
立在旁邊的廚子一臉羨慕地看着白淺淺,“想不到羽總是這麼溫柔的男人,白小姐,你真是太有福了!”
聽到這句話,羽凌峰似乎很滿意,勾了勾脣角,伸手將白淺淺擁入懷裡,“可偏偏有個笨蛋一直不知道我對她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