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當我拿格瑞恩的照片給保全辨認的時候,保全還是認出,那女的就是格瑞恩。還真是如你所料,那丫的真可以化妝成女人!”
蘇沐蹙了蹙眉問:“爆炸物有檢測出來嗎?”
肖慶吧唧了一嘴,擡起煙抽了口,“車子燒成那樣,以我們現在技術,已經很難確定爆炸物。不過,有一點已經肯定,爆炸點應該就是在車後的排氣管。換句話說,那爆炸物很可能和你車後排氣管發現的低爆點爆炸物是同一種,連手法都是一樣的。”
蘇沐蹙眉,滾了滾喉嚨,想說什麼,卻有說不出。
“所以,下午四點的時候,你父親的爆炸案已經併案,交由我們0299專案組處理了。”
蘇沐點了點頭,深吸了一口煙將菸蒂丟在地上踩熄。
肖慶嘆了口氣,擡手輕輕拍了拍蘇沐的肩頭“這件事鬧的已經不是一般的大,上級高度重視,下午四點的時候已經下了‘封城令’。現在機場,火車站,汽運站,所有出A市的道路全都設卡,高度戒備。可以說,他是不可能出得去的。”
“而且現在已經集中了所有警力,明天早上八點開始,從城南開始做片區式地毯式搜索。”肖慶話落,也擡起手中的煙吸了口低頭後扔在地上。
雖然他自己說這話的時候,字裡行間要說的都是格瑞恩不可能跑得掉的,但不知道爲什麼,他心底卻一點自信也沒有。
蘇沐沒吭聲,半響後淡淡的道:“他應該沒想過要逃吧……又或者,他早就策劃好了如何逃。”
肖慶蹙眉,“什麼意思?”
“和格瑞恩交手那麼久了,你還沒發現嗎?”蘇沐說着,轉頭看向窗外,“他做任何事情都是計劃好了的,擅長佈局,反偵察能力超強,而且做事目的明確。”
“他的目的不就是爲了抓餘夕嗎?”
“是啊,爲了抓餘夕。”蘇沐看向窗外遠處點點的燈火,“那在餘夕未出現之前,他是了什麼而殺害那麼多少女?”
“……”肖慶有些啞然,頓了頓才道:“難道不是因爲他心裡變態?”
“那我們現在就當是他爲了滿足自己病態心理而殺害那些少女,之後呢?貝麗弗很明顯早策劃好了讓呂傑幫格瑞恩把這個黑鍋背了,但她自己現在很可能都變成了受害人之一。你說,關於這一點,格瑞恩的目的又是什麼?”
肖慶擰了擰眉,“當時格瑞恩繞了那麼大的圈子,還製造了1130入室搶劫案,不就是爲了轉移我們的視線,鬆懈對餘夕保護力度,說到底,就是爲了餘夕。”
蘇沐點頭,轉過身來,後腰抵着窗臺,“是啊,都是爲了抓餘夕。卻因爲餘柳嬌的出現他沒有成功。之後呢?”
“之後他又爲了餘夕,刻意製造爆炸案,然後引你入局。”肖慶話落,疑惑道:“你到底想說什麼?”
“我想說,他要跑,在呂傑落網的時候他就可以跑了,即便之後我們發現呂傑不是真兇,但那個時候他人要是回到Y國,要抓到他也不是那麼容易了。”
蘇沐頓了頓,然後看向肖慶,“但是他沒有跑,還做了那麼多,不惜暴露自己的身份……他到底爲什麼那麼執着於餘夕?”
“誰知道呢?變態的心理哪裡是我們這些正常人說明白就明白的。”肖慶嗤笑一聲,“指不定當時他就抱着魚死網破的心態,又或者他作案之前就不想活了,就想拉幾個墊背,這種人不是沒有。”
“我總覺得沒那麼簡單。”蘇沐嘆了口氣,“對了,聶思琪那裡找到什麼有關格瑞恩的線索沒有?”
“我也不清楚,等我明天打個電話問問她。”
“嗯。”
肖慶見蘇沐臉色越來越差,“你也差不多得了,先回去休息,明天我問了之後打電話給你。”
“……我想留在這裡等餘姐醒。”
肖慶強忍住扶額的衝動,“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就那麼不開竅呢?你現在見她,完全就是刺激她好麼?!”
“……”
“回去吧!”肖慶語重心長的道:“我知道你心裡放不下這案子,我一有什麼消息和線索就立馬給你打電話成不?”
“我……”
“別我了!算你慶哥求你!”肖慶已經無奈到雙手合十,給蘇沐做了個拜拜的動作,“真心的,你慶哥一有什麼消息立馬通知你!”
蘇沐看着一臉爲難的肖慶,呼吸窒了窒,最後終於點頭。
肖慶長吁了口氣,“你總算開竅了!!”
“慶哥,我想麻煩你件事。”
肖慶才舒展開的眉因爲蘇沐這句話又擰了起來,“你還不死心啊?!”
“不是。”蘇沐苦笑一聲搖了搖頭,“我就是想問呂傑幾個問題,但是我現在的我是不可能見到他的,所以……”
“你想問什麼?”能問的,該問的,不都問了?連深度催眠都做了還有什麼要問的?
“在整個案件中,貝麗弗扮演的是一個關鍵角色,我想格瑞恩的藏身和作案的地方她一定知道,甚至很可能是她給格瑞恩提供的。”
“可是貝麗弗明顯的所有住宅,甚至包括她們公司的,只要是能藏人住人的地方,我們連地下室都搜了,什麼都找不到!”
蘇沐默了默,“也許不在貝麗弗名下,也不在公司名下呢?”
“……”肖慶蹙了蹙眉,“可是呂傑的……”
“呂傑也不可能。”蘇沐道:“不過,呂傑是貝麗弗貼身助理,對貝麗弗私事以及動向都再清楚不過。我覺得我們可以從貝麗弗周圍認識的人找突破口。”
“和貝麗弗有關係的人我們不是沒查過,可是……”
“慶哥。”蘇沐目光堅定,“我們一定漏了什麼!格瑞恩必然在這座城市的某一個地方!”
“……好。”肖慶點頭,“我一會就打電話到局裡,讓他們重新翻查。順便再提審一次呂傑。”
“恩,一定要詳細,從貝麗弗到A市開始,讓呂傑好好回憶,有什麼奇怪或者是他覺得可疑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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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夢中,餘夕感覺到有一道視線一直停留在自己身上,灼熱得讓人不安,猛然睜開眼,便對上一雙似笑非笑的眸。
“?!”他什麼時候進來的?!
格瑞恩坐在牀沿,對着餘夕淺淺一笑,“雖然屋內有暖氣,可是睡在地板上還是會着涼的。”
餘夕蹙眉,這才發現自己竟躺牀上,而且還蓋着被子!
下意識的往後挪了挪身子,背後緊緊抵住雕刻着薔薇花的牀頭,目光戒備。
昨晚她捲縮在,連什麼時候自己睡着的都不知道,現在看來,必然是格瑞恩將她抱上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