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削掉她們的手和腳嗎？”
“……”格瑞恩的聲音聽起來有些生硬，餘夕的心微顫，但她默了默還是點頭道：“是。”
“呵——”格瑞恩嗤笑了聲，“如果失敗了卻沒有任何懲罰，那何來的恐懼和求生？”
“……”
“而且，我要測試的可不僅僅ATK3的記憶能力。”格瑞恩一邊說一邊朝餘夕走去，“當然還有其他的各項作用以及副作用。”
在餘夕身前站定，格瑞恩垂眸，伸手扣住餘夕的下顎，居高臨下的看着餘夕，“不要企圖說服我或改變我，這樣對你沒什麼好處。”
格瑞恩的用了力，餘夕能清楚的感覺到下顎傳來的疼痛感。
雖然格瑞恩真的很恐怖，讓人隨時隨地都能感覺到顫慄，甚至讓田莉莉襲擊她，要她的命！但是……格瑞恩卻從未用那麼冰冷的眼神看過她！
即便在纔到這裡的第一天，她咬了他，他那雙琥珀色的眸看她永遠都是含笑帶着趣味或是審視。
而現在，她看到他眼底的冰冷，透骨的寒從腳底竄上頭頂，餘夕屏住呼吸，大氣也不敢喘一下。
格瑞恩就這樣定定的看着她，良久那白色口罩下的脣才輕勾了一下放開餘夕，轉身走到試驗檯前，將那灌淺藍色的液體放入注射器中。
餘夕看着他的背影，滾了滾乾澀發緊的喉嚨，“最後一個問題。”
“說。”
“爲什麼要告訴我這樣。你就不怕我把你的研究說出去嗎？”
“呵……你對自己能活着到是很有自信。”格瑞恩脣角再次勾起笑意，“我喜歡自信的人。”
“……”她可以說，就在幾天前，她還是個連自信都不知道是什麼的鋼牙妹嗎？
“不過呢。”格瑞恩轉身，對餘夕晃了晃已經裝放好淺藍色液體的注射器，“ATK3可不是僅限於醫學上的突破，它是可以改變人類基因的偉大發現，而且它能運營的領域更廣。”
“比如比賽？”
“比賽？”格瑞恩笑了，帶着嘲諷的味道，良久他才緩緩斂住笑，看着餘夕的狹眸微微眯起吐出兩個字，“軍事。”
這也是爲什麼他會躲到這裡來，和貝麗弗合作的原因。
其實貝麗弗代表的就是亨特集團，他的合作對象其實也是亨特集團。
會選擇亨特集團的原因不是因爲什麼可笑的親情，而是的，這裡比較自由，而且所有的事情發展都容易在他的章控制之中。
只是這次身份的暴露，Y國和亨特集團都應該已經派人過來了。
所有，他留下了李丹融合體血液樣本。
即便是不完美的融合體血液，應該也夠他們研究折騰很長一段時間而無暇顧及到他……
至於餘夕，在格瑞恩吐出軍事兩個字的時候，胸口和腦袋就彷彿被狠狠一記重擊，整個人都有些懵了。
軍事！多可怕的字眼！
但是……格瑞恩說的卻一點都沒有錯！
格瑞恩拿着注射器走到餘夕身前，執起她的左手，將她的袖子擼上。
餘夕全身僵硬，垂眸看着格瑞恩湊近自己肘窩的注射器全身崩得死緊。
“會有點痛，忍一忍就好。”格瑞恩話音才落，就按下了那緊貼着餘夕肌膚的注射器按鈕。
“呃——”針尖扎入肌膚，帶着力道，和上一次如同被小蟲咬了一下完全不一樣，是痛的。
餘夕悶哼了聲，低頭看着那灌液體從注射器內快速消失，進入自己的身體，腦袋有些空白。
“好了。”格瑞恩拔出針尖，從胸前的口袋掏出掛錶看了下時候後對餘夕道：“對了，剛纔我們說到哪裡了？”
“……”餘夕心跳有些快了起來，也不知道是因爲ATK3的關係還是緊張的原因，“說到軍、軍事。”
“哦，對了，軍事。”格瑞恩含笑的道：“要知道你現在的身體裡可是擁有ATK3，如果這件事被發現，你說會怎麼樣？”
“？！！”餘夕心臟猛然一縮，雙眸頓張的看着格瑞恩那雙含着興味笑意的眸。
要是讓人知道了格瑞恩的研究，讓這個被注射過ATK3的人……是不是會被拿去當研究？！
“你是聰明人，所以我相信，你是不會把我的秘密說出來的。”
格瑞恩充滿自信的聲音在穿透耳膜，餘夕抽出一口涼氣，只覺得原本就已經加速的心跳跳得更快了，血液流動的速度也快了起來。
蹙眉，餘夕有些不適的擡手捂住胸口，希望能安撫到那猛烈撞擊着胸口的心臟。
格瑞恩見狀蹙眉，連忙將手中已經空了的注射器放在置物臺上後弓腰對餘夕道：“擡起頭。”
“我、我沒事，就是心跳得有些快。”餘夕擡起頭道。
沒有理會餘夕，格瑞恩伸手，兩指撥開餘夕的眼瞼，查看她的瞳孔。
餘夕也不敢亂動，努力屏住呼吸，任由格瑞恩查看完她的左眼之後又查看右眼。
“沒事，正常反應。”格瑞恩鬆了手，直起腰又看了時間後從置物臺上拿起記錄表一邊寫一邊道：“心跳加速，血液流動加速都是正常反應，嚴重的還可能眼睛充血，不過你的眼睛還有充血現象，應該沒什麼大問題。”
餘夕垂下眸若有似無的點了點頭，忽又覺得不對，掀起眼看向格瑞恩，“現在我……要做什麼？”
ATK3不會潛能爆發，而是在潛能爆發的時候做出細胞記憶，所以……格瑞恩是不是要讓她去殺貝麗弗了。
這個念頭纔出，餘夕的心跳得更快，血液流動的更快，但卻不覺有多恐懼，畢竟這些事情，她早已經有了心理準備。
格瑞恩伸手，緩緩栽下口罩，性格的薄脣微微仰揚，“你到是很有覺悟。”
“……我說過，我會全心全意配合你。”田莉莉還在貝麗弗所在的那個房間躺着，她必須爲她爭取到一件掩體的衣服，不用被裝到箱子裡示人。
格瑞恩低笑一聲，放下記錄表後拉起她的手，然後將指尖搭在餘夕的腕上，“我答應你的自然會做到，不過你現在也不用急。因爲我現在要做的只是測試ATK3在你身體活性維持的時間，以及查看你在注射ATK3後會出現什麼副作用。”
這一劑ATK3的純度可是給其她人注射的兩倍，別說，他也難得的出現了心跳的感覺。
餘夕的細胞對ATK3的承受能力，是他至今遇見的所有試驗品中最強的人的三倍！這如何能讓他不期待呢？！
沒多會，格瑞恩就放開了餘夕的手，然後拿起掛在脖子上的聽診器湊緊餘夕。
餘夕蹙了下面，知道格瑞恩這是要測心跳，努力剋制住自己想往後縮的衝動將捂住胸口的手放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