範元忠是一個非常理性的人,也是一個非常感性的人。
從他的話語中不難看出,他深愛着宋思蒙。如果不是深愛着,又怎麼會進行了一場七年的愛情長跑。
範元忠一口咬定,宋思蒙出軌了,對方是她公司的上司,是一個海歸,是一個富二代,也是一個高富帥。
這個事情的真實性,我們還需要調查。但當務之急,是範元忠有作案嫌疑,而且他沒有辦法提供自己的不在場證明。
“昨天是週五吧?”範元忠沉思了一會,忽然擡起頭,朝我說了一句。
這句話說的有些莫名其妙,我們都懵了。
“昨天是星期五,怎麼了?”我忽一皺眉,認真地問道。
“我告訴你們一個人,你們可以去問問她。”範元忠立刻說了一句。
這下子,我更懵了:“誰?”
“宋思蒙之所以去寧州市工作,因爲她的閨蜜在寧州市。她和閨蜜每週五的晚上下班,都會一起聚餐,這是她們的習慣,每週都會聚餐,從不缺席。”範元忠認真地說道。
“她的閨蜜叫什麼名字?”黎夢趕緊追問了一句。
範元忠依舊是之前的態度,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搖了搖頭:“我只知道宋思蒙管她叫盈盈,具體是真名字還是暱稱,我也不太清楚。”
範元忠給我們提供了兩個有些模糊的線索,一個是宋思蒙有一個公司的曖昧上司,一個是宋思蒙每週五都會和一個叫盈盈的閨蜜一起聚餐吃飯。
“最近這段時間,不要離開本市,隨時配合我們警方的調查,如果有情況,會對你進行口頭傳喚的。”我慢慢站起身,對他說道。
“好的,我會配合警方調查的。”範元忠也站起身,應聲回答着。
離開了範元忠任職的大學,我們準備返回寧州市,對宋思蒙曖昧的公司領導,還有宋思蒙的閨蜜盈盈展開調查。
“這個範元忠有作案嫌疑,沒有不在場證明,而且他是傳統武術的助教,瞭解人體骨骼結構,有殺人能力,也有殺人動機。”黎夢緩緩開口說道。
“話雖如此,但是不要忘記案發現場帶給我們的線索。兇手是去宋思蒙家赴約的,還帶着一大束玫瑰花,很顯然兇手和宋思蒙的關係不一般,兩人非常親密。而範元忠在前一段時間剛剛大鬧了宋思蒙的父母家,場面十分激烈,氣氛非常緊張。宋思蒙又有一個比較曖昧的領導,就算範元忠道歉,兩人的關係也不會改善的這麼親密無間。”我搖了搖頭,給出了不同意見。
就在這時,薛杭也給出了自己的看法:“範元忠不可能是兇手,他沒有扭斷脖子的能力。”
“嗯?你是怎麼判斷出他沒有扭斷脖子的能力?”黎夢看着薛杭,很是不解地問道。
“扭斷脖子,很明顯是殺人技。而現代武術,即便是所謂的傳統武術,也只是一個強身健體,以格鬥、防禦性質爲主的綜合能力。想要扭斷脖子,除非經過非常嚴格的專業訓練,想要看現代武術來學習練習,是不可能的。”薛杭從格鬥的角度給我們解釋了一下自己的判斷原因。
“所以說,範元忠的嫌疑就洗清了?”黎夢認真地問薛杭。
薛杭沉思了片刻,淡淡的說了一句:“除非……除非範元忠除了大學老師之外,還有別的本事。”
“你的意思是,他是一個隱藏的高手?”我忽然問他。
薛杭搖了搖頭,冷聲說道:“習武之人最會的就是隱藏自己的本事,但是有一種天性是隱藏不掉的,那就是一個習武之人的眼神,一個擁有殺人技的眼神。那種眼神中是帶有殺氣的。但是我在他的眼中絲毫看不到這種殺氣,除非他連眼神也能隱藏。”
“唉,說了半天,沒說一樣嘛。”黎夢無奈地聳了聳肩,隨口說道。
“重案組已經和當地公安機關交接好了,他們限制範元忠離市,直到他的嫌疑完全解除。咱們就趁着這段時間,調查一下宋思蒙的上司和閨蜜。必須要抓緊時間了,這是一個變態殺手,很有可能會繼續作案。”我緊鎖着眉頭,認真說道。
我們的任務還有很多,不能在本市過多的停留,我們調查完範元忠之後,就驅車返回了寧州市。
林子凡已經調查了宋思蒙工作的公司,而且對這個公司符合宋思蒙曖昧對象特點的人物進行了篩選。
男性,海歸,高富帥,富二代,職位在營銷總監之上,而且和營銷部門有直接的業務對接。
宋思蒙工作的公司是一家紡織品製造公司,經營範圍內除了紡織品,還有環保製品。
主營產品:五星級酒店賓館洗臉面巾浴巾三件套、洗浴中心加厚平織白色吸水毛巾、美容院專用方巾,以及一次性手套、內褲、鞋套等等。
而那個符合宋思蒙曖昧對象也有了線索。
他叫苗泰安,三十一多歲,未婚,商學院海歸,目前在公司裡做總經理,主管營銷、策劃、市場部門。
而且,林子凡還調查到,這個苗泰安酷愛健身和巴西柔術。
我看到林子凡的調查資料後,臉上露出了一個欣喜的表情,又一個犯罪嫌疑人出現在了我們的面前。
巴西柔術最爲出名的就是絞殺技能和關節技能,而絞殺技能中最爲出名,也最爲致命的一招叫“折頸”。
這也就說明,如果他是一個巴西柔術的行家,是有絕對專業的力量和技巧,徒手扭斷成年人脖子的。
得到這個線索之後,我們沒有片刻的停留,立刻驅車趕往了這家紡織品公司,尋找苗泰安。
今天是星期六,週末有雙休,所以今天的公司員工並不多,整個公司都比較安靜。
經過提前的溝通,苗泰安坐在辦公室裡,等候着我們的上門調查。
苗泰安的秘書在一樓迎接我們,我們跟着秘書的腳步,一直來到了苗泰安的辦公室門口。
“苗總。”秘書敲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