亮光之中的寧緋在半夢半醒中,驚恐地坐起身,空前的空虛絕望感再次襲來,無法控制地戰慄亦讓她寒冷,她抱着雙臂一言不發。老婆婆點了點她的眉心:“據我所知,你應該有着很厲害的兩樣東西,也遺失過很重要的某件東西。”“爲什麼你會知道這些?”防備的眼神裡全是冰冷,不帶一絲的溫度。這樣的寧緋令袁諾一都無比陌生。
“可惜這些東西完全不起任何作用了,你早該察覺到了吧!”老婆婆抓起她的手腕,沁骨鐲連形狀都顯現了出來,它如同普通的鐲子,不帶任何特別。“不需要你管!”心中猶如有躁鬱的猛獸,讓她無法好好地去對話,她甚至打開了老婆婆的手,殺意乍現的瞬間,叫在場人不寒而慄。
“恐懼這種東西,到了極致就是你現在的模樣了。”老婆婆也不生氣,默默地離她遠一點,順便提醒着大家:“不要靠近她,如果不想受傷的話。”“那葉子柯豈不是很危險?!”雲朵兒指着寧緋身旁躺着的葉子柯,焦急地想要把葉子柯拉過來。
袁諾一嘲諷似地笑了兩聲,落寞地別過頭:“她絕不會傷害他的,這點你可以完全放心。”語茜撲閃着大眼睛,好奇地拽着袁諾一的衣角:“爲什麼?!”老婆婆瞧了語茜一眼:“你還小,不會懂的。以後就會懂了。”
不斷地說話聲,讓葉子柯醒了過來,他不知所云地看着大家:“你們在說什麼?!”老婆婆看向寧緋:“我想她一步步會把自己逼崩潰了吧!”葉子柯看着寧緋的眼睛,神色一直渙散着。“寧緋。”他輕聲地喊她一句,她稍微收回點神:“什麼?”
老婆婆長吁一口氣道:“你把這丫頭按住,我怕她對我做出過激的行爲。”葉子柯不明白爲什麼她會這麼說,他猶豫地按住寧緋的肩膀:“讓老婆婆過來說幾句話可以嗎?”寧緋沒有回答,老婆婆幾步坐到他們面前。
“人一旦在一件事情上犯錯或者失誤過,下次會因爲害怕犯錯不斷地質疑自己,被欺騙,背叛都是相同的道理,質疑的最後結果,便是讓自己不相信自己,也不相信任何人。”老婆婆握住寧緋的手:“你看你的手這麼冷,你已經被恐懼奪走了內心嗎?!還是失去的東西太多,讓你太害怕失去了?任何人或者物品,是因爲你的信任而產生功效的,如果你害怕了,患得患失了,那麼那些終究會離你而去的。”
“你看到了恐怖的無底洞是嗎?那個女人.是你無法正常的根源了。她不會是結束的,這是你的命運,要忘記那是不可能的了。坦誠自己的內心纔是最重要的,害怕就是害怕,沒必要遮遮掩掩的,要先接受纔會走得出來啊!”老婆婆在她手心不知道寫了什麼,寧緋的表情立馬驚愕起來,與之前木呆呆的表情完全不一樣。
“以後會遇到的事情還會很多,你想查到的秘密終有一天會浮出水面,一切萬萬不可操之過急,不然會傷害到身邊人。我相信你不願意再失去了吧,那麼就讓一切順其自然吧!”老婆婆微笑着後退,漸漸地隱於牆內,消失不見。
語茜走到牆壁觸摸着:“這老婆婆到底是何方神聖?”“我想去一趟是非山莊。”寧緋淡淡地說出這句話,心中好似有一道難以解開的數學題,卻能想到開頭的解題思路,雖然只是個開頭,但離答案卻是邁進了一大步。
“小緋,你恢復正常了嗎?!”袁諾一摸着她的額頭,擔憂地問。她擠出一個笑容:“對不起,讓你擔心了。”葉子柯走到他們與老婆婆擺蠟燭陣的中心,又回想起之前的種種,桌子上的那根最初的蠟燭嗤地一下熄滅了。
他拿出紅色的毛線團,懂了這個老婆婆的意外出現:“她並不是在這艘船很久,她其實就是紅線的靈。這就是她誰也救過,偏偏只救了我們幾個人的原因了。”“出去的方法她告訴我了,我們現在可以開始了吧!”袁諾一也走入陣法的中心問道。
在得到葉子柯肯定的回答之後,寧緋,雲朵兒,語茜也紛紛走了進來。紅線共有四個線頭,他們各拽着一根,語茜無趣地瞧着自己空空的手心:“那我做什麼?”葉子柯朝她揚了揚眉毛:“哦,是之前要殺死我的小鬼呢!你安心地呆在寧緋身邊吧,你的屍骨也在她那裡不是嗎?如果能夠出去,你也可以一起走的。”語茜安靜地站在寧緋的身旁,點着頭。
“那麼我們現在走出這裡,分成四個方向,看見什麼都衝過去,等到我們再次相遇就可以了。”袁諾一推開了地下室的門,四個人互相鼓勵了一番,朝着不同的方向噴跑而去。
前方那麼黑暗,聽得到刺耳的指甲划着牆壁的聲音,身後那些腳步聲,殺戮的慘叫聲,各種恐怖的聲音不絕於耳。所幸因爲黑暗,他們看不到,只是耳朵很受罪,奔跑過後的地方,燃起一根根的紅燭,讓整個氣氛沉重中帶着那麼一絲安定。隨着船艙裡越來越多紅色蠟燭的亮起,那些聲音一點點地消寂了下去。。
在四個人再也拉不動紅線的時候,他們果然看到了彼此。葉子柯將四個線頭打好了結,若有所思地問:“有誰學過古箏或者琵琶之類的?”“我會啊!但是你突然這麼問是什麼意思?”雲朵兒歪着腦袋問他,搞不懂他葫蘆裡賣得什麼藥。
“那麼你憑藉着你對樂曲的樂感,把這條紅線彈奏一下,我得讓它們替我找出一條正確的路。”葉子柯指着剛被接好的四條紅線說,儘管覺得葉子柯的想法奇怪,雲朵兒還是上前,根據自己的手感,彈奏起來。
紅線隨着她的撥動而顫動起來,原本分散的四條線,正慢慢地靠攏,形成了四條筆直的平行線,而方向延伸到他們看不到的地方。“雲朵兒,你跟着我們邊走邊彈,我們跟着線的方向走。”葉子柯示意大家跟着紅線的方向走,讓雲朵兒不要停止彈奏。
袁諾一驚喜地問:“難道我們可以離開這裡了嗎?!”“不是,這只是引導的一個方向,真正的逃出去應該沒這麼簡單。但是這好比一道數學題有了解題的思路,肯定能算出最後的結果。”葉子柯的話似一盆冷水澆到袁諾一的頭上,寧緋有點震驚的目光朝他望來。葉子柯有點茫然:“我臉上有什麼東西嗎?”寧緋別過頭:“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