忠哥對我一番面授機宜,總體的策略就是要用掌心雷,以勢壓人,一上來就將趙承風的抵抗意志給壓垮。
顯然,他並不看好我的手段,時間一拖久之後,當趙承風瞭解了我的實力和搏鬥思路,必然會反客爲主,佔得上風,到了那個時候,只怕我不但不能戰勝趙承風,奪得頭名,還有可能被那個小子下重手,名正言順地將我給廢掉。
這個擔心王朋和努爾都有,在他們看來,我的進步雖然已經讓人驚喜,然而如果對上趙承風這樣的人物,只怕可能也走不了多遠。
所以他們一直都在給我鼓勁,又圓場,說其實只要闖入決賽,便已經入了上面首長的眼,到時候前程自然遠大。
這話語裡面的意思,明裡暗裡,都覺得我終究還是太小,並不能與趙承風這樣的人物抗衡。
人最怕看不清自己,或者妄自尊大,或者怯弱膽小,我其實對自己的底牌是什麼,最是清楚,此番倘若想要戰勝趙承風,唯一可以憑恃的,就是那枚與《臨仙遣策》有關的神秘符文。
明天是龍是蟲,就得看那符文到底給不給力了。
看過了忠哥,天色也完了,過了初試的王朋和努爾則將進行秘法方面的考量。
由於此類東西的特殊性,所以第二次評選,則將在封閉的軍營中完成,組織裡會挑出一些有着豐富經驗的評選領導,然後私對私的進行交流,接着就給這門秘法從實戰角度和等級評分。
我早早地就返回了住處,摟着胖妞睡去,至於後面的結果如何,我還真的沒有給予太多的關心。
相比於秘法,徒手比試對我來說顯得是那麼的重要。
第二日清早,我活動手腳,準備着最終比斗的來臨。看管儘管我感覺着這一次比鬥有可能會一敗塗地,畢竟雙方的實力終究不是一個檔次,但是我仍舊讓我自己變得更加鬥志昂揚一些。
我不想讓旁人瞧出了我心中的擔憂和膽怯。
天有些陰,烏雲低垂,我聞到了空氣裡面有一股風雨欲來的水腥味。
時間一點一滴地過去,當我來到賽場的時候,發現了一件奇怪的事情,那就是雖然也有好多跟我一樣不明瞭情況的學員,但是如昨天一般人山人海的場面,卻並未有瞧見。
主席臺上的領導一個都沒有見到。
我和王朋、努爾對視,不曉得發生了什麼事情,竟然會發生這樣的情況。
還是王朋對這兒比較熟,左右一打量,找到了一個工作人員,問上面的首長到那兒去了,怎麼決賽快開始了,人卻沒有蹤影?
那人看了周圍一眼,小心翼翼地說道:“前線好像有消息傳回來了,幾個大佬關門在房間裡面研究了一夜,現在什麼情況,誰也不清楚呢,聽說有人進去彙報比試的事情,結果給扔出來了……”
給扔出來了?那麼說明大佬的心情可不是很好呢。
又等了好一會兒,我瞧見了趙承風的幾個小弟也出現在了校場的邊緣,不過趙承風卻沒有露面。
大家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王朋沒有原地等待,而是直接走過去與那個劉子銘說話,沒一會兒回來了,告訴我,說趙承風剛纔被工作人員喊走了,他們也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
努爾這個悶葫蘆瞧見我一臉不開心,捅了捅我的胳膊說道:“他不會是給抓進去了吧?”
這笑話一點兒也不好笑,兩個宿命對決的人,滿心鬥志地奔赴決賽之地,結果一方竟然放了鴿子,這事兒擱誰身上,都不好受。
不過沒有讓我們等候多久,劉春和幾個做過指導員的工作人員突然出現在了邊場,挑了幾個前兩天表現十分優異的人挨個兒說話。
沒一會兒,劉春走到了我們三人的面前,沒有看我的眼睛,而是低聲說道:“上面的新通知,你們三個人,立刻前往小會議室,有一個重要的會議要在八點鐘召開,不要耽誤時辰。”
說完話,他就要離開,這時王朋伸手攔住了他,問到底怎麼回事?
劉春躲開,匆匆說道:“你們去了就知道。”
他不遠多解釋,扭身離開了,我們幾個對視一樣,均感覺好像要出大事了一般,於是也沒有再在操場邊停留,而是朝着軍營那幾排辦公樓的小會議室走去。
到了地方,我瞧見昨天交過手的張良馗和張世界都在,見到我之後,都上前來打親切招呼。
比鬥不過是一時之事,交情卻是一輩子。
我很自來熟地問他們,知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張良馗搖頭說不曉得,而張世界卻告訴我們,有可能是邊界發生了一些不可控的事件。
也就是說,在雙方各安邊界不動的時候,安南猴子那邊卻已經開始挑釁我們了。
這話一說,我們立刻理解了爲何明明到了決賽,怎麼突然又打住了。
所有的一切事情,都沒有戰爭來得緊急。
正說着話,又來了兩人,其中一個,是昨天跟趙承風比斗的那個國術高手趙中棣,他瞧見我們的時候,點了點頭,卻沒有過多的言語。
看得出來,這是一個骨子裡比較傲的人,昨天的失敗對他的打擊還是蠻大的。
人員似乎都到齊了,我們幾個瞧了一下,發現都是此番比試中的佼佼者,因爲這裡面的人員有些重疊,所以人數並不算多,屈指一數,只有十五個人。
王朋在我的旁邊低語:“倘若這比試真的要取消了,也不錯,我才懶得跟我兄弟比個高下呢。”
努爾也點頭。
他們兩人雙雙晉級器械組的決賽,如果真的要比,那麼他們下午就要分出一個高下,孰強孰弱,就要真刀真槍地分曉出來了,這事兒別人或許願意,但是他們卻有些不喜歡。
兄弟鬩牆,終究不是什麼好事,所以蕭大炮纔會放棄。
人員到齊,沒等多久,就有人過來整頓會場紀律,讓我們各自坐好,不要妄動。接着那會議室的門被推開了,就在我們齊刷刷地望過去的時候,走進來了一個人。
趙承風。
來的竟然
是這個傢伙,我、王朋和努爾都感覺到十分詫異,然而瞧見他卻是面無表情地走到前排來,安靜坐下。
隨着趙承風的到來,後面陸續走進來了一干人等,有第一天宣佈比試大會開始的那個禿頭首長,有昨天指出趙承風劍意的黃臉老者,還有給我按摩的白髮老頭,最後走進來的一個人,讓我們所有人都不由得站了起來。
總局許老!
沒想到,這個傳奇中的人物,竟然也過來開會了,看來事情還真的是有些嚴重了。
首長們在主席臺上面紛紛落座,那個禿頭首長位於正中,將手輕輕一壓,四周立刻變得一片靜寂。
他咳了咳,然後環顧四周,平靜說道:“你們心中一定都有一個疑問,那就是爲什麼馬上就要比試了,怎麼我們這一羣老傢伙,會將你們都找到這兒來,而不是出外面去主持比試呢?對吧?”
我們都沒有說話,而他則繼續說道:“很多人都猜到了,發生了一些事情,所以我們纔會中斷比賽!那麼,到底是什麼事情呢?”
他又停頓了一下,過了十幾秒鐘,纔開門見山地說道:“今天凌晨三點,安南夜叩邊關,將我方一隊巡邏的戰士給全數殺害,我們部門佈置在邊境的人員立刻趕到,一番激戰過後,對方退回國境,而我方的增援人員則全部躺在了祖國的土地上,這裡面死者,還有我局的特勤隊長張金福……”
張金福,外號“烈火巖豹”,是滇南局裡面享譽盛名的高手。
敵寇越境,不但襲殺了我們方戰士,而且還將我們局裡面有名有數的高手以及增援隊給大部殲滅,這裡面表露出來的意思不言而喻。
挑戰,赤裸裸的挑戰,安南一方不滿雙方逐漸開始平靜下來的國境線,於是準備開展一場不一樣的戰爭。
這就是所有的原因。
幾乎不用動員,羣情激奮,所有人眼中都有一種強烈的求戰慾望。
禿頭長老宣佈我們在場的人將進行整編,然後會分成兩個戰略執行小組,然後隨隊一同前往出發地點,隨時會與安南進行非常規戰鬥。
下面開始編組,趙承風被編在了一組,而我們幾個則被編在了二組。
最後,是總局許老發言,他凝視着我們,就說了一句話:“祖國和人民,都在看着我們,不要丟臉。”
一句“不要丟臉”,讓我們渾身的血脈賁張,此戰一起,我們的所有一切行爲,有關國格。
事發突然,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去做,所以會議並沒有召開多久,在要求我們所有人都一級保密之後,領導讓我們花一個小時回去收拾東西,然後到軍營右邊的小營地裡集合,準備開拔前線。
我跟王朋、努爾一起出了會議室,結果沒走幾步,趙承風卻叫住了我。
我扭過頭來,瞧見這個來自龍虎山的帥哥盯着我,好一會兒才說道:“不得不承認,我一直期待與你的比試,不過現在是完不成了。不過不要緊,自己人打自己人,一點意思都沒有,不如我們來一個賭約吧?”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