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中華再次被襲的消息讓我勃然大怒,要曉得他可是我最爲看重的部下之一,結果接二連三地被人截殺,讓我頓時就有一種把握不住局面的無力感。受到這種刺激,我不再與阿伊紫洛多做解釋,讓她現在這裡等待,估計地方很快就會有人過來與我們交涉,而我則先行趕往醫院,看看到底是誰敢在太歲頭上動土。
我和林豪兩人匆匆離開,乘車趕往醫院,進門一問,才曉得趙中華已經被推進了重症觀察室搶救,小白狐兒和布魚卻不見蹤影,一問方纔曉得,趙中華儘管受到了很大的傷害,但是他卻臨危不懼,掙脫了兇手的魔爪,衝出了病房,並且被前去詢問醫生回來的小白狐兒給救下了。
小白狐兒和布魚在場,那人自然是逃不掉的,結果兩人將那殺手給抓到之後,先是第一時間通知了我,接着與趙中華感情最是不錯的小白狐兒便忍不住心中的氣憤,對那口出穢言的兇手進行了殘暴的、慘無人道的摧殘,那傢伙的聲聲慘叫在這樣的夜裡,弄得別人還以爲是鬧鬼了呢,後來布魚怕小白狐兒將那人給弄死,衝上去攔住,我循聲趕到的時候,兩人正在後面的走廊你推我往呢,而地下一個血肉模糊的傢伙,則應該就是兇手。
這個醫院是宗教局的對口醫療單位,所以醫生們對兩人倒也還算是理解,不過卻也不敢上前相攔,我虎着臉呵斥道:“鬧什麼鬧?小破爛還在重症病房搶救呢,你們兩個這是在幹什麼?”
所謂“養移體、居移氣”,任職特勤一組的組長這麼多年,我對下面的人溫和,卻也豎立起了一些威信,瞧到我隱隱有些發火了,兩人這才分開了來,訕訕地站立在那兒,我不理他們,徑直走到了躺地上那人的跟前,蹲下來,手指先是測試了一下對方的呼吸,然後又檢查了一下他的脈搏,確定沒有死亡之後,對這走廊那邊擔憂望過來的幾個醫生說道:“麻煩搶救一下,這個人,不能死。”
救死扶傷是醫生的天職,不管這人是否是罪犯,他們早就已經準備好了,所以一等我開口,急救擔架車立刻推了過來,將其扶上了擔架,然後朝着急診室推了過去,我看了一眼老實的餘家源,對他說道:“布魚,醫生搶救的時候,你在旁邊看着,這傢伙有任何異動,制止住他,曉得麼?”
布魚瞧見我臉色稍微好了一些,猛然點頭說道:“嗯,嗯!我一定看住他,不會讓他有任何機會逃走的。”
我點頭,揮揮手讓他離去:“他若是醒了,第一時間通知我。”
布魚應聲離去,而當所有人都離開了的時候,小白狐兒這才擡起頭來,可憐巴巴地問我說道:“哥哥,我剛纔是不是做錯了?”
我嘆了一口氣,幫她整理了一下額前散亂的頭髮,然後說道:“尾巴妞,我能夠理解你和小破爛之間的情感,也曉得你當時的
怒氣,但是你要知道,我們修行,就是要支配和操控我們本身自己的力量,也裡面也包括自己的情緒,所以你要走的路,還有很遠。不用擔心,我沒有怪你,不過以後你脾氣來了的時候,多三思,明白?”
聽到我和顏悅色地勸解,小白狐兒滿臉的可憐相立刻冰消瓦解,露出了燦爛的微笑來,用力地點頭說道:“嗯,我盡力!”
小白狐兒的笑容將我這些天陰霾的心情給一洗而空,而這個時候,有醫生走過來,找到我說道:“領導,你好,重症監護房的趙中華同志醒了,他非要見你。”
我大喜,拉着小白狐兒一路跟到了重症監護室,隔着玻璃,瞧見趙中華躺在牀上,胳膊上面掛着吊針,口鼻之間還有呼吸面罩,十分嚴重,不過眼睛卻還是睜開來了。我拉着旁邊的醫生問道:“他到底是受了什麼傷?”
醫生看了我一眼,大概也能夠感覺到我的身份,當下也是不做隱瞞,直接跟我說道:“他先前住院的時候胸腹多處軟組織受傷,右腿之上有兩道割傷,加上失血過多,我們做好了清創和包紮工作,然而在等待全身檢查結果的時候,有人冒充醫生闖入病房,準備用枕頭將其捂死,後來被趙中華同志掙脫了,在廝打過程中,再次受傷,最後趙中華同志在逃出病房門口的時候,後腦和腰間再次遭受到致命的打擊,要不是他身體素質強悍,只怕……”
聽到醫生的解釋,我才曉得小白狐兒爲什麼會這麼的失控,估計要是我,只怕當時直接將這個傢伙給打到天上去了。
儘管這兒的重症監護室裡面不能有非醫務人員出入,但是趙中華執意要見我,旁人也無可奈何,給我和小白狐兒換上了衣服,然後走進病房裡面。趙中華躺在牀上,瞧見我走了過來,神情顯得有些激動,手將呼吸罩給拿了下來之後,朝着我伸了過來,而當我與他相握的時候,他的手突然將我緊緊抓起來,對我激動地說道:“老大,我想起來了,是耿傳亮,那個人是耿傳亮!”
我有些摸不清頭腦,問他說道:“誰是耿傳亮?”
趙中華因爲情緒太過於激動,接連咳嗽了兩聲,臉色有些不正常的嫣紅,接着說道:“我是說昨天在半路截殺我的人裡面,有一個傢伙是耿傳亮,就是魅族一門裡面的山門護法,雖然僅僅只是遠處看了一眼,我還是能夠肯定,就是他……”
他並沒有在乎自己的生死安危,而是拼了命要將這件事情告訴我,這讓我曉得牀上的這個年輕人並沒有再撒謊,而倘若如此,看來情況當真就有些危險了,不但來了神秘莫測的風魔,而且實力不遜於魅魔的山門護法耿傳亮也來到了此次,看來東營的這一灘水並不是一般的渾,不過如此看來,僅僅只有我們特勤一組的這些人,恐怕還是不能力扛這麼多的邪靈高手。
趙中華
說完這個消息之後,便又開始咳血了,旁邊的醫生紛紛圍上來,七手八腳地給他重新套上氧氣罩,同時催着我們離開,不過趙中華卻緊緊抓着我的手,不肯放鬆,我明白他的心思,沉聲說道:“小破爛,你放心,你身上的傷,我會在那些傢伙的身上一一找回來的!”
趙中華這才放開了我的手,接着我與小白狐兒出了重症監護室,電話響了,接通之後,一個威嚴的中年男子聲音在電話那頭響了起來:“喂,陳志程、陳組長麼?我是東營市的謝培龍,剛纔收到省裡樑局長的電話,說你這裡在蝗災一案中有重大突破,需要調集精幹人手組成專案組,你在什麼地方,我想看一下,咱們什麼時候能夠開一個溝通會啊?”
謝培龍是東營市局的一把手,這些天來一直都沒有怎麼露面,也就上次我交報告的時候露過兩回,雖然並沒有給我們施加什麼壓力,不過顯然也不想摻和到這裡面來,然而此刻的言語卻頗有些熱切,顯然是許老的那一通電話起了效果。
他這邊積極了起來,不過我卻心情不好了,平靜地說道:“我現在在醫院,可能趕不過來。”
謝局長十分詫異,問我除了什麼事情,這個時間趕到醫院做什麼?我語氣平靜,臉色則越發地冷了:“我倒沒有什麼事,不過我手下的組員卻遭受到了追殺,而且殺一次不夠,還一直追到了醫院病房裡面來,非要殺之而後快,要不是我們的人發現及時,只怕現在我在的地方,應該就在太平間了……”
在對方的轄區居然發生了這樣的事情,這事兒謝局長自然是有責任的,他當下也是大驚失色,匆匆問了兩句,然後說會帶着人手趕過來,而我掛了電話沒多久之後,有一個眉清目秀的小護士匆匆趕過來找我,說那個餘先生讓她趕過來告訴我,說兇手甦醒了。
人醒了啊?
我一愣,接着讓小白狐兒和林豪在病房門口這兒守着趙中華,免得再有事情發生,接着我趕往了急救室,瞧見那個傢伙被布魚用牀單給死死捆在了牀上,衣服和褲子的大半被剪開了去,露出觸目驚心的傷口來。那人試圖掙扎,然而布魚這老實孩子也學壞了,手上拿了一根針,他掙扎一下,布魚便朝着最能致痛的穴道扎一針,弄得他經受不住,鬼哭狼嚎的,如此三兩次,終於老實了過來。
我走進了病房,布魚瞧見,恭謹向我行禮,而我則是點了點頭,對着旁邊如臨大敵的一幫醫生護士說道:“各位先出去吧,我問這位先生一件事情。”
有個女醫生瞧見滿臉痛苦的兇手,不忍地說道:“是不是先將創口清理乾淨再說?不然很容易感染的。”
我看了一眼兇手,又看了看這位善良的女醫生,然後露出了惡魔一般的微笑道:“不用了,這個人的性命,根本不值錢,用不着這般費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