魅魔一雙眼睛直勾勾地瞧着手拿‘藥’師佛慈悲棍的朵朵,又瞧了瞧懸立空中、一臉傲然的小妖,以及伏在三足金蟾最後‘精’華身上狼吞虎嚥的‘肥’蟲子,最後纔看向了我,嚥了一下口水,這才緩緩說道:“呃,有點意思!”
這不是有點意思,而是很有意思,朵朵的表現不但讓魅魔震驚,便是我也有些喜出望外,其實從朵朵一開始不見蹤影的驚慌之中回過神來,我便曉得雖然她是被這頭三足金蟾的舌頭捲入其中,但朵朵不應該這麼容易受到傷害。+然而即便如此,我也萬萬沒有想到,朵朵之所以一直不‘露’面,卻是想用那大慈悲,感化這頭來自靈界的恐怖生靈。
雖然失敗了,但是朵朵卻能夠轉手將其度化,犀利之處,甚至比我和雜‘毛’小道更加強大。
當然,這並不是說朵朵比我和雜‘毛’小道厲害,這不過是術業有專攻而已,師從藏邊鬼妖,朵朵身兼鬼道與佛法,再加上自身天賦,故而對於靈界鬼物,最爲擅長而已。
魅魔的這話兒便代表了全面的降服,在她看來,能夠隻身力抗無數怨靈的小妖、舉手破去三足金蟾的朵朵,能夠將自己身上蠱蟲清理的‘肥’蟲子以及天下聞名的左道,這樣的組合已經能夠笑傲羣雄了,便是面對着小佛爺,只要天時、地利、人和等諸多因素,未必不能戰而勝之,更何況“得道者多助,失道者寡助”,小佛爺麾下的邪靈教衆多生異志,而我們身後不但有陶晉鴻這塵世間第一高手,而且還有整個國家作爲後盾,這樣一想,天平立刻傾斜了。
如此一來,倒也沒有太多的話語需要說明,趁着‘肥’蟲子在那一泡怎麼看都覺得噁心的三足金蟾‘精’華中拱來拱去的功夫,我們開始清理起頭頂上的絲網來。
原本地上的這些魔鬼蜘蛛都差不多被清理乾淨,而等我們上去一瞧,但見上方屍橫遍野,上百來頭魔鬼蜘蛛全部都已死去,大多數都是腦袋處有一個大口子,裡面腦漿子的‘精’華都給‘肥’蟲子‘吮’吸殆盡,過去拎起一個來,磨盤大的身子,結果還沒有十幾斤重,只剩下一副軀殼了。
看着這密密麻麻的蜘蛛屍體,雜‘毛’小道用腳踢了踢我,說嘿,你家的‘肥’蟲子還真能吃,我都懷疑它的肚子裡是不是藏着一個黑‘洞’了。
我哈哈一笑,自覺能夠養得起這麼一個大肚漢子,也是一件足夠驕傲的事情,沒有多言,丟開手上的魔鬼蜘蛛,然後朝着附近那些厚厚的絲繭‘摸’去。
這些繭都是前後兩批被三足金蟾吸進來的戰士,然後被這些魔鬼蜘蛛迅速包裹纏起——這些是蜘蛛掠食所用的一般手法,通常是將獵物給纏成了繭子,然後注入一定的唾液,裡面富含大量的化解酶,就跟傳說中的化屍粉一般,化作營養品。這些蜘蛛本來是打算進食了的,好在我們的闖入,中斷了它們的宵夜,使得這些繭子看起來倒也沒有什麼損傷。
雖然腳下的這一層絲網比較牢固,但是晃晃悠悠的,多少也有些瘮得慌,我也不再多待,與雜‘毛’小道一起,將這些巨大的繭子給收攏起來,然後在小妖、朵朵和魅魔的配合下,一個一個的,都平鋪到了下面收拾過一遍的巖地上。
一切就緒,我們就開始將這些繭子給解了開來。
這魔鬼蜘蛛吐出來的絲雖然沒有洛飛雨所用的天山寒蛛絲堅韌,但是卻也十分難斷,不過這些在‘精’金鍍體的鋒芒下卻並不是什麼難事,不多時,我們便將這二十多個人都從繭子裡面扒拉了出來。不過總共失蹤了二十五個人,但是我們卻只救出了二十一個,其餘的人恐怕要麼葬身那三足金蟾的腹中,要麼就被這近兩百多頭魔鬼蜘蛛給吞噬一空了。
讓人稍微安慰一點兒的是我們的朋友楊‘操’並沒有在那些倒黴者裡面,而讓人遺憾的,同樣是那個婁超婁處長也是一個十足的幸運兒,甚至連擦傷都不多。
被從絲繭中救出來,抹了一臉的黏液過後,婁處長一臉震驚地四處張望,目光最後落在了魅魔的身上來,一聲大叫道:“魅魔,邪靈教妖人!”他倒也是好本事,在絲繭中悶了那麼許久,卻也是生龍活虎,足尖一點,便朝着魅魔狂衝而去,根本就由不得我們去阻攔。
婁處長當年號稱趙承風手下第一干將,自然是一個極爲厲害的修行者,光看他這箭步如風,身子繃得‘挺’直,宛若一杆標槍,便可以感受得到他體內磅礴的力量。
不過魅魔雖然被我們壓得服服帖帖,但是面對這樣的角‘色’,卻也不是那麼好欺負的,右手輕輕一抖,手中白綾倏然而飛,直接將這個宛如史前巨獸的雙腳捆住。
白綾一下束縛住了婁處長的雙腳,而魅魔猛然一‘抽’,他便立刻失去了平衡,整個人直接被魅魔帶着撞向了旁邊的一根石筍,喀嚓一聲響,那石筍碎開半邊,而婁處長也是一聲呻‘吟’倒地。
僅僅一下,魅魔便展示出了自己之所以南北,倒也不是吃素的。那些剛剛從絲繭中爬起來的士兵瞧見這情形,不由得同仇敵愾,除了正在與我們攀談的楊‘操’,其餘人都朝着前面衝去,而也有士兵直接舉起了還沒有丟失的步槍,準備瞄準。
這情況一時間突然有些不可控了,我連忙阻攔,說大家先不要動手,這裡面有誤會。
這些戰士都是行動臨時‘抽’調過來的,即便是有長期與有關部‘門’配合的,也大多也只認識婁處長,而並不曉得我是哪位,聽得我阻止,於是都那眼睛去瞅正在地上痛苦翻滾的婁處長。
魅魔被一衆槍支指着,卻也不慌,而是笑盈盈地看着我們,眼中之中不時閃過寒光。
她之所以不懼槍支彈‘藥’,那是因爲有着一套憑空轉移的手段,便是飛劍也可以兜去,哪裡在乎這些並非修行者的士兵,不過我們剛剛纔把她給說服了,但是生出這些事端來,並非我所想,於是也等待着婁處長的表態。那婁處長因爲沒有人再攻擊他,疼痛過後,也是一臉鮮血的站了起來,聽我解釋,說魅魔已經棄暗投明了,現在站在我們的一邊,他一臉質疑,說怎麼可能,這魔頭詭計多端,你可千萬莫要受了她的欺騙。
有着他這說法,那些士兵便朝着魅魔圍了上去,手中長槍沒丟的就舉着自動步槍,丟了的就握着腰間手槍,虎視眈眈,一副劍拔弩張的場面。
雜‘毛’小道抱着雷罰在旁邊笑,他並非宗教局內的人士,所以置身事外,看我笑話,我也有些火了,‘摸’着鼻子,然後將工作證拿出來,淡淡地說道:“所有人都放下武器,不然我將視爲抗命不尊,予以擊殺!”
我這強勢的態度立刻引起了一陣‘騷’動,那些士兵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顯得有十分猶豫,也有人臉上立刻浮現了一絲不滿。他們這些特種部隊雖然沒有紅龍那麼厲害,但是個個都是大軍區選拔出來的兵王,‘胸’腹之中只有一股傲然之氣,然而此刻的我臉‘色’一板,這些年來除妖捉鬼殺人時沾染上的煞氣立刻透體而出,那些人立刻覺得心裡驟然一沉,一陣‘陰’寒入體。
場面一時僵持不下,旁邊的楊‘操’立刻上來勸慰,說你們自己的命都是陸首長救下來的,現在到底想幹嘛?
這話一說出來,那些士兵左右打量着這兒的環境,以及四處散落的死屍,心中也多了一些感受。
他們也都是與有關部‘門’有過合作的,曉得這裡面的‘門’道有多深,想一想剛纔的險境,又瞧了瞧被魅魔一下‘弄’倒的婁處長,不由得都低下了槍口。戰士們的自覺讓我好受一些,三兩步走到婁處長的面前來,一把將他的脖子揪住,惡狠狠地說道:“我不想聽你任何的屁話,你若對我有意見,就留在肚子裡,如果再有這樣的情況,我不介意把你給留在這兒!”
我的警告讓婁處長感到一陣心慌,他本以爲自己的實力已經是如此強悍,然而在魅魔、我和雜‘毛’小道面前,卻根本就是一個還沒有學會走路的小孩,臉‘色’鐵青,卻也沒有敢再說一個“不”字。
婁處長被懾服之後,接下來的我便沒有再理會這個傢伙,而是開始四處地找尋起出口來,然而讓人鬱悶的事情是先前的兩處出口,都被‘穴’居人給炸垮了,甬道里面堆滿了石頭,根本就沒有辦法出去,小妖自告奮勇地擠入了那石縫之中,結果沒過一會兒,回來告訴我們,說些‘穴’居人在裡面放置了怨力十足的東西,那東西能夠污染靈魂,變得邪惡,她沒有敢再向前,於是折轉回來了。
這東西,應該就是剛纔的那個深淵怨漿吧?
我心中想着,而這個時候突然聽到雜‘毛’小道在另外一邊喊道:“小毒物,過來,這邊有點兒情況!”
說:
其實說起來,倒也不是婁處長不識時務,而是有的當官的,架子擺上去了,再放下來,就有些難了。
當官的,好威啊,不過左道會怕他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