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邊泛起一片灰白的黯光,時間的指針已然不知不覺地指到了破曉之時。
這濛濛的晨光盈盈揮灑在木葉村那破碎的戰場廢墟上,便憑空生出了幾分淒涼之意。
“桃式大人?桃式大人!”
大筒木金式驚慌失措地左顧右盼起來,四處尋找着自家大人的下落。
他本是大筒木一族用查克拉果實和陰陽遁創造出的人造護衛,說起來也就是高級版的痞老闆
所以金式雖然身體強悍不輸桃式,但智商卻是一個很符合無腦粗豪漢子的人設。
再加上他那足足有三、四米高的逆天身高和那與正版大筒木族人美型外觀完全不是一個層次的粗獷外貌,倒是頗有些像是隔壁海賊王的畫風。
“桃式大人!”
頭腦簡單的金式徹底懵了:“您到底在哪?!”
沒有人回答他,原本激烈的戰場上此時只有呼嘯的風聲蕭瑟吹過
熟知塔姆能力又智慧過人的鼬卻是隱隱猜到了桃式的下落,他淡淡地對身邊已然有幾分疲憊之色的少年鳴人說道:
“看來,塔姆把桃式拖進神威空間了。”
少年鳴人臉上的疲色頓時舒緩了不少,嘴角咧出重整旗鼓的樂觀之意:
“這樣的話,我們的對手不就只剩下那個傻大個了?”
原本他還在心中吐槽塔姆老大不靠譜,現在塔姆卻是直接把最難對付的敵人給拖走了。
之前一直被桃式壓得喘不過氣的九尾也精神了不少,無力撐在地上的十拳劍也被他重新高高舉起。
沒有那個能肆意吸收查克拉還加倍返還的桃式在,九尾也就不用打得那麼束手束腳了。
一雙碩大的狐瞳與鼬冷淡的目光和鳴人熱血的眼神匯聚在一起,滿懷戰意地望向了被塔姆留在木葉的大筒木金式。
因爲找不到主人而心中惱火的金式見狀不但不怕,反而憑空多出來幾分憤怒:
“混賬!”
“竟敢阻撓我尋找桃式大人,擋我者死!”
大筒木金式嘴上咆哮着,手中又用那奇異的紅色查克拉凝聚出一把長長的巨斧,倒是頗有幾分萬君之中取上將首級的猛將風采。
“鳴人,不要掉以輕心。”
鼬謹慎地提醒了一下自己的戰友少年鳴人:“單單是這名高個子,也很難對付。”
“明白!”
少年鳴人點了點頭,臉上自信而樂觀的笑容卻是不減。
“算我一個。”
成年佐助的聲音在戰場上響起。
他總算是找到了出手的機會,悄然站到了鼬和鳴人身旁。
那未被劉海遮住的黑色瞳孔在一瞬間變成六芒星的萬花筒寫輪眼圖案,一個紫色的查克拉巨人便憑空出現在了成年佐助的腳下。
成年佐助實力過人,他使用出的完全體須佐能乎同樣也威勢赫赫。
只不過
獨自站在高大的須佐能乎上,又忍不住望了一眼身邊那並肩站在威裝九尾頭上的鼬和鳴人,佐助只覺得有些高處不勝寒。
大筒木金式完全沒有理會自己逐漸變得不妙的處境,整個人都沉浸在失去主人的恐慌和惱怒之中。
他隨手揮動着手中泛着紅光的巨斧,用單純的身體力量激起一片狂風:
“我說了,擋我者死!”
大筒木金式這一陣發威還沒結束,隨手打出的扇形衝擊波尚未完全消散乾淨,戰場邊便又傳來兩個陌生的聲音。
這兩個聲音粗獷不輸於大筒木金式,但更有特色的是那蘊含在其中的熱血同樣不輸於鳴人。
大筒木金式轉頭望去,便看到了兩個穿着綠色緊身衣cos旅行青蛙的中年糙漢子正在上演一出中老年熱血勵志話劇。
“凱老師!”
已經是中年人的小李那一對粗眉毛仍舊繃得筆直,一隻鐵拳緊緊攥在鼓起的胸膛之上:
“這一次的敵人體術好強!”
“沒錯!”
凱的眼中甚至還淌出了滾燙的淚水:“這就是青春的安排,是對我們熱血的挑戰啊!”
“我終於”
小李的眼眶同樣泛起了幾分溼潤:“終於能和凱老師您再次並肩作戰了!”
最終兩個蘑菇頭、粗眉毛、緊身衣的中年人緊緊地擁抱在了一起,任由那渾濁滾燙的青春熱淚從兩人都不再青春的臉頰上流過。
這一番互動下來,饒是以大筒木金式的粗大神經都被雷得不輕,他簡單的大腦裡終於理解了“尷尬”這個概念
而凱和小李兩位熱血中年人的互動卻是還未結束。
ωωω▪ ttκā n▪ ¢ O
“我們這一次的戰鬥,應該可以輕鬆不少了。”
而凱的聲音卻是再一次傳來:
“我親愛的弟子啊!”
“這一次的敵人很強,我們不要再留手了!”
小李微微一愣,有些遲疑地問道:“凱老師,您的意思是?”
凱露出了一個熱血的笑容,那一口能做牙膏廣告的大白牙映襯得這笑容更加灑脫:
“我來之前,看到了塔姆的短信。”
聽到大恩人塔姆的名字,小李馬上露出了感激和尊敬的神情。
他又問道:“是之前治好您的塔姆仙人嗎?他怎麼說?”
“他說這一次的敵人十分棘手,而且他還說”
凱感受着自己充滿了力量的軀體,笑得愈發燦爛:
“有他在,隨便浪!”
大筒木金式聽得不明所以,冥冥中卻有一股寒意在他的脊背上陡然而生。
回收查克拉果實是大筒木桃式來到忍界的目的,如今他卻是如願以償了:
查克拉果實已經擺在了他的面前,雖然是以接近完全體的十尾形態
十尾那顆比火影家獨幢豪宅體積還要大上幾分、佔據了整整半個頭顱面積的圈圈眼,就這麼不懷好意地望着大筒木桃式。
兩者的距離很近,桃式甚至能從顆巨眼的虹膜之中清晰地看見自己身形的倒影
而在那人影的臉龐上,已經滿是掩飾不住的驚懼。
沒有吞噬金式的他雖然實力也很不俗,但是要獨自面對接近完全體的十尾就顯得有些捉襟見肘了。
桃式的目光很快便被十尾所吸引,又順着十尾的輪廓定格到了它的頭頂,那裡正站着一名他以前從未見過的少女:
簡樸保守的運動服、簡單幹練的短直髮、白淨精緻的臉龐,除了一雙正微微泛着星光的湛藍眼眸,似乎並沒有什麼特殊的地方。
但普通的少女可沒有資格站在十尾的頭上,大筒木桃式悄然啓動了白眼,直接透過了少女極具欺騙性的無害外表看透了她的本質:
旺盛的生命力,無窮的查克拉、陰陽遁造物之力、還有經歷過奇異變化的白眼
這是十尾神樹的人柱力,同樣也是他們大筒木一族的族人。
目空一切的桃式將所有人類都稱作下等生物,面對雛田時卻不得不低下高傲的頭顱,承認她是和自己同等層次、甚至更強的“神靈”。
大筒木桃式之前保持許久的高手氣場徹底破滅,臉上的驚懼愈演愈盛,高高在上的神靈頓時跌落凡塵。
桃式能清楚地感知到:
以自己如今這個普通形態,光是和那名少女對壘都未必能勝,更何況對方還徹底掌握着神樹的力量。
至於包圍住他的其他人雖然實力尚可、人數也衆多,卻依舊盡皆停留在桃式心目中“下等生物”的水準,根本不值得考慮,也沒工夫提防。
畢竟十尾神樹和那同族少女這兩口大刀已經架在了桃式的脖子上,桃式也沒心思再考慮那些痛而不傷的芒刺了。
必須得逃跑!
活得越長,就越是惜命。大筒木桃式在認清楚現狀後,很快便丟掉了一名神靈的矜持。
桃式已經弄清楚自己是被困在了某個異空間裡,但這一點並不能難住他。
他的輪迴眼擁有着強大的空間能力,可以肆意打破兩個空間之類的壁壘,從這異空間裡逃回忍界並不是什麼難事。
使用這種能力代價極大,需要消耗桃式一顆寶貴的查克拉丹藥;但此時生死都懸於一線,桃式自然也不敢再吝嗇。
做出決定之後,桃式很快從身上取出一顆濃縮了極大力量的查克拉丹藥放在手心。這顆丹藥還是不久前他捕捉八尾後才轉化而成的,其中蘊含着一部分八尾的查克拉。
桃式正欲將其送入口中,卻是聽到一旁傳來嘲諷的笑聲:
“哈哈哈”
“我之前把你的情報說的那麼清楚,你覺得我還可能讓你如此輕易地逃跑嗎?”
話音剛落,桃式只覺得自己雙手手心一陣劇烈地疼痛,像是有一個無形的鑿子直接鑿穿了他的手心。
而在桃式的手心裡,是他賴以爲生的力量輪迴眼,同樣也可以說是他的要害。
僅僅一剎那,桃式左右手心間兩顆輪迴眼同時冒出一個猙獰的空洞,又汨汨流出如注的鮮血。
涌出的鮮血覆蓋了整個手上,受損的輪迴眼淹沒在這血液之下顯得格外猙獰。
如果只是身上被鑿出這麼一個小洞,對於恢復能力驚人的桃式來說其實並無大礙;但是人體上沒有什麼地方比眼珠子還要脆弱,桃式再皮糙肉厚也抵擋不了這直接戳到輪迴眼上的傷害。
輪迴眼不是普通的眼睛,桃式也不是普通的人類。
在他非人的生命力下,那受損的輪迴眼竟是在緩緩地恢復,淌出的鮮血也逐漸止住。
但這疼痛卻還是在桃式腦海中迴盪,更重要的是:在恢復完畢之前,他無法再動用輪迴眼的力量
這意味着桃式的戰鬥力要大打折扣,也更加不可能打破空間壁壘逃出生天了。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
在這詭異的攻擊下被擊中要害的桃式心中的恐懼無以復加,又很快表現在了外在猙獰的表情和色厲內荏的顫音上。
桃式有些絕望地望向了塔姆,他沒想到絕了自己最後希望的竟然不是那恐怖的十尾神樹和強大的同族少女,反而是自己一直無視的“螻蟻們”。
桃式敏銳地注意到,在那胖蛤蟆身邊有一個通體黑白色神秘圖紋的男人,他的雙手手心同樣血流如注。
“呵呵”
塔姆淡淡地笑道:“你們大筒木一族雖然是查克拉之祖,擁有遠超凡人的力量。”
“但這麼多年下來,這些凡人可是也創造了不少新鮮的玩意兒!”
桃式沒有關注塔姆的行動,塔姆卻是一直在忙着給他挖坑。
不久之前
塔姆一把桃式吐到十尾和雛田面前,便回過頭來找到了飛段,然後略帶興奮地說道:
“飛段,按計劃行事!”
“是的!邪神大人!”
飛段把大大的鐮刀往地上一立,臉上全是狂熱之色。
他直接站進了一個早已用血液畫好的獻祭陣圖之中,又一把扯下自己的黑色長袍露出**的上半身,用一身白晃晃的腱子肉生生亮瞎了塔姆海碗大的蛙眼。
“來吧!邪神大人!”
飛段臉上的笑容很是肆意,配合着那被他大力扯開的長袍和**在外的大片肌肉顯得非常有哲學氣息。
“”
“獻祭就獻祭,脫什麼衣服”
塔姆硬着頭皮走了上來,只感覺自己像是被拖進了什麼不正常的情節。
待到塔姆一走進,飛段便滿懷興奮地一把抱住塔姆的大舌頭,眼見着就要低頭張嘴湊過來。
“我x!”
塔姆被嚇得語言素養直線下降,又驚慌失措地把自己大舌頭猛地抽了回來:
“你tm想幹什麼!”
塔姆憑這舌頭舔過無數英雄豪傑,卻是沒想到有朝一日自己差點也被人舔了
飛段一臉無辜地指着塔姆大舌頭上沒有完全擦乾淨的絲絲血跡,認真地說道:
“邪神大人,您不是說按計劃行事嗎?”
“我得吸收目標的血液,才能完成偉大的獻祭啊!”
“mmp!”
塔姆被飛段這突如起來的一下完全駭成了暴躁老哥,心裡產生了不可磨滅的陰影。
邪神大人的神諭從以往的心靈雞湯,完全轉化成了不忍直視的屏蔽詞段:
“我xxx!誰告訴你要來我舌頭上取血的!”
說着塔姆便取出之前用來擦拭舌頭、已經被桃式血液完全染紅的醫用棉球,很氣惱地扔到了飛段手上。
“哦”
飛段完全沒有意識到自家邪神大人因爲什麼發怒,反正對他來說雷霆雨露俱是君恩。
他只是穩穩接住這帶血的醫用棉球,便忙碌着進入邪神獻祭模式。
塔姆卻是獨自陷入了心理陰影之中,只覺得自己的貞操幾乎毀於一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