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錢眼開是個壞習慣（4）
回到充滿和風的居室，暮川夫人徹底鬆了口氣。
今天她的心情本來就不太好，偏偏這個時候陶妖那個小丫頭還跑來添堵。
想到這裡，她疲憊不堪地坐下，連喜歡的插花也懶得打理。
目光轉移到茶几上的鏡子，暮川夫人無奈地將其捧起。
難不成，我真的命不久矣了麼？
她很清楚自己犯過的罪孽，也明白遲早要付出代價。
事到如今，生死什麼的她早已看淡……但是，爲何卻要拿最重要的東西來償還？
曾幾何時，她以爲最重要的莫過於自己的性命和靈魂。
然而自從兒子小杰出生後，一切都改變了。
所有曾經無比看重的，在這個小生命面前，都變得風輕雲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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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杰就是她的全部……
直到這時候暮川夫人才發現自己鑄成大錯。看着兒子一天天長大成人，她的憂慮也在與日俱增。
不行！
她自己已經無法回頭，絕不能眼睜睜再看着兒子成爲自己罪惡的犧牲品！
爲了小杰，她必須不擇手段！
“想什麼呢，夫人？”
驀地，少女清脆的嗓音響起。
暮川夫人一驚，手中的妝鏡差點掉落。
“您放心，房間周圍布了結界，沒人能聽到我們之間的談話。而且，鏡子已被我掉包。現在在這兒的只不過是一面普通的銅鏡，真正的‘暗之魘’仍然在陶妖那裡。”千靈一副慢悠悠的語氣。
暮川夫人看着她，半晌，喃喃道：“我是不是從一開始就錯了？”
“談論這個問題沒有任何意義。”千靈說着，露出饒有深意的微笑，“您目前應當考慮的，是如何將‘暗之魘’的詛咒轉嫁於別人。其實除了小杰，對於您而言，暮川先生也是同樣重要的人……”
“不！我不能這麼做！”一提到自己的丈夫，暮川夫人便再也無法保存淡定，“我已經欺騙了他，不想再傷害他……”
“所以，你執意讓你的兒子娶陶妖，讓她成爲暮川家族的人，然後再把所有的業果推給她？”
“只有這麼做，我才能保住我的兒子和丈夫。”她不否認自己的卑鄙和冷酷，然而即使下地獄，她也不會改變初衷。
千靈忽然湊近，黑漆漆的眸子倒映出暮川夫人絕望而決絕的眼神：“知道麼？如果在從前，面對這樣的您，我只會覺得噁心。”
“不過，我必須要容忍您的無恥，至少現在。”接着，她又微笑着補充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