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氣金光一閃,大盜曾格一把金刀直逼諸葛老賊而去,諸葛老賊完全來不及解釋,他也完全不知道如何解釋,只是半句:“誤會……”便被逼出手。乾坤派掌門自然也不可小覷,只見他身形一轉閃開那陣刀波,接着便是空翻躍到大盜曾格身後,一聲“盤雲掌。”掌門在曾格身後排山倒海之勢翻涌澎湃。
曾格完全不必轉身,好一招背後招架,只把金刀往背上一架一掃便接下了那陣掌風,英姿颯爽,這般無需轉身的背後回防簡直天衣無縫。
“高手誤會了!”諸葛半仙得以喘息,趁機試圖解釋,想不到這不解釋還好,一解釋反倒成了嘲弄。
“全場人人看得清清楚楚,你當我是白癡啊!”曾格凌空彈起,空中轉身,將萬鈞之力灌於刀鋒狂劈而下。
諸葛半仙見自己完全無路可退,忍無可忍,只得全力出招,一招挪移乾坤,雙掌畫圓硬將那狂劈而下的刀鋒接了下來,雙掌夾住刀鋒纏繞出一個半圓軌跡,便將那萬鈞之力化爲虛無。
金刀曾格見這乾坤派的功法以化爲主,不能以力取勝,便改爲快攻,霎時間金刀揮舞成茫茫一片光影亂射。諸葛半仙自知這大盜很有能耐,完全不敢有半絲鬆懈,雙掌劃出無數道氣勁跟隨那大盜的刀光接招拆招,眨眼間以對了百招,被那金刀逼得連連後退……
其實,花兒從一開始就是想挑動這兩個大賊人的鬥爭,他前一天已經在聽雪軒中悟出了控制那神器無形之中震碎他人衣物的手法,而且被震碎的衣服會瞬間煙飛灰滅,不留半絲痕跡,乍一看去,簡直如憑空消失一般。
神器花鋤一直套在白色布袋裡,背在花兒身後,當那諸葛半仙以一招隔空取物出手抓那壺雪山紅茶時,花兒用背在身後的另一隻手在神器之上變化一個指法一彈一震,那大盜曾格的女人自然就全身精光了。那女人一看就知道是個青樓妖婦,哪裡會知道什麼廉恥,她那哭聲不過是裝出來惹人憐愛罷了。
至於諸葛半仙身後那衣物,那是花兒進茶莊是灑落在茶莊的花瓣,花兒身上得老中華人真傳,什麼都藏得下。花兒趁衆人讓那些地上的花瓣飄到諸葛半仙身後,幻化成那妖婦身上的衣服的虛影。
光影亂射之間,諸葛半仙和金刀曾格已經對拆了數百招,諸葛半仙明顯技高一籌,只可惜,他好色成性,夜夜流連與青樓妓館,加之人老體衰,淺淺體力不支。
這時候,諸葛假仙只覺得自己身上似乎有什麼觸手般的東西在生長遊移。不錯,那正是異變之後有了新特性的怨君年年淚滿城,花兒引一片飛花落在諸葛假仙的身上,鑽進他的衣服裡快速生長起來,花兒爲什麼要這麼做?當然是爲了搜諸葛假仙身上的那株野薔薇。
果然,諸葛假仙完全體力不支,喘息着抽不出手來對付身上觸手般的花藤,只是嘴角擠出支離破碎的一句:“你……好卑鄙……”他原本是在說花兒,但卻由於無法回頭,只能對着那金刀大盜說。
金刀大盜大怒,罵了一句:“老東西!死到臨頭還敢猖狂,老子今天必削下你的腦袋!”大盜曾格罵着,殺氣更盛,招式更毒。
花藤在花兒的操控下,在諸葛半仙身上搜到了一隻錦盒,花藤纏繞住那隻錦盒迅速往地面收縮,在沿着地面迅速蔓延到花兒腳下,爬上花兒的身體,把那錦盒放到花兒手中,然後破碎消散,還原成花瓣漫舞。
花兒打開那隻錦盒,果然是一株嬌豔無比的野薔薇。花兒笑了笑,收起錦盒,假裝對諸葛半仙答謝道:“晚輩替妖兒多謝前輩交還薔薇花!”之後便笑着往大少爺的方向走。
那諸葛半仙已經開始劇烈喘息,他已經抵擋不住,只好設法逃跑。“啊!你那女人又光了!”諸葛半仙忽然一聲驚叫。
金刀大盜果然上當,竟然停滯住手中招式,真的回過頭瞟了一眼他的女人。那女人正好端端坐着,披着他的外衣搔首弄姿,完全如看戲一般,這一看到金刀曾格回頭,便又哭了起來。
“老賊,竟敢騙我!”金刀曾格更怒,回過頭時,卻已經不見了那諸葛半仙的蹤影。“鼠輩老賊,下次再讓老子遇上,老子一定挖你的心來下酒!”金刀曾格往窗外大罵着,甚是不爽,然後把金刀往背後一背,回去哄她的女人去了。
花兒回到大少爺三人桌前坐下,大少爺拍手調笑道:“哈哈哈哈,不愧是小公主御用狂徒,果然手段風流,不同凡響。”
劍主也笑了笑,而那秋思劍主卻甚是不悅,氣呼呼到:“大少爺要是跟這……傢伙來往過多,早晚有一天要被他的下流傳染。”
花兒大笑道:“本人的下流傳女不傳男,秋思姐姐要不要試一試?”
秋思劍主氣得白眼,無言,無奈,想不通這大少爺發什麼神經,等這種人結拜成兄弟。她當然不知道,花兒幫大少爺解決了怎麼的男人問題。
接着,花兒詢問其洛大小姐的情況,洛小姐入睡困難,他及其擔心。想不到大少爺卻告訴他說:“賢弟不必擔心,洛小姐不能安睡的奇症狀本無法醫治,偏偏我府上有一個其人能夠對付。”
“哦?竟還有如此奇人?”花兒問。
大少爺笑道:“此人與賢弟曾交過手……”
花兒皺眉,表示猜不到。
大少爺接着說:“自稱天下第一魔姐的狐狸公子虎恭子。此人賴在我府上混吃混合萬事不管,與離娘甚是不合,想不到卻與那洛家小姐一見如故,此魔姐哄人誘人天下第一,加之那天下最舒服的白虎大牀,洛小姐已經能夜夜美夢了!”
花兒這才放心。
花兒和大少爺每次談天說地胡說八道總是覺得時光飛快,談笑間,不知不覺已經快到傍晚。大少爺請花兒到龍府喝酒遊玩,花兒卻說公主讓他速回。於是,四人便在停情茶莊之外就此別過,然後各自轉身瀟灑乾淨地離開了。
花兒回到聽雪軒,把野薔薇還給妖兒,妖兒欣喜萬分,一聲聲:“公子真好!”
花兒卻淡淡地笑了笑,告訴妖兒,她自由了,她不必再留在這聽雪軒中,她可以離開了。不料妖兒的笑臉卻悽然破碎,淚光奪目而出,她拉着狂徒衣袖,聲音淒冷刺骨:“公子要趕我走?公子你不要我了?”
花兒摸着額頭,只覺得此事糾結難纏,他完全不想處理,他無奈道:“妖兒,你不必遵守那些無聊的誓言,那不過是諸葛假仙的圈套。”花兒以爲,是因爲妖兒答應了諸葛假仙來伺候花兒,聲音她才留下的。
妖兒激動哭泣,竟忽然把自己寄生的那株野薔薇扔在地上,擡腳便要踩碎,嘴中絕望一聲:“精靈誓言,天荒地老,妖兒根本不是因爲那諸葛老賊纔來陪公子的,竟然公子不要妖兒,那妖兒就……”
“妖兒不要!”花兒猛然撲倒地上,搶走妖兒腳下的那株薔薇花,妖兒踩了個空。
妖兒淚汪汪癡癡看着花兒,眼睛在說:活是你的人,死是你的鬼!
花兒揮一把冷汗,只覺得有些天旋地轉,不該如何是好。“哈哈哈哈……”索性一笑帶過,普天之下沒有大笑解決不了的事情。
“公子在取笑妖兒?”
狂徒大笑之後,似乎真的將一切糾纏拋之腦後,他竟然對妖兒躬身一禮,指着門外花園笑道:“那就請妖兒妹妹和我一起,到花園裡去安置了這多野薔薇吧!”
妖兒是精靈,她完全不懂得一個男人叫一個女人妹妹是什麼含義,精靈沒那麼多禁忌,沒那麼多規則,精靈的感情,非常真摯非常直接。妖兒破涕爲笑,一笑之間情不自禁向花兒撲了過去,和他抱在一起。花兒後退着斷續道:“約法……三章……”
妖兒只覺得人類真是奇怪,明明那裡都鼓起了,可就是不要!但她記得自己答應過得事情,立即放開花兒,退後一步,笑嘻嘻,裝模作樣,禮質彬彬指着門外花園道:“公子請!”
兩人說笑着步入花園,種下了那株野薔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