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杯酒,李俊喝得相當辛苦,中間停頓好幾次,這杯酒,是他喝過最難喝的酒,也是他最不想喝的一杯酒。
酒沒喝完,李俊就是堅持不住而停了下來了,雙眼赤紅,腳下飄浮,若不是旁邊有人扶着,只怕他連站都站不穩。
李俊只感到胃中一陣陣翻江倒海,異常難受,想吐,卻吐不出來,杯子裡的酒才喝到一半不到,他就已經撐不住,再咬牙將剩下的酒喝完,怕是難。
有人開始替李俊擔心,同時也認爲葉無天過份,不管李俊能否喝完,他的誠意已擺在那,葉無天應該見好就收,而不應該再繼續爲難李俊。
葉無天由始至終都保持着微笑,自認爲最帥的微笑,在他看來,李俊是個閒得蛋痛之人,這種事情,有什麼好追求結果?就算被他找到結果,又怎樣?回去將王柔絲拉到民政局換本本嗎?他有這個膽量嗎?正如王柔絲在婚禮上所說,兩人在一起完全是出於利益考慮,兩人之間沒有愛情,更何況人家也說得很清楚,婚前的事情,誰也管不着誰。
“李少,夠了,再喝你會撐不住。”李俊的同伴想阻止。
李俊用力一推,強忍着胃中的翻騰,喘氣如牛般瞪着葉無天一眼,再次仰頭繼續喝。
對問題的執着,葉無天感到好笑的同時又感到無奈,李俊這樣,只是會讓自己活得更辛苦,何必呢?何必計較太多?你李俊都不是初男,還能要求人家女方是黃花閨女?天底下就沒有這個理。
“砰!”終於,李俊將酒喝完,杯子被他狠狠砸到地上,豪氣萬丈:“我喝完了。”
葉無天打量着渾身上下盡溼的李俊,心道你這也算喝酒?被你浪費多少?連衣服都弄溼,當然,天哥認爲自己是個懂得寬容的人,所以也懶得跟李俊計較。
“脫。”李俊忍着,但已經是極限,以他這樣,隨時都有醉的可能。
左右兩邊,有人扶着李俊,曉是如此,李俊也站不穩。
葉無天慢騰騰地站起來,目視掃視着四周,“各位,你們還要看我脫嗎?”
這話引來衆人大笑,有意思的是,並沒人離開,就連人羣中的很多女人也全部一個個睜大眼睛,很期待着接下來發生的事。
葉無天無語,瞧這些人那表情,就應該不會離開,也罷,看就看吧,就當自己在泳池。
“快點。”話剛說話,李俊感覺一股火往上衝,無法控制,幸好,早有人事先做好準備,已經拿好一個桶在李俊面前。
李俊的狂吐倒是讓圍觀的人羣稍稍退後幾步,可依然沒人離開,對此,天哥哭笑不得。
“各位,看歸看,本人有一點,別拍照,同時也希望各位能幫我作個證。”說話間,葉無天已經解開褲頭。
這廝倒也大方,不羞不臊,大大方方的脫下長褲。
“李俊,看吧,現在你滿意吧?我說過,王柔絲是騙你,我不喜歡猴子,我喜歡老虎……”葉無天得意洋洋說着,只是,當他擡頭將目光移到李俊臉上時,對方早已爛醉如泥,頭歪到他同伴的肩上。
靠!
李俊醉了?現在這算怎麼回事?算不算他看過?這種事情,葉無天沒興趣做第二次,拉起褲子後對李俊同伴道:“你們告訴他。”
有些小少婦見葉無天這麼快穿上褲子,一個個都不由失望起來,如果可以,她們希望他能別那麼快脫,同時希望他能繼續脫,就如一首歌裡所唱那樣,脫掉脫掉,通通脫掉,上衣脫掉,內褲也脫掉……
“何苦呢?”葉無天嘆了聲,對李俊感到同情,他很有理由相信,未來的日子,李俊恐怕過得不快活,除非他能改變現在這種心態。
江山易改,本性難移!
當然,那是人家的事,從現在開始,跟他沒什麼關係。
……
……
“哈哈……”
“啊哈哈……”
朱劍知道昨晚的事後,原本心情不佳的他卻笑了,大笑,笑得眼淚都出來,有趣,這事真有趣,笑的同時,他恨自己錯過昨晚那個精彩場面。
葉無天在公衆場合當着那麼多人面前脫褲子?這樣的新聞,絕對具有爆炸性。
朱劍越是笑,葉無天就越是鬱悶,他不明白這有什麼好笑,在他看來,這真不好笑,偏偏朱劍就笑得如此誇張。
當然,朱劍能笑,葉無天挺開心,能笑就好。
從昨晚到現在,葉無天的電話就沒停過,不斷有人打電話過來,包括司徒薇那妖精,在電話的另一頭笑得歡。
“你不該換杯子。”笑過後,朱劍說道。
葉無天說道:“給李司令一個面子。”
“嗯,你的考慮也對,相信李家那邊不會說什麼,面子已經給了,怎樣想是他們的事。”朱劍認同:“不過你可真夠損,那種噁心招數都能想得出來,往酒裡放鼻屎?”朱劍打了個冷顫:“以後別跟人說你認識我。”
葉無天聽得直翻白眼,靠,他想一腳朝朱劍踹過去,“我會比李俊的招數噁心?那小子也不知是怎樣想的,一個大佬爺們竟然想看另一個男人的內褲?這是什麼愛好?現在想想我都情不自禁打冷顫。”
朱劍又是哈哈大笑:“兄弟,別人那方面取向不對,跟咱沒什麼關係,你這方面正常吧?”
“滾一邊去。”葉無天怒罵。
朱劍一臉忍笑,“如果正常,你又怎會答應脫給他看?”
葉無天:“……”
“話說,你昨晚到底有沒有跟王柔絲在一起?”朱劍壞笑,這貨此時的心情,一點也看不出失落與傷痛。
“很重要?”葉無天反問,神情不屑:“別忘了,那是婚前,誰跟誰在一起又跟誰有什麼關係?管得着嗎?”
朱劍聞言豎起大拇指:“強,你真強,我佩服。”葉無天沒正面回答,朱劍卻也明白過來,他很有理由相信,昨晚葉無天肯定是跟王柔絲呆在一起,兩人呆了一夜,至於做什麼,用腳趾頭去想也能猜到,肯定是那方面。
難怪李俊會抓狂,深表同情。
葉無天想起許影,拋開別的不說,這次,許影幫了他忙,決定穿許影買的衣物,葉無天是經過深思熟慮,上次就是吃了許影的虧,葉無天怕那事重現,所以決定聽許影一回,沒想到真那樣,王柔絲那瘋女人真在婚禮上作如此出格的事情出來,想反抗,想拒絕這樁婚姻,可以有很多種方法,爲何非要這樣?非要搞得大家都下不了臺才甘心?這樣有意思嗎?
女人的心思真的很難猜!
“能開心就好。”葉無天安慰道。
朱劍收起笑容,凝神望向遠方:“冰冰一定不希望看到我痛苦,她一定希望我能開開心心活着。”
葉無天沒再勸,伸手拍拍朱劍肩膀,看來朱劍已經從中走出來。
“我可以快樂,但是,仇一定要報。”朱劍眼神裡迸出憤怒的火花,“冰冰不能白死。”
“這個自然,放心吧,冰冰不會白死,該報的仇,一定要報。”
兩人聊着,京城某間三甲醫院內,李俊卻咆哮着,昨晚當晚,他就被送到醫院來,同時喝了那麼多烈酒,鐵人也經不住,被第一時間送過來洗胃。
李俊咆哮着,聲音並不響亮,嘶啞得很,他不願意相信,昨晚他醉後的事情,已經有人跟他說過,可不知爲何,他無法說服自己去相信答案,更有些認爲自己是自討苦吃,自己吃那麼多苦,換來的就是這樣一個答案嗎?
李俊既不希望結果如他所想那樣,又希望結果如他所想那樣,內心矛盾到極點,連他自己都弄不清楚自己。
此時此刻,李俊感覺自己一拳打到棉花上,怎會這樣?葉無天的內褲上爲什麼不是猴子?而是老虎?不應該,實在不應該。
難道真如葉無天所說,他被王柔絲給耍了?
外面,響起高跟鞋的聲音,伴隨着那陣陣清脆的的高跟鞋聲音,王柔絲出現在李俊面前。
新婚之際,作爲新郎官的李俊卻只能躺在這裡,對此,他別提有多鬱悶。
“滿意嗎?”進來的王柔絲雙手抱胸,美眸完全看不到一丁點關心,更多的是嘲笑。
李俊彷彿被人用重錘狠狠砸了一下,無比難受,王柔絲如今是他妻子,卻得不到她的關心。
“不滿意可以繼續去查。”王柔絲沒理會李俊的怒意:“查到你滿意爲止,跑去找葉無天的麻煩?天下間有幾個人在他面前佔到便宜?”
見王柔絲這樣說,李俊更氣,濃濃的醋意涌出,王柔絲是他李俊的妻子,如今卻對另一個男人如此推崇,這是李俊所無法接受。
“你什麼意思?”李俊聲音沙啞地問。
王柔絲冷漠道:“沒什麼意思,就想告訴你,別忘了咱們之間的事,你想找死,別拖累我。”說完,王柔絲轉身離開,全然不顧病牀上的李俊。
“啊……”
李俊憋着滿肚子怒火無從發泄,“三八,你等着,總有一天我會讓你跪在我面前向我求饒。”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