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來越多的記者發出尖叫聲,皆因他們都被眼前這一幕給嚇住,一個個全都驚呆。
臺上,貨車司機剛剛開口,然後感覺鼻孔一熱,下意識的伸手一摸,手上全是鮮血。
流鼻血了。
不光如此,他除了感覺鼻子不舒服之外,眼睛,耳朵,甚至嘴巴都不舒服,尤是嘴巴,更感覺有一股血腥味。
七孔流血。
“救救我,快救救我,我不想死。”弄清楚原因之後,貨車司機驚慌失措,一個勁的拉着葉無天,希望葉無天能救他。
葉無天站在那不動,絲毫不受影響,彷彿像是根本沒聽到對方的請求。
見葉無天不理他,對方又對衆多記者道:“快打電話,救我。”
有反應過來的記者連忙拿起手機打電話。
然而,電話剛撥打出去,那位貨車司機開始站不穩,臉色越發蒼白不已,鼻子朵耳所流出來的血也已呈黑色。
“救我,我不想死。”貨車司機的聲音越來越虛弱,雙手死死拉住葉無天的褲子。
一直站在後面的徐遠華與鄭忠仁見狀再也站不住,兩人幾乎同一時間衝了過去。
好好的一個記者會,如今卻鬧成現在這樣,這是絕大多數人都沒想到。
徐遠華與鄭忠仁扶住那個貨車司機,對方的意識已開始模糊,開始陷入昏迷狀態,情況十分危急,再這樣下去,不知他能支持多久。
“老弟,快出手幫幫他。”徐遠華說道,這裡只有葉無天是醫生。
“抱歉!我恐怕幫不上什麼忙,剛纔我一直看着,都無法知道他這是什麼情況。”葉無天聳聳肩道。
徐遠華壓根不相信這話,在他看來,葉無天更像是看熱鬧的成份居多。
很多記者都認識徐遠華這位東城警界一哥,手中的相機對着徐遠華就是一頓猛拍。
“兩位,不用忙了。”葉無天說道。
徐遠華與鄭忠仁也已經發現那個貨車司機不行,毫無生機,靜靜躺在地上一動不動。
好好的一場記者會,卻還鬧出命案,現場氣氛很顯壓抑,除了記者們手按相機快門的聲音,沒人說話。
誰也不知該開口說什麼,誰也不知開口時該說什麼。
好端端的一個人,爲什麼會死?就算重傷,也並沒有嚴重到那個地步。
程可欣與司徒薇二女這會也終於明白歐陽幸月所說的那句話,立威,原來是這樣,通過這種方式找回場子。
三女都不知該說什麼好,殘忍嗎?看上去有點,但是如今這社會,就是一個你死我活的殘酷社會,弱肉強吃。
何況出發點是爲了天欣紅顏集團,三女都見過世面,尤其是歐陽幸月與司徒薇,她們本身就是大家族出身,見過很多黑暗的東西,哪個大家族沒做過一些見不得人的事情?
沒哪個家族敢拍着自己胸口說自己家族是乾淨的。
三女都沒說話,這種事情,是錯是對,不好定論,心情異常複雜。
醫生來了,一番檢查過後,得出的決論就是中毒,至於中什麼毒?什麼人下毒,暫時無法知道。
“葉先生,請問發生這種事你有什麼想要說的?”有記者問。
葉無天說道:“我沒什麼好說,這種事情我不方便發表任何評論。”頓了頓,又道:“或許你們會想問,我是個醫生,剛纔爲什麼不出手相助,是嗎?那麼,對於這個問題,我現在就可以回答你,憑什麼?他對我身邊的人下手,我憑什麼要救他?”
此言一出,頓時震驚四座,雖知葉無天會在記者會上語出驚人,但現在衆人仍然被他的話給嚇着。
冷血,記者們的第一反應就是葉無天是個冷血之人,見死不救,絕對的冷血。
“今天召開這個記者會,就是想讓他當着諸位媒體朋友面前說出來,他是怎樣行兇,可惜,發生這種事。”
“葉先生,你可否告訴我們一些內幕?”又有記者問。
葉無天看向對方:“我說?我說的你們會相信嗎?你們可能信嗎?與其這樣,倒不如什麼都不說,這樣還好點。”
衆人傻愣,這是什麼理由?這樣的理由,根本不算是理由。
“對方一死,你就成爲最大的疑兇,請問你有沒有什麼想要說?”
葉無天冷笑:“這個問題,我想問,懷疑?現在破案都只能靠懷疑嗎?沒有證據能證明什麼?想懷疑我,拿出證據。”
衆人心想,這算是無賴招式嗎?
“我知道,很多人都會認爲我恨不得他死,事實上我也不怕告訴你們,我的確很想死他,那又怎樣?就一定是我殺他嗎?”葉無天又道。
“各位記者朋友,不知你們還有什麼想問?如果沒有,今天的記者會就到這。”
記者們慌了,這樣就散場?什麼問題都沒到,除了死了個人之外,有關於程可欣她們的案情卻一絲沒有透露。
“對了,還有件事,今天我想通過你們告訴想對付我的那些人,最好把你們狐狸尾巴夾緊點,別讓我知道你是誰,還有,別以爲這樣就能讓我害怕,在我葉無天眼中,從來沒有害怕這兩個字,你們搞這麼多動靜,對我使出一次又一次的威脅手段,不就是想恐嚇我嗎?不就是希望我別去京城嗎?那我現在告訴你,不管你們是誰,給老子聽好了,你們不讓我去,我偏要去,怎麼着?你們有意見嗎?我草。”
記者們狂按着手中的相機快門,這是猛料啊!葉無天的囂張很多人都知道,這廝可沒什麼斯文這個詞語,爲人處事從來都是直來直去,想怎樣處理就怎樣處理。
說完自己該說的話,葉無天離開了,只留下那一大幫似乎不願意離開的記者。
毫無疑問,新聞報導出去後,引起極大的轟動,對葉無天的爲人又有更深一個層次的瞭解。
很多人都意識到那個貨車司機的死跟葉無天有直接關係,可是,有誰能拿出證據?
京城,朱家,老人家關掉電視,右手食指輕輕敲打着沙發,葉無天的用意,他明白。
有時候他感到挺好笑,那小子真夠操蛋,什麼事都敢做出來,似乎還真沒什麼他不敢做的事。
現在這樣做,他就不怕報復?
幕後的敵人,老人家已經有了些線索,對方那樣做,老人家也完全能理解,不過對這種手段不屑。
只能說,那些人對葉無天那小子還是不夠了解,以爲只是嚇嚇就能讓那小子退卻,哪知那小子非但沒退步,反而將他逼急,主動開口要來京城替馬老爺子看病。
走出書房,見孫子朱劍正坐在客廳,老人家走了過去,“小劍,你認爲無天怎樣?”
朱劍愕然,爺爺的這個問題很奇怪,“一個很值得交的朋友。”
老人又問了另外一個問題:“你們之間的生意怎樣?”
“我跟張少他們每人五千萬,每人拿新公司百分之十五的股份,由葉無天讓人去操作。”朱劍老實答道。
老人家沒再說,再次轉身進去書房,令到朱劍一愣一愣的,心裡嘀咕着這到底是怎麼回事?爺爺這些問題很奇怪。
就在朱劍發愣間,手機響起,摸出一看,有些難於置信地看着手機,馬鋒打電話給他?
“鋒哥。”朱劍接通電話。
電話另一邊的馬鋒呵呵一笑:“小劍,有空嗎?”
“現在?”
“對,就是現在,如果有空,陪我去一趟東城。”
短短一瞬間,朱劍想到很多,尤是聽說馬鋒要去東城時,朱劍就猜到到馬鋒的用意。“好。”
馬鋒說道:“你現在來機場吧,我在機場等你。”
掛上電話,朱劍思索一會,敲開爺爺的書房,將馬鋒剛纔那個電話的事情說了遍。
老人家想了會,說道:“去吧。”
得到指示的朱劍連忙趕去機場,當他去到機場時,那裡已經有一架軍用飛機在那等着。
可以隨意把軍機弄到民用機場,這馬鋒是不是太過高調了些?當然,這不是他朱劍需要考慮的問題。
見面後,馬鋒拍了拍朱劍的手臂,並未多說什麼,就領着朱劍上機。
與此同時,京城市郊一幢西歐建築風格的別墅裡,兩個年約六十歲左右的男人坐在那裡喝着功夫茶。
別墅四周,防守嚴實,四處都是荷槍實彈的安保人員,此外,不時還有安保人員牽着大狼狗來回走動,小心注視着別墅四周的情況。
“弄巧成拙了。”右邊那位正泡着功夫茶的男人說道。
“飛機剛剛起飛,目的地是東城。”另一位老人說道。
“有計劃嗎?”泡功夫茶的那位老人問。
“靜觀其變,對方已經燈油耗盡,就算了小子去,怕是也是無力迴天。”
“不能大意,那小子有些邪門。”
“你的意思是?”
“一不做二不休。”倒了杯茶給對方後,他做出一個抹脖子的動作。
“不是時候,不能節外生枝。”
“等也不是辦法。”
另一位老人沒說話,兩人陷入了沉思。
東城,葉無天望着徐遠華與鄭忠仁,開口說道:“兩位,我沒什麼好說的,你們都請回吧。”
“記者會上的事情你就不打算跟我們說說?”鄭忠仁問道。
葉無天反問:“有什麼好說?我說,你該不會也在懷疑我吧?你有證據嗎?”
鄭忠仁一笑:“老弟,你這招示威的方法真不怎樣。”
葉無天笑問:“你有更好的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