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糖油粑粑
看尚姑娘吃飯的樣子,便覺得這位小姑娘有福氣。
嗯還有牛乳茶應當是受到了好評。
含釧放下心來,埋頭招呼別的食客。
晌午茶飲時光總是短暫的,自家爺們要下朝回家了,夫人奶奶們相互作別,出了廳堂各回各家、各找各夫君。
含釧理完晚上的食材,擡頭瞧了瞧。
誒?
廳堂西北角的角落裡尚家夫人姑娘還在吃茶,尚夫人正一臉笑意地看着尚姑娘吃東西。
含釧埋頭想了想,伸手招過小雙兒,與之耳語兩句,小雙兒機機靈靈地點了點頭朝外跑去。
然後出現在了國子監大門口。
小雙兒確實有點緊張。
只是
用慣了的人,才順手。
小肅應聲而去。
徐慨握着翻開的書頁,蹙了蹙眉,有些疑惑。
不換人不添人,自也有她的道理。
徐慨聽着便食指大動。
如今她可真是出息了。
她竟是前些時日才知道還是她衝着這位相貌俊朗的爺傻笑時,鍾嬤嬤揪着她耳朵耳提面命,“那位爺可是四皇子!得封秦王的主兒!三品大員見着這位爺無論甘心不甘心都得跪下叫爺!你傻笑啥!?傻笑啥!?”
來國子監幹嘛?
今兒個吃剁椒魚頭和砂鍋豆腐魚頭煲呢。
面對面和皇子說上話了!
小雙兒點點頭。
必定是又新進了新鮮難得的食材,老闆娘纔會如此興奮地派人在國子監門口守着等
算了。
這是他第一次聽見自家主子爺評論別人的衣裳
若身邊的人不得用,那擔子就壓在了一個人身上。
徐慨沉吟半晌後又道,“算了,你把話給國公夫人帶到,沈夫人知道如何行事。去吧,督促着張老三動作快些,別讓女眷久等。”
小肅手裡捏了一把汗,心驚膽戰地瞅了自家爺一眼,呵,很好,自家爺的臉色比平時還冷。
徐慨低頭看了看書冊,輕輕蹙了蹙眉,如今國子監越發慢待了,印出的書冊紙張竟有些泛黃,紙張留不住,字跡存不下,那讀書人如何以詩書傳家?徐慨將書冊扔進了箱籠,擡頭再看小肅,“進去把賀掌櫃的話給張三郎帶到,你押了他回英國公府換一身沉靜些的衣裳——今兒個穿這身靛青的衣裳太浮,醜得很!”
哎喲!
徐慨到底是出宮闢府,封了王的皇子,下一步便是出國子監入仕,聖人預備將徐慨劃撥到戶部當差,如今正處在兩相接洽的節點,人貴事忙,進出早退本屬常事,夫子博士們自然也睜一隻眼閉一隻眼——故而,徐慨乘着馬車從國子監大門出來時,兼差馬伕的小肅一眼便看見“時鮮”那個圓臉丫頭正探頭探腦地在國子監大門口朝裡看,形容稍顯猥瑣,守大門的侍衛已經看了那丫頭好幾眼了
還是得打烊後再去,留着便是。
靠在廂壁,單手撩開車簾,往外看了看。
“賀掌櫃,爲何讓你同某說尚家的事兒?”徐慨聲音低低的。
說實話,在落入“時鮮”這個福窩窩前,她見過最大的官兒是京兆尹巡城司的官爺,還有老家縣丞身邊的師爺
嗯
徐慨正想說話,卻被小雙兒一句話打斷。
小雙兒略微思索了一下,倒也沒錯,便有點點頭。
徐慨看着小雙兒胖胖的背影,抿了抿脣。
徐慨眼神回到書冊,低聲吩咐小肅,“帶過來。”
還行吧。
徐慨抿了抿脣,將手中的書輕輕合上,看小雙兒的眼神柔和了許多,仔細聽話語聲竟還帶了點春風和煦的一位,“守着國子監的學生下學,是要請晚上去‘時鮮’吃飯嗎?”
徐慨低了低頭,脣角略微上揚,“今兒個晚膳有什麼好東西?”
神了!
小肅:?
國子監下學時辰與朝堂下朝時辰類似,只是遇到愛拖堂的夫子,或是話很多的學究,下學之路便遙遙無期。
徐慨再問,“叫你守着學生下學?”
小肅:
小雙兒眼神裡充滿了崇拜和不可置信。
小肅頷首過去,沒一會兒後頭就跟了個同手同腳、表情緊張的胖丫頭。
小肅想了想,扣了扣車樑,“爺,食肆那叫雙兒的圓臉丫頭正在國子監門口打探。”
皇子就是皇子!
徐慨又想起小雙兒在食肆時,與今日截然不同的、機機靈靈的樣子。
徐慨撩開車簾問話,“你們家掌櫃的派你來的?”
小雙兒偏頭想了想,照着掌櫃的說法背書,“晚上有三丁炸鵪鶉、白切柳條兔,今兒早來了一條很不錯的魚,魚頭可做兩種吃法兒,半邊剁椒,半邊燉砂鍋豆腐煲。”
好的。
這這這這是皇子呀
好吧。
徐慨:?
一眼就看穿她的動機!
“時鮮”遇上事兒了?
小肅微不可見地擡了擡脖子,力圖讓呼吸更順暢。
小雙兒見徐慨幾句話就把事情領會了並安排得妥妥貼貼,自個兒圓滿完成任務,便告了禮後轉身就走,興高采烈地在街頭買了一個糖油粑粑,一邊吃一邊回東堂子衚衕。
“哦!掌櫃的還說了,尚夫人與小姐在食肆用茶飲。”
小雙兒渾然不覺危險正逐步逼近,“掌櫃的沒讓奴跟您說。”圓臉圓眼,膚容紅潤,一看就吃得很好的小姑娘笑起來,“掌櫃的囑咐奴要把話給張三爺帶到,還要跟張三爺說,若有空閒必定先梳理行裝,換身鮮亮的衣裳再過去呢!”
小雙兒有點想發抖,可再一想想——她是誰的人?是賀掌櫃的人!賀掌櫃是什麼人?拿一碗清湯小面去騙皇子三兩銀子的大能人!
小雙兒想着想着就平靜下來了。
是聖人的兒子呀
開食肆本就辛苦。
英國公家的三郎君,怕是也躲不過這遭劫數了。
挺新奇的
是不錯。
是那丫頭。
雖不是她自個兒來的,但也比站在門口迎接的待遇好太多。
可又想起戶部的清澇賬目還未過完,今兒個提早從國子監出來便是要去戶部過問此事,總不能因一盤剁椒魚頭耽誤公事吧?
徐慨清了清喉嚨,吩咐了外面留守的人,“今兒個不回宅子吃飯了,下了戶部就去‘時鮮’。”
今天只有一更回家太晚了,有點寫不動(這就是沒存稿的壞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