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快樂很簡單,男人的感情也很單純,尤其是兄弟情,最是讓人感覺暖心,也許兄弟不會說甜言蜜語,但是在你需要的時候,會立馬就趕過來,一盤瓜子一瓶酒,不會挑肥揀瘦。
又是一夜宿醉,孫賴子睡的很深,等他再次醒來的時候,之前的一切都過去了。
而餘飛在昨晚將他灌醉之後,接到了袁心怡的電話,已經連夜離開了。
袁心怡在和餘飛達成合作的協議之後,便立馬去準備去了,主要是渠道和人手這一塊只能她來做。
可是她回去挖袁家的牆角,很快就被發現了,然後她就被軟禁在了袁家。
餘飛還是接到了袁世凱的電話,才知道袁心怡現在連和外界聯絡的能力都沒有了。
袁世凱之前一直被派來保護袁心怡,接觸了久了所以大傢俬下里的感情也就深了,看到袁心怡失去了自由,第一時間想到了找餘飛。
餘飛連夜趕到機場,坐上的最早的一趟飛機,等農莊裡的衆人起牀晨練的時候,餘飛已經從省城的機場走了出來,徑直趕向了袁家。
袁家也算是老牌家族了,無論是多麼沒落的家族,老虎死了架子不倒,站在大門外看起來,也彷彿充滿了厚重的味道。
餘飛慢悠悠的向袁家的大門走去,他那不急不緩的步伐,讓本就不遠的距離,反而顯得好像遠在天邊了一般。
門口的守衛看到有人走來了,明明是直奔這裡,卻一點都不着急,說實話這樣的人一看就不簡單,裡面報告了自己的領導。
看大門沒啥技術含量,所以經常換人,守門的不認識餘飛也是正常,可是袁家稍微有點身份的人,哪怕是沒有和餘飛打過交道,只少也認識他。
然後消息很快就傳到了正在釣魚的袁世泓的的耳中。
“我就知道他快來了,臭小子睡我的寶貝孫女,大過年都不來給我老人家拜個年,反了他了!”
袁世泓的眼睛從浮標上移開,轉頭對着渾身籠罩在黑衣之中的心腹手下說道。
此人似乎一生都未曾脫下來過黑袍,永遠都是最忠心袁世泓的人。
“我們沒有人攔得住他!”
黑衣人嘶啞的聲音從黑袍裡傳出來,他的聲音是真的嘶啞,而不是餘飛裝神弄鬼的時候假裝出來的那種。
“攔他做什麼,我看他小子能把我怎麼樣!”
袁世泓不滿的冷哼一聲。
“……”
黑衣人再沒有說話,只是對着身後打了個手勢。
袁世泓以爲餘飛會氣急敗壞的衝進來質問自己,沒想到餘飛卻彷彿逛自家花園一般。
溜溜達達的走到大門口,大門剛剛打開,他腳步未曾停頓,繼續一步步走進了門內,這裡逛逛那裡看看,就算是袁家的老宅很大,餘飛走兩個小時才走到袁世泓的面前,這操作可把袁世泓氣壞了。
餘飛沒有刻意尋找袁心怡在哪裡,也沒有不識相的去人家的私人院落,就是看看袁家的藥園子,看看他們那彷彿古蹟一般的製藥工坊,瞅一瞅他們的水井。
袁世泓本來以爲,自己泡好了茶餘飛就來了,背對着進來的方向,這樣就顯得自己比較牛逼了。
可惜他喝完了第二壺茶,餘飛纔來了,這越逛越進入狀態,簡直和逛菜市場一般,走過來理都沒理會他,看了看他的收穫,發現裡面只有一條小魚的時候,餘飛還瞥了撇嘴。
“來一盤?”
餘飛直接走過去袁世泓專用的棋桌上,上面有常年不換的棋子,也充滿了年代感,餘飛慢悠
悠的坐下之後說道。
袁世泓這下是真的被氣到了,咬咬牙想看看餘飛打什麼主意,便走過去坐在了餘飛對面。
餘飛什麼都沒說,先動過手了。
一顆棋子落下,袁世泓驚訝的擡頭看着餘飛,因爲行家一出手就知有沒有,他看的出來餘飛這看似簡單的起手式,平靜之中蘊含着熊熊怒火,只是還不到爆發的時候。
餘飛表情淡然,和袁世泓對視一眼,然後點燃的一根菸,一口下去,半根菸竟然就消失了,變成了雪白的灰燼。
這就有點嚇人了,一點氣勢和殺氣都沒有,但是袁世泓卻感覺後背有點冒冷汗。
不知藏在何處去的黑衣人,猛的閃出來,站在了袁世泓的身側。
“出招吧!”
餘飛看都不看黑衣人,在普通的家族圈養死士之中,這人的確算是高手,已經很接近宗師實力了,但是在自己面前還不夠看。
袁世泓沉吟了一下,也出手了,竟然一出手也是進攻,他竟然還想針尖對麥芒,沒有退步的打算。
餘飛彷彿早就想好了一般,立馬又出手了。
他的每一步都彷彿很簡答,但是平靜之下隱藏的滔天巨浪,似乎隨時都會涌出來,將袁世泓給徹底摧毀。
啪!
一聲脆響,餘飛最後一子落下。
前面的所有招數,都是平靜中隱含着怒火,可還沒有爆發,只是在不斷的積累,這最後一下,就彷彿將火藥桶的導線點燃了,一瞬間就將袁世泓徹底至於了死局之中。
袁世泓額頭都出汗了,今天這棋下的就彷彿和人大戰了一場,時時刻刻都是提心吊膽的感覺,尤其是最後被絕殺的這一下,他有種自己真的死了一般的感覺。
餘飛在落子之後,整個人的氣勢洶涌而出,保護了袁世泓一輩子的黑衣人,被餘飛的氣勢逼着後退了半步,黑袍之下的眼睛,瞪大了看着餘飛。
“你成功的讓我來了,滿意了?”
餘飛的眼神立馬從棋盤上移開,盯着袁世泓問道。
“你該喊我一聲爺爺。”
袁世泓伸手摸過來茶杯,泯了一口已經冰涼的茶水,潤了潤嘴脣和乾澀的喉嚨,然後說道。
“你知道蟑螂比恐龍出現在地球上還早,爲什麼恐龍那麼強大的生物都滅絕了,而蟑螂爲何還存在嗎?”
餘飛淡淡的問道。
“你是打算和我袁家決裂嗎?”
袁世泓皺起了眉頭,餘飛這問題怎麼回答都不行,乾脆直接切入主題。
“是你袁家禁錮在曾經的榮耀之中,以爲你們就該做食物鏈的頂端,忘記了你們已經即將被時代淘汰這個事實!”
餘飛和袁世泓,各說各的,有種牛頭不對馬嘴的感覺。
兩個人誰都想把持談話額的節奏,所以都不理會對方拋出來的語言陷阱。
然後兩個人都不說話了,餘飛第二口下去,一根菸就結束了自己的使命,被餘飛對手的丟在草地上。
燙黃了幾根無辜的青草,然後燃盡了最後的那一丁點,不甘的冒出一股幽幽的煙氣,又立即被微風吹散。
兩人都沉默了,過了許久,袁世泓慢悠悠的站了起來,他果然已經蒼老了,身體每一日都在走下坡路,走起路來有種顫顫巍巍的感覺。
“人我帶走了,想明白了告訴我一聲。”
餘飛對着袁世泓丟下一句話,轉身直奔禁閉袁心怡的院子走去。
袁心怡只是被禁足了而已,單獨關在一個小院子之中,什麼條件都可
以答應,但就是不讓她聯繫外界,也不讓她離開這裡。
袁心怡平日裡是個雷厲風行的女強人,可是竟然在這樣的環境中一樣生活的下去。
門口的兩個守門的人,看到餘飛就彷彿沒看到一般,任由余飛走了進去,他們接到的命令是不讓袁心怡離開,但是沒有說不讓人進去。
餘飛走進院子的時候,看到袁心怡泡了一杯水果茶,坐在葉子還沒長出來的葡萄架下,拿着一本醫書看的津津有味。
“我來接你了。”
餘飛走過去坐在了她的對面,將袁心怡的杯子端起來,嚐了一口之後,滿意的點點頭。
“還算不錯,這次要是你讓我等你幾個月,我一定會一剪子把你的作案工具給你消滅掉。”
袁心怡輕輕將醫書合起來放在桌上,也不在乎自己的水果茶被餘飛喝了一起,端起來喝了一口之後,慵懶的伸了個懶腰,然後淡淡說道。
“現在你恐怕是無法完成這個願望了,甚至我要繼續用工具對你作案了!”
餘飛順着袁心怡的話,飈了一段車。
“老頭其實是生氣這孫女婿太沒規矩,沒有來給他拜年!”
袁心怡想了想之後,給餘飛解釋道,對於餘飛開車的行爲,她早就覺得稀鬆平常了,畢竟老漢把車推的多了,車也就習慣了。
“我見過他了。”
餘飛沒有否認袁心怡的解釋,當果然也沒有肯定,只是告訴她自己已經見過袁世泓了,至於說了什麼,結果如何都沒說,其實結果還沒有出現,希望袁世泓可以跳出思想的怪圈。
“這裡上空籠罩着一股死氣,就算是將權利都收回來了,也是一座空城!”
袁心怡擡起頭看了看葡萄藤縫隙裡的天空,嘆了一口氣說道。
“你不是準備要暗度陳倉了嗎?”
餘飛笑着說道。
“那也要看你這個韓信給不給兵了。”
袁心怡知道一切的重點都是餘飛,她現在夾在中間真的很難受,可是這親情根本無法割捨。
“給!今晚就給你幾個億!”
餘飛十分乾脆的說到。
兩個人就坐在院子裡,大門也是開着的,門外的兩個守衛被這對話都聽醉了,餘飛和袁心怡也不藏着掖着,明知道這話都會傳到袁世泓的耳朵裡也不在乎。
“爲什麼要等到晚上?”
袁心怡輕輕泯了一口水果茶,伸出可愛的舌頭舔了舔嘴脣,最後微微張嘴,舌尖勾了勾,露出一個媚笑問道。
門口的兩個守衛直接逃走了,生怕知道的太多被滅口,兩個人直奔袁世泓的小院報告去了。
一個多小時之後,餘飛和袁心怡牽着手,有說有笑的走出了小院,門口的兩個守衛也沒有再回來,整個袁家都是一片安靜。
兩個人就如同餘飛來時一樣,兜兜轉轉的走了一個多小時,才走出了袁家。
“走了?”
袁世泓在自己的小院裡面,正在爲花花草草鬆土,春天要來了,做好了萬全的準備,才能綻放出一盆盆嬌豔欲滴的花朵。
“恩。”
院子的陰暗角落裡,傳來了答應的聲音。
“臭小子,給我老人家顯擺嗎?想當年我也是……”
袁世泓氣憤的罵道,本來想裝逼,可是話到嘴邊卻忍住了,因爲黑暗中那個人,陪了他一輩子,他多久人家清清楚楚,說假話人家嘴上不說,心裡肯定鄙視他。
陰影之中一點動靜都沒有,彷彿沒聽到他這話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