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餘飛兄弟啊,你就該給那個婆娘點錢打發掉,就不會攤上這麼個事兒了。”
韓世傑嘆了一口氣,這種糟心事,遇上之後是最難以處理的,有句俗話叫死者爲大,就是這種和稀泥的文化傳承,無論對錯,讓有些事情有理也講不清。
“我覺得自己沒錯,這種人我就不慣着她,我寧可破財,也不會讓小人得意。”
餘飛依舊堅持自己的信念,錢財是身外之物,但良心是自己的,如果自己給了這種人錢,自己一定會心裡不舒服很久,也是在助紂爲虐,助長這種人的氣焰。
“好吧,你有理,希望只是破財便可消災吧,我這邊還忙着呢,你放心,我會盡量客觀的還原事實真相,我能幫你的也就這麼多了。”
韓世傑內心理解餘飛,甚至也覺得這樣很解恨,餘飛現在日進斗金,他就是個那固定工資的公務員,和餘飛比不了,如果是他攤上這種事,他肯定選擇花小錢保大事。
“行,謝謝了兄弟!”
餘飛急忙表示感謝,然後才掛掉電話,無論如何,這個時候韓世傑還打電話給自己說這些,已經非常義氣了,這樣的人,纔是真正的朋友。
“餘飛,我怕!”
梅媛馨撲進的了餘飛的懷中,餘飛現在就是她唯一的依靠,無論是物質上還行心理上,一旦餘飛出點事,她都不知道自己該怎麼活。
“別怕,天塌下來有大個子頂着,相信我!”
餘飛就不信這個邪,哪怕將這件事鬧大,他也不服那所謂的死者爲大。
不過這件事調查取證等等還需要一些過程,暫時餘飛還是安全無憂的,這邊養豬場的建設還得繼續,看到餘飛心態很好,村民便該幹啥幹啥去了,覺得餘飛有能力將這件事解決。
剛剛安撫完幹活的工人,家裡就打來了電話,讓他回去一趟,餘飛讓王大錘等人照看這邊,開車回了村。
還沒到家門口,便發現家門外面熱鬧的很,很多村民都圍在哪裡。
滴!
餘飛按了一下喇叭,擋路的人羣才讓開,餘飛將車停在院子外面,跳了下來。
“餘飛,你這個天殺的殺人兇手!”
剛剛站穩,一個糟老頭就衝了上來,一把將他抱住,大聲喊道。
餘飛低頭一看,這不就是李嬸的老公李懷民。
“你給我放開,你們自己幹了什麼羞仙人闆闆的事,自己不清楚嗎?而且你老婆是自殺,又不是我殺的,你一個大老爺們,還要不要臉了!”
餘飛是個好脾氣,但只對自己人和好人,對於這種人,他一點也不慣着,直接大聲質問。
“就是你逼死了我的老婆!你就是殺人兇手!你這個挨千刀的!”
李懷民不修邊幅,渾身都是酸臭味,抱住餘飛的腿,餘飛感覺一股撲鼻氣味都要將自己薰倒了,他還竟然把鼻涕和眼淚往餘飛的褲子上摸。
“滾!”
餘飛忍無可忍,一腳將李懷民踹開,再不踹開,餘飛都要暈過去了。
“餘飛打人了!殺人兇手打人了!”
李懷民被餘飛踹開,他立馬躺在地上大喊了起來。
“小飛,進來!”
李懷民在家門口鬧事,餘成龍夫婦早就把門關上了,聽到餘飛回來了,這纔打開門,餘成龍站在裡面對餘飛喊道。
餘飛理都沒理李懷民,轉身走進了自家大門,順手將門給關上了。
還真不是家人不進一家門,這個李懷民和他那作死的媳婦一樣,都是影帝級別的表演高手,躺在餘飛家門口連哭帶鬧,彷彿餘飛將他打的有多狠一樣。
餘飛走進家裡,看到父母一臉憂愁的坐在院子的石凳上,餘飛也走過去坐下,伸手遞給餘成龍一根菸。
“小飛啊,你還是太年輕,做事太沖動了。”
餘成龍點上煙,抽了半根,纔開口說道。
“爸,我沒有錯,是她自己無理取鬧,最後下不來臺,又自殺了,和我沒有關係。”
餘飛在這件事上就是一根筋,我沒錯就是沒錯,關進監獄我也不認爲自己是錯的。
“我知道你沒錯,可幾百塊就能打發的事情,現在扯上了人命,恐怕這些不光要花更多錢,說不定你還得進監獄。”
餘成龍嘆了一口氣,錢他根本不在乎,就是怕餘飛這唯一一根獨苗,有個三長兩短。
“要錢沒有,要命一條。”
餘飛脖子上的青筋都爆了起來,明明自己沒錯,可是人人都覺得自己做的不對,他的情緒激動了起來。
“小飛,媽知道你的脾氣,我和你爸也不是怪你,就是怕你吃虧。”
王淑玲畢竟是女人家,說話中聽的多,還如同兒時一般,摸摸的餘飛的頭,憐愛的說到。
“爸媽,你放心,這件事我一定能處理好!”
餘飛站了起來,對着父母點點頭,這個社會,有錢就是理,那自己就用錢給別人,幫自己開路,也不讓李家人拿到一毛錢。
“唉,爸當了一輩子農民,沒啥本事,也幫不到你,你自己去折騰吧,那六百萬應該還沒花完,你拿着去打點一下,只要你沒事就好,錢不重要。”
餘成龍嘆了口氣說道,可憐天下父母心,他們一輩子接觸最多的鉅款,就是賣蘭花得到的六百萬,餘飛要建設養豬場,他們立馬拿了出來,現在出了這檔子事,他們寧可不要錢,也要保住餘飛,就看的出來他們對餘飛的愛有多深。
“恩,知道了。”
餘飛點點頭,眼眶都溼潤了,只有在患難時刻,才能看的出來誰是真的朋友,誰是真的愛你。
餘飛剛剛走出去,打開大門的時候後,李懷民就躺在大門口,看到餘飛走出來,又衝上來抱住了他的大腿。
“你這個天殺的人啊!你不得好死啊!你還我老婆!”
李懷民一把鼻涕一把淚,抱着餘飛嚎叫着說道,看起來好像很傷心的樣子。
餘飛心裡納悶,就你那醜的和驢一樣,心和煤炭一樣黑的媳婦,虧你還能擠出眼淚來。
“你老婆我是還不了了,要麼你看這麼着,我給你找一個年輕漂亮的小媳婦補償給你怎麼樣?”
餘飛嘴角掛着冷笑說道。
餘飛也就是試探一下此人,讓大家看看他的嘴臉,沒想到李懷民停止了哭嚎,竟然思考起來利弊。
“你還得給我十萬塊喪葬費!”
李懷民想了一會,覺得找個小媳婦也不錯,總比那個死去的潑婦要好,他來鬧事,也是爲了錢,如果有錢還有人,那當然是最好的了。
“你的意思是說,我給你找個小媳婦,再給你十萬塊喪葬費,這件事就過去了,你媳婦就算是自殺,死有餘辜對吧?”
餘飛確認的問道。
“恩。”李懷民根本沒看出來餘飛這是在套他的話,竟然老老實實點點頭,就這智商還跑來敲詐勒索,周圍圍觀的村民都看不下去了,全都偷偷笑了起來。
“你長的不美想的美!滾!”
餘飛一腳將李懷民踹的翻了幾個跟頭,才冷笑着轉身上車離開,李懷民爬起來的時候,餘飛已經開着車揚長而去,周圍的村民都大笑了起來。
李懷民羞憤愈加,知道自己這是被餘飛給耍了,氣的臉都黑了,死死盯着餘飛的車屁股,眼睛都要冒出火來了。
不過他可沒有自家婆娘那麼二,不會去自殺,這種人最自私了,臉面對他來說一文不值,有了錢纔是最重要的,他往地上一躺,又開始鬧。
李懷民死死抱着胸口,喊着餘飛將他打傷了,周圍也沒有人理會或者打急救電話,誰都心裡和明鏡似得,知道他在裝。
最後還是韓世傑過來,穿着警服的他有點威懾力,一番旁敲側擊的恐嚇之後,纔將李懷民嚇的跑回了家,不然不知道這貨還能鬧到什麼時候。
餘飛開車一邊往縣城走,一邊思考找誰幫自己處理這件事,韓世傑讓自己找法院,可是自己在那邊一個人都不認識,現在跑過去,那不就是不打自招,沒事給自己找事嗎。
正在想這個問題的時候,袁心怡竟然打來了電話。
“喂,心怡。”
餘飛猶豫了一會,接起了電話,自從上次分開以後,餘飛心裡總覺的無法面對袁心怡。
畢竟人家女孩子那麼主動,自己都脫了,餘飛竟然被嚇住了,這讓兩人都很尷尬,所以回來之後,餘飛再沒有聯繫過袁心怡。
“朋友做不成,生意還得做吧,你多久沒給我送貨了?”
袁心怡在電話那邊,十分冷靜的說到,彷彿兩個普通的朋友一般,沒有了以前的那種熟悉感。
“這個……我這裡遇到點事,等我處理完了,改天就給你送貨過來行嗎?”
餘飛猶豫了一下,至少朋友應該還是可以做的,而且自己約定給袁心怡長期供貨,當然不能隨便違約,這點原則還是要講的。
“可以,那個……你遇到了什麼事?”
袁心怡立馬答應了下來,她一個人坐在辦公室,好幾天都沒出門,心中全是餘飛的影子,這次打電話,明面上是催貨,其實也就是向想聽聽餘飛的聲音,得知餘飛那邊有事,她猶豫了一下,不放心的問了一句。
“沒啥事,我自己能處理。”
餘飛沒有告訴袁心怡,他現在不想和袁心怡有過多的交集,生怕越陷越深,對兩人都不好。
“恩,那好了,你忙吧。”
袁心怡能夠感覺到餘飛故意的疏離,失望的掛掉了電話。
餘飛放下手機,嘆了一口氣,此時他將車已經開到了縣城,卻不知道找誰幫自己,便隨便停下車,走下去站在路邊點起了一根菸。
畢竟餘飛起步低,真正幹事業和走出太莪村,也就半年的時間,人脈還不夠多。
一根菸抽完,餘飛還沒想到辦法,他的手機又響了起來,這次竟然是陳東打來了,想想也合理,出了人命是大案,韓世傑肯定上報到縣裡了,陳東自然第一時間就知道了。
“陳局長。”
餘飛接起電話。
“餘飛啊,你這次糊塗了。”
陳東還是和其他人一樣的想法,也覺得餘飛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