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咱們都是自己人,這個數就差不多了。”
劉世超厚着臉套了套近乎,依舊無恥的伸出一隻手,也就是五根手指。
“五萬夠不夠?”
閆明等的就是這一刻,壓住內心的激動,繼續問道。
“差不多了,這還是看在咱兩有交情的份上,一般人來,起碼得這個數!”
劉世超伸出一根手指,意思很明顯,其他人想要在西茆鎮開一家店,得先給他十萬的開路費。
閆明內心一陣咂舌,果然是人心不足蛇吞象,有這樣一個鎮長,還有什麼人敢來西茆鎮投資。
“行,改天我就給劉鎮長送過來。”
閆明暢快的答應了下來,反正是空頭支票,張建設如果再能多要一點,那才更好。
隱藏在角落的攝像頭,已經將這一幕全都拍了下來,劉世超這已經算是公然索賄行爲。
正事辦完了,閆明便很快找了個藉口首先離開。
劉世超完全不知道,餘飛佈下的局已經悄悄張開,他依舊毫無察覺,覺得自己正在坐穩現在的位置,很快西茆鎮將是他發財的聚寶盆。
劉世超萬萬沒想到,在縣城又留了一晚上,第二天剛剛回到鎮上之後,就接到了法院的傳單,餘飛竟然將鎮政府給告了,順便也將劉世超告上了法庭。
劉世超萬萬沒想到,餘飛竟然敢反擊,這一招讓他有點蒙,劉世超準備了這麼久,也收集了不少的證據,而且在鎮政府也已經有了一些根基,所以他也有恃無恐,既然餘飛想要和他走法律途徑,劉世超很有自信對付餘飛。
兩邊各自都有自己的小九九,瘦猴已經聯繫好了律師,先於劉世超一步,開始準備資料。
“餘哥,爲什麼不等閆明收集到證據,直接讓劉世超出局,這樣就沒有人在這件事上找咱們麻煩了。”
瘦猴有些不明白,閆明都傳來消息,說他按照餘飛的意思,拿到了證據,而餘飛依舊堅持打這個官司。
“今天沒有了劉世超,明天還有李世超、王世超,張建設進局子了,不是又冒出來一個比他還噁心人的劉世超,誰敢斷定以後,不會有人拿這件事做文章?”
餘飛搖搖頭,有問題總要解決,不能留下隱患,否則總覺得有一根軟肋暴露在別人的槍口之下。
“那咱們打官司萬一輸了呢?”
瘦猴又有些感覺心裡不踏實,打官司這種事,誰也沒法說肯定是自己贏,萬一輸了,又將劉世超搞進去,這事更加讓人難受。
“哼,哪能讓他這麼舒服,在開庭前一個小時,咱們將證據就送到紀委。”
餘飛陰笑了起來,自己不光要讓劉世超完蛋,還要確保這個官司必贏,沒有了劉世超,這個官司自己肯定贏。
而且到時候他沒有機會爲自己辯解,兩次帶人前去違法強拆,加上濫用職權罷免村委會所有成員,也夠他喝一壺,到時候所有人都可以恢復原職,自己還能得到一筆賠償。
餘飛這是準備一次性一石二鳥,將隱患解除,又互相借力,順便幹掉劉世超這個絆腳石。
瘦猴等人聽完,都用佩服的眼神看着餘飛,此舉真的是妙不可言,哪怕他劉世超有萬般能耐,也會被這一套連環拳打蒙。
劉世超回到鎮上之後,沒有等到閆明來送錢,也沒有多想,以爲閆明有事耽擱了,在他看來,閆明在他管理的土地上生活,給自己低頭哈腰還能掙錢,敢和自己作對,自己分分鐘就要他傾家蕩產。
餘飛狀告的不光是個人,還有西茆鎮政府,這件事的性質就不一樣了,法院決定第三天以後便可以開庭審理,儘快辦理此案。
這三天的時間,餘飛將事情交給了瘦猴和他請來的律師,兩人專門負責這次的官司。
孫賴子被餘飛派去鎮上監視劉世超,防止他忽然玩出幺蛾子,打自己一個措手不及。
閆明則找人將視頻剪輯了一番,視頻的內容有一些對他也不好的方面,剪輯過後整體看起來,那就是劉世超公然亂搞男女關係,作風有問題,和劉世超公然索賄着兩個方面。
其他人都在忙碌的準備,餘飛反而是最悠閒的一個人,他幫着幹完活之後,便會扛着魚竿,拿着普通的蚯蚓魚餌到池塘邊上釣魚,普通的魚餌當然釣起來困難,可是餘飛覺得,自己需要的就是耐心。
一個人成熟與否的標誌之一,便是能夠靜下心來做一件事情,真正的大業,需要足夠的耐心和堅持。
池塘裡的魚因爲特殊魚食的緣故,對於普通的魚餌不是很有興趣,這更加增加的釣魚的難度。
餘飛從早到晚也釣不到幾條魚,甚至都是一些小魚。
而且通過長久練習,餘飛現在修煉內功已經不止侷限於刀疤交給他的姿勢,只要經脈通暢,按照該有的軌跡運行,便能修煉,所以他每次放置好了魚餌,都會保持好姿勢,進入半修煉狀態。
一半的心神用來修煉,一半的心神用來關注魚是否上鉤。
在外人看來,餘飛彷彿化作了雕塑一般,似乎一根汗毛都不會動彈,並且他整個人在修煉的時候,都彷彿被一種神秘的氣場籠罩,整個人遠遠看去,有種似神似佛的感覺,一把人看到,都想頂禮膜拜。
太莪村的人都不知道事情的進展如何了,只知道餘飛這幾天回來了,後山的生意該做還在做,劉世超也不帶人來找麻煩了。
餘飛就彷彿太莪村所有人的主心骨,只要他沒事,大家的信心便會回來,只不過原本村委會的一幫人,都感覺有些忐忑,他們或多或少都和鎮政府的人有點聯繫,所以知道餘飛將鎮政府和新鎮長都給告了。
這可是破天荒頭一回,大家聽都沒聽過的事情,誰還能想到,政府都能告,他們卻不知道,餘飛這一步棋,只是在將責任推給已經鋃鐺入獄的張建設而已。
因爲餘飛這邊的人都在忙碌的準備,後山一旦平靜下來,村民反而覺得有種山雨欲來風滿樓的感覺。
王春明暫時不是村支書了,閒時間也多了,便整天在村裡轉悠,穩定大家的情緒。
李瑩瑩和其他村委的性質不一樣,她是通過統招考試獲得職位,一旦被辭退,以後再也進不了這個門,她爲了餘飛,還在忍耐,劉慧芳等不到餘飛的準話,頓時急了。
“餘飛,你這個天殺的混蛋!我們瑩瑩爲了你丟了工作,整天在家裡以淚洗面,你卻在這裡悠閒的釣魚!你還有沒有一點良心?”
餘飛盯着魚竿看了半個小時,魚沒上鉤,卻等來了一句歇斯底里的怒罵。
餘飛收功轉頭看到,劉慧芳從小路上向魚塘小跑了過來,一邊跑一遍罵。
餘飛索性收起了魚竿,知道今天這魚肯定沒法釣了。
“劉姨,你先別罵了,聽我給你說!”
等劉慧芳走近了,餘飛才苦笑着接口說道,攤上這麼一個暴脾氣的丈母孃,不知道自己上輩子幹了啥缺德事。
“聽你說個屁啊!你能說個啥?我供瑩瑩上學這麼多年我容易嗎我?爲了你瑩瑩選擇工作的時候,放棄了縣城會到了小山村也就算了,現在連工作都沒有了,你還不聞不問,是不是在外面有女人了?……”
劉慧芳的嘴巴彷彿一個機關槍,一開口就停不下來了,餘飛被一頓猛轟,一臉懵逼不知道如何回答。
但是他也能理解一個單身母親的不容易,畢竟在這樣的小山村,人均年收入都難以上萬的地方,一個大學生對於很多人來說,那簡直就是最頂尖的人才,也是最燒錢的上學方式了。
劉慧芳肯定是傾盡全力才讓李瑩瑩讀完大學,盼着女兒能有個好工作好未來,也該是享福的時候了,最底層的公務員在小山村的人看來,那都是大官了。
“劉姨,你先別急,我給你保證,十天之內瑩瑩就會恢復工作,如果做不到,要殺要剮隨你決定可以嗎?”
餘飛急忙打斷劉慧芳,在讓她說下去,女人的思維很可怕,自己恐怕就要在她的嘴裡變成一個無惡不作的大惡棍了。
“嘴上沒毛辦事不牢,空口白話你就想要忽悠我,萬一到時候你搞不定,我還能殺了你?殺了你瑩瑩的工作就能回來了?”
劉慧芳也在氣頭上,根本不聽餘飛的話。
“劉姨,這張銀行卡,裡面存着我所有的積蓄,銀行卡的密碼我稍後發給瑩瑩,如果我把這事搞不定,我就一頭撞死在外面,不回來了,裡面的錢你讓瑩瑩取出來,買房買車找個好人家嫁了總行了吧?”
餘飛被逼急了,乾脆掏出銀行卡來,這裡面的確存着所有的錢,餘飛這也是豁出去了。
劉慧芳頓時被鎮住了,餘飛能夠這麼有魄力是她怎麼也想不到的事,而且她知道,餘飛家大業大,有句話叫做瘦死的駱駝比馬大,這張銀行卡里面有多少錢她都不敢想。
“你真的敢給我?”
劉慧芳嚥下一口唾沫,停止了圖圖,認真的問道。
“真的,密碼我發給瑩瑩,如果我死了,這錢就是瑩瑩的了,不會有別人知道。”
餘飛點點頭,這份誠意總夠了吧。
“好,我就信你一次!”
劉慧芳果然還是愛錢,快速將銀行卡裝進兜裡。
拿到了銀行卡,看着餘飛給李瑩瑩發了一條短信,不過短信的內容餘飛沒讓她看,因爲餘飛知道劉慧芳的尿性,一旦她知道了銀行卡密碼,今晚恐怕把裡面的錢都能給自己全部轉走。
劉慧芳得到了餘飛所有身家的承諾,急忙揣着銀行卡就走,生怕餘飛反悔。
餘飛看着劉慧芳的背影,一陣苦笑,這個時候看到短信的李瑩瑩打來了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