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飛和刀疤待在樓頂,原本就有圖個清靜躲避麻煩的想法,沒想到這麼快被人給發現了,本地人的團結性,是不論是非對錯的,因爲地域性的緣故,導致很多人互相之間都有親戚,或者有各種各樣的關係,將他們綁在一起。
餘飛和刀疤是外地人,一般發生了什麼事情,本地人會快速抱團,維護‘自己人’的利益。
餘飛和刀疤尷尬的被幾十人圍在樓頂,那些人全都凶神惡煞的看着兩人,甚至一些直系親屬,都拿上了武器,一副誓不罷休的模樣,綏安這些人不知道招待所老闆娘的嘴受傷,是餘飛所爲,但是這件事已經算在了餘飛的頭上。
“臭小子,你給我下來,看我不弄死你!”
招待所老闆站在樓下,手裡提着一根板凳腿,瞪大了牛眼般的眼睛,無奈的看着樓頂的餘飛和刀疤。
這裡的樓頂和居民樓不一樣,因爲降雨量充足,所以加蓋了頂部,其他人想要上去,需要架梯子,可是餘飛和刀疤在上面,各個都怕兩人將梯子推翻,所以有人已經拿來了梯子,卻沒有人敢爬上來。
“餘哥,你叫的人什麼時候來?”
刀疤看看樓下圍着的人越來越多,頓時有點心虛,要是這些人是敵人,兩人下去分分鐘全部幹翻沒問題,可是這些都是一些普通的民衆,動手也不是,跑又跑不掉。
“可能…大概…或許…馬上就要來了吧!”
餘飛心裡也在打鼓,萬一這些人衝上來,自己該怎麼辦。
“樓頂的人聽好了,你們已經被包圍了,請立即下來自首!”
這個時候之前無所作爲的幾名警察也趕來了,順便將一個小販的擴音喇叭借過來,站在樓底下大聲喊道。
“不知道的還以爲咱們是通緝犯呢……”
刀疤相當的無語,氣氛怎麼越來越不對勁了,兩人就是上來躲個清靜而已。
“不就是錢的問題嗎!我們給還不行嗎!”
餘飛站在樓頂邊緣,對着樓下的人攤攤手說道。
“不行,必須打斷他們的雙腿!”
一個圍觀羣衆看熱鬧不嫌事大,在下面大喊着起鬨。
“打斷你馬勒戈壁!”
餘飛這個暴脾氣,自己不就住了個霸王房,竟然要打斷腿。
“上,把他們抓下來!”
有人將梯子架了上來,四五個小夥子快速順着梯子向上爬了上來。
餘飛和刀疤對視一眼,現在看來是不動手不行了,這裡的人明顯地域性很強,連警察都插不上話,如果放棄反抗,那就等於把自己送出去捱打。
餘飛上前幾步,抓住梯子的一頭,猛的向上一擡,梯子頓時晃了起來,剛剛爬上梯子的幾個年輕人,嚇的急忙跳了下去,生怕餘飛把梯子給推倒了。
“扔東西砸他們!”
看到上不來,又有人出主意了。
頓時下面的人順手拿起手邊的東西,石頭、磚塊、瓦片、土塊等等宛如下雨般從樓下飛了上來,有些人見面不敢動手,這樣遠遠的扔東西,男女老少竟然都跟着動起手來。
餘飛和刀疤急忙閃身躲避,樓下嗖嗖飛上來的東西,宛如暗棋,讓兩人一陣手忙腳亂。
“你們別砸了啊!我要還手了!”
餘飛一把接住一塊青石,對着樓下喊道,那些人可都是鼓足了勁的向上砸,如果被打中,也會一陣生疼。
“你還手試試!”
一個猖狂的年輕人,手裡抓着半塊磚頭,指着餘飛囂張的說到,說完半塊轉頭就向上扔了上來。
餘飛就見不得別人激自己,一把接住了轉頭,隨手就丟了下去。
那個猖狂的年輕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被磚頭砸在了肩頭,就算餘飛保留了力氣,從三樓飛下去一塊磚頭砸中了人,威力一樣十分巨大,瞬間將他的肩胛骨給砸斷了。
“啊!我的胳膊!”
年輕人一聲慘叫,抱着肩膀倒在了地上,嘴裡發出慘叫,再也囂張不起來了。
餘飛都動手了,刀疤也不客氣,雖然只剩一條胳膊,依舊比一般人要厲害,有樣學樣的接住一顆青石,快速奉還了回去。
“啊!疼死我了,嗚嗚嗚……”
這塊青石是招待所老闆扔上來,刀疤扔下去砸中了那人的膝蓋,招待所老闆的膝蓋骨瞬間碎了,倒地之後竟然大哭了起來。
兩人猝不及防的反擊,加上準的可怕,頓時鎮住了下面的人,扔了半天餘飛和刀疤沒事,他們首先折損了兩個人,再也沒有人敢扔東西上來了。
“不怕死就繼續啊!下次爺爺瞄準腦袋扔!”
刀疤得意的對着樓下的人喊道,手裡上下掂着不知誰扔上來的半塊轉頭。
頓時樓底下連還嘴的人都沒有了,害怕一張嘴,刀疤手裡的轉頭就朝着自己飛過來,湊熱鬧可以,小命更寶貴。
舉着擴音喇叭的警察,一旦存在感都沒有,這個時候也不想參合了,悄悄的推到人羣后面,當起了吃瓜羣衆。
“來啊!誰有種再罵一句!扔一個東西上來!”
刀疤存在感十足,對着樓下的人不斷叫喧,活活一個小混混的模樣,與之前生無可戀的他截然兩人,看來他的心結已經打開了,至少不覺得自己是一個廢人了,所以餘飛也不開口阻止,讓他好好的發泄一下。
“警察!警察同志!這兩人蓄意傷人!你不會不管吧!”
一個圍觀羣衆不敢懟餘飛和刀疤了,這個時候又想起來這裡還有警察,轉身大聲問道。
那名警察剛剛放下擴音喇叭,點起一根菸,聽到這聲叫喊,翻了翻白眼,彷彿在說你們早幹什麼去了,幹不過人家了,又想起我來了。
“警察同志!我可在錄像,你這樣縱容犯罪,我們要告你!”
另外一個吃瓜羣衆,將手機對準了警察,打開了攝像頭,打算借輿論壓力逼迫警察出面。
“我這裡有執法記錄儀!你們剛剛誰動手了,全都拍下來了,一個都跑不了,放心!”
警察指了指自己胸前的執法記錄儀,翻了翻眼睛說道。
警察懟的十分有力度,那些人頓時都蔫了,現在這事已經說不清楚了,這裡的男女老少,甚至一些不相干的人,剛剛都跟着參與了,加起來都要有上百人了,要是論起對錯,誰都跑不了干係。
“哈哈哈……”
餘飛和刀疤忍不住都笑了起來,這個警察有點逗,還有點可愛。
就在鬧劇難以收場的時候,忽然遠處傳來了一陣奇怪的嚯嚯聲,大家擡頭看去,遠處的天空中,一架白色的直升機竟然向這邊飛了過來。
刀疤驚訝的看了餘飛一眼,猜到了這極有可能是餘飛叫來的人,竟然這麼大的排場,用直升機接兩人來了。
這個時候誰都不鬧了,畢竟小地方的人,基本都沒見過飛機,更別說直升機了,大家都仰頭看着直升機,一臉的好奇。
兩個受傷的人也沒有人管了,周圍只有兩個人的慘叫聲,和機翼旋轉發出來的嚯嚯聲。
直升機看起來似乎很慢,其實速度很快,大家剛剛聽到動靜的時候,還在千米之外,十幾秒以後,已經飛到了小鎮上空,盤旋了一圈,沒有找到可以降落的場地,便懸停在了空中。
餘飛擡起手招了招手,直升機這才發現了兩人,快速飛了過來,停留在了兩人頭頂的位置,一個軟梯被扔了下來,董山打開機艙門,從裡面伸出頭來,對着餘飛招招手。
直升機機翼旋轉,帶起來了大風,下面的人被吹的都眯着眼睛。
這裡的人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有飛機來接兩人,全都閉上了嘴巴,在他們的認知中,可以坐飛機的人,都是大人物,直升機更加了不得,要麼是大官,要麼是大富。
原本覺得兩人就是兩個毛賊,他們做夢也沒想到,餘飛還有這種操作,下面的人都傻眼了,全都閉上了嘴。
餘飛對着樓下的人得意的招招手,轉身爬上了軟梯。
刀疤等餘飛爬上去了,只有一隻手的他,用嘴巴代替另外一隻手,也開始快速攀爬。
餘飛是第一次坐直升機,爬上去之後,好奇的四處打量了起來。
“你們兩個怎麼回事?把人家的村花睡了嗎?怎麼被這麼多人圍住了?”
董山拉着餘飛問道。
“睡個毛的村花,就是偷偷在空房裡睡了一晚上,就差點被人搞死。”
餘飛聳聳肩,對於這裡彪悍的民風,他相當的福氣,要是一般人,恐怕這會早就被抓下去打死了。
“哈哈哈哈……”
看到餘飛窘迫的樣子,董山頓時大笑了起來。
這個時候刀疤也爬上來了,董山將軟梯收了起來。
“走!”
董山對直升機駕駛員說道。
“好嘞!”
駕駛員答應了一聲,快速在面前密密麻麻的儀表盤上撥弄了幾下,飛機開始上升,調頭之後向遠處飛去。
小鎮上的人懵逼了,那名警察也懵逼了,他們搞了半天,人家就這樣飛走了,飛了……
有句話叫冤有頭債有主,現在兩人就這樣走了,受傷的人傻眼了,恐怕得自己掏腰包付醫藥費了,警察傻眼了,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不知道接下來該怎麼處理了。
餘飛根本沒再想小鎮的問題,一直在好奇的打量着乘坐的直升機,看起來是一個鐵疙瘩,就這樣輕飄飄的宛如蜻蜓般飛在天空中,而且速度極快,腳下的樹林山川快速掠過。
“你從哪裡搞來的飛機?”
餘飛看了好一會,轉頭對董山問道。
“我家的!”
董山眨眨眼。
“#¥%……”
餘飛不想和董山說話了,太打擊人了。
“不好!有強風!抓穩了!”
飛機忽然劇烈的搖晃了起來,毫無防備的幾人被甩出去撞在了機艙壁上,駕駛員神色凝重的喊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