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哥,你這是什麼意思,帶我們去野炊嗎?”
看到餘飛走下樓手裡提溜着一張牀單,瘦猴搞怪的問道。
“炊你的頭!獵狗找東西,不也得先聞一下!”
餘飛在瘦猴的屁股上踹了一腳,然後蹲下去將牀單放在了母豬佩奇的鼻子下面晃了一下,快速收了起來。
佩奇在聞到氣味之後,立馬如同打了雞血一般躁動了起來,王大錘拉都拉不住,差點被帶到了馬路上。
“啥情況?黑曼巴的體味這麼重?薰得佩奇受不了?”
瘦猴又忍不住逗比了。
“跟着它走!”
餘飛快速將牀單,放在了自己貯備好的揹包裡,拉上了拉練,防止氣味外泄,影響佩奇的嗅覺。
佩奇的嗅覺的確非常的靈敏,而它之所以這麼賣力,是因爲餘飛剛剛在牀單裡面傳入了靈氣,動物對於靈氣非常的敏感,聞到之後就如同即將餓死的人聞到了飯香一般。
餘飛快速的取掉牀單,佩奇就會記住黑曼巴的氣味,在他簡單的腦海中,會覺得找到這個氣味的所在,就能繼續聞到那種讓它爽到死的東西了。
佩奇的表現讓大家都驚呆了,因爲這貨和瘋了一樣,埋頭就是衝,幸好這會已經到了後半夜,小縣城之中,街上已經沒有了多少行人,不然明天肯定被拍下來上頭條。
衆人跟在佩奇的身後,不斷的前進,剛開始大家還覺得這貨不會是受驚了吧,怎麼跑的這麼快,平時只有在山裡找到松露之後,它纔會如此狂暴賣力。
後來大家發現,跑一段距離,這個傢伙就會停下來聞一聞,這才放心了不少,看來這是在確定方向。
餘飛等人已經磨刀霍霍了,今晚只要找到黑曼巴,大家絕對不會讓這貨再有逃走的機會,而是直接給處理掉。
佩奇整天被好吃好喝的伺候着,體型長的已經非常大了,畢竟他本身的品種就是肉豬,培育出來的品種就是吃得多榨乾得快。
所以佩奇走起來,簡直像是一塊肉山在移動,那哼哧哼哧的扭着肥屁股的樣子,讓人看見就想笑。
佩奇一路離開了縣城的中心位置,竟然還沒有停下來,反而好像因爲郊區干擾少,所以對於方向和氣味控制的更加精準了,所以走起來更加歡快了。
大家跟着都快走了幾里路了,忽然餘飛在佩奇走過的地方,看到了一滴血跡,他快速蹲了下來,其他幾個人也跟着蹲下來。
刀疤在衆人目瞪口呆的眼神中,伸出一根手指,沾了沾血跡,竟然放在嘴裡嚐了一下。
“好吃嗎?”
王大錘一邊使勁拉着佩奇,一邊好奇的問道。
其他人也想問這個問題,所以都好奇的看着刀疤。
“@#¥%……”
刀疤的眼神中滿是無奈和鄙視,還有深深的無語,心想這些人都是什麼腦回路。
“怎麼樣?”
餘飛立馬恢復了正形,他知道刀疤此舉絕對有深刻含義在裡面。
“血跡溫涼,滴下來時間不是很長,最多十幾分鍾,他肯定在這附近!”
刀疤立馬肯定的說到。
“準備動手!”
餘飛點點頭站了起來。
瘦猴等人也立馬露出了正色,既然人就在這周圍,那就不能放鬆大意了。
黑曼巴怎麼都想不到,餘飛手裡還有佩奇這張特殊用途的王牌,此刻的他剛剛逃到一個農戶的家裡。
這家人已經睡了,黑曼巴翻越牆頭,悄悄的藏進了這家人的雜物房之中,他的傷口在逃走的時候,因爲動作過大崩開了,所以不適合繼續激烈運動。
在黑暗中翻找了一會,黑曼巴找到了一些舊衣服,撕成布條之後,黑曼巴重新將傷口再次包紮了一番,又點了幾個穴位,終於控制住了傷口,避免情況繼續惡化。
做完這些黑曼巴靠在雜物之上,開始了大口的喘息,畢竟他現在是一個病人,逃了這麼遠的路,體力已經有些跟不上了。
剛剛閉目養神沒幾分鐘的黑曼巴,猛然睜開了眼睛,滿眼的疑惑,因爲他竟然聽到門外有豬叫聲,就是那種哼哼哼的聲音。
剛剛進來的時候,他已經觀察過這裡的環境,確定這家人沒有養豬,怎麼會忽然傳出豬叫聲。
都說事出反常必有妖,黑曼巴一直都是個謹小慎微的人,立馬站起來藏在了門後。
這個時候餘飛和刀疤已經進入了院子裡面,兩個人慢慢的觀察着院子裡的情況,餘飛敏銳的聽覺全部放開,瞬間院子裡的一切動靜都傳入了他的耳朵。
院子主人一家人睡覺時,均勻的呼吸聲非常明顯,餘飛立馬就確定絕對不是黑曼巴,很快餘飛就發現了另外一個呼吸聲,雖然氣息悠長,故意將存在感降的很低,但是依舊被餘飛發現了。
餘飛看了一眼雜物房,明擺着就是不常用的房子,那個呼吸聲還在門後,正常人家誰大半夜站在門口乾什麼。
餘飛輕輕指了指雜物房的門口,刀疤立馬會意,和餘飛對視一眼,兩個人一左一右靠近了過去。
院子裡靜的可怕,一股肅殺的氣息開始蔓延,熟睡的主人一家,完全不知道自己家來了這麼多外人。
走到雜物房門口,餘飛已經肯定,黑曼巴就在一門之隔的房間裡面,那砰砰的心跳聲,都被餘飛聽的清清楚楚。
門是鐵質的門,上面的防鏽漆都掉的差不多了,露出一片片似紅而黑的顏色。
刀疤舔了舔嘴角,那把精緻的小刀出現在手裡,餘飛什麼都不用,隻手空拳站在原地,他自己就是最好的人形武器。
這個時候誰開門,就可能遭受襲擊,所以餘飛和刀疤也不急着動手,而是靜靜的看着鐵門,帶着對方先熬不住。
黑曼巴的確要熬不住了,因爲他畢竟有傷在身,自己雖然包紮過了,可是這並不代表不會痛了,而且自己包紮的傷口,並不能完全止血,血液流失會讓人的狀態不斷下降。
所以餘飛和刀疤等得起,黑曼巴等不起,夜深人靜的時候,聲音會傳播的很遠,而且似乎會被放大一般,隔着一道門他也聽到了門外的呼吸聲。
黑曼巴不知道門外是什麼人,但是他必須得再拼一把,否則拖下去自己只能束手就擒了。
輕輕打開門鎖,黑曼巴猛的躥出門,因爲被抓的時候武器被收,所以他臨時在雜物裡面找了根鋼筋抓在手裡。
不過站在門外的餘飛和黑曼巴都沒動,看着黑曼巴慌張的逃出門兩個人都是一臉冷笑。
黑曼巴剛衝出一步,就撲倒在了院子裡,他驚恐的看向了地面,因爲他看到兩隻腳在房間門口,彷彿假肢一般,他急忙看向自己的而是雙腿,雙腿之上的雙腳已經齊根斷掉了。
“跑啊!”
刀疤手一揮,一道銀光閃過,沒入了他的袖口。
“不要殺我!救救我!救救我!我可以給你們很多錢!快救我!”
看着不斷噴血的雙腿,黑曼巴終於露出了不夠成熟的一面,驚恐的對着刀疤和餘飛喊道。
餘飛冷眼看着黑曼巴,他的錢太髒,自己不會要,而且別看黑曼巴年齡不大,可是因爲他,不知道有多少人家破人亡,這是他應得的報應。
“救救我!求你們救救我!市警局局長是我爹!我是他的私生子,我死了他不會放過你們!快救我!”
黑曼巴可以清楚的感覺到,自己的血液在快速流逝,很快他就要支撐不住了,求饒不起作用,他便開始威脅。
刀疤和餘飛聽完對視一眼,都露出了震驚的表情,因爲黑曼巴的保護-傘是誰已經很明顯了,難怪他可以發展的這麼順利,難怪他有恃無恐,原來看起來他最大的敵人,反而是他的助力。
“有你這句話,你已經死得其所了。”
餘飛最想知道的其實就是這個消息,既然黑曼巴自己都說了,那他更加沒有價值了,原本自己還遺憾,這貨死掉了那就再也找不出市警局的叛徒了,沒想到黑曼巴自己說了出來。
“你們會給我陪葬!你們會死的很慘!你們不得好死!”
黑曼巴剛剛還坐在地上,由於血液大量流失,他終於支撐不住,緩緩躺在了地上,不過嘴裡卻發出了最惡毒的詛咒。
“走吧!”
餘飛轉頭看了一眼,院子的主人已經被吵醒,開了燈估計馬上要出來了。
刀疤點點頭,和餘飛一起衝到牆邊,一個飛躍兩個人直接躍過牆頭,當院子的主人打開門的時候,餘飛和刀疤早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之中了。
黑曼巴躺在冰冷的地面上,眼睛看着夜空中的星光,他的眼神一會冰冷一會溫情,不知道是想到了什麼。
耳邊傳來了尖叫聲和呼喊聲,但是黑曼巴覺得聲音越來越遠,越來越小,他自己彷彿掉入了無邊的深淵,最後徹底的被黑暗吞噬掉了。
院子主人一家,出門看到院子裡躺着一個雙腳齊跟斷裂的人,都被嚇壞了,男主人還算鎮定,急忙撥打了報警電話,幾分鐘以後便有警察趕到了。
很快警察就確定了黑曼巴的身份,那些警察都十分震驚,到底是何人殺了黑曼巴。
當警察想要尋找關於兇手的證據時,發現周圍乾淨的一點痕跡都找不到,一個腳印也採不到,很快又接到上面的命令,讓他們暫時先放棄這個案子,帶黑曼巴的屍體回去。
陳東在接到黑曼巴的死訊時,是最震驚又最遺憾的一個人,因爲他知道只有黑曼巴知道誰是藏在他們隊伍裡的蛀蟲,不過陳東很快接到了餘飛用特殊方法傳來的訊息。
陳東看完訊息,久久無法平靜,因爲黑曼巴死前留下的話,雖然不能留作證據,但是基本已經算是實錘,接下來就看陳東自己如何去尋找證據,將這個黑手給揪出來了。
黑曼巴之死被很有默契的當做一個謎團丟在了一邊,現在東窗事發一般人根本不敢染指,就連他那所謂的爹,也保持了沉默,彷彿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不過平靜之下必有暗流,這事並沒有因爲黑曼巴之死而結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