審訊了好幾天,但沒有得到一點有用的信息,賈曉亮非常的惱火,他就是想將餘飛置於萬劫不復之地,爲自己死去的兒子報仇,在他看來就是餘飛害死了自己的兒子,陳東是幫兇。
現在餘飛下落不明,舉證人自殺,餘飛的夥伴對所有的罪刑一概否認,無論是恐嚇威脅還是許諾重利,沒有一個人願意給餘飛潑髒水。
賈曉亮不是沒有試圖讓人嚴刑逼供,可是陳東時時刻刻都守在哪裡看着,一副任何人敢動一根手指,他立馬就可以取證上報的架勢,讓賈曉亮的那些心腹手下也不敢亂動。
這情況讓賈曉亮十分惱火,原本以爲這次自己私生子的大仇就得報了,但是連連的阻礙,讓證據鏈都無發法完善,根本無法對衆人定罪,所以他只能將目標瞄向了餘飛,發佈了通緝令。
可是剛剛得到羣衆舉報,派人到達的時候發現餘飛早就沒影了,前去的兩撥警察都撲了空,讓他更加的惱火。
陳東這幾天當然也沒閒着,他也在全力的調查這件案子,不過和賈曉亮的目的不同,賈曉亮試圖證明餘飛就是販毒之人,而陳東試圖證明餘飛的清白。
可是被抓來的這些人,陳東也藉着審訊的名義都問過了,大家都不知道那些毒品從何而來。
陳東從警多年,當然也猜出來這可能是胡宗紅的栽贓嫁禍之計,可是胡宗紅都死了,現在無數催債的人正在逼迫他的家人,銀行、小額貸款公司、私人借貸者、食客等等,陳東現在想對胡宗紅最近的行蹤調查都受到了很大的干擾,難以奏效。
最重要的是陳東不知道餘飛死了還是活着,他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經歷保護餘飛身邊的親人,然後不要讓賈曉亮將黑鍋扣在餘飛的頭上。
忙碌了一整天還是沒有任何的進展,下班之後陳東給幾個自己值班的心腹安排,讓他們注意賈曉亮的動向,最重要的是保護餘飛的這些親人朋友,然後才拖着疲憊的身子開車回家。
開車剛剛行至半路,忽然一輛車緊急變道,堵在了陳東的車前,車上快速下來的一個人,走到了他的駕駛位窗戶旁邊。
“你幹什麼?駕駛證的分多的扣不完嗎?”
陳東放下車窗,瞪着那個嘻皮笑臉的走過來的年輕人說道,因爲對方剛剛是實線變道,肯定會扣分罰款。
“陳局長,餘哥請你去一趟。”
那個年輕人不以爲意,笑着遞過來了一張紙。
“陳哥,前來一敘。”
上面只寫了六個字,但是陳東看了一眼,嘴角立馬出現了笑容,因爲他可以肯定,這絕對是餘飛親自所寫,非常符合餘飛的爲人。
“帶路。”
陳東收起了紙條,點點頭說道。
“好嘞,您跟好咯!”
年輕人笑嘻嘻的答應了一聲,立馬走回去開車前面開始帶路。
前面的車快速遠離了市區,陳東一眼就看出來了,這是直奔劉老大的地盤兒去了,劉老大和餘飛的交情他知道,在這見面當然最安全。
很快前面的車就將他帶到了一個偏僻的棋-牌室,陳東下車,那個年輕人急忙在前面帶路,走進棋-牌室裡面之後,又走到了後面,是一個小院子,劉老大和餘飛正坐在院子裡喝茶。
“餘哥,大不了你來當老大,我當老二,咱們照樣吃香的喝辣的!看誰不爽就搞他,也不用再客客氣氣的講道理談法律了!”
還沒靠近,遠遠的陳東就聽到劉老大在勸餘飛跟他一起下水。
“不幹不了你這行。”
餘飛毫不猶豫的開口拒絕了,雖說劉老大在不斷的轉型,進行黑轉白,儘量不做違法的事情,但是終究還是見不得光。
陳東到來兩個人的談話立馬終止,帶路的年輕人急忙悄悄退了出去,還帶上了門。
“陳局長,快坐!”
劉老大看到陳東,急忙站起來笑着招呼,兩個人見面的機會可不多,而且陳東就彷彿五行相剋之中水克火一樣,他的身份克的就是劉老大這種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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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客氣。”
陳東點點頭坐在了下來,轉頭看向了餘飛,發現餘飛的氣色好不錯。
“陳哥,勞煩你了。”
餘飛微微一笑,給陳東遞過去一根菸。
“你活着就好!”
陳東接過煙,如釋重負的說到。
三個人坐在一起,一時之間竟然不知道說什麼了,劉老大想和陳東套點近乎,也不好開口,餘飛則不知道從何說起。
“胡宗紅自殺了,是在他匿名舉報你販毒之後!”
陳東頓了一會,忽然開口。
“什麼?以命換命嗎?”
餘飛一愣,沒想到胡宗紅竟然選擇了自殺,但是死之前還不忘好好的噁心自己一把。
“如果那些毒品和你無關,那就是在你拒絕和他合作之後,他的投入打了水漂,即將破產,所以用破釜沉舟的方式拉你墊背!”
陳東將胡宗紅的心理分析了出來,畢竟他們這行,都讀過犯罪心理學方面的書籍,完全可以將很多人的心理分析出來。
“當然和我無關,我好好的活着不好,沒事幹搞那種喪盡天良的東西幹什麼!”
餘飛攤攤手,明擺着自己是被人擺了一道。
“現在賈曉亮正在想法設法,把這個黑鍋扣在你的頭上,幸好你的那些朋友都堅持什麼話都不說,現在案子陷入了僵局,咱們得趕緊找出證明你清白的方法。”
陳東咬着嘴脣想了一會,將現狀告訴了餘飛。
“你還是沒有找到,可以證明黑曼巴是賈曉亮私生子的證據?”
餘飛當初將這個消息告訴了陳東,就是希望陳東在這裡有所突破。
“沒有,他們父子一個比一個狡猾,做事滴水不漏,感覺好像是靠默契聯絡一般,我一點線索都找不出來。”
陳東嘆了一口氣,無奈的說到。
“或許這個我能夠幫到點忙!”
劉老大終於插嘴了。
“各有各的道,這個時候你或許真的比我管用,可以直接查找毒品的來源,胡宗紅那麼短的時間,不可能從外地購買,只會從本地的毒販手裡拿貨。”
“但是那麼多的貨,肯定將毒販手裡的東西都拿光了,所以你只要打探出誰的生意做的大,但是最近手裡沒有貨了,那肯定就是胡宗紅的賣家!”
陳東點點頭,已經幫劉老大理清了思路,他只需要執行就可以了。
“這個簡單,我隨便找幾個兄弟,拿着錢出去找的賣貨,因爲我們的身份,不會有人懷疑,比你們方便多了。”
劉老大點點頭,這便是身份的優勢。
只要找出賣家,將他抓獲,然後就可以證明那批貨是死去的胡宗紅所買,立馬就能證明餘飛的清白。
“這個電話你拿着,他是一個緝毒警察,抓住人直接送到他的手裡,千萬不要讓賈曉亮將人帶走,否則可能餘飛這輩子都無法證明自己的清白了!”
陳東從通訊錄找出一個電話號碼,用筆寫下來交給了劉老大,並且慎重的提醒道,因爲大家都明白,要是人落到賈曉亮的手裡,他說不定就會想辦法讓此人做假證,證明買家是餘飛,那麼證據鏈就會被完善,立馬就可以對餘飛定罪判刑了。
“沒問題!搞砸了我就自己去給餘哥頂罪去!”
劉老大立馬收起了陳東給他的電話,並且拍着胸脯說道。
“我在這裡無法久留,我先走了。餘飛你這幾天最好別在外面露面,等事情辦妥了再出來,你裡面的朋友,我讓人盯着,保證不會出問題!”
陳東站了起來,他的身份也比較敏感,萬一讓賈曉亮發現自己和餘飛還有劉老大接觸,一定會藉此大做文章。
“恩,你也小心一點。”
餘飛站了起來,和陳東重重的握了一下手,男人之間的交情,不需要多說,這個時候陳東能來這裡,還說出這番肺腑之言,已經證明了兩個人之間的感情。
“對了,你最近動作小一點,可能要嚴打了。”
陳東都走出去幾步了,忽然停下來,轉頭給劉老大提醒了一句。
“是!是!是!知道了!”
劉老大立馬激動的點頭答應道,這也是肺腑良言。
黑曼巴死亡,他的勢力現在是劉老大,和另外一個勢力眼裡的香餑餑,雙方一天一小打,三天一大打,可是打的不可開交。
不過陳東這麼一提醒,劉老大決定立馬停下來,潛伏一段時間,都說槍打出頭鳥,陳東既然這樣說了,那就基本要嚴打沒跑了。
劉老大手下還算乾淨,違法的事情很少做了,一小部分也只是擦邊球,可是對方爲了快速拓展地盤無所不用其極,只在乎利益大小,不在乎是否違法。
以前最珍貴的是石油,現在最珍貴的是情報,陳東隨隨便便一句話,就能讓劉老大避免很多的危險,所以他非常的感激。
將陳東送走,餘飛和劉老大才走回來坐下,餘飛暫時無法露面,尋找證據的事情就只能交給劉老大了。
“餘哥,你放心,一天之內我就給你把上家找出來!”
看到餘飛皺着的眉頭,劉老大急忙拍着胸脯說道,說實話他對於這點很有信心。
其實大家在道上混,誰在幹什麼其他人心裡清楚的很,劉老大心裡已經有了幾個目標,接下來就是篩選一下到底是誰做的事情而已。
“這點我倒不懷疑你的能力,我其實在想,這個賈曉亮留下來絕對是個禍害,如何將他和黑曼巴之前的關係給調查出來,將他貪贓枉法的事情公之於衆!”
餘飛搖搖頭,將自己的想法說了出來,這個賈曉亮視自己爲眼中釘,恨不得立馬弄死自己,不除掉他,早晚又會找自己麻煩。
“咱們直接向結果看,咱們要的結果是什麼?就是將賈曉亮從現在的位置拉下來,那怎麼拉下來?犯罪的目的是什麼?肯定是錢!不過他們這種人,只會拿現金,就像電視裡演的一樣,一面牆、一張牀、一個冰箱是一個道理,咱們只要找出來他的錢,那就等於讓他完蛋了!”
劉老大說出來一個非常有建設新的意見,簡直是一針見血,打開了一條新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