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離開花店,很快的來到附近的派出所。
審訊室內,魏子傑和柳霖坐在一起。
鄭震看着魏子傑,說道:“這件事的前因後果,我也算是知道了,這件事有我兒子的錯,但魏先生你也不是一點錯都沒有。這樣吧,做爲鄭雲則的父親,我代替他向這位女士道歉,同時,我也希望和魏先生把這件事私了!”
鄭震的做法很聰明,既然已經知道是兒子太過囂張的原因才捱揍,又知道魏子傑可能擁有不弱的背景,繼續僵持下去,對他們來說不會有任何好處,反而可能將事態擴大。
“鄭副所長倒是聰明人。”魏子傑笑了笑。
“私了,怎麼可以跟他私了,把我兒子打傷成那副模樣,我必須要他付出代價,把他送進大牢蹲着!”一個尖銳的聲音響起,審訊室的門被踹開,一個三十多歲的女人走了進來。
“劉芳,你怎麼來了?!”鄭震臉色一沉,冷喝道。
劉芳拉着臉上裹着紗布的鄭雲則走了進來,彷彿潑婦一樣吼道:“我怎麼不能來?我不來的話,你豈不是要將這打傷我小云的混蛋給放走了?鄭震,你可是小云的爸爸,你兒子被傷成這樣你不聞不問,反而跟這個混蛋在這裡好聲好氣的說話!你這個副所長是怎麼當的?早知道你這麼廢物,當年我就不會讓嫁給你,讓我爸扶持你當上這個副所長的位置!”
劉芳的話,讓鄭震的臉色有些發黑,眼中閃爍着怒火。但卻不敢發作。的確如他的老婆劉芳所說,他之所以可以當上副所長,完全是因爲劉芳的老爸,他的岳父劉立國是所長的原因!
劉芳仗着自己老爸對鄭震的幫助,在家中一向是蠻橫不講理,根本不給鄭震的面子。在家經常指示鄭震做這做那,彷彿不是她老公,而是他們的家奴,這讓鄭震感覺到非常的窩囊。
其實,鄭震可以做到副所長的位置,雖然有老岳父的功勞,但更多的還是他自己的表現,否則就算是所長,也不可能提拔他當副所長。老岳父對他頂多就是看在女兒的面子上來個錦上添花,並不是雪中送炭。
但是劉芳卻以爲都是自家老爸的功勞。
鄭震臉色一沉,有些不悅。心說你在家裡跟我作威作福也就罷了,老子看在老岳父的份上不跟你計較,但是你現在居然在外面還不給我面子,而且還是在派出所?這以後讓我這副所長的威嚴還往哪裡放?
“夠了!”鄭震憤怒的一拍桌子,冷喝道。
“鄭震,你膽子越來越大了啊,你居然敢跟我吼?自己的兒子被打成這樣你都不聞不問,居然有膽子跟我吼?我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告訴我爸爸的。”劉芳一愣,旋即尖叫起來,憤怒的瞪着鄭震。
魏子傑和柳霖面面相覦,沒想到自己二人居然會在派出所看到這麼戲劇的一幕。看來這位所長的家庭生活並不和諧啊。
鄭震恨不得一巴掌拍死劉芳這個笨女人。心說老子兒子被打傷,你以爲老子不心痛嗎?但是,你難道以爲就你家兒子有身份背景,別人都沒有嗎?別說老子,就算是你老子,也不過是區區一個所長而已,在青陽市權利比我們兩個大的多了去的。
鄭震沉聲說道:“小云被打傷這件
事情,我已經調查過,這件事小云也有錯……”
鄭震的話還沒有說完,劉芳就扯着嗓子叫起來:“什麼叫小云也有錯?小云被打傷成這個樣子居然還有錯了?鄭震,你這個所長當的真是廢物,連爲自己兒子出頭都做不到,你這個廢物!”
“劉芳,你要叫滾回家裡叫,這不是你能撒野的地方!”鄭震也是怒了,沉聲暴喝。
劉芳沒見過鄭震發那麼大的火,一時間有些愣住。
“鄭震,什麼地方是我女兒不能撒野的啊?”一道蒼老的聲音響起,一位穿着警服,五六十歲的老人走了進來。
“爸!你快來看啊,小云被打傷成這樣,鄭震他根本不管,反而說是小云的錯!”劉芳看到來人,立刻是叫了起來。
“姥爺!”鄭雲則委屈的叫道。
“寶貝外孫,你怎麼傷成了這樣子?是誰打的?兇手抓到了嗎?”劉立國一看到受傷的鄭雲則,立刻是痛心的叫了起來。
劉立國什麼都好,就是太護短了。
不然的話,他女兒也不敢在鄭震面前那麼放肆,他的外孫也不敢那麼囂張。
劉立國一看到自己的寶貝外孫鄭雲則被傷害成這樣,立刻是憤怒到失去理智。
劉立國心痛的安撫了鄭雲則幾句,憤怒的轉過身,看着鄭震,冷喝道:“鄭震,你是怎麼當這個副所長的?小云被打傷成這樣,犯罪人就在這裡,你居然還不給他定罪,反而說是小云的錯,你腦子裡到底在想些什麼?”
看到劉立國出現,鄭震就感覺到頭痛。
要是沒有劉芳和劉立國這對護短的父女,這件事情是他可以輕鬆解決的。
但是現在他們出現,就叫囂着要給魏子傑治罪,你們真的以爲自己是青陽市的土皇帝不成?想治誰的罪就治誰的罪?
要是他們知道魏子傑把青陽凌家的兩位公子一位打成白癡,一位斷了一條手臂,估計就不敢那麼囂張了,反而會迫不及待的送走魏子傑這位煞星,這簡直是專治各種二代的剋星啊。
鄭震頭痛的說道:“岳父,事情是這樣的,起因是因爲小云的一些不當言論……”
鄭震的話還沒有說完,劉立國就直接蠻橫的打斷,說道:“什麼狗屁不當言論?現在是言論自由的時代,小云不管說什麼都是可以的,就算是犯法,也輪不到這個小子來打他。這小子把小云傷害成這樣,已經構成嚴重的人身傷害,必須要嚴懲!”
鄭震現在恨不得自己丟下這件事情不管不問了,你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吧,可是能嗎?顯然是不能。
可是勸阻自己這位護短的老岳父,顯然也是一件非常困難的事情。
“呵呵,嚴懲?如果把事情調查清楚,嚴懲的也許就不會是我了。”坐在一旁的魏子傑忽然冷笑道。
劉立國轉過身,看向魏子傑,咆哮道:“調查?調查個屁!你把我外孫打成這樣,就是最好的證據,不需要調查,直接就可以把你送進監獄!”
聽到劉立國的這句話,鄭震心中一驚。心說劉立國這個老頭在派出所作威作福太久了,真以爲自己可以一手遮天,殊不知道,他這句話若是落在有心人的耳朵中,那麻煩可就
大了。堂堂派出所長不經過調查,就要給人定罪,這頂帽子他可扛不起。
“劉立國劉所長是吧?”魏子傑看向劉立國,嘴角扯出一抹不屑冷笑,說道:“看來這個所長的位置,都快讓你忘記自己是誰了?不過一個所長而已,就敢說不用調查就定罪的話?就算是市局的局長也不敢那麼說吧?”
劉立國蠻橫的冷哼道:“我說不用就是不用!”
話音落下,劉立國看向鄭震,沉聲道:“鄭震,不用調查了,就以蓄意謀殺罪定罪吧,把這個小子送進大牢,纔可以讓我寶貝外孫出一口惡氣,爲他討回公道!”
鄭震面露難色,說道:“這不太好吧……”
“沒什麼不好,你就按照我說的做吧!”劉立國冷哼道。
“哼,我倒要看看,是誰那麼大的官威,不經過調查,就能隨便給人定罪。看來咱們青陽市的公安系統,是出現了一位了不得的人物啊!”
忽然間,一道冷哼聲響起。
所有人都看向門口。
來人約莫四十多歲,臉龐剛毅,穿着一套整齊的警服,渾身散發着威嚴的氣息。
“董局長!”
鄭震也是青陽市公安系統的人,自然是認得這位市局的局長了,而且他還對這位董局長頗爲的敬重。因爲董局長在青陽市公安系統中,是出了名的鐵面無私,十分的正派。
“董局長?!”劉立國也回過神來,渾身一個激靈。心想自己剛纔的那些話,要是讓這位鐵面無私的局長聽去了,不知道會是什麼想法,會不會讓自己提前退休?劉立國脊背一寒,急忙擠出笑容,解釋道:“董局長,剛纔我那些不過是氣話而已,實在是看到這個兇徒把我的外孫打成這樣子有些氣不過,纔會說出那樣的話,請董局長不要見怪。”
董局長冷冷的看了一眼劉立國。劉立國被他看的渾身發毛,有些恐懼,但卻不敢表現出任何不滿,俗話說官大一級壓死人,這位董局長可是比他不知道大了多少倍的官,要是得罪他,惹得他不快,自己可就完蛋了。
董局長收回目光,沒有去看劉立國,反而是向魏子傑走去。
看到這一幕,鄭震心中一突,心說難道魏子傑的靠山是董局長?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難怪他不將自己放在眼裡眼中,甚至不將劉立國放在眼中。
劉立國還以爲董局長想要看看犯罪嫌疑人,根本沒向兩人有關係的方面去想。急忙說道:“董局長,就是這個兇徒,把我的外孫打傷,你看看都傷成什麼樣了!這簡直就是窮兇極惡,需要嚴懲啊!不然的話,將來肯定會對社會安定造成破壞的!”
“閉嘴!”
劉立國的恬噪,讓董局長的臉色陰沉下來,冷喝道。
劉立國頓時寒蟬若禁,不敢再說話。
看到面前的董局長,魏子傑的嘴角勾勒出一抹淡淡的笑容,站起身來,笑道:“董局長,咱們又見面了。”
“是啊,又見面了。”一直陰沉着臉的董局長忽然露出笑容,彷彿看到多年的老朋友,旋即掃了一眼周圍,打趣的道:“只是沒想到,會在這種地方再度見面。難道只有每次你惹出麻煩的時候,我們才能見面嗎?”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