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過紙筆寫了一個房子扔給蘇千年,他就再也撐不住,睡了過去。
蘇千年離開牢房的時候,歐中堂已經在等着了。
“給我。”他朝着蘇千年伸手。
“求你了。”蘇千年當然不肯,他知道眼前這個老人爲了達到自己的目的能有多麼狠心。
“給我。”歐中堂依舊還是這兩個字。
蘇千年無奈,只能哭喪着臉把魏子傑給的藥方遞給了他。
拿過藥方,歐中堂直接遞給了身邊的一個披着黑色斗篷的人。
黑色斗篷的人接過藥方一看,頓時一愣。
“這藥方沒什麼出奇,皆是活血化瘀的藥物,只是不能久用,最長七天。”
黑色斗篷下傳出的聲音沙啞無比,但似乎極爲通曉醫理,一眼就看出了魏子傑藥方的深淺。
說完,他就把藥方遞給了歐中堂。
“我要檢查一下這個女人,那個小子剛剛那種奇怪的手法我看不懂。”他說道。
“好,千年,揹着小月跟我來,讓黑先生檢查她的身體,你放心,我是小月的父親,比你更加心疼她,黑先生的醫術冠古絕今,也許他真的有辦法。”
聽到歐中堂這麼時候,蘇千年這才咬咬牙跟了過去。
到了一處淨室,黑先生一連切了四次脈,這才一臉疑惑的停了下來。
“不對啊,不應該啊。”他的語氣裡全是疑惑。
“怎麼了,黑先生,出什麼事情了。”歐中堂急忙問道。畢竟眼前的是自己的女兒。
蘇千年也緊張的看着他。
“她的脈象明明深沉無力,經脈像是完全枯寂了,但我總是能感覺到一股生機藏在她的身體深處,好像隨時都會爆發出來,只是我怎麼也找不到這股生機在哪裡。”
黑先生倒是不藏拙,直接把心中的疑惑說了出來。
“你的意思是,難道小月有救了?”歐中堂一臉驚訝。
蘇千年幾乎都不敢喘氣了,都在等着這個神秘人的答案。
“也不是,令嬡所中之毒相當的難纏,而且她體內毒素積壓已深,即便是我出手,用上先天之力,也只有三成把握。”
黑先生搖頭說道。
但他的這句話還是讓歐中堂和蘇千年都興奮了起來。
三成的把握,這句話這麼多年他們兩個都是第一次聽到。
“別高興的太早了,你們知道我要消耗多少先天之力,再消耗多少奇珍異寶纔能有這三成把握嗎,我勸你們最好是放棄吧,回天乏術了。”
黑先生又潑了一盆冷水。
頓時,歐中堂和蘇千年臉上的笑容都瞬間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濃濃的失望。
即便他們已經習慣了失望,但這個時候,卻還是失望了。
不過蘇千年的心裡還有一絲的希望,對魏子傑的希望,他相信那個人的話,不需要原因,只因爲他給了他希望。
“既然這樣,那計劃照舊吧。”歐中堂盯着牀上躺着的女兒好久,然後果斷的轉過頭,衝着蘇千年說道。
蘇千年張了張嘴,最終還是咬牙點了點頭,抱着妻子轉身離開了房間。
等到他走了以後,歐中堂再次看向了黑先生。
“真的沒救了嗎。”他問道。
“當然有救了,就我們的關係,你放心,我一定會幫你把女兒給救回來的,但前提是計
劃必須先完成了,不然的話,主公不高興,別說你是女兒,即便是你,也要死。”
黑先生的語氣倨傲無比。
歐中堂眼神裡閃過一絲陰狠,最終還是一臉賠笑的說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
第二天早上,關於魏子傑的庭審終於開始了,地點就在京城第一法庭。
全公開的,允許記者進入。
庭審還沒開始,一羣羣記者已經在門口等着了。
大家都想拿到第一手的信息。
魏子傑也被帶到了法庭後堂,歐中堂當然也跟着。
他的排場很大,在戰鬥直升機的護衛下乘坐直升機飛機直接落在了法院樓頂的直升機坪上。
庭審開始前三十分鐘,歐中堂靜靜的站在樓頂,他的身邊跟着那位神秘的黑先生。
“我和主公都很期待你的三宗罪,希望你能成功。”黑先生桀桀笑道,聲音乾澀,讓人聽起來有種渾身悚然。
“放心吧,我的三宗罪,足夠這個小子完蛋。”歐中堂信心滿滿。
到了這個時候,他自認爲已經萬事俱備了。
“那就好,那我就等你的好消息了。”黑先生說着,竟然直接從樓上跳了下去,卻沒有落下去,而是朝遠方飆射而去。
他離開了,歐中堂的神色頓時就變得陰狠了起來。
“哼,你們把我當做棋子,你們又何嘗不是我的棋子,大家走着瞧吧。”
終於,法庭開庭了。
陪審團的陣容空前強大,公安部的部長,國安局的局長,龍皇也在。
甚至副總理都親自來了,可見上面是相當重視這件事情。
對此,歐中堂並沒有感到太多意外,真正讓他感到意外的是嘉賓席上的人。
他之前安排的那些人一個都沒來,來的都是一些他不認識的。
但真正讓他感到不安的是,這些人的打扮太過古怪了。
特別是最前面一排的幾個臉色深沉的老人,大夏天的,身上竟然穿着烏黑的袍子。
其他所有的人看向他們的目光都充滿了或尊敬或害怕的樣子。
不過事已至此,他知道自己已然沒有絲毫退路。
還好那些記者都來了,他這才徹底鬆了口氣。
庭審開始,法庭很快宣佈了魏子傑所犯的罪行。
“三條罪名,第一條,殺害國家高級公職人員劉大炮,第二,公共場合殺害劉鎮南等八人,第三,無證行醫,導致歐中堂之女歐曉月死亡,對於這三條罪名,被告你可有異議?”
“當然有。”魏子傑站了起來,目光炯炯看向法官。
“第一,我沒有殺劉大炮,我甚至現在才知道劉大炮這個名字,第二,當初我的確打傷了那八個混混,至於原因,路人皆知,你們如果真的公正,可以去調查,第三條,我的確醫治過歐曉月,先不說她本就是植物人,我昨晚纔給她醫治過,按照醫囑,現在都還沒到第一次用藥的時候,她如果真的死了,與我無關。”
“原告方律師抗議。”
“抗議無效,請被告繼續陳述。”法官很快給了判決。
一旁律師席上的律師臉色通紅,無奈的看了看歐中堂,坐了下來。
“那好,我繼續說。”魏子傑笑了笑,絲毫不着急,一臉輕鬆。“至於我的醫術呢,我想如果你們有過調查的話,應該也會明白,至於無
證行醫這個罪名,我也不認。”
他說着,站了起來看向了家屬團。
“你們誰幫我證明一下我的行醫資格。”他的語氣像是在命令。
“我可以。”譚鬆第一個站了起來。“魏子傑先生是我們中醫協會的高級成員,當然有行醫資質了,我這裡有他的資格證。”
他說着,拿出了一張紙片往前走了過來。
看到這張紙,歐中堂心中猛然一堵,他沒想到中醫協會的人竟然會站出來。
“行醫資格有效。”法官很快宣佈。
“從現在起,由我代表被告發言。”被告席上一個律師站了起來,先是看了看法官,然後衝着魏子傑輕輕鞠了一躬,然後看向了家屬團的方向。
魏子傑點點頭,直接閉上了眼睛,像是這裡的事情和自己無關了一樣。
“有關於法庭剛剛提出的三宗罪,我先來解釋第一宗罪,我們這裡有證人,證詞,還有證物說明劉大炮的死和我的當事人毫無關係。”
話音落,律師遞出去了一份文件。
法官看了以後很快宣佈:“法庭現在宣佈,第一宗罪無效,劉大炮之死和魏子傑無關。”
“檢方抗議,我們要求查看被告遞交證據。”
這件案件是由檢察院提起的公訴,檢察院方面的人頓時就提出了抗議。
“抗議有效。”法官說着,把手上的證據讓法警給他們遞了過去。
看到手上的東西,頓時,他們都愣住了,終於不說話了。
“第二宗罪,我想請出證人三十名,這是一些證物。”
律師再次開口了,很快,當初圍觀魏子傑打人的一些人被請了上來,一個個七嘴八舌都是給魏子傑說好話的。
當初的醫生也被叫了過來。
最終,第二宗罪無效,只剩下了第三宗罪。
“第三宗罪更像是一個笑話,有請蘇千年先生以及他的妻子歐曉月女士。”
律師說完,法庭的大門忽然開了,蘇千年帶着一個女人快步走了進來。
看到這個女人,歐中堂再也坐不住了,噌的就站了起來。
“對不起,她是我的妻子,如果你想殺我的話,我死而無憾。”蘇千年迎着他的目光堅強的說道,然後扶着自己妻子坐了下來。
“法官大人,我妻子大病初癒,她神智還有些不清醒,還不能說話,還請見諒,她之所以能從一個植物人醒過來,這些都全靠魏子傑神醫,我在這裡感謝他。”
他說着,當着衆人的面朝着魏子傑鞠了一躬。
記者們的照相機頓時咔嚓咔嚓的發瘋的拍了起來。
到了這個時候,歐中堂知道,自己完了。
自己苦心經營的三宗罪,竟然就這麼可笑的被人家給輕鬆化解了。
“我宣佈,魏子傑先生無罪,當庭釋放。”
法庭宣佈這件事之後,被告席上的律師再次提出了抗議,卻被家屬團上的一位老人給打斷了。
“小子,不用抗議了,我們鬼家的事情,我們自己會解決,不需要別人插手,你們這些人也都給我聽好了,所有參與了這件事情的人,不管你跑到天涯海角,全部殺無赦。”
“天涯,我們走。”
他說完,不管陪審團那些要員們鐵青的臉色,冷冰的臉色變成了慈眉目秀,看向了魏子傑,眼神裡帶着期待的神色。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