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告訴我你的名字嗎?”
“看來你還真不是在這圈子裡混的,幹我們這行的,哪裡會有名字的,你就叫我老張吧。”
“老張,有興趣合作嗎?我可以……”
沒等王進說完,盜墓賊直接搖了搖頭,“看來你還是不明白我說的話。”說着話,老張從地上的揹包裡拿出一根菸,但摸索了半天,卻是沒有找到打火機。
“啪”,王進一個響指,指間冒出了一縷紫色的火焰。
老張詫異地看了他一眼,有些猶豫地把腦袋湊了過去。
王進笑着說道,“在野外抽菸很容易被人發現的。”
老張夾着煙的手對着王進搖了搖,“莫斯科外圍郊區的地勢是漏斗形的,而你帶我來的這個地方就是那個漏斗的中心,從外面看,是看不到這個小紅點兒的,所以,不會有什麼危險。”
“接着說。”
“說什麼?”
“合作的事。”
老張一愣,隨即苦笑,“你知道我是怎麼來這兒的嗎?”
“不知道。”
“跟你一樣,說要跟我合作,我不答應,然後我脖子上就架上了一把刀,腦門上頂上了一把槍,我這條命早就不是自己的了,既然已經賣了,就不能再賣給別人了,你明白嗎?”
王進搖搖頭。
“看來你還真的不是這個圈子的人,在這個行當裡,不管你是鏈子上的大哥也好,還是鏈條上的小弟,你都要明白的第一個道理就是,誰都有自己的規矩,犯了規矩,誰都得付出代價。我已經答應了上家,就得完成我該做的事情,就算明知道是死也得去,不然,我的老婆孩子就會替我接受那個代價。你說我能答應你嗎?”
一股無奈的悲涼從眼前這個叫老張的人身上散發出來,似乎是天憐英雄,天山又飄起了小雪花。
“你的那個規矩怎麼破?”
“破不了,咱們這些普通人,哪裡有說話的份,只不過就是聽話做事……”
“殺了不就好了。”
一時沒有反應過來,老張怔怔地看着眼前這個年輕人。
“我可跟你不一樣,我不是普通人。”沒有感覺到身後有人追來,所以王進也放下心來,說着話,指間的火焰更是旺盛,而兩個人也被一層透明的光圈罩在了裡面,紫色火焰點亮了這一片小天地。
老張癡癡地看着王進手指上的火苗逐漸包裹住整隻手掌,然後又蔓延到了整條胳膊上,儘管曾經在古墓裡見識過各種詭異的事情,但是如此光明正大的見識奇異事件還是第一次。
“我,可以廢了你們之間的規矩了嗎?”
猶豫了,遲疑了,老張看着眼前這個不是人的人,心裡的那點兒關於規矩的想法開始動搖了。
什麼事情都有背叛的資本,這個資本的前提就是實力夠強,夠霸道。
而王進,也確實夠強,夠霸道,至少表面看來,比那個輕易地被硝石粉給毀了眼睛的吸血鬼強多了。
“告訴我你的老婆孩子在哪兒,天亮之前我會把他們帶來,並安全地交付到你的手上。在這兒等我就行了。”
“……科勒福大
街五十五號。”
“等我。”
兩個字之後,老張再看眼前,已經沒了人,只有一道道殘影,逐漸消失在了遠處。
天氣異常寒冷,好在早已經過慣了在野外生活的日子,再加上心中那份複雜的情感,倒是也沒有覺出這天氣有多冷。
老張的身世本就是一個謎團,他是一個被老人撿來的孩子,本來這對老人都是老實本分的莊稼人,但是老張卻是對盜墓彷彿有天生的感覺,特別是在破爛攤撿到一本破舊的風水堪輿之後,那背上蒼賜予的天分徹底被髮掘了出來,在爲兩位老人選好墓葬之後,十八歲的老張盜墓生涯正式開始。而在華夏的盜墓歷史上,從此又多了一個叱吒風雲的任務,盜墓大賊,老張。
道上的人吹捧,行內的人嫉妒,但不論是什麼,老張的名氣確實是響噹噹的了,但這對於已經產生隱退心理的老張卻並不是什麼好事情,人紅是非多,就在老張打算徹底洗手不幹準備跟老婆孩子一起過日子的時候,來了幾個外國人,是由道上的人牽過來的,後面的事情就跟他說的一樣了,直接刀槍都駕到脖子上了,沒辦法,爲了活命。
佛珠,這些人說了一些讓老張聽不懂的事情,但是說到了最後,老張明白了,這是讓自己去盜一座佛家寺廟的地底墓,也就是平常人說的地宮,比如山西那個發現佛骨舍利的那個法門寺,就是在地宮裡發現的。
過程省略,總之任務如期完成,但是卻在走私的過程中被發現,本來這已經不幹老張的事情了,但是那老毛子也是信邪,認爲只有華夏人才能掌握這佛珠的靈性,所以讓他去博物館將那佛珠拿回來,再之後的事情,就是現在了。
寂寥地靠在一塊岩石上,老張擡頭看天,卻只有一片片細碎的小雪花打在臉上。
再說王進,在距離城區的不遠處,已然將速度放緩了,而各個城市路口也已經被隱藏在暗中的人看守着,一般人看不出來,但是王進卻感受到了那些人身上散發出來的肅殺之氣。
那就是克格勃,世界山最神秘和最危險的組織之一。
還真是大手筆!王進心裡暗暗咂舌,但臉型已經完全又是另外一個人了。想到自己不會絲毫的外語,王進還是想到不惹麻煩的好,繞了小道,翻牆頭進了城區。
“科勒福大街……五十五號,酒館?呵呵,還真是幹這種事情的地方。”
等王進找到這個地方的時候,卻發現這個地方竟然是一座酒館,想到國內的情況,王進就感到一陣荒唐,天下烏鴉一般黑,果然是這個理兒。
酒吧在俄羅斯是比較少看到的,即使是在莫斯科這樣的首都城市,酒吧也是稀少的,生性豪放的俄羅斯人民,壓根兒就不喜歡那些小資情調濃情蜜意的酒吧,相對來說,酒館更符合他們的意志,這跟國內的東北漢子們不喜歡喝啤酒而直接灌白酒來的更爽快一些。
即便是到了深夜裡,這裡的酒館裡依然有人在,不用想也知道,在這個時間還在酒館裡廝混的肯定不是什麼好人,不是酒鬼就是人渣。
看到一個穿着厚重皮衣的年輕人走了進來,酒館裡的一些看起來是看場子的人掃了他一眼,也沒有多問,在他們
眼裡,這種年輕人要麼是剛剛失戀出來買醉的,要麼就是酒癮難耐出來買酒喝的。
四周看了看,王進發現並沒有人過來問什麼,遂放下心來,在吧檯要了一瓶伏特加,拿酒的小姑娘看了他一眼卻也是沒有說什麼,王進再一看左右,原來他們都是一杯一杯的喝酒,還沒有人像自己一樣拿就是一瓶一瓶的拿的。
不理會小姑娘的詫異,王進拿起酒瓶自顧自地喝了起來,一邊喝着,一變打量周遭的環境,看到人羣聚集的地方,王進估摸着那就是守着重要門口的地方的人了。
畢竟是深夜了,酒館裡的人已經少了很多,只有零零星星的幾個人還在那裡大聲談論着什麼,話題裡永遠都是女人和上牀的事情,男人聚在一起的時候,很難再找到別的話題了。
王進拿着酒瓶慢悠悠地四處逛着,他的身份沒有人知道,更何況他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年輕人,這些在刀口上舔血的人哪裡會把這個毛都沒長齊的人放在眼裡,任由他逛吧,只要自己不觸黴頭就行。
酒館有一個後門,還有一個二樓,王進不愁沒有地方跑路,只要給自己兩分鐘的時間,就可以跑到千里之外,但是前提是沒有任何的阻攔和顧忌,總不能在衆目睽睽之下跑出一輛跑車的速度吧,二樓的幾個房間門口站着許多的彪形大漢,其間有黃色人中,也有白色人種,還有一個高大的黑人,這混雜的人羣本就是比較扎眼的存在,王進也能想象的到這屋子裡面八成就是老張的加入了。
通向二樓的是一個盤旋而上的樓梯,樓梯口守着兩個穿着肥大的嘻哈服裝的人,脖子上掛着很粗的金色鏈子,不知道是鐵的還是銅的。
“No!”
當拿着酒瓶的王進試圖上樓的時候,一個皮膚黑黑的人伸出手阻攔,並搖頭說了一個全世界都能聽懂的字。
王進抱歉地笑了笑,隨後又回到了吧檯上,接着喝酒。他敢肯定,這樓上有着他想要得到的東西,說不定還有更多的東西。
正在王進苦惱這個時候該怎麼辦的時候,一出意外降臨。
酒館的木門被兩個人粗暴地推開,兩個人都穿着黑色的風衣,一個戴着鴨舌帽,身材較高,比較瘦,另一個戴着比較大衆的棉帽,裹着臉,身材龐大,看起來像是一頭北極熊一般,這兩個人推門的一霎那,風捲着雪花吹進了酒館裡,屋子裡的氣溫降了下來,惹得幾個人連聲咒罵。
鴨舌帽男人轉身關了門,隨後坐到了一個桌子旁邊,而北極熊則站在一旁,像是保鏢一般,事實上,他非但不是保鏢,更是比之鴨舌帽還要厲害的角色。
鴨舌帽左右看了看,期間,也曾把目光放到王進身上,但也只是一瞬,最後他的目光放在了二樓,那個跟王進同樣有興趣的地方。
起身,走到樓梯口,不出意料的是,鴨舌帽同樣被攔了下來,但是王進卻清楚地看到那個人從懷裡掏出了一個小牌子,上面印着一把鐮刀,一把錘子,這個象徵太熟悉了,王進腦袋裡一下就閃出自己在博物館做的事情竟然這麼快就被俄羅斯的克格勃特工給接手了,想來他們也是正在四處調查吧。
不過想到這裡,王進突然想出了一個主意。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