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先生好久沒有光臨俺這地方了,今天俺這裡真是蓬蓽生輝啊。”李哥的狀態明顯是不錯,竟然能夠說這麼長的句子。
仔細打量了一下坐在圓桌旁的李哥,宇文佑不禁暗暗點頭。和第一次見面相比,李哥的面色已經紅潤了很多,說話的中氣也足了不少,體型也不像第一次見面那樣浮腫。看起來李哥的身體正在往好的方向發展。
“李哥客氣了,這次我能平安歸來,多虧了吳秘書的全力營救。”宇文佑倒是把自己姿態放得比較低,他想來都是有恩必報。
“先生纔是客氣了,吳秘書是俺兄弟,你救了俺的性命,也是俺的兄弟,這些客套話就不必說了。”李哥說着看到了宇文佑身後的歐陽秋意,頓時眼前一亮,“這位是先生的夫人吧?果然國色天香,和先生簡直是絕配。”
讓宇文佑驚訝的是,一向脾氣不好的歐陽秋意竟然沒有解釋。女孩子都不介意,宇文佑自然更不會介意,他拉着歐陽秋意的手笑道,“這位是內人歐陽氏。”
話音剛落,宇文佑的臉色頓時變得漲紅,像是在極力忍着什麼一般,至於他到底經歷了什麼就只有他自己才知道了。
簡單寒暄了一陣,宇文佑發現這次和上次的情況完全不同。上次和吳謹交談,兩人都是聰明人,很多話點到爲止。
而這次雖然吳謹在一旁作陪,但是存在感卻是超弱,而李哥則成爲了和宇文佑交流的主要人選。也就是這次交談,讓宇文佑對李哥有了新的認識。
宇文佑一直以爲李哥能夠有如此大的發展規模,手下能夠聚集如此多的能人,定然是吳謹不斷運作操勞的結果。但是經過一番交流之後,宇文佑發現自己大錯特錯,這個李哥的頭腦天生就是一個商業頭腦。
李哥在年輕時只是一個帶領小兄弟們無所事事的失足青年,後來在經營一家修車行之後,因爲有點經濟頭腦,逐漸將修車行的生意做大。
在積累了資金之後,李哥的商業之路可以說是傳奇一般。他先是在樓市和股市不斷看漲的時候大量投資,在幾年間獲利頗豐後及時撤離,並且依靠投資汽車、鋼鐵等行業穩固地立足於實業。在創業時代來臨的時候,興建幾處科技大樓,並且多番投資,回報率讓宇文佑都目瞪口呆。
可以說,李哥創業的二十年穩穩地抓住了時代的先機。憑藉着敏銳的商業意識,李哥在多個行業都有不錯的實力。然而,李哥對於社會更有着獨到的見解,他將舊時拉幫結派的風氣帶到了公司之中,使得他的企業拼勁十足,很有江湖氣質。
“俺就明白一點,這個社會歸根結底是人組成的,所以俺很看中每一個加入的兄弟。畢竟人有好有壞,俺得好好分辨。”李哥一杯白酒下肚,便不再碰酒,這是宇文佑給他立下的新規矩。
“世界上明白這點的人也不算少了,可是真正能夠做到的人又有多少呢?”宇文佑嘆了口氣,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坐在回家的車上,宇文佑不斷地回想李哥的一些話。一些話從這個粗人口中說出,雖然不怎麼動聽,但是確實是真知灼見。
“俺覺得人要立足於社會,就得無愧於心。這個心一半是你,一般是社會。”李哥這句話一直飄蕩在宇文佑耳邊,讓他受益頗多。
心?社會?無愧於心?宇文佑很少想這些類似哲學一般的問題,他沒有耐心糾結到底。但經歷過最近的事情之後,宇文佑開始逐漸接觸這些問題,這些問題也讓他感到困惑。
一旁的歐陽秋意不住地觀察着宇文佑的表情,心中也不斷地想着事情。
第二天一早,宇文佑二人來到了醫協大樓。雖然入職已經有一段時間了,但是這卻是宇文佑第二次來上班。
坐在秘書長的辦公室,宇文佑還有些不自在,他突然有些懷念自己在地下世界中策劃着自己的“陰謀”的日子。那段日子雖然壓抑、不好受,但是卻格外充實。
剛剛覺得有些無聊,辦公室的電話就響了。宇文佑接起電話,夏步桓的聲音從那頭傳出。
“小佑啊,中醫院那邊發生了一些事情,需要你去處理一下。”
掛斷電話,宇文佑和歐陽秋意坐上車,直接奔向中醫院。
在宇文佑失蹤的這一段時間,中醫院的情況可謂是如同坐過山車一般起起伏伏。
首先是最初中西挑戰賽結束之後的幾天,中醫院在原本就火爆的基礎上更加火爆,醫院很多科室即便加招了醫師,也應付不來這麼多患者。但是本着懸壺濟世的精神,有病人就要接收,所以中醫院終究是過了這個坎。
在患者數量趨於穩定的幾天,新的問題又爆了出來,那就是關於劉放擔任外科主治醫師的事情受到了外界的抵制。主要原因就是劉放在比賽上的表現實在過於糟糕,雖然他平日的水準很高,但是迫於輿論壓力,劉放最終還是被調配成爲了助理醫師。
大衆總是不那麼容易滿足的,在劉放的事情告一段落後的幾天,又有大波患者開始懷念宇文佑免費行醫的事蹟,從而要求中醫院讓宇文佑繼續免費爲大衆治病。這些中醫院可難辦了,別說他們找不到宇文佑的人,就算找到了,他們也不能強迫人家免費行醫。
於是一拖再拖之下,這天早上,靈狐媒體刊登了報道《天才的反轉——神醫宇文佑免費行醫爲作秀?》。與這篇文章相呼應的,是逐漸有小團體開始在中醫院門口抗議,要去宇文佑出來爲大衆免費診療。
這也就是宇文佑聽完夏步桓的電話,急匆匆奔向中醫院的原因。
而在大學城旁邊的一棟高樓上,吳謹放下手頭的報紙,撥打了一個電話。
“給我收購靈狐傳媒的股份,並且狙擊他們的股價,我們要在兩天之內成功控股。”